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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铸(近代现代)——甲醇溶液

时间:2025-03-31 10:38:24  作者:甲醇溶液
 
蛋糕是前一天从钟之泊的店里定的,段灼自己也参与了一部分,但是不太会,最后还是让专业的蛋糕师拯救了一下外观,不然他真不好意思端上桌。
 
段灼一直把相关的东西瞒的严严实实的,就连蛋糕是个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段灼费了多大功夫,就连时岸和钟之泊也都帮他一起守口如瓶着,段灼让他久违的感受到了惊喜的意义。
 
菜是宋砚聿下厨做的,段灼的技能点里不包括这个,再说了谁养的小狗也不需要会干这个,宋砚聿做饭的时候段灼就已经开始忙着布置了,虽然他们只有两个人但是段灼真的准备的很充分,客厅里放着气球,餐桌上也挂了一串灯,蛋糕被摆到最中间,旁边还放着一瓶红酒,还有跪在桌旁的小狗。
 
“给您的礼物。”说的是那瓶酒,宋砚聿其实有个专门的酒柜,里面摆的全是红酒,虽然段灼没有见过宋砚聿喝过,但他猜测宋砚聿肯定喜欢,就算是收藏也肯定是喜欢的,不然谁会搜罗一柜子放着。
 
“谢谢,我很喜欢。”意大利产的,再往下是明显的1992,还是一瓶他出生年份的红酒,品牌比较小众,不知道段灼为了找到费了多大劲儿。
 
虽然家里是酒庄,可段灼对红酒的研究很少,能想到送这个还是想起外婆说过的,特殊年份的一瓶红酒会是恋人间最好的礼物,外公当年远去求学遇到他的Roselia,最后顶着压力选择留在意大利肯定也是源于爱吧,所以他拜托外婆一定帮帮他,找了太久,废了不少时间,最后快递已经赶不上了,还是林明心亲自从国外给他送来的。
 
林明心太八卦,见到他就逮着他问。
 
——“哥,你追的人还没追到啊。”
 
——“这么费心,你当这是家里酒厂随便拿的啊,这可是外婆自己的藏货,她能给你找着,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
 
——“哥,今年圣诞,你能带回家吗?”
 
最后还是被他生拉硬拽打发走的。
 
*
 
“我很喜欢。”又一次的重复,段灼忍不住扑上去抱着他的腰,多好的宋砚聿呢。
 
最后宋砚聿没舍得喝他送的这瓶,怎么也舍不得,还是开了一瓶酒柜里的,宋砚聿也难得喝一次,被抱进怀里的小狗早不像之前顾及那么多,宋砚聿就拿着自己的酒杯送到他的嘴边,段灼酒量不差,但今天就是觉得有些晕,两个人黏黏糊糊的抱着,喝完了一杯酒。
 
“先生,还有一个。”方方正正的一个小盒子被丝带绕了一整圈最后在正面上系成了一个蝴蝶结。段灼拿出来的时候其实也有点虚,但还是看着宋砚聿将一个角扯开,把所有的丝带都抽掉之后才把盖子打开。
 
是一个毛毡挂件。
 
三花猫,圆眼,鼻尖还有一点黑。
 
生生。
 
这么一个小小的挂件却花了段灼好几个日日夜夜,那几个痛到无法入睡的夜晚段灼都在做这个。
 
“先生…”段灼其实也十分的忐忑,他不知道自己做这样一个东西是对是错,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日子里,他当然不想破坏宋砚聿的心情。段灼就那么看着宋砚聿从盒子里拿起了那个小挂件,单面色上看不出来什么,不知道是那种情绪占了上风,不禁让他下意识的想起他从时岸那边得到的信息。
 
“唔…特别喜欢的东西么。”时岸思索着,“那只小猫,头像上那只。”
 
“小猫?”他有印象,但是从没听宋砚聿提到过。
 
“嗯,她去世了,大概是在宋砚聿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吧。”
 
“叫生生,他们算得上是一起长大的,不到两个月的时候捡回来的吧。”
 
“小动物的寿命比较短,十几年也算长了。”
 
“那段时间他肯定挺难过的,但也不说,大家都怕他伤过头了,这些年估计也没人提过。”
 
还附赠了一份视频,像素不如现在的清晰,映入眼帘的是看起来尚且稚嫩的宋砚聿正拿着仿真小老鼠逗猫,小猫还会巡回,宋砚聿从她嘴里接过玩具后会夸她聪明,再给她喂点小零食当奖励,结尾的时候宋砚聿叫她“曲生生”,小猫也像是答应他似的喵喵叫。
 
