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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酒风流(玄幻灵异)——微雨霖铃

时间:2025-03-31 10:43:38  作者:微雨霖铃
  游时宴嗯嗯两声,指着前面,“柳辰溯,你去买个糖葫芦。”
  柳辰溯给他买了一个,游时宴将糖葫芦给他,叮嘱道:“你先吃,吃完记得把木棍给我。”
  柳辰溯应了一声,慢吞吞吃着。游时宴又转身问沈朝淮,笑嘻嘻道:“大少爷,你能借我点灵力,教我一个诀吗?”
  人群太密,沈朝淮不适应地皱着眉头,“什么诀?”
  游时宴双手合十,“一个小风诀就行了,行不行?”
  小事一桩,沈朝淮教他念了风诀,又隔袖给了他一点灵力,游时宴千恩万谢,又拿了柳辰溯的木棍,将帕子黏在上面。
  风吹影动,太子像在棍上飘了起来。昭明太子一身正黄衣衫,酒壶落在右手间,洒脱而无畏,左手剑光也随之而闪,几分肃杀之气尽显。
  人头攒动,如潮水般络绎不绝。游时宴举起小棍,一边摇一边道:“让让了,别碰到我的太子斩千鬼像!”
  什么千鬼像,真的有千鬼像吗?
  四周人讶异几分,顺着木棍抬起头,只见风声陡然加剧,帕子在夜空内凭空飞起。更离奇的是,帕子并未掉落,反而被风裹挟着越吹越高。
  游时宴压低声音,煽风点火道:“不愧是千鬼像,果然与众不同!”
  一位壮汉犹豫几分,率先伸出手去勾,“让让!”
  旁边人见状,秉着白捡的也不吃亏的道理,“等等,给我拿一个!”
  众人顺着风去追帕子,游时宴哼哼两声,十分得意,“这下子也不挤了。”
  他回头一看,只见柳辰溯扯了扯嘴角,似乎想提醒什么。旁边沈朝淮已经走进酒肆里面了,正在一个人发呆。
  游时宴奇怪道:“怎么了?”
  柳辰溯苍白的面上露出几分不忍,“……没什么,柳家也护得住。”
  游时宴道:“什么护不护的?进来吃饭。”
  他坐进酒肆里,沈朝淮见他进来了,眼皮抬也没抬,仍旧专注地看着台上。
  台上唱角扮的还是昭明太子,唱角掩面而跪,先拜兵临城下百姓何辜,再拜身为皇子无法护国,最后一拜,却是一剑自刎,转世到了鬼域。
  沈朝淮神色无波无澜,酒肆浓烈的灯火,惶惶染不透眼内的霜色,他作为看客呆在此处,只是隔岸观火,观这人生百态。
  他心思有些静了,耳边却响起了下一幕的唱词:
  “寒梅似雪,雪照君心温如玉。”
  他转身看去,游时宴正撑着脸看他,火光下,眼底好端端映着一个他。
  少年人的声色算不上顶好的,唇齿泄出的音色却像裹着蜜糖,夹杂长期在山上待着的不知名的腔调,像一把甜到极致的软钩,弯住了心房。
  他见沈朝淮回头看自己,软声道:“似无世间一点尘,朦胧映月——”
  那一点点温柔的腔调抓在心底,让四周的叫卖声、喧哗鼓乐、车水马龙的声响全部都消失了,红尘错落内,只剩下又痒又轻的一句话:
  “相看再逢春。”
  沈朝淮听见心跳突兀地响起了,他动了动指尖,想将热茶拿起,掩盖这一瞬莫名的欲望,开口却是冷声道:“你唱什么?”
  游时宴道:“你想听什么?我就唱什么。”
  沈朝淮抬起眼睫,热茶进了唇内,竟觉得没什么滋味了,只问道:“有意思吗?”
  “有意思啊,”游时宴又殷勤地给他倒了一杯茶水,自己喝着酒,“大少爷觉得呢?”
  沈朝淮没回话,仍旧喝着茶。
  半晌后,他自语道:“应该……没意思。”
  台上换了一幕,游时宴唱过的词再听一遍,沈朝淮才是觉得真不舒服了。隔着茶杯,他掩下了眼底复杂的情绪,却是再静不下心来了。
  隔岸观火……心火沸沸扬扬,不止不歇。
  柳辰溯见到沈朝淮的神情,酒肆醉气里,七分醉意掺着不爽,人也上头了,“游哥,他说你没意思呢。”
  游时宴也不开心了,和他咬耳朵,“什么嘛?亏我好好唱了,我刚才没听见,他究竟怎么说的?”
  柳辰溯淡淡道:“他说你像楼里唱曲的小馆儿。”
  这话也太难听了!游时宴面色顿时难看了起来,“小馆儿是蛐蛐的意思吗?他说我像虫子叫?怎么可能,师父平常都是这么唱的。”
  柳辰溯这才想起山上没有小馆儿这个说法,“嗯,大概是,以后不要给他唱了。还有,我想听。”
  游时宴恨恨地咬了咬牙,只问道:“那个太子祭礼的游行什么时候开始?”
