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锦真的来了。
他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洛淅踩着松软的雪堆,大头熊拖鞋已经裹满了雪粒,他奔跑间带起阵阵翻飞的雪粒,冲出闸机后,在同样被雪色覆盖的马路边,找到那个托着行李箱傻站在雪地里的人。
他跑得愈发轻快,在将要扑向陈锦的一瞬间跳了起来,张开双臂,绝对信赖地任由自己的身体落入雪地。
下坠、下坠——
而后拥抱,羽绒服拍起陈锦身上的雪花,天空中飞舞的似鹅毛般的雪此时如同水晶球里纷扬的晶片,而水晶球、乃至此刻世界的中心,是紧紧相拥的两个人。
陈锦甩开行李箱,稳稳接住了扑来的洛淅。他的双臂依旧那么有力,即使被厚重的棉服裹着,也能感受到蓬发的肌肉。他极为立体的眉骨上覆着层白雪,拥抱间抖落下簌簌雪粒,落在洛淅的肩头。
洛淅双手环抱住陈锦宽阔的脊背,即使陈锦的手臂已经将他勒得很紧了,他还是觉得不够。大头熊的拖鞋挂在脚上,粘在裤脚、融进鞋内的雪粒似乎在寒风中再次凝结成冰。
陈锦吻上洛淅的眉心,他眼中有万语千言都诉说不尽的思念,斟酌许久、最终只化作这样一个吻,比风要厚重、比雪还轻柔。
洛淅鼻尖酸得说不出话来,他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子,声音里带着微弱的哭腔,像个受了天大的委屈的孩子一样,趴在陈锦怀里埋怨:“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啊,你怎么这么早来了?”
“我想你了,太想你了,所以改签了车票。”陈锦浑身都是雪,睫毛上顶着的代表严寒的雪花让他眼神显得格外温和,似乎也是在这样温暖的爱之下,附着在他身上的雪粒都尽数融化。
洛淅将想流泪的表情藏得很深,但还是立刻被陈锦发现了。
陈锦傻乎乎地问:“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洛淅嘴角向下撇,又想哭又想笑,最终选择笑出来,双手捧着陈锦的脸:“我没有不高兴,我太高兴了,你这么早就来见我,我高兴得不得了。”
他再也控制不住,眼眶中泪水溢出,刚刚滑落便被寒风吹凉。他用力搂住陈锦的脖子,仰头将双唇送到陈锦嘴边,旁若无人地与陈锦拥吻。
陈锦着急忙慌地将自己宽大的帽子扣在头上,遮住他和洛淅的脑袋,他急切地咬住洛淅柔软的唇瓣,汲取着想念许久的味道。也许不远处的保安亭里,那个严肃古板的大叔正愤怒地瞪着他们,又或者路过的铲雪车里会探掏出个脑袋好奇他们做什么,在这样一个被白雪覆满的清晨,太阳躲在云层后,微弱的光线被雪折射为刺眼夺目的白。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陈锦红着脸,他的脸烧得滚热,雪粒融化,沾湿发丝。
洛淅扶着陈锦的肩膀,还想再亲两口,但仰头时鼻子里吸进了一片小雪花,又凉又痒,他猛得打了个喷嚏,将鼻子揉得发红。
“怎么了?感冒了吗?”陈锦低头,担忧地看着洛淅问,一时没忍住,在那发红的鼻尖上亲了一口。
洛淅摇摇头,将自己羽绒服上的雪花拍落,刚准备说话,陈锦却先大呼小叫上:“你这穿的啥?啊?你知道现在什么温度吗,零下五度你穿这条裤子就跑出来!袜子呢!秋裤呢!你鞋都湿了!”
