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顺眼，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诺曼“路垚，已经跟我合作了，梁小姐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那我有什么好处？”
诺曼“梁小姐想要什么都可以”
“哦？是吗？那你说说想让我做什么，我听听看要不要合作”
诺曼“只需要梁小姐，拖垮白老大就好，梁小姐现在可以插手青龙帮的事情，所以只要梁小姐动点手脚让青龙帮和白老大失了信誉和人脉”
“就这样？”
诺曼“就这样”
“诚意呢？总不能白干吧？”
诺曼拿出一张支票“这是金海银行的支票，梁小姐想要多少可以自己写”
“诺曼先生，这就是你的诚意？”
诺曼“没错”
我站起身接了支票，顺手拍了拍衣服说“考虑考虑吧，先走了”
诺曼“梁小姐慢走”
从曼森出来后，我约了孟小云喝下午茶
孟小云“梁小姐找我有事？”
我笑了笑“云姐坐，想喝什么？”
孟小云“不喝了，我一会儿还约了人打牌呢”
我从包里拿了一沓钞票放在孟小云面前
孟小云愣了一下笑道“梁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喝了口咖啡道“没什么，云姐别误会，这里是路垚一年的房租，提前先给你”
孟小云拿起钱数了数“哎呦，这小路租房子，怎么还是梁小姐给出房租啊”
“路垚这个人呢，没坏心思，就是喜欢一些小玩意儿。作为朋友呢，是没有义务管这些的，但是作为亲人，我是愿意惯着他的”
孟小云“行，我呢就是个房东，只要是按时交租，谁交都行，那我就先走了”
我点了点头笑道“慢走”
巡捕房办公室：薛琼“雷蒙德这个禽兽，死有余辜。小叶刚来上海时，人生地不熟，举目无亲。雷蒙德乘虚而入，以极低的价格买断了她的十年的画，每年定了产量。不然就拿不到分期款，她每天都在高强度地完成工作。化化妆，裁裁衣服是她仅有的消遣了”
乔楚生“她父母都去世了，也没什么亲人。这幅画的处置权归你了”
薛琼拿着画走了
萨利姆“报告”
乔楚生“这什么”
萨利姆“您让我去允安百货查雪茄的订货单”
乔楚生“哦”
路垚“案子都结了现在才送过来，真有你的”
路垚打开看了一眼，乔楚生伸手要拿过来却被路垚打住“等一下”
乔楚生“怎么了”
路垚“薛琼”
乔楚生“他一个穷教员怎么有钱买这个呀”
萨利姆“他还没走远呢，需要叫他，叫他回来吗”
路垚“等一下，等一下，我想想啊，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啊”
乔楚生“我也觉得他很可疑”
审讯室：乔楚生“薛先生，你这一石二鸟的计谋用得很好，先抬高画的价格，再嫁祸给雷蒙德让其获罪。从而得到火吻的所有权，这一夜之间身价暴增变成了巨富”
薛琼“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乔楚生“当日你得到火吻以后，惺惺作态。既然感情那么深，怎么转手就把画卖了呢”
薛琼“小叶不在了，我看到画只会睹物思人更加伤心。我把画卖了，所有的钱都捐给了她毕业的美术学校，一分也没留。你可以派人去查”
乔楚生“那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否曾在允安百货预订过本期的进口雪茄”
薛琼“是”
乔楚生“你家里没有烟灰缸，你也不会抽烟，买这么贵的雪茄干什么”
薛琼低着头没有说话
乔楚生“不说是吧，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来人！”
薛琼连忙道“我是为了补贴家用，我私下给女学生补课。而我任职的女校为了避免瓜田李下之嫌，严令禁止这种行为。一旦被发现将开除教职，不巧的是我被同事发现了，我购买雪茄贿赂他恳求他不要上报”
