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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孩是仇家卧底/蜕生之日(近代现代)——识我惊惶

时间:2025-04-02 08:38:17  作者:识我惊惶
  混乱中不知谁喊了一句什么,接着砰砰两声,乍一听像爆竹,可裴野从小受训,一下子便认出是手枪开枪的声音。楼下原本逐渐聚集的人群哗啦一下散开了,尖叫哭喊声比刚刚还要激烈。
  在首都市区开枪,证明局势一定失去控制了。
  可失去控制权的究竟是哪一边?
  哐哐两声踹门的动静让裴野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他不顾浑身的酸痛,从地上爬起来,穿过主卧就想冲到厨房拿刀,却在门被撞开的一刹那愣在了原地。
  “小野!”
  是傅声。
  青年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没有惯常的西装革履,而是身穿纯黑的作战服,脚蹬一双黑色马丁靴,野战腰带上别着一把手枪。傅声的脸上有一块不属于他的血迹,裤腿破了一块,衣服上都是灰,狼狈极了。
  “新党的大部队进市区了,”傅声哑着嗓子说,“没时间了,跟我走——”
  裴野眼前忽的被一片红光刺痛,一个红色的激光点眼睁睁地出现在傅声黑色的作战服上,正对着胸口的位置。
  裴野的瞳孔一颤,浑身的肌肉绷紧,纵身向前一跃将傅声扑倒在地:
  “有狙击!”
  他感觉到什么东西贴着自己太阳穴的头发嗖地飞了过去,走廊的墙上被击落下大片碎裂的墙皮,他抱着傅声,两个人从楼梯上滚落下来摔在地上。
  他被磕得头晕眼花,却还是第一时间撑着身子起来,急吼吼地去摸傅声:“声哥你有没有事?!”
  他触碰到傅声柔软而干燥的脸颊,黑暗中后者从他身下爬出来,喘着气:“没……你居然认得狙击枪?”
  裴野一颤,缩回了手:“电影里都是这么——”
  “先别出声!”
  命悬一线间,傅声根本没有精力去分辨裴野一个大学生是如何有着如此过人的判断和反应力。傅声把人拉到楼梯拐角,示意他蹲在自己身后,低下身子从腰间抽出枪。
  楼梯下方果然有愈发沉重的脚步传来。
  一个影子在拐角下方闪过,借着楼道的月光,傅声突然矮身一个滑步从栏杆后头闪出,跪在地上朝着下方连开两枪,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口火药的微光闪烁,接着传来□□轰然倒地滚下楼的闷响。
  这交火——甚至可以说是傅声单方面的绝杀,在三秒之内毫不拖泥带水地结束。
  傅声维持着跪姿举枪未动,谨慎地观察着楼下的状况,角落里的裴野却目瞪口呆。
  他十三岁之前,被当成成年人平等地扔到训练场和比自己大好多岁的人搏斗,身手了得的他见过不少,可像傅声这样干脆利落、动作仿佛手术台上的主刀医生一样精悍准确的,还是第一个。
  明明是杀戮,可一切结束得迅速、平静甚至于猝不及防。
  “小野,跟我走。”
  傅声收起枪的同时起身,一声呼唤拉回裴野的思绪,他站起来跟着傅声下楼,跨过黑暗中的那具无名尸体来到楼外,单元门旁停着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越野车。
  傅声拉开驾驶室的门:“去副驾!”
  二人几乎同时关上车门,傅声发动车子,裴野系好安全带的功夫,傅声一脚油门,车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
  裴野抬起头,车窗外早已如同人间地狱。
  爆炸波及,附近的楼房无一幸免,街上的路灯早都震坏了,电力也宣告瘫痪,马路中央堪比车祸现场般惨不忍睹,人行道旁的一个爆了的消防栓水柱喷得老高,路过奔逃的人无不被浇成了落汤鸡。
  “把头低下!”
  开车的傅声紧盯着前方,忽然喊了一声,“别让人看到你在我车上!”
  裴野连忙埋下身子,车开得飞快,又要绕开路上报废和追尾的车子,晃来晃去,他忍着头晕弱弱地问了一句:
  “这到底是怎么了?”
  傅声脚下油门踩得更重,语气却冷静极了:
  “军部首长遇刺,部长也殉职了。”
  裴野一怔,再也说不出话来。傅声也没有解释的打算,继续开着车,车里一时静得人心悸。
  车似乎开到了一个越来越偏僻的地方,枪声、呼号和惨叫声都远去了。傅声这才继续道:
  “起来吧。”
  裴野慢慢坐直身子,后背的骨头好像石化了似的僵硬。
  前挡风玻璃外头一片昏暗,傅声为了隐蔽没有开车灯,可这条路他开过无数遍似的熟练,仿佛闭着眼睛也能开一般。
  裴野听到自己吃力的声音:“什么遇刺,什么殉职……?”
