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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酒风流(玄幻灵异)——微雨霖铃

时间:2025-03-31 10:43:38  作者:微雨霖铃
  这一巴掌下的力道太大,几乎让他站不稳。
  ……怎么可能,这是在做梦吗?不可能,这是在做梦吧,师父怎么会打他呢?
  游时宴踉跄两步,还想站稳,直接被他压跪在地上。
  他颤声道:“我是——我是想来提醒的。”
  云逍站在烛火旁,脱了一半的外袍,却不掩稳重而淡漠的气质。
  游时宴抬起头,正对上薄薄一层眼纱。
  “我教过你,少说多做,原以为你只和我亲近,话多两句也就罢了,可沈朝淮呢?他有两根情脉,我警告过你,不要轻易和他说话。情脉断绝,七窍流血,魂飞魄散!沈家没有告诉他,是因为沈家还有后手。你呢?你也就不管不顾了吗?你就不担心沈家在九州榜上通缉你吗?!”
  游时宴一哽,泪也落不出来,“就只这个,师父就不要我了吗?”
  云逍冷笑一声,长立着的身体屈膝跪下,平视望向他,“懒得和你废话了,你真是生来如此,我不该信你的。”
  他这话说得太重了,游时宴只觉面上疼得更厉害了,口不择言道:“不是,不是这样的。”
  云逍的声音平稳地一如既往,却在他心底掀起惊涛骇浪,“闭嘴。柳家的方子,我没有给错,这件事,也不用你管。等柳辰溯下山,你也给我滚下去。教你的东西够多了,以后怎么样,就凭你自己了。”
  游时宴浑浑噩噩地听完了,脑子里混乱得思考不清,咬唇道:“什么意思?”
  云逍安静地听着他的呼吸,“从今往后,你也唤我云逍。”
  游时宴辩驳道:“我不愿意叫,你要逼我吗?”
  他胸前藏着的剑马上被抽出,沿着耳廓穿过,斩落一片白发。
  好快的一剑,连影子都捉不到——他从来没见过师父出过剑,第一次,就是这一次。
  云逍收剑起身,重新坐回镜前,“骄纵,出去。”
  游时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起来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去的,等走了两步,靠在树旁,缓缓滑到地上。
  厚雪埋在整个膝上,外衫被融水一点点渗透,凉意透过骨血,融进肺腑内。游时宴将身子蜷缩在一起,迷茫地看向屋内。
  不可能,这事一定另有原因。
  游时宴咳嗽了两声,脸已经冻红了,他捂住脸,搓着开始思考。
  和沈朝淮玩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师父,云逍要发火也不至于现在,更多是连带着一起骂了。所以,是为什么呢?
  难道……真的是改方子的事情?可是自己确实是发现了不对劲儿,才来提醒的。或者,师父真的在瞒着自己做什么事情?
  他越想,越觉得师父瞒着自己的可能性更大,拐来拐去到了柳珏身上。
  这人恐怕真没什么好心思,撺掇师父做坏事,看来得想办法查一查。
  游时宴打定主意,扶着树站了起来。他挪着冻得发僵的步伐,走回寝室,直接埋进了被子里。
  旁边沈朝淮听见他回来了,担忧般睁开眼睛,片刻后敛下一切情绪,冷淡道:“没事?罚完了?”
  游时宴根本不理他,裹着被子离得远远的,听见他靠过来的动静,直接踹了被子,带着跑到了另一边。
  沈朝淮没有出声,滴水不漏藏住心思,“怎么了?”
  “困。”游时宴敷衍道,“我睡了。”
  “……你,疼吗?”
  空荡荡的一句话落到地上,游时宴故意翻身不去听,沈朝淮伸出手,又缩回来,指尖牢牢包进骨肉里。
  他开了口,又咽回去,“好好休息。”
  一夜无眠。
  游时宴想了一夜的事情,清晨起得特别早,起来穿衣裳的时候,桌子上斜放着一个药膏。
  他抱着可能是师父的心态打开,只闻见了一股清冷的梅香与竹香,交杂起来有几分苦味,凛冽而柔软。
  底下斜放着几句话,大概是注意事项,最后一句话,是“若是受罚,下次来寻我,我陪你一起。”
  怎么能找你呢?大少爷,你这情脉可真吓人啊。游时宴将药膏放在小兜里,趁早去看练剑,想再找一次师父。
  云逍果然正站在比试台边,听着二人练剑。
  游时宴眼前一亮,快步跑上前,却听一声利刃,刺破空中,无比鲜明。
  他抬眼望去,清晨熹光如同龙鳞金片,闪耀铺在沈朝淮的剑锋上,白金色的衣衫也镀上一层光辉,如隔云雾。
  沈朝淮这一剑,自左边袭来,转式又对上右边,千道光影混着日光,斑驳迷眼。
  铮然一声。
  柳辰溯似乎不怎么在意,软剑随手起式,被打飞后轻声念了一个诀。
  地上的露水很快翻滚起来,无数水渍凝结成柱,在平地上越卷越多,逐渐变为一个奇异的蛇形。
  游时宴眯起眼睛,心觉太奇怪了。九州灵力稀薄,前往上天庭成神的路被龙神骸骨阻断,能够用心修炼的人也不多,柳辰溯这灵力,几乎能吊打九州了。难道,就像柳辰溯所说,他们族里用了什么特殊手段吗?
