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警员推着一辆自行车进来“找到了”
路垚“徐先生,这辆车您眼熟吗”
徐麟“厉害,你们是真厉害。本来我以为我的设计已经天衣无缝,好吧,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没什么可说的”
路垚“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没想明白”
徐麟“请讲”
路垚“你苦心孤诣杀了他,为什么还要在他头上刻字。这不是引得别人怀疑你吗”
徐麟“我只是不希望后人学他的样子,背弃初衷”
乔楚生“他背弃初衷,沉溺赌博跟你有什么关系”
徐麟“你们是不会明白的,曾几何时,我们在师父的教导下专心研究刻法,只为刻出更精妙的图案,让人感到赏心悦目。可师兄他为还赌债,竟然与瓷器厂的人私相授受,让他们以次充好。把下等的瓷器输送给沪上的刻瓷师,而他却仍以原价代为购买。我曾劝他自立门户,他却因为利益不肯让出自己的位子。长此以往新来的学徒用不到好瓷练习,常来的买主也见不到好的作品。刻瓷这一行,岂不没落在他的手上了”
路垚“所以,你决定要代师惩戒”
徐麟“师父一番苦心,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败在这个赌徒的身上”
路垚“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被抓了,你们刻瓷行业就又少了一个领路的人”
徐麟一副舍身就义的样子“一个行业的繁盛,靠的并不是某一个人,而是所有从业者的自律和上进心。我把这匹害群之马给除掉,还有李墨寒他们撑着呢”
乔楚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徐麟“乔探长,徐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乔楚生“请说”
徐麟“我工作间的抽屉里有一对刻刀,麻烦您找出来替我转送给路先生”
路垚“送给我?”
徐麟“路先生心思单纯,在遇到烦心事的时候不妨试试刻瓷。那刀尖碰触瓷器的声音,让人心境清明,一定要试试”
乔楚生“你的刻刀没带在身上,那你昨天是用什么刻的呀”
徐麟“昨晚我用的是师兄的刻刀,我这把金刚钻,这辈子只揽瓷器活”
徐麟逮捕归案,乔楚生叹了口气说“阿斗,收队”
阿斗“是”
乔楚生转身对瑶琴说“事情结束了,我们就先走了。以后有事就去巡捕房找我跟我说,找不到我就找小辰,她也可以帮你”
瑶琴看了看我说“好,谢谢楚生哥”
乔楚生“谢什么呀,应该的。我走了”
瑶琴“楚生哥慢走啊”
出了长三堂,乔楚生“走吧,送你俩回去”
“你送三土回去吧,我有点事得出去一趟”
乔楚生蹙着眉问“去哪儿啊”
我意有所指的说“有人找我,我得去看看”
乔楚生挑了挑眉了然道“去吧,小心点啊。解决完赶紧回来,离他们远点啊”
我笑了笑说“知道了~三土回去你俩给我留个门啊,别把我锁外面”
路垚“你几点回来,等你回来我再睡”
“不一定呢,不用等我,回去赶紧洗洗睡吧。”
路垚“那行吧,给你留门”
“恩,哥我走了”
乔楚生“恩,小心点啊”
“知道了”
曼森:诺曼坐在沙发上倒了两杯红酒,看到我进来打了声招呼“梁小姐”
“诺曼先生,我记得我说过,请说中文。”
诺曼推过来一个精美的盒子,里面是精心雕刻的怀表“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看看喜欢吗”
我看了眼盒子“无功不受禄,有话直说”
诺曼“梁小姐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冷笑一声道“诺曼先生,恕我直言,我是个讨厌麻烦的人,所以有些事我并不想去做”
诺曼“为什么?”
“不过是不想跟你有什么利益牵绊,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诺曼“梁小姐,我觉得我们是一路人,我们可以连手获得更大的利益”
“谁跟你是一路人,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我梁辰可以坏,但绝对不是跟你一起。就算是阴沟里的独木桥,我跟你…也不是一座桥上的。”
我从兜里翻出上次带走的支票,当着诺曼的面撕碎了它“道不同不相为谋,诺曼先生,不管你要做什么,请你记住…这!是中国!你,不属于这里!中国有句古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所以诺曼先生就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家中兄嫂管的严…不让我跟坏人玩儿,诺曼先生,告辞!”