  “就是任务失败了,”傅声轻轻打断他道,“我们的任务是转移军部的最高长官离开,可是飞机被提前动了手脚,撤退的路线也遭了埋伏,部长没能冲出包围圈。”
  傅声概括得简短清楚,连机密的细节也毫不避讳,似乎是认定了任务已毫无挽回余地,没有任何保密的必要了。
  平静之下,实则是极度的绝望。
  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裴野身子一倾,只听身旁的人说:“下车。”
  裴野还有些状况外,但依然快速地下了车。越野车停在一栋平平无奇的写字楼下。
  他跟着傅声进了写字楼,拐进安全出口楼梯,傅声在一堵墙的挂画前停下来,将画摘下,露出后头藏着的一个密码锁,输入一串数字,墙内咚的一声,一道暗门弹开。
  傅声用手势示意他先进去,自己随后跨进来关上门。
  裴野环顾四周,这显然是一个暗室,但不同于之前春风那家花店简陋的阁楼,这暗室显然更加专业和隐蔽,四墙都安装了隔音和防弹器材,顶部有太阳能装置;面积也更大,足足有四五十个平方。
  毫无疑问,这里是特警局为自家特警专设的安全屋。
  傅声走到一个柜子前,开始摆弄上面的一把密码锁。裴野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便听到傅声背对着自己低声道:
  “我身边有新党的内鬼。”
  裴野心脏都狠狠颤抖了一下,傅声从前为了裴野不受影响,从不和裴野过多谈论工作,他不知道傅声是有结论了,还是只是对局势彻底灰心丧气了。
  然而无论哪一种,他都不愿见到。
  “为什么?”他尽力让自己听上去懵懂无知。
  傅声打开密码锁,一把拉开柜门。到了这一步,他早就可以知无不言:
  “机场路线图除了父亲,就只有我在保管。警备部有重要的人被策反了,可能是情报单位的人,甚至有可能是特警局,是七组的人。”
  傅声从柜子里拿出一个背包,顿了顿:“逃出来前我看过他们的车,可是没找到战友们的遗体,所以也不排除是二哥……罢了。你拿着。”
  他把背包丢过来,裴野伸手接住,拉开拉链,里面装着一个厚厚的信封、一串钥匙、一部手机和一本护照。
  打开信封,里面装着的竟是一沓现金。裴野又翻开护照,在上头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和照片。
  他惊讶地抬起头:
  “声哥,你怎么会有——”
  “小野,接下来我说的话,你要牢牢记住。”
  傅声走过来,把裴野手里的护照拿过来放在桌上,主动握住裴野的手。
  裴野一怔。傅声的手掌很薄,细长的手指指腹带着薄薄的茧,握着裴野时指尖都在颤抖。
  他握得那么紧,好像这次放开,便再也没有以后。
  “这本护照可以保你离开联邦,今晚你在这里,等天亮了就开车去临市的机场,车子就在停车场里,油箱是满的。”
  傅声说着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裴野的双眸,想确认青年有没有认真听自己讲话:“如果遇到人盘查,千万不要说自己认识我,就当我们从来没遇见过,知道了吗?”
  裴野的手控制不住地用力回握住傅声比自己小了一圈的手:
  “那你呢,你要去做什么?”
  傅声呼吸一滞,从见面以来对于溃败欣然接受的青年第一次露出难以自持的激动。
  “内鬼出卖了我的代号,新党不会放过我的,而且父亲到现在下落不明,我要去找他……”
  傅声眼里满是隐忍的钝痛:“亲军派要倒台了,我的命咎由自取,可是我不能看着父亲和七组人白白被他们……还有你,小野,走得远远的,在国外要自己保重,千万别联系我。”
  裴野张了张嘴,只觉得吸进肺里的空气像刀子似的,割得他肺叶生疼:
  “那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你怎么找我?”
  傅声怔住了,半晌才慢慢笑着握了握裴野的手:
  “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找到你的,别担心。”
  裴野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急速冷凝成了冰。
  他终于明白,傅声早已把此刻当成他们的诀别。
  过了今晚,他们的人生将再无交汇。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傻等你一辈子!”
  裴野崩溃地一把将人抱紧,仿佛要将人揉碎进骨血中。傅声呆立在原地,无措而愧疚,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们一起走,隐姓埋名也好,亡命天涯也好,怎样都好!”他疯了似的吼道,“怎么会这样,不应该是这样的……你答应过我,只要我抓住了你就不离开我的!”
  “我不放你走,我不能看着你送死——我不能丢下你!”
