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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来的小孩是仇家卧底/蜕生之日(近代现代)——识我惊惶

时间:2025-04-02 08:38:17  作者:识我惊惶
  裴野侧目:“还不滚?”
  方才架着他的俩人面面相觑,随后一个接一个从屋子里撤走了。
  屋内终于只剩下裴野一个人。良久,青年身形一晃,扶着墙站稳,低下头浑身都瑟瑟发抖起来。
  门又推开了,一双鞋尖停在他面前。
  裴野直起身子,只见裴初的通讯员站定在他前方。
  “参谋长走后交待说,您违反纪律,后天早上请带着一份五千字的检讨回这里见他。”
  这人如机器人般宣布道。
  裴野怒极反笑:“就这些,没了?”
  那人又道:“参谋长还说了,从今天开始,猫眼的审讯工作由您全权负责。”
  裴野浑身一凉,骇然抬眼:“他不是走了吗,怎么知——”
  “参谋长不仅早就知道您会以安排猫眼去牢房为借口给他打掩护,还知道您事后一定会威胁审讯的同志不准动猫眼一根手指头。”
  那人口吻一板一眼道,“所以参谋长让您来负责审讯,如果组织一旦发现任何包庇,参谋长将不徇私情,直接按纪律处置您——当然,也包括处死猫眼。”
  不等裴野有任何回话,通讯员机械地转身走了。
  浑身的力气骤然被抽干,裴野反身靠在墙上,阖上眼帘,无数画面像走马灯一样在他脑中闪回,最终定格在几分钟前傅声像看陌生人般难以置信地望向自己的破碎眸光。
  爱和欺骗被连根拔起,深埋于岁月焦土之下的,唯有刻骨铭心的恨与失望。
  他蓦然忆起,七年前裴初在电话里早就提醒过他的,可当时的少年不懂也不在意,等他幡然醒悟时,却木已成舟,追悔莫及。
 
 
第34章 
  “请各位议员移步隔壁房间稍候, 例行问话很快会结束。”
  议会厅内,众下议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纷纷沉默着站起身,离开了座位。治安稽查委员会会长站在圆形的议会厅中央, 环顾四周, 满意地点点头, 接着对身后负手而立的裴野道:
  “裴野同志, 接下来就辛苦你了。”
  会长身后的青年虽神情不变, 却兀自沉默如走了神一般,两眼有些空洞地看着台下鱼贯而出的众人。
  委员长转身:“小裴?”
  裴野啊地一声:“抱歉, 会长。”
  “你这小子,从昨天裴参谋长把你叫走之后,回来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挨骂了?”
  会长呵呵笑着在裴野的后背上用力拍了拍, “你还年轻,很多事早些吃亏就好了,吃一堑长一智!等咱们的一轮审查结束,这临时组成的委员会也该解散了, 到时候还愁你亲哥不给你安排个好去处?”
  看样子,这老油条也并不知道昨天那秘密基地内提审猫眼的事。裴野心绪如麻, 面上还不得不装出一副受教的模样:
  “谢谢会长提点。今天叫我跟来, 就是为了配合您进行下议院的审核吧?”
  “首都的那几所大学,横竖都是学阀之间互相包庇的破事,”会长一摆手,“收尾工作交给别人去处理吧。众议院当初可是有不少人力挺老军部的,想蒙混过关的更是大有人在, 远比几个臭教书的猫腻多得多。”
  会议厅里人基本上走得干净,有几个落在队尾的听见会长粗声大气的谈论,却像是没听见般低着头默默地离开了。
  “你先去协助他们维持一下秩序,要是有挑事的,给他们一顿拳脚招呼就老实了。”会长说。
  裴野点头称是,走出会议厅,穿过走廊向尽头的一间屋子走去。不知道是不是会长看出他心思难得地不在工作上,对方特意给自己安排了个清闲点的差。
  今天审核的议会众议院人等被分散在两个屋内等候,两个等候室在走廊的两边尽头,裴野负责的这一间人相对较少,只有一个配枪的警察站在门外。
  裴野给警察出示了通行证,前脚刚踏进等候室,便听到一个约莫二三十岁的青年声音,忿忿不平地:
  “荒唐!检察院才是最高监察机构,他们是什么人,经过议会的许可了吗,有什么权力审查我们?!”