诺曼“梁辰,你会后悔的!”
我嗤笑一声道“我等着!有种你就来!”
公寓:乔楚生送路垚回了公寓,白幼宁半靠在沙发上
路垚“屁股怎么样了”
白幼宁翻了个白眼“废话,医药费,洗衣费你掏”
路垚“凭什么我掏呀”
白幼宁“这个案子能破,是因为我提供了线索”
路垚“没你的线索照样能破”
白幼宁“少废话,掏钱”
乔楚生站在门口半天插不上话
路垚“凭什么我掏呀,我又不是你爹”
白幼宁“别说,你那股烦人劲还真有点像我爹”
路垚“我可生不出你这种不孝女,刚好有人送了我一把刻刀,我下回就趁你睡着在你头上刻个孝字”
白幼宁“那我就趁你睡着在你脑门刻个贱字”
路垚“你知道贱字怎么写吗,臭文盲”
白幼宁“骂谁呢,是不是找抽”
乔楚生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出来,顺手带上了门。而我一回来就看见刚刚出来的乔楚生,心下了然
我走过去拉着乔楚生踹开门吼道“你俩有完没完!回来就吵!八字不合趁早躲远点!”
屋里打闹的两个人回头看见我,纷纷站好
路垚绕过白幼宁过来躲在我身后“梁辰,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白幼宁就杀人了”
“我哥这么一大活人看不见啊!路三土你那个嘴但凡收敛点不作死,没人拿你当哑巴!”
路垚往后退了一步,躲开我绕到乔楚生身后,拉着乔楚生的袖子撒娇“老乔~她凶我”
我嘴角抽了抽嫌弃的看着路垚
乔楚生很自然的拍了拍路垚的头安慰着“好了好了,她跟你闹着玩呢”
然后转头跟我说“小辰,你别吓到他”
我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说“行,你就护着他吧你,我呀,就是条酸菜鱼”
路垚“什么酸菜鱼?”
我看着路垚没好气道“又酸又菜又多余!去去去,你赶紧做饭去,我饿死了!我要吃酸菜鱼”
路垚点了点头“恩,是挺多余的”
我低头叹了口气“哥啊,你把他抓起来吧行吗?再不济你把他搬到你那去也行啊!”
乔楚生摸了摸我的头说“好了好了不气了,三土嘴损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计较什么啊”
路垚见状默不作声的把乔楚生的手拉了下来往沙发上带,一边走一边跟乔楚生说“你想吃什么,我去做饭,你在这等一会就好”
乔楚生“不了,我一会还要去找老爷子一趟”
路垚“找你家老爷子?去干吗?汇报工作啊”
乔楚生“知道你还问,你乖乖的啊,别总跟幼宁吵。也别惹小辰,她这几天气儿不顺,回头拿你出气你也受不了”
闻言路垚拉紧了乔楚生的手臂“那不行,要不我跟你走吧”
乔楚生揉了揉路垚的头发笑道“你跟我走什么,你乖乖的,小辰不会揍你的”
路垚不情愿的松开手“那,那好吧”
白幼宁看着俩人别过脸不去看,可心里还是有点酸酸的,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自己,为什么还要去争呢。
乔楚生走后,路垚站在门口跟个小媳妇似的,简直没眼看
白家:乔楚生坐在沙发上闭着眼睛缓了缓,白启礼“刻瓷师青楼惨死,竟是亡师还魂惩戒。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明明知道凶手是谁,愣往灵异事件上扯。这不是瞎胡搞吗这不是”
乔楚生“标题这么写报纸好卖呀”
白启礼“好卖有什么用啊,她又分不到钱。每天就知道瞎混,她就存心想气死我”
乔楚生“但我觉得幼宁现在状态挺好的,我总能看见她笑。反正比起之前,我更喜欢现在的她”
白启礼“跟她同住的那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乔楚生“小辰啊,小辰挺好的,虽说脾气大了点,但是明事理。也帮了我和幼宁不少”
白启礼“哼,谁说她了。我说的是路垚”
乔楚生愣了一下说“路垚啊,挺聪明,人也不错。帮我破了不少大案要案”
白启礼看着乔楚生提到路垚的表情,故意道“很好,难得有一个能跟幼宁相处的人,当女婿也不坏”
闻言乔楚生心里沉了一下说“哎呦,您可得了吧,您观察一下再做决定吧。再说了,小辰不是跟您说过他俩不合适的吗”
白启礼“我在江湖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能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唬住?还是说…你有什么想法?”