  柳辰溯指着窗外逐渐分散成两条的人影,道:“快了。”
  二人刚说完话,外面人声逐渐喧哗,几位黑衣捕快进屋,直直冲着三人桌子来。
  “就是他,”领头的捕快拿出令牌,对旁边人道,“天子脚下,竟敢在诞辰,用昭明太子像欺骗百姓!扰乱民心,致使百姓互殴,抓起来!”
  不是,我都扰乱了多少次民心了,怎么就你们抓我!
  游时宴着急道:“什么?百姓打架了,你们官服不管,反而抓我一个平头老百姓去顶罪,哪里的道理?”
  他缓了一会儿,看向四周看戏的人们,抽了抽鼻子哭道:“冤枉啊,难道欺负我年纪小,头发白吗?”
  他哭得声泪俱下,断人心肠,旁边人确实听得有些怀疑,一时间低声讨论了起来。可捕快却道:“秦州律法,雷霆雨露,俱是皇恩,没有你质疑的道理!上来,拿下去!”
  “幽州柳氏在此,容不得你一个捕快放肆。”
  柳辰溯从后面站起,墨绿色外袍内,柳家令牌熠熠生辉。
  他挡在游时宴面前,放冷的面色配上幽沉的双眸,往前一步靠近,半威胁道:“退下去,听明白了吗?”
  捕快面色一变,后退半步以示敬意。
  怎么会,柳家二少爷怎么会在这里,也没有人说过啊?这人什么来头?他心里叫苦不迭,可要是抓不到人,更不好交差,动了动嘴唇,“柳二公子,事情不是这么办的,幽州自有幽州的规矩,可现在是在秦州,如今更赶上诞辰,不好处理。”
  “那,”窗边人半面掩在阴影处,瞧不清楚神情,冷声道:“瑟州沈氏,愿为二人做保。”
  这下子捕快真被架住了,他硬着头皮道:“这事,这事,二位少爷——”
  游时宴清了清嗓子,将自己好好藏在柳辰溯身后,“你们看,他这不就是欺负平头老百姓吗?一看这两位少爷识大体讲道理,马上变了面色,我真冤!”
  四周人道了声变脸比翻书还快,连带着早先对官府的怨念一起说了出来。捕快站得愈发没脸,又不好直接惹了二位少爷,憋了一肚子火往外走了。
  吓死我了,幸好他们讲义气!游时宴探出一个脑袋,试探道:“真走了?”
  柳辰溯想趁机多抱一会儿,沉吟片刻,“再等等。”
  游时宴乖乖藏在他旁边,一声也不敢吭了。
  沈朝淮见状,心里竟然升出几分不适。
  凡此往生,这还是他第一次频繁的被这样的情绪折磨。说来道去,只是一句最简单的凭什么。可这凭什么,又是为何而来呢?
  四周有几分安静,游时宴等了半晌,悄悄露出眼睛。
  他这一眼,正望到捕快回来了,一把推起沈朝淮,结结实实藏在二人后面,慌乱道:“快快快,把我藏起来,我待会跑回去!”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卷起沈朝淮的衣裳就开始换。
  可这次,捕快不知为何,面色反而更难看了,甚至透露出几分古怪,从旁边人手上拿过一张黄色的卷轴,高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
  他一出声,店内所有人全部跪下,游时宴爬到小桌子底下,一边害怕一边换衣服。
  “今日微服私访,观千鬼像引人争乱。本不值一提,可又念昭明太子祭礼,恐此人居心不良。特此下旨,将此人扣押扭送。朕,亲自审问。钦此!”
  游时宴两眼一黑,差点没力气站起来了,他爬到唱戏的小窗子,往下看了一眼。
  以他的轻功来说,不怎么高,只是没有借力的地方。
  ……管不了这么多了,跳!
  街上张灯结彩,华灯倾尽一片,灼灼光华点在两侧人流之内,如银河般流淌。游时宴轻点脚步,在空中悬停了片刻,仍旧找不到下一个落脚的地方。
  偏偏此时一道琴声响起,号角高高吹奏:“昭明太子,祭过君礼!”
  千盏万盏孔明灯同时升起,号角像是风一样带起万千百姓的欢呼声,节日的气氛排山倒海般压来。
  远方昭明太子的像隐隐露出,游时宴倒转身子,轻巧地点了一下孔明灯,快速坠下去。
  来不及了,以他这一头白发,人越多认出来的越多,先去马车里躲着!
  他顺势带走一盏孔明灯,飘进角落里的马车后面。
  前方的人似乎正在说话,懒散的声调中带着浓厚地嘲讽,“吾知道了,难道是什么大事吗?事事都要吾过耳的话,吾岂不是要长六个耳朵才够用?”