乔楚生“嘴还挺硬啊，真得动家伙。来人”
路垚匆忙跑进来，气喘吁吁道“等一下，他不是凶手”
乔楚生“什么？”
路垚把乔楚生叫出审讯室，乔楚生“什么情况”
路垚“首先，犯罪手法跟咱们之前分析的一样，是由于光线的多重折射点燃画布。画布充斥着大量的红色，而红色的颜料中含有大量的汞跟助燃剂。然而，凶手既不是雷蒙德也不是薛琼。是叶歌蕊自己，一个爱美的女性常常会照镜子，如果是他人设局，叶本人很快就能发现镜子的异常。然而叶却没有，这只能说明镜子是叶自己摆放的”
白幼宁“这有点牵强吧，如果叶歌蕊就是有这样的癖好，喜欢把镜子放在不顺手的那一边呢”
路垚“墙上有很多焦黑的小黑点，我们都以为那是当天火灾烧焦产生的痕迹，其实并不是。如果是当日起火时被烧的，那么白墙必然有大片烧毁的痕迹，为什么只是许多小黑点。光线折射点燃画布，要求路径十分精准不能有丝毫的差错。而墙上的黑点必然是实施犯罪者多次试验的结果”
乔楚生“那如果有人多次试验，长期在画室的叶歌蕊不可能没有察觉”
路垚“所以这是叶歌蕊自己在进行试验”
乔楚生“那在雷蒙德家中发现丹砂是怎么回事，他被目击当日出现在画室附近又是怎么回事”
路垚“还记得他在齐云山买了一栋别墅吗，齐云山是一座道教名山，他家中挂着真武大帝像。可见其沉迷道家养生之术，沉迷丹方，神仙术之人拥有丹砂也不奇怪。雷蒙德称当日是叶打电话叫他过来的，可他看到叶葬身火海害怕自己牵扯进去便谎称自己不在，可见叶早就布好了局引他前来此地，以便不远处开烟酒摊的人能够看见他。届时把他指认出来”
白幼宁“那如果这一切都是叶歌蕊自己去策划的，那么她的动机是什么呢”
路垚心情复杂道“我去她家附近的医院调查，找到了她的主治医师得知，叶歌蕊早就身患绝症。叶歌蕊生活潦倒，又被查出身患绝症。她不会自我炒作，也不会曲意逢迎，所以没有书画界的大佬会捧她。画的再好到头来也是被雷蒙德压榨，她治病需要花费重金，可是她没有钱。雷蒙德的霸王条款又极为严苛，她为了完成指标身体每况愈下，最终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时期，拖成了绝症。所以叶歌蕊设下这个局原因有三，第一，这可以使火吻名声大噪，价格水涨船高。第二，可以嫁祸给雷蒙德借机复仇，然后收回所有的画作。第三，收回的画作是留给自己心爱的人的财富，保证他下半辈子生活富足”
审讯室里的薛琼听到路垚的话，崩溃大哭
案子结束后，路垚拿着诺曼给的那瓶罗曼尼康帝去了曼森俱乐部。
路垚“抱歉，这瓶酒我受之有愧”
诺曼“利害关系我跟你说过，这个犹太人为了钱不知道干了多少脏事，以目前掌握的证据你可以给他定罪。价钱你随便开”
路垚“可是在这个案子里他是无辜的”
诺曼“为了一个局外人，你想与我为敌吗？”
路垚“不敢，可是让我昧着良心诬蔑无辜者我做不到，抱歉，告辞”
诺曼“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路垚“随便啦”
乔楚生坐在办公室生着气，虽然案子结了，但放跑了雷蒙德心里还是不得劲。但是也没办法，人不是雷蒙德杀的，纵火事件清远阁也表示接受赔偿不在追究。
乔楚生突然想到什么愣了一下，打了个电话“六子，来巡捕房一趟”
没过多久六子就到了巡捕房“四哥”
乔楚生“你跟我说说，昨天怎么回事”
六子有些慌“昨，昨天？”
乔楚生盯着六子“昨天小辰回来一身血腥味，说说吧，什么情况？谁动的手？”
六子“昨天兄弟们在码头截下来一批货，扣了一个人”
乔楚生“什么货，什么人”
六子“海洛因，陈塘，不知道哪家的，人刚扣下，辰爷就来了”
乔楚生皱眉问道“辰爷？你什么时候跟她这么熟了？她怎么知道的？”
六子挠挠头“就前段时间闸北那边的案子结束后，辰爷拿着你的玉佩来的堂口。昨天我让弟兄来找你，在门口碰见的她，辰爷说你忙着案子没时间，然后她说她来处理”
乔楚生“货怎么处理的”
六子“辰爷吩咐的都烧了”
乔楚生头疼的按着太阳穴“那那个人呢”