洛淅耳朵嗡嗡响,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漏风的双腿,在被他们踩开雪的这块小空地上跺了跺脚,将大头熊拖鞋上的雪块抖了下去。
他有些心虚地低头:“我刚醒,忘记穿了。”
“给我看看手,有没有冻到?”陈锦不吃这套,将洛淅的手从他的口袋里掏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确认没有冻疮前兆后才放下心来,“奶奶说你小时候年年手上有冻疮,一到冬天就复发,今年没有就好。”
“那是很小的时候了,东县又冷又潮,小时候又不注意保暖,不生冻疮才怪。”洛淅拉着陈锦往学校里走,“现在我又不傻,冷了就不会把手露在外面了。”
他踩着来时走出的那一道脚印,敲了敲保安室的窗户,朝着里头喊:“大叔,我家人来接我,做个入校登记。”
“叫什么名?”保安大叔打开一条窗户缝。
“洛淅。”
“我说他。”
“哦,他叫陈锦。”洛淅感觉自己脑袋有点被冻得转不过弯,尴尬地捏了捏自己的耳垂。
他们简单给陈锦做了个登记,光明正大地走进校园,趁着没什么人,洛淅牵着陈锦的手晃了晃:“我想你背我走。”
“来!”陈锦说背就背,马步一扎,弯腰等着洛淅跳上来。
洛淅轻巧地扑在陈锦背上,双手勾住陈锦的脖子,两条腿本想分开被陈锦托住,但羽绒服太长了,他僵硬地挂在陈锦后背,分不开腿,一时也跳不下去。
最后陈锦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着将洛淅放下来,用力在他的侧脸上啵了一口:“下次再背,下次穿个短点的上衣再背。”
洛淅皱皱鼻子,赌气似地往前方跑去,陈锦就跟在他身后,行李箱在雪地上拖出两道长痕。
两人到宿舍时,冯希希依旧躺在床上睡得不省人事。洛淅轻手轻脚地开锁推门,暖气飞速将他身上的雪融化。
他急不可耐地拉着陈锦往卫生间走,关上门的一瞬间便欺身而上,将陈锦压在洗手台前,笑得格外嚣张:“小点声,别把希希吵醒了。”
陈锦虽然被压着,却游刃有余地抬起手,挑着洛淅的下巴:“我不喜欢你叫他希希,你都没叫我锦锦。”
“因为你不叫陈锦锦,但是他叫冯希希。”
“我不管,我也可以叫陈锦锦,或者陈陈锦,你喜欢哪一个?”
“都不喜欢。”洛淅含住陈锦挂在脖子前那颗冰凉的拉链头,用牙齿咬住,向下拉去。他蹲下后鼻尖蹭着陈锦隔着一层棉毛衫也能摸出来的肌肉,瞳孔向上抬起,露出月牙似的一轮眼白,看起来像是在引诱陈锦吻上那轻颤的睫毛。
“我比较喜欢叫你石头。”洛淅脱掉自己的羽绒服,丢到花洒边的架子上。
陈锦也跟着脱掉外衣,甚至十分大方的撩起自己的棉毛衫下摆。他后腰靠着洗手池,伸手搭在洛淅脸侧,拇指拂过洛淅的眼角。
“那你再叫我几声。”
“锦锦。”
陈锦无奈道:“不是这个,这么叫有点奇怪。”
“你刚刚不是想让我这么喊你吗?”洛淅站起身,趴在陈锦怀里,下巴搭在陈锦的肩膀上,“还是说你就是单纯找茬。”
陈锦侧头,含住洛淅的耳垂,含糊地回应:“是啊,就是找茬,我吃醋我幼稚,你不安慰我我就开始撒泼打滚耍赖了。”
“那你撒吧。”洛淅隔着衣服咬住陈锦的肩膀,“希希还在外面睡觉呢。”
陈锦丝毫不在意,一巴掌拍在洛淅的屁股上。软弹的屁股肉被打得轻颤,清脆的声音在卫生间回响,甚至门外冯希希也哼哼了两声,在床上翻了个身。
洛淅听见门外的动静,立马僵硬地趴在陈锦身上,他虽然嘴上说得厉害,实则还是担心冯希希突然醒来,于是只能回瞪着陈锦。
陈锦挑挑眉,又挑开洛淅后腰的裤子,手掌顺着那流畅的腰线伸进裤子里,捏住桃子似的臀肉,隔着紧绷的内裤揉了两把。
“想不想和我做点羞羞事?”
洛淅在陈锦胸口掐了一把:“冯希希还在外面,他马上闹钟就响了。”
“那怎么了,我不管。”陈锦将另一只手也伸进洛淅的裤子里,托住那两瓣臀肉,带着洛淅转了个身,让洛淅挨着洗手池,趴在他的身上。
冬天的裤子穿得厚,脱掉也很麻烦,再者脱一层后露出灰扑扑的秋裤简直让人兴致全无,于是陈锦机智地隔着裤子顶了顶胯,先发制人:“想不想要?”
“不要!”洛淅抓着陈锦的胳膊想往外推,“我刚刚开玩笑的,冯希希要醒了,快让我出去!”