  屋内本来有窸窸窣窣的交谈声,在裴野踏进屋内那一刻都消弭了,鸦雀无声的室内,唯有那抗议声更加清晰洪亮:
  “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谁输谁赢有什么所谓?不过是换了一茬新的衣冠禽兽罢了——”
  屋里坐了不少人,裴野一时无法精准定位声源,那大嗓门的抗议者似乎也并不在乎自己会不会暴露一般。
  裴野剑眉微蹙,目光在一众与他避之不及的人中掠过,最后定格在最后排一个青年身上。
  那人似乎还要说些什么,旁边紧挨着他的一个同僚惊恐万状,死死扯着他的袖子拦着他不准再说,青年这才悻悻住嘴,二人目光相遇的一刹那,他不仅不回避,反而格外有反骨地瞪了裴野一眼。
  裴野定睛细看,那青年原也算得上眉目疏朗,明明穿着议会统一的下议员礼服,前襟的扣子却大剌剌地敞开了两颗,更夸张的是头上染了一脑袋叛逆的红发,要不是方才刚进屋没反应过来,他恐怕第一眼也要注意到这颗明晃晃的红毛。
  青年生了一双丹凤眼,挂着脸看人时轻慢神色都写在了面上,轻狂得很。
  裴野哼笑一声,在最前头拉开凳子坐下,双腿交叠:
  “这位议员有什么问题?”
  屋里其余的人都低着头装鸵鸟,红发青年挣开同僚拉着他衣袖的手,抱着胳膊嘲讽一笑:
  “联邦的宪法上明明白白写着公民有言论自由的权利,我想说什么与你无关。”
  除了裴初,裴野很少被人惹火,何况昨日傅声给他的打击太大,今天他精神还有些颓靡着,不愿多事,一边百无聊赖地拿出手机一边例行公事道:
  “等候室内不要大声喧哗,也不要讲无关的事。”
  他还没来得及点开自己的电子邮箱,就听到那红发青年不怕死似的拔高了声线:
  “那么请尊敬的委员大人告诉我,什么才是有关的事?藐视法律和议会,算不算无关的事?”
  此话一出,屋内登时静得像死了一般。裴野的拇指停在手机屏幕咫尺上方,顿了顿,一掀眼皮。
  这青年的脾气和他头顶的红发一样火爆,他不知道这人是怎样进入到众议院这种曾经在亲军派的压制下过得及其窝囊的地方的,亦或许他对于这样不公平的待遇积怨已久,今日是打定主意要一吐为快了。
  正直勇敢不假,只是为人过于不计后果,这世道容不得他这样的莽汉。
  裴野站起身,等候室桌上快垒成山的牛皮纸档案就摞在他面前,他随意拿了一本,和这些天来每一次进行审查工作时一样,他一做出这个动作,底下的人便如同条件反射般心虚起来。
  裴野拆开档案袋,拿出第一页,看了看上面的照片,又将纸放回档案袋,放下之后再拿起一本新的。
  “不用找了。”
  裴野放下第三本档案时,只听红发青年冷笑道:“在下沈辞,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裴野挑了挑眉。红发青年身旁的同僚已经面如土色,一个劲地拉着他,压低声音:“小沈,你疯了……!”
  “不是要查谁‘勾结’过亲军派的人吗?放着我来,从我第一个开始!”
  “亲军派”三个字从沈辞口中吐出的瞬间,屋内一片哗然,裴野刚要说话,等候室的门从外头被推开:
  “发生什么事了?”
  是站岗的警察。那警察刚一推门,便看到面带怒色站着的沈辞,下意识把手放在腰间的配枪上,然而沈辞却压根不分神看这警察哪怕一眼。
  等候室内仅剩的那点可怜的议论声再次消失得一干二净。裴野不动声色地扫视一圈,有的人像老鼠见了猫似的不敢抬头,有的拼命给沈辞使眼色让他闭嘴,还有的不敢吱声,却偷偷瞟着裴野和那警察的脸色,脸上抑制不住地流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裴野摇了摇头,从档案堆里又抽出一本,一圈圈将缠在上面的白线解开。
  “没事,警官,”裴野打开档案袋,抽出一页纸张,看了看上面彩印相片上印着的某个一头红发的青年,唇角一勾,“有议员问今天什么时候能结束而已。”
  沈辞眼底滑过一丝讶异,脸上却还僵着,一言不发。警察半信半疑地点点头,把手从腰间放下:“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说罢,警察转身对沈辞斥责了一句:“坐好,配合委员会工作!”
  那一声简直不像是对议员应有的态度,倒像是在吆喝犯人。沈辞脸色一黑,正欲出言,同僚咬着牙狠狠拉了他一把,沈辞重心不稳,挺着腰杆扑通一下坐回椅子上,鼻翼微微翁张着,似乎气得不轻。
  裴野唰地把纸塞回袋子里,拿着档案袋对警察礼貌地颔首:
  “辛苦了。这些档案,我是否可以带回委员会查阅?”