段灼家里没有饲养宠物,但他只是看着这个不到一分钟的视频就能明白,那不是他的宠物,他们是家人,她的去世一定让宋砚聿很悲伤,很想她吧。
 
毛毡在手心里打了一个滚儿,背面的边角上绣着曲生生三个字,没有歪歪扭扭,特别特别特别的规整。
 
柔软的小东西被他放在掌心,一如很多年前。
 
段灼想了两秒还是蹲到了宋砚聿的面前,将手盖到宋砚聿的手上,向下一个用力,宋砚聿也随之感受到了那点小小的硬感。
 
“喵喵。”清晰又熟悉的叫声响起。
 
两秒过后。
 
啪嗒一声。
 
原本带着热度的眼泪掉到段灼手背上的时候也早已变得冰凉,段灼和他的目光都定在两人交覆的手上,段灼是不敢抬头看,宋砚聿是移不开视线,眼泪让他的视线变得浑浊,猫咪的面容开始打晃,他看不清楚,又一个眨眼,这次不能确定是掉了谁的手背上,大概都有。
 
宋砚聿很少哭,小时候就不爱掉眼泪,生生去世的时候他也不过刚刚成年,那会儿他快高考了,大家都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让他触景生情,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种感觉。
 
这声熟悉的叫声却又将他一下子拉回到了过去,他怎么会忘掉呢,那是他最最最最爱的曲生生啊。
 
“段灼,谢谢你。”
 
十七岁半的宋砚聿远道而来和他说着感谢。
 
“许愿吧。”
 
蜡烛被点燃,小小的火苗窜起,蛋糕上写着一句“Happy everyday my love”,宋砚聿把段灼重新扯起来,将他拢到身前才闭眼许愿。
 
“你也要许,辛苦了,我的段灼。”
 
被宋砚聿抱在怀里是一种会让人很安心的行为,就像是专门给他铸造了一个安全巢穴,具有明确的指向性。段灼的愿望总是很单一,烛光闪烁映在段灼的瞳孔,红橙的颜色和原本的瞳色叠在一起衬得他神色看起来格外认真,宋砚聿把下巴垫在段灼的颈窝,陪着他一起盯着那点儿火光。
 
“你吹。”原本还在闭着眼许愿的段灼听到声音之后立即条件反射的歪头去寻找宋砚聿,彼此的脸颊相碰,两颗温热的人。“你有好运。”明明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宋砚聿嘴里说出来就如同是一句饱含暧昧感的哄诱。
 
三根不同颜色的蜡烛被同时吹灭,段灼顺着宋砚聿的手腕牵上他的手,“愿望不能说,不然不灵。”不能告诉的话还非要说出来给人听到,给人下钩钓饵但又不许你咬上去,十指交叉,段灼的体温更高一些。
 
蛋糕的一角被切下来,段灼亲手喂给宋砚聿吃掉的,动物奶油吃进嘴里更淡,夹层是巧克力的,微苦不腻的甜味迅速的扩散、渗透,这是段灼送他的第三份心血礼物。
 
“好吃吗?”第一次学着做蛋糕不太有底气,段灼在学习的过程中已经尝了太多口到最后都不太会分辨味道了。
 
“全世界最好吃的蛋糕。”
 
窗外月光格外明亮,十二点钟的秒针已然划过,在特殊又不特殊的一天,他过的相当愉悦。
 
生生的毛毡挂件被捏响,熟悉又陌生的叫声将他的思绪拉回少年,其实在他稍微能懂点事之后,他就不再热衷于度过任何一个可能会拥有惊喜的日期了。
 
他的妈妈也是在从事法律行业,曲律师的专业能力没话讲,甚至还亲自打了自己的离婚官司,是一块儿好用的招牌,风头十足的那几年,她几乎没有失败的案子,这也导致她常年忙得脚不沾地,没有什么休息的时间,就更不会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为他策划什么惊喜,至于父亲...那是个很久没出现过的角色了,自从他们离婚后,宋砚聿就再没见过他,大约是记恨妻子的狠心,法庭上对他咄咄逼人的角色是他的爱人,怪讽刺的。
 
他见证了父母的失败婚姻,自己也经历过被背叛的恋情,尽管不悲观,但宋砚聿很淡漠,他无法去憧憬那种感情,拔掉钉子的木头上会永远留下那枚洞,他没学会怎么愈合,段灼或许可以填满它,可若是想要痊愈,任何人都无法帮忙,宋砚聿深知这一点,于是他在缓慢成长中。
 
幸好还有你,幸好、幸好。
 
 
第35章 三五 意外
 
 
意外永远都是出乎意料的。
 
一场突如其来的火灾引发了爆炸,酒厂伤亡不小,他的父母都在其中,段灼接到电话的时候国内还是下午,他正在实验室里测试电池,给他来电的是林明心,噩耗传来,段灼猛地站起身来,一阵眩晕,天旋地转,他控制不住的干呕一声。
 
“哥!哥!”
 