乔楚生挠了挠头发说“我…确实是对路垚有点…”
白启礼“玩玩可以,可别认真”
乔楚生“老爷子,我这逢场作戏做的多了,我想认真的找个人安定下来”
白启礼看着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有机会啊,你把他带家来,我会会他”
乔楚生闻言笑道“欸,见可以,但您别吓着他,他胆儿特别小”
白启礼“他是我未来的儿媳妇,我还能吃了他啊”
乔楚生“哎呦,瞧您说的”
乔楚生从身后拿出一个盒子,打开放在白启礼面前“送您的”
白启礼“我不戴表,你留着吧”
乔楚生“幼宁给您买的,用稿费买的。但别说我说的”
闻言白启礼把表拿起来笑道“你说这孩子你说”
曼森:诺曼“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短短几个月破了这么多大案,他们已经要成为租界的英雄了。现在已经有人呼吁要往租界安排更多华人探长,白老大会趁此时机扩大他在租界的影响力。这个路垚必须想办法解决掉”
安德森“千万别轻举妄动”
诺曼“为什么,你到底担心什么”
安德森“他家是海宁的名门望族,他爹是知名学者,曾作为中方代表参加过巴黎和会。他两个哥哥都在北洋政府当高官,姐姐是大人物的机要秘书,跟我很熟。浙江两广的军阀子弟跟他不是同学就是故交,如果路垚出状况,会给我们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诺曼“这样的家庭会允许儿子跟黑帮分子来往吗”
安德森“我明白了”
诺曼“还有那个梁辰,这个女人危险的很,想办法解决掉她”
安德森“这个人很神秘,我们的人查了这么久也就查到她和那个乔楚生是一个户籍,其他的一概没有,况且没有软肋和弱点,解决她有点困难”
诺曼“一个女子,有什么难的”
安德森“这个梁辰,手段残忍且冷血。前段时间她刚杀了陈塘,而且处理的干干净净”
诺曼“那就给她制造点麻烦”
安德森“我知道了”
第19章 故意针对
自从上次跟诺曼不欢而散后,最近一个月,堂口的场子里事情多了不少
我跟平时没案子的时候一样宅在家里,托人搜罗来一堆稀奇古怪的玩具,正搭建的积木就差一块就成功了,结果一个电话声,吓的手一抖,全塌了。
我无奈的看着眼前这堆废墟,手里的积木扔在桌子上,起身接起电话“喂,你好,找哪位?”
“辰爷,我六子,码头这边发现了好大量烟土,有点棘手,得麻烦你过来看一下”
我皱着眉“人扣下了吗?”
“扣下了”
“行,等我十分钟”
挂断电话后,连忙穿上外套,拿着钥匙下楼
路垚看见我出门有些好奇“没有案子,你干吗去啊?”
“有点事,去处理一下,十点之后我要是没回来,你俩就把门锁好,别等我了”
路垚“又不回来啊”
“棘手就不回来了,估计有的忙,我先走了啊”
我驱车道码头,锁好车走向仓库,映入眼帘的就是十好几箱的烟土
六子“辰爷”
我走向被押住的几人“这些烟土哪儿来的?”
“不知道”
我被气笑道“你走货你不知道货从哪儿来的?你觉得合理吗?”
“辰爷,我真不知道,我只是按雇主要求发货,他们给我的时候就是封好的箱子”
“没告诉你里面是什么货?”
那人颤抖着道"只告诉我里面是瓷具,别的没说"
我看着那人略有些心虚的眼神“雇主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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