  “具体期限我不清楚,但只要在在规定时间内,当然可以。”警察回答。
  裴野再次一笑,对警察说了声谢谢。
  沈辞。他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左手握着牛皮纸袋无意识地一下一下在右手掌心轻敲。
  亲军派之所以力压议会,令联邦一度有转变为军.政府之势,除了军部的强硬实力,更离不开议会内部的软弱离心。沈辞这样一点就炸的脾气,被排挤走裴野一点不会感到意外,可刚刚他对自己出言不逊时,竟然还真有不少人担心沈辞的安危。
  看来,沈辞的档案,今晚他必须使些法子带回去细看才行。
  *
  与沈辞在下议院的插曲终究如过眼云烟,裴野找了个借口把沈辞的档案拿回自己办公室,并未太多加关注。
  第二天一早,裴野早早来到那日关押审讯傅声的地方。从卫兵口中得知,裴初有好几处办公地点,而这基地便是唯一固定的一处。
  早上八点,裴野准时敲开参谋长办公室的门。
  “我来交检讨。”
  裴初正在办公桌前用电脑浏览着什么,听见裴野的声音,头也不抬地挑了挑眉,指尖搭在桌上点了点:“放这。”
  裴野把一沓纸放在桌上,后退两步,手插着兜站着没动。裴初鼠标点了几下,眼球随着快速的阅览而转动,就是没看裴野一眼。
  “就不想感谢我一下?”裴初问。
  裴野拖长了腔:“是啊,感谢裴参谋长,居然还用写检讨这种幼儿园的处罚方式罚我……”
  裴初鼻腔里哼出声来: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拐着弯的骂我。”
  他又瞧了瞧面色不大好的弟弟:“刚从关押猫眼的审讯室出来,感觉怎么样?”
  裴野的脸色顿时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胡杨对他几乎是下了死手,”裴野后槽牙磨了磨,“这么重刑拷打下去,能不能撬开他的嘴不说,猫眼就要先被他折磨死了。胡杨这分明就是掺杂私情,变着法儿地泄愤。”
  裴初哼了哼:“到底是谁掺杂私情,我看还说不准啊。”
  “裴初,你——”
  裴野想反驳,可一股无力感拖拽着他,令他不得不语塞地闭嘴。
  说完,裴初放开鼠标,拿起那一沓检讨抖了抖,另一只手端起桌上的水杯,悠哉悠哉仿佛在看杂志似的:
  “前天那样的场面,你同情他,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你是我亲弟弟,你如此失态,要是被一些有心之人利用……”
  “说到底,还不是你爱惜自己羽翼。”
  裴野怨怼地嘀咕了一句。
  裴初没听见似的,不急不徐,抿了一口放下水杯:
  “治安委员会的工作马上就要收尾,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这是咨询我的意愿吗?”裴野一针见血地反问。
  “你要是不习惯组织的工作,明年H大复课,你正常回去念书……”
  裴初话音未落,裴野先一步抢断他:
  “我不回学校。”
  裴初顿了顿,看了自己弟弟一眼,低头捻起一页写满了口是心非的检讨的稿纸:
  “这倒在我意料之外。”
  裴野唇角溢出一声冷笑:“读与不读都没意义,我想做点有价值的事。更何况……”
  更何况,在H大的日子,点点滴滴都与那个人分不开,只是物是人非。
  “你的意思我知道了,”裴初把第一页放在桌上,又似真非真地扫起第二页来,“回委员会那边吧。”
  裴野怔了怔:“这就没事了?”
  裴初嗯了一声。
  “那我有事找你。”
  裴初连讥带讽地乜他一眼:“哦?”
  裴野上前一步,顿了顿,一贯生硬的语气竟然也软了下来。
  “我听说,再过几天就要对抓到的一批犯人进行审判,”裴野说着,脸上不知不觉多了几分小心翼翼,“声……猫眼他会被处死吗?”
  裴初没说话。房间里一时只剩下稿纸摩擦的沙沙声。
  他沉默得越久,裴野心里焦急的火便烧得越旺,可裴野知道自己若是沉不住气的话,接下来只会一败涂地。
  半晌,裴初放下检讨书。
  “陪审团面前,他的命我一个人左右不了。”
  裴初回答。
  裴野插在兜里的手颤了颤:“难道他就非死不可吗?”
  “他要是迷途知返,能将功折罪,自然也有转圜的余地,”裴初对他摊了摊掌心,一副亲兄弟间交根交底的模样,“能用的办法都用了,可他不招,我也无能为力。”
  “招什么?”裴野下意识追问,“就是前天你说的那个什么计划和什么行动?”
  裴初招招手示意他到自己身边来:
  “来看这个。”
  裴野绕到桌后,放眼一看,这才发现裴初电脑屏幕上是一份打开的文件,密密麻麻的字,即便是裴野这样的好眼力也要觑起眼睛仔细看才能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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