“没事、我没事。”
 
事发突然。他匆匆定好最快一班的机票,付款之后,段灼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他无措的慌忙,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除了等待。被握在手里的电话突然震动,段灼急忙接听,这次是宋砚聿。他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
 
段灼久久没有讲话,宋砚聿忽觉心口一闷,“怎么了?”
 
手机另一端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无助:“先生,先生。”
 
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段灼用这样的语气叫他。
 
“等我过去,很快。”
 
*
 
段灼什么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他从没觉得过十几个小时是如此的漫长,在飞机上的时候,宋砚聿虽然握着他的手,可他还是感觉浑身发冷。
 
从下飞机到医院,一路匆忙又奔波,他妈妈还在抢救中,爸爸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还在昏迷。
 
强烈的爆炸冲击和滚滚浓烟几乎要了她的命,手术灯灭,齐应真转入了ICU,医生说她有很大的可能醒不过来。
 
要不要维持着生命体征,要看家属的意见。
 
“要,就算是一辈子醒不了,也要。”
 
段灼无法想象,失去她该怎么办,医院里的每个人都是沉重的,林明心和他爸妈也都在等,宋砚聿也陪着他等。
 
坐立难安的每一秒,段灼都在发抖。
 
耳鸣和眩晕让他不可控制的想要呕吐,段灼死死掐着自己的手背,憋红的眼睛里这次却没有落下泪。
 
办理手续、缴费、和医生沟通,一系列的事情让他忙得焦头脑胀,酒厂那边还需要有人去处理,段灼让林明心他们去吧,自己留在医院就好,宋砚聿也在。
 
他不敢离开这里,他也无法离开。
 
重症监护室里还躺着他的母亲,他的心悬在半空,落不下啊。
 
段灼平时总说别拿他当小孩,可遇到实际的问题和困难了,他才发现自己处理起来竟是那么的手足无措,一点不像个成熟的大人。
 
医生的每句话都让他如坠冰窖,单子上的每个数据都混乱的飘在他的眼前,周围的声音越来越远,耳鸣声越来越大,心慌和焦虑时刻撕扯着他。
 
段灼看起来很不对劲,在医院的这几天他无法入眠,进食也非常少,去洗手间的频率倒是高了不少,宋砚聿知道这样的意外给他带来的冲击不小,只是现在段灼的状态太不对劲。
 
当晚,宋砚聿发现段灼在厕所里干呕不止,他的脸色很差,眼睛充血,手臂上的青筋都绷着,频繁的呕吐让他喉咙肿痛,咳嗽声和干呕声交替出现,撑在洗漱台前的段灼,狼狈不堪。
 
宋砚聿在门外等他,现在的段灼绝不会想让自己这副样子被任何人看到。
 
到第五天的晚上,段华池才醒过来,段灼看着爸爸睁开眼的瞬间,忽然有股劫后余生的冲动涌上心头,他立刻叫来医生,直到医生说“目前没什么问题”才真的放下心。
 
只是他撒了谎,段华池想他询问妈妈的情况,他笑着让他放心,说的是——很好。
 
其实根本不好,可糟心事那么多,多一个人知道也不会有什么变化,爸爸妈妈都是重要的。
 
段灼从病房里退出来的时候,宋砚聿正在打电话,看见他出来,又急匆匆的挂掉了。
 
走廊的窗户里刮进来一阵风,很冷,很冷,宋砚聿跨步走近,窗子关上,说:“要不要抱一下。”
 
段灼再也不能崩住,动作却还很迟缓,他将手臂插进宋砚聿的大衣里,隔着里面的毛衣和他拥抱在一起。
 
他需要温度,需要心跳,需要活着。
 
可怜的人埋首在他的颈窝,他抱的格外用力,接着,眼泪全部落进衣服里,掉一滴吸收一滴,没人看得到,深色大衣也瞧不出什么,段灼很克制,连发泄都很克制,只是这些还是全部都被宋砚聿听到了。
 
后背上的抚慰是段灼最熟悉的,宋砚聿和他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手掌拍动一下一下,直至,段灼晕了过去。
 
紧绷的人太久没有得到休息,现在突然松了一点劲儿都会被回弹,睡梦中也是不安稳的,宋砚聿一直陪着他,替他擦掉那些冷汗和眼泪,在他耳边轻声哄着:“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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