  这马车十分奢靡,帘子都是用上好的红锦织成的,内部红木错落有致,格调高雅,尤其是内部的空余,宽敞得几乎如同厢房了。
  游时宴从马车后面逐渐往前靠进去,越听这声音越耳熟。
  “吾说过多少次了?废物东西,长脑子当蹴鞠踢的吗?”
  原来是倪公子,他正准备踢蹴鞠。
  游时宴两嘴一咧,从后厢上来,凑到他耳旁道:“哥哥,我藏一藏。”
  倪公子一怔,转头回头看向他。
  黑暗中,一轮明灯被少年握在手中,外面荡着的一声声呼唤,都消融在眼睫间靠近的温度内。而新换过的衣衫内,一缕缕冷香寡淡如梅,却更衬出了神情的热烈。
  “这什么衣裳,怎么一股龙味,”倪公子眉心一跳,“快把衣服脱了。”
  游时宴连连应声,外头隔着帘子的人似乎站直了身子,还没开口,倪公子轻咳一声,铿锵有力道:“滚,滚,滚!”
  外面的人马上离开了。倪公子转身看向他,面具下贴近时,露出两个小小的虎牙,“喂,你怎么知道吾在这里的?”
 
 
第十章 
  馆里人被惊到现在,已经有些麻木了。只恨自己为什么贪嘴来喝酒,现在只能蜷缩在这里发呆。
  不过,这“戏”还是精彩的,毕竟,两个世家公子为自己的朋友仗义执言,也是很好看的。只可惜,正主一直没有出场。
  柳辰溯一把抢过圣旨,扫过上面的字迹后,轻哼了一声,一边撕一边道:“柳家抗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难道不知道吗?”
  酒杯滚落在地,水色洒落铺满,潋滟内照亮他眼底汹涌的怒意。
  他的表情明明寡淡,可久居上位者的姿态一旦显现,便格外可怕。
  捕快骑虎难下,一时间竟然觉得沈朝淮更好说话,嗫嚅道:“沈公子,事情也已经说完了,既然是陛下的旨意,哪怕想收回,也得回宫里再说了。”
  沈朝淮眉宇内带着疲惫,冷淡的声音一如既往,“人跑了。”
  柳辰溯一怔,转头一拳捶向他,沈朝淮抬手挽了个剑花,硬生生逼退他两步。
  二人相视无言,厅内昏黄的烛火,烧亮并列摇曳的身姿,甚至,烫浓了整夜的月色。
  柳辰溯忍了一肚子的恼恨,终于在此刻爆发出来了,他揪住沈朝淮的领口,低声道:“你把我的人弄丢了。”
  沈朝淮握住他的手腕,再逼他靠后一步,霜色的面上隐隐显出几道裂痕。
  你的人?他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却因这突兀的想法,顿时明白了起来。
  他眯了眯眼睛,“柳辰溯,现在我要了。”
  “呵,”柳辰溯眼神逐渐冷了下来,唇角微微勾起,“堂兄,你敢把这句话,对着沈家列祖列宗再说一遍吗?”
  沈朝淮隐下的欲望顿时显现出来,他面露寒意,“我没有要过什么东西,那我现在,可以抢了。”
  柳辰溯嗤笑一声,颇为瞧不起,“抢?怀清诀第七式,君子不欲人之所欲也,回去多念几遍吧。”
  比这个?沈朝淮也冷笑一声,鲜少说如此多的话,“刚才的歌,就很好听。”
  柳辰溯只觉一股火涌上来了,他松开手,淡淡道:“找人,谁先找到,就是谁先了。”
  “好。”
  沈朝淮果断应下,单膝跪下去捡外套,才发现游时宴拿走的是自己的大氅。
  他面色不变,只拿好游时宴的外套,柳辰溯见状,爬下楼的步伐又折返回来,慢条斯理道:“你最好别指望他会好好还给你,估计早就扔了。”
  另一边,车厢内,游时宴马上抓住倪公子的手,“别扔,别扔!这不是我外套,赔不起啊。”
  “太熏人了,幸亏你给龙族灭了,品味真差,”倪公子嫌弃极了,反手扔在外面,外套被马车碾碎,“还是吾更好一点吧?”
  游时宴心道一声糟了,垂头丧气道:“你刚才说什么?”
  倪公子面色不变,坐直了身子,显示了一下身上刚买的绿色衣衫,上面还绣着金纹,流光溢彩到让人头晕。
  他挑了挑眉,眼内流露出傲慢与得意,还有一丝不自觉的炫耀,“你看吾这身,怎么样?”
  简直……简直就是——
  “令人发指的潇洒啊,”游时宴话风一转,挤出一个笑,眉眼弯弯,“哥哥,真好看。”
  倪公子听出他心不诚,倒也不在意,“你刚才说的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吾找人给你说说,马上就行了。”
  原来如此,游时宴福至心灵,看他这一身乔装打扮,已经有数了,“你能到处走,是陛下的大太监吗?谢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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