六子心虚道“咳，死了…”
乔楚生猛地抬头“死了？谁杀的”
六子瞄了一眼乔楚生低下头说“我，我…”
乔楚生上前一步“到底谁动的手！”
六子吓了一跳，见自家四哥生气，想瞒也瞒不住了“是，是辰爷”
乔楚生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梁辰？”
六子“是”
乔楚生蹙着眉道“你们怎么不拦着她啊！”
六子无力道“四哥，不是我不拦，是拦不住啊”
乔楚生“拿什么杀的”
六子“棍子，辰爷拿棍子给人打死了，然后交代几句就走了”
乔楚生“打的哪儿啊”
六子指着自己的脑袋道“头”
乔楚生“之后呢？”
六子“之后辰爷交代说，人剁碎了扔海里，货全扣下把毒品找出来集中烧掉，沾了血的棍子也一块烧了”
乔楚生无力的靠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叹了口气“杀人，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六子“那怎么办”
乔楚生“下次这种赃事不许让她沾手”
六子“那，拦不住怎么办”
乔楚生“拦不住也得拦！就跟她说我说的，别的事可以管，杀人绝对不行。你就是把她敲晕了送回来也得拦！”
六子“是！我知道了四哥！其实辰爷也是为了你好，她一开始也没想要亲自杀了那人，结果那人说要见你，还说了点难听的话。她气儿不顺，那人又撞枪口上了，这才自己动了手。”
乔楚生平复了一下心情说“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帮里的事你多盯着点”
“知道了四哥”
六子走后，乔楚生一个人想了很久，该不该跟她说，该怎么说。唉…沟通是个棘手的问题啊
公寓，路垚整理着摆件打算当掉
白幼宁“你，真打算卖啦”
路垚“也只有这一条路了呀”
白幼宁“没关系啦，以后我们有了钱再买嘛。不哭啊”
我回到公寓就看见路垚依依不舍的整理着他的那些宝贝疙瘩，好笑的从后面拍了拍路垚说“不用卖了，等会有人送钱上门”
路垚“谁啊？”
我卖了个关子 “一会就知道了，记得多宰他点！”
“叩叩”雷蒙德从门口进来，
路垚“你…”
雷蒙德“路先生听说是你洗清了我的杀人罪名”
路垚“我也不是故意的呀”
雷蒙德“纵火那件事我已经赔了钱，清远阁表示不再追究。我重获自由特地来感谢你”
路垚“你要是真想感谢我，把那堆东西买了吧”
雷蒙德看了眼各式摆件摇摇头“抱歉，我不喜欢这个”
一转头雷蒙德看到了路垚前两天画的画问“这是谁画的”
路垚“我呀”
雷蒙德“感觉有很毕加索的风格，尤其是这一笔充满了强烈的紧张情绪”
白幼宁“这都能看出来”
雷蒙德“开个价吧"
路垚诧异的看着雷蒙德，又看了我一眼。
雷蒙德“开个价”
路垚“五百大洋”
雷蒙德“这…”
路垚“五百大洋很划算啊，不仅得到一幅画，还免了牢狱之灾和杀人的罪名，怎么看怎么划算”
雷蒙德想了想“好吧，五百就五百，以后你如果再画，记得拿来给我看”
路垚“行，没问题。挺识货啊你”
雷蒙德留下支票，拿着那幅画走了。
路垚“没想到我的画这么值钱啊
白幼宁“五百块大洋，买个自由，虽说贵了点，但也值了”
我笑了笑说“五百大洋，讹了个够本。三土，一会叫我哥来吃饭，我出去一趟”
路垚“叫老乔来吃饭，你不在我怎么说啊”
“我一会就回来了，两个小时肯定回来”
路垚“那你快点啊”
“知道了”
我戴上帽子一路跟着雷蒙德，走到没人的地方示意暗处的兄弟绑人。
雷蒙德“唔，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
我扣了扣耳朵，压低声音说“啧，吵死了，把嘴堵上，敲晕带走”
雷蒙德“唔，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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