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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唐]恰似故人来(历史同人)——此间乐

时间:2025-04-05 12:42:47  作者:此间乐
  卫青又急又气,眼睛都红了。一听外甥哭得肝肠寸断,亦是心如刀割,焦急都化作满心的疼惜。听霍去病抽噎着讲清为何要离家出走的来龙去脉,哭笑不得道:“舅舅怎么会抛下你呢?你是舅舅最喜爱的孩子啊。”
  “是不是去病一直是孩子,舅舅就会一直在去病身边?”霍去病仰头大睁着漆黑晶亮的凤眸看着卫青认真道。
  “说什么傻话,你总会长大的。”卫青给了霍去病一个脑瓜崩。
  “那去病长大了,舅舅就不管去病了吗?”霍去病嘴角一撇,神情哀伤至极。
  “怎么会呢。”卫青展臂把外甥圈进怀中,就像霍去病很小的时候那样。
  那时卫家还是平阳侯府上的奴仆,刚从平阳回来的浑身是伤的少年紧紧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外甥,坐在马房外的干草堆上看着天空中飞翔的鸟。
  “舅舅会保护去病,不管你去往何方,舅舅都能找到你,带你回来。”
  小少年听后破涕为笑,一抹脸上泪痕,说他再也不会随便乱跑惹卫青伤心难过。
  启程去朔方的那天早上,霍去病跪在卫青身前郑重道:“舅舅,去病走了,嬗儿和霍光就托付给舅舅您了。”
  他话说得很奇怪,似有决绝,未等卫青开口询问,霍去病已经骑上乌孙名驹,头也不回离去。
  碧青的天空少见的出现一只雪白的海东青,盘旋着,凄厉地尖啸着。
  卫青放下装葡萄的滕篓,鬼使神差朝海东青伸出手臂。
  海东青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盘旋而下,收翅最后栖在他的手臂上,利爪深深嵌进肉中。一股剧痛袭来。
  血液浸透了青色的广袖,往下蔓延,最后盛不住往院中的石砖上滴落。
  卫青感觉这股疼痛并不来自手臂,而是心中。
  一直以来压在心底的惶恐不安越演越烈,直至拦不住的洪水倾泻而出。他浑身不由自主哆嗦一下。伸出修长的手想要抚摸海东青的头,雪白点缀黑羽的海东青睁着两颗乌溜的眼珠注视着他。
  明明是只畜牲,却十分通灵性。海东青歪歪脑袋,主动用头顶去蹭卫青的指腹。让卫青不由想起外甥小时候顽皮闯祸时,只要他一冷下脸,外甥就会乖乖过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手撒娇卖乖。
  十足惹人怜爱,叫他好不容易硬起的心肠化成水,不忍心再责怪半分。
  去病又闯祸了?
  卫青脑海中不合时宜冒出这样一句。随即摇摇头,看来他是真的年纪大了,去病都已经是当爹的人了,早就不是需要在他的臂弯中躲避风雨的孩童了。
  他用眼神安抚住看见他受伤惊叫的仆从,吩咐人去厨房拿两块生肉喂给这只海东青。
  那只海东青拍拍翅膀,飞起来,利爪带起一片血腥。
  海东青时常就歇在霍去病小院中的房檐上。
  自从霍去病单独开府搬出去后,除了仆人日常打扫,这里已经少有人烟。
  卫青每日喂海东青时只能在这里找到它,他养了海东青十来天,直到有一天海东青忽然不见踪影。他四处寻找,正要出府去寻的时候,听到有人哭着来报说……
  卫青记不得了,一直萦绕在心口的丝丝缕缕的疼痛终于忍不住勃发,带走了他全部的意识,周围变得漆黑寒冷,如坠深渊。
  卫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清醒过来的。等到意识回拢时,已经身处在临时搭建的寒室门外。刘彻用力一把拉住他,帝王往日不辨喜怒的深沉双目含着热泪,沉痛地劝他不要去。
  卫青第一次粗鲁无礼地甩开刘彻的手,快步走进寒室。
  亲眼见到他最重要的孩子寂寞的被封在冰中。俊美略带稚气的面容苍白而僵硬。飞扬的剑眉和睫毛上都挂着冰霜,安静的闭着,永远也不会睁开。
  卫青转了转头,俯下身,手指缓缓抚上外甥僵冷的俊颜,冰凌顺着手指直刺入心脏。
  震颤的瞳孔,目光接触与霍去病一齐被封入寒冰中的佩剑,「不如归」。
  呵,不如归。