  他还在思索,云逍听见这异动,道:“不可用灵力。”
  柳辰溯嗯了一声,将软剑撤回身后,“堂兄赢了。”
  沈朝淮和他对打,一向不畅快,连神色冷若冰霜,“我没有什么想要的,谢过云先生指点了。”
  “等等!赢了可以许愿吗?”游时宴突然开口,“云先生,麻烦你将我剑取来,我想和沈少爷比一次。”
  他突然说话这么礼貌,沈朝淮有些意外,正奇怪时,游时宴竟已取回剑,站在他面前了。
  游时宴对他行了一个不太像样的世家礼,眉眼弯弯道:“沈少爷,请。”
  微风畅快而自由,一股清凉的快感掠过耳边。沈朝淮负手抽剑,低声道:“需要我让你吗?”
  游时宴只觉这人一身劲儿都葬送在这张嘴上了,半开玩笑半挑衅道:“沧澜公子,你也是这么得来这个名号的?”
  他话音一落,手腕往下折去,剑影自下方袭来。沈朝淮轻功甚好,颔首不解道:“别生气。”
  游时宴差点逗笑了,下一秒,却见箫影从四周包来,混乱中如同一个笼子,将他困住。
  身处其外,还能窥见沈朝淮转式的动作,身处剑阵,竟然连他的剑都看不清。
  游时宴在剑阵里,顺着风声听去,剑声如弦奏乐,一步步掠进他的颈侧。
  这样下去,马上就输了。柳辰溯正犹豫要不要出手,游时宴却顺着剑阵,寻到了舞乐般的规律,手腕一转,金戈相撞,顿时闯出了剑阵。
  他随意哼着箫音,“龙神祭祀曲嘛,不愧是沈家人,剑招也漂亮!”
  语罢,他飞速出刃,狠厉又迅猛,直接对向了脖颈。
  沈朝淮微一偏头,剑声擦过时,竟然觉出了几分棋逢对手的紧迫感,却道:“你想这么打吗?”
  他手下也不留情了,剑光暴涨,正对游时宴眉心。
  如此快的剑,九州能躲的地方,也就是死人去的鬼域了。游时宴暗道不妙,却听云逍道:
  “还你。”
  一个酒壶飞来,游时宴下意识踢起酒壶,正挡住袭来的剑光,抬手将剑挥去,借力后竟然更快一步。
  风沙从眼底快速掠过,少年的腕骨纤细而脆弱,身姿单薄而飘渺,一剑抬起,正指咽喉,宛若窥见……酒盏之外,万千昆仑与山海。
  这一式是——
  沈朝淮瞳孔微怔,剑便止在了他的喉间一寸。
  游时宴微喘着气,细汗顺着精致的脸颊一点点跌落,“这……不能算我赢。”
  沈朝淮沉默片刻,“算是平手吧,不过我没什么愿望,你去向云先生许愿吧。”
  游时宴忍不住笑了起来,“真的,真的?!大少爷,真的?”
  沈朝淮不自觉跟着笑了,“嗯,不过,我也要向你求一个愿望了。”
  他想了想,道:“醉花间——你怎么学会这一招的?”
  游时宴一怔,“什么?”
  一阵拍掌声响起,柳辰溯慢腾腾走来,解释道:“一剑封喉,问鼎酒中昆仑。是昭明太子的招数,虽只得了几分形似,不过也不错了。”
  什么形似?如果是形似,还差什么呢?
  游时宴还想和他们继续讨论,眼尖见到云逍要走,扔下酒壶,喊了一声:
  “云先生!我的愿望是,拜你为师!求求你了!”
  云逍转过身,听见少年双膝跪地,铿锵有力地念词:“求,先生教我辨是非,明大义!”
 
 
第十二章 
  游时宴在看台上喊完,却没有人回应。
  云逍隔着两人望向他,了无波澜道:“不可教也。”
  风簌簌吹过侧脸,游时宴静静站着,看他走后,抹了把脸上的汗,若无其事地耸耸肩,笑道:“对啦,你们刚才是不是说昭明太子?他那一剑怎么了?”