  一声怒吼尾音却化为呜咽,裴野终于低下头,拥紧了怀中人,把脸埋在傅声肩上泣不成声。傅声低低地苦笑着,抬手在裴野后背上温柔地拍了拍,嗓音枯涩:
  “对不起,小野,我想给你一个家的,是我没用……”
  傅声闭了闭眼:“下辈子吧,下辈子我们做名正言顺的一家人。”
  裴野浑身都在抖,这时傅声突然用力推了他一把,从裴野的怀中挣脱出来。
  裴野哭着喊了句声哥,伸手要去拦,可傅声动作太快,从桌上拿过枪转身就往门外走,他来不及阻拦,傅声已经打开了暗门!
  裴野的声音近于凄厉的哀求:
  “声哥,别走!”
  七年的特警工作让傅声的警觉力时刻保持在最高水平,暗门推开的一霎,从门缝里他看见外面一道强光闪过,傅声心下一惊,没有任何犹豫,回身将冲上来想要求自己不要离开的裴野推到门后:
  “别过来!!”
  天崩地裂的一声轰响,傅声只感觉自己双脚腾空,紧接着有什么东西砸下来,将他整个人埋在了下面,什么都看不到了。
  整个暗室的门板被炸飞,屋内的桌椅陈设皆炸得粉碎,废墟之下是一片尘烟。断壁残垣外,几个实枪荷弹的男人端着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扬起的尘土中堆砌的水泥板,严阵以待。
  其中唯一一个没戴防毒面具的男人大笑一声,兴奋地叫道:
  “兄弟们,我敢肯定,猫眼就在里头!”
  另一个端着枪的人局促地挪了挪:“胡杨,里面好像有两个人,怎么回事?”
  “说不定是同伙,一起逮回去!”
  尘烟未散,废墟忽然动了动,几块砖块石板滑落下来,影影绰绰地,一个人影摇晃着费力地从中起身。
  所有人顿时紧张起来,纷纷举起枪,对准那个人影。
  “不许动!”没戴面具的男人喊道,“猫眼,敢反抗就送你见阎王!”
  那人影像是听不懂威胁一般,步履沉重,踏着废墟,像是地狱深处爬出来的厉鬼,一点点站到满室狼藉的最高处。
  男人继续恐吓道:“放下武器!军部的反.动派已经投降,你再怎么负隅顽抗也——”
  话音未落,那人影已走出尘雾,暗室外的人看清对方的真容后皆是瞠目结舌,连端着抢的手都因为震惊而微微放下。
  那是一个年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黑发墨瞳,神色狞厉,额头上流下来的鲜血浸染了他半张英俊的脸孔,仿佛噬魂罗刹,生死同身。
  年轻人怀中横抱着一个人,二十多岁的年纪,清瘦的身躯在他怀抱中衬得有几分娇小;青年满身的血污,衣衫褴褛,双目紧闭,头歪靠在他胸口,一只手无力地垂下来,仿佛快要破碎的布偶。
  那年轻人漆黑的眸子在一众人间扫过,最后停在唯一没戴面具的那个人脸上,深望了他一眼。
  只这一眼,明明是手持武器的一方,男人却为之一瑟缩,气焰都灭了几分。
  “不准开枪,”年轻人沉声道,“我是血鸽。”
  外面的人群寂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轻微的骚动。
  “参谋长安插的那个血鸽?!”
  “卧底血鸽,就是他?”
  “另一个人一定是猫眼!”男人狂喜道,“给参谋长汇报,是血鸽活捉猫眼了!”
  人群中压抑着的躁动终于释放出来,一阵欢呼声中,裴野低下头,原本冷到结了霜的眼神在触及怀中那个昏迷的青年时却温吞而晦暗起来,不忍去直视那如受伤的蝴蝶般轻颤的睫羽。
  他伫立于破败焦土,怀抱着战利品,如神明接受欢呼拜谒,心也茫茫。
 
 
第31章 
  午夜已至, 首都军用机场的停机坪外仍源源不断地冒出滚滚浓烟,消防车一辆接一辆接力驶入,几乎没人注意到一辆救护车跟在车队最后驶进机场内。
  等救护车在航站楼外停稳, 已有两辆轿车同一时间紧接在其后稳稳刹车。
  靠前的那俩烟灰色轿车对着救护车开始闪烁车灯,不一会从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穿着作战服的男人, 来到救护车侧敲敲车窗。
  待驾驶室车窗摇下, 男人冲里面大声问:“什么代号?”
  “我是胡杨, 后面是血鸽!”驾驶室的司机道。
  “血鸽?你确定?”
  “和参谋长确认过了, 是血鸽本人。猫眼也在车上!”
  机场嘈杂的背景音让司机不得不扯着嗓子大吼, 车下的男人愣住了:
  “血鸽难不成活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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