“开玩笑的?”陈锦变本加厉,将手伸进洛淅的内裤中,温热的掌心刚一接触那软弹的屁股肉,洛淅便浑身紧绷,僵直地贴在他身上。
他美滋滋地揉着洛淅的屁股,甚至还哼上了歌,嚣张得很。
洛淅被揉得又羞又恼,偏偏陈锦得胳膊又跟铁钳似地,怎么也挣脱不掉,他只能将脸埋在陈锦肩头,祈祷冯希希不要突然推开门。他们宿舍卫生间的门没法锁上,不管从内从外,只要一按把手就能推开。
“宝贝,你屁股手感好好哦~”陈锦笑着说。
洛淅含羞带恨地瞪他一眼,却只让陈锦更加恶劣地亲吻着他的双唇,亲得他呼吸不顺,刚被松开就趴在陈锦身上微张着嘴喘气。
偏偏陈锦又最喜欢他这样子,凑上来继续又亲又咬。
第一百零一章 爱情护卫队
冯希希在床上翻了个身,他偶尔会赶在闹钟响起前醒来,今天也是如此。提前关掉闹钟,冯希希睁开眼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呼吸几口不新鲜的空气,掀开厚重的被子后没两秒又冷得缩了回去。
他白色的头发乱糟糟,发尾有些干枯,毛毛躁躁地搭在枕头上,和灰色格子的枕套形成强烈的对比。
“啊、已经放假了,不用早起。”冯希希嘟囔,缩在被子里又闭上眼睛,“再睡五分钟,反正小淅起床会喊我的,我就睡……再睡……五分……”
话还未说话,他又失去了意识,重新陷入睡眠。
一墙之隔的卫生间,挤在一起衣衫不整的两人屏住呼吸,险些憋晕过去。直到确认冯希希又睡着后,洛淅才敢将呼吸的声音放开。
他一脚踩在陈锦的鞋上,说话的声音依旧压着:“我都说他要醒了,你还弄我。”
他们方才在洗手池边亲得天昏地暗,洛淅衣服都被扯得乱七八糟,还没准备做些什么,陈锦一胳膊就杵在门上了。巨大的一声响把两人都吓了一跳,紧接着便传来冯希希翻身的声音,洛淅顾不得自己凌乱的衣服,转身压住卫生间的门疯狂朝陈锦使眼色。
陈锦揉着自己的胳膊肘,疼得龇牙,他本想装装委屈,但被洛淅瞪着,只好将话都咽回了肚子里。
确定冯希希没有起来,陈锦又开始不老实,他吻着洛淅的后颈,呢喃:“他又睡着了……”
洛淅松了口气,点点头:“还好没被发现。”
“为什么怕被发现?”陈锦声音比两个月前又低沉了些,现如今更成熟,清亮的少年声音几乎已经褪了个干净,“熟睡的舍友就在外面,随时都可能会醒,我和你抱在一起,还要亲你。”
他说完觉得自己这样有点性感,傻乐两声,将旖旎的氛围笑得半点不剩。
纵使如此,洛淅也听不得这些话,他急忙转身捂住陈锦的嘴:“别说了,现在先不做,希希下午就回去了,我们晚上再做。”
“我不要,我现在就想要。”陈锦摇摇头,“现在是现在,晚上是晚上,万一晚上你又反悔了呢?”
“我什么时候反悔过?”
陈锦想了想,似乎在这档子事上,洛淅确实有求必应,丝毫不抵触也不反抗、顺从的让陈锦觉得他早就是轻车熟路的老手。但不反悔是一回事,现在说的又是另一回事,不能混为一谈,陈锦坚决维护自己的权益:“我不管,除非你再补偿我。”
“那你要什么补偿?”洛淅无奈。
陈锦顶了顶胯,理直气壮地蹭了蹭洛淅的小腹:“自从你上次说完,我可一直很有自我管理意识~”
洛淅了然于心、不想再听,撒开手就要往外走,被陈锦拦腰抱住又拉了回来。陈锦贴着洛淅的肩颈,哼哼唧唧地撒娇:“啊~干嘛啊你要反悔是吧!”
“我没有。”洛淅跟哄小孩似的,安抚性地拍拍陈锦的手背,“你先放开我,我出去拿个东西。”
“拿什么?”
“就……”洛淅犹犹豫豫、磕磕巴巴,“就拿个东西。”
“你是不是嫌弃我?”陈锦忽然问。
“没有。”
“那你为什么要跑?”陈锦微微低头抬眼,像委屈的大狗,“你晚上就帮我含一会儿呗,我手撸都快撸出茧子了,每次都特别特别想你。”
“你需求也太大了。”洛淅轻飘飘一拳锤在陈锦胸口,“每天那么忙,还有空做这些。”
陈锦嘿嘿一笑,嘬住洛淅的脸颊亲了亲:“有时候你给我打电话,我就看着你撸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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