  柳辰溯明白他不想解释,跟着转移话题道:“醉花间,醉于花间斩百鬼。千百年前,酒神尚未夺得天帝位置,天下未平,人域仍在乱战,有一个小国燕秦。其中一位太子秦昭川,芝兰玉树,温雅爱民。可惜还没等到继位,便被他国侵略了,那时,皇室有的自杀,有的被俘求饶——他倒是不一样。”
  沈朝淮接上话,“他以太子之位跪在地上,叩罪于天下百姓,然后亲自拔剑进行最后守城一战,战死后自刎,留下一句,愿求诸君善待百姓。然后转生到鬼域之后,执念太深,无法堕入轮回道,后面的事情,便是酒神打到鬼域。昭明太子为他助力,一剑斩百鬼,成神之式,便是醉花间了。”
  “等等,”游时宴打断他,“可我听的不是这样的,难道昭明太子不是帮鬼君抵抗酒神的吗?”
  柳辰溯道:“这事本就讲不明白,谁让鬼君和酒神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呢?信徒们传来传去,当然都不愿意沾他们俩的边了。要想知道真相,恐怕要问昭明太子自己了,不过,游哥,你没发现,你这酒壶不太对吗?堂兄那一剑这么快,竟然没有打碎?”
  你看,这带着脑子说话就是聪明。
  游时宴在心里赞叹了一声,跟他凑到一起研究酒壶,啧啧称奇道:“真的,连个碎纹都没有!那里面的酒呢?”
  他伸手进去,眉心陡然一跳。
  虚空万象,顺着指节每一寸缠绕而上,浩大而壮阔。里面的空间,仿佛世俗之外另一处江山,万里无垠。
  这算是,宝贝吧?宝贝自有宝贝的待遇,得藏好。而且,师父肯给自己,肯定也把自己当宝贝了!
  游时宴顿时心安了,没什么表情道:“是挺结实的,倒没什么别的新鲜的了,走走走,正好我有事问你。”
  他拖着柳辰溯便走了,身后沈朝淮微一动腕,收剑后却是被甩下了。
  足足三个月,游时宴跟着柳辰溯打听了好久,都没有问出什么东西来,最多便是知道了他父母已经死了,现在是柳珏当家的事情。
  是夜,迎春放暖,大雁归来回巢,叽叽喳喳中拍着羽翼,染了一片星光。游时宴翻了个身,听着外面拍门。
  “柳辰溯?进来啊。”
  他奇怪地说完,外面门还在响,他只好穿上鞋子,开门后,却见到了云逍。
  游时宴的心砰然一跳,紧张道:“云前辈,你怎么来了?那个,你进来坐一坐吗?”
  他张口结舌没说出什么好听的话,云逍淡淡道:“明日柳家大公子要来,你记得准备一下诵默的事情,考的是《九州策》。”
  游时宴讷讷嗯了一声,云逍转身便走,他犹豫一会儿,试探抓住了云逍的衣袖。
  轻薄的袖在夜间漂浮,游时宴低声下气道:“前辈,你给我的酒壶,是做什么用的?”
  “可乘万物,给你用自然是好的,”云逍没什么表情,“还有别的吗?”
  游时宴一怔,强行找事道:“明日柳大公子来,我第一次见,有些害怕。”
  云逍嗯了一声,“那便怕吧。”
  他将少年扯着袖口的手扒开,薄茧摩挲,带来熟悉而陌生的痒意,“好好休息。”
  游时宴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儿,独自坐在台阶上,背影被无限拉长,一只燕子悄悄落在他的肩上,默默啄了他两下。
  柳辰溯带着酒回来,见到他坐着,自然地坐下道:“怎么了?”
  燕子警惕地望了他一眼,飞到了游时宴头上。游时宴抱着腿,垂头丧气道:“我感觉我师父有事瞒着我,还不是小事。这也就算了,他竟然也不理我了,怎么办?”
  “是吗?”
  他声音平稳,游时宴却听出了几分庆幸般的嘲弄,一时气愤道:“你还说呢,都怪你那个哥哥,就是他教坏了我师父,算了算了,他明天还要来,我非得看看怎么回事不可!”
  “嗯,他确实不好,”柳辰溯认可了他这一句话,往他身边靠去,幽深的瞳孔在黑夜内转动,燕子被彻底吓跑,“不过,他不是重要的,不如问问我?”
  问你?都问过你多少次族人的事情了,也没什么用吧?游时宴撇了撇嘴,“行吧,我问你,你灵力为什么这么充沛?”
  柳辰溯笑了笑,“情脉通灵力,我有数根情脉,自然能用更多灵力了。”
  游时宴稀奇道:“数根情脉?你哄谁呢,十个人都不一定有一个人有,你怎么会有这么多。”
  柳辰溯抿了一口酒,略微苦涩的气息涌入咽喉,唇角浮上一层水雾,红得诡谲,把玩着酒盏,“扒皮吃腹,抽出来不就好了?不是什么大事,几条人命而已,柳家总担得起的。不过,确实有问题,还不稳定。”
  游时宴不解道:“可有什么用呢,难道你灵力再强,还能通灵到水神身上,让他下雨吗?我看,根本不可能。”
  柳辰溯听完这句话,突然靠近他,原本就近的距离,现在眨眼都有些费力了,“他死了,你不信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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