  他张了张口,里面尽是苦涩。刘彻紧跟他进来,昏暗的灯火下,只能看到重叠阴影下卫青半张不真切的面容,眉头紧蹙颤动着,空茫茫的黑眸沉寂,没有流泪,神情不悲不喜。仿佛他就是一座未完工的塑像,工匠并未赋予他喜怒哀乐的自由。只有透过他的眼,才能看到汹涌的,无尽的哀恸。
  卫青有好几次想开口,声音却哽在喉间出不来。他抬起头看了眼黑压的屋顶,又低下头闭上眼,压抑多时的表情逐渐龟裂。
  想到那只海东青,如梦初醒。是了,是了,原来是这样。
  沉默了许久,他哑声反复道:“去病回来了,陛下,他回来了。”
  霍去病之前也对卫青认真说过,就算舅舅不来接他,他自己也会回来,他是舅舅的牛皮糖,甩不掉的。
  ……
  “去病!”卫青猛地睁开眼坐起身,急速喘着气。
  后怕不停涌上心头,卫青分不清梦中所经历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假。
  窗外漆黑一片,长平侯府尚沉浸在温馨静谧中。他睡不着,披衣而起,独自走到霍去病以前居住的小院中枯坐到天明。
  早朝上朝时,他等着霍去病的车架一起去承明殿。青年骑着乌云盖雪,一见到他,冷若冰霜的脸上露出冬日骄阳一样灿烂的笑。
  “舅舅。”霍去病下马,繁复厚重的朝服阻挡不了青年矫健的身姿,他几步来到卫青身前。
  “舅舅是特地在等去病?”
  卫青笑着点点头,只一眼已看出其中端倪。
  大将军平和道:“是世民啊。”
  李世民眨了眨眼,微微咬住下唇露出颊边两只梨涡,用只有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小声道:“果然还是瞒不过大将军。还请大将军保密,这次不知道多久能换回去呢。”
  卫青点点头。观李世民面色不佳,联想到梦里所见。
  “去病、世民、你,身体如何?”卫青换了几次称呼,犹豫着。
  一听卫青这样问,李世民知道霍去病肯定是什么都没告诉卫青。骠骑将军一直掩饰的很好,出于这是霍去病自己的意愿,李世民思来想去最终决定暂时先不把早上发生的事告诉卫青。
  他故意不看卫青,侧身遮住自己唇上咬出的伤口,捏住左侧衣袖盖住不正常泛白的手腕,神色十分泰然。
  “肯定好啊,就是上朝的时间太早了,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困呀。”
 
 
第14章 
  灵魂互换,跨越几百年的时间,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用着别人的皮囊生存下去,这种匪夷所思的经历从举步维艰到得心应手只需要多互换几次的经验。
  离定下的出征漠北的时间只剩几个月,这次互换来得毫无预兆,李世民和霍去病事前都未来得及准备。
  仓促之下,骠骑将军官署的军务堆成山。李世民毕竟不是霍去病,此前也一直是在养病,偶有几次互换时间也很短,他自己出于尊重一直自觉避免接触核心事务,因此对汉军的具体情况并不熟悉。见此,卫青再一次将重要的军务揽过来,丝毫不在意在别人眼中这种做法就是大将军专权,心胸狭窄连自己的外甥都不放过,也要一并打压。
  不管其他营的将领怎么想,霍去病帐下的虎贲军里一片风平浪静。
  他治军极严,手腕铁血,将令一出,令行禁止。不过他最是拿大将军的将令马首是瞻,虎贲军中都知道,只要是大将军的将令,骠骑将军一定尊崇,皇帝的诏令对他可能都没有大将军的将令有用。
  他毫不掩饰自己对卫青的崇敬,这导致虎贲军上下对卫青从无异议。
  在他们看来,大将军的一切做法背后都是有理可循。对自己的外甥能有什么坏心思?人家舅甥两人关系亲着呢。
  管那么多干嘛,当军人的,心中只要有听令二字就行了。
  李世民对于连累卫青风评变差的事感到抱歉。卫青笑笑,用手捻起一块糕点塞进李世民听了那些人传过来的闲话,不高兴撅起的嘴里,道:“我都不在意,你就别多想了,好吃吗?舅舅再去做点。”看着外甥委屈苦恼的样子,总是会忘记此刻在自己面前的其实并不是真正的霍去病。
  李世民点头,他常年领兵在外,军中的伙食当然不比宫中。秦王就是不挑嘴也不是不知道食物的美味,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改善生活,可得抓紧时间多吃点。
  皇帝赐给霍去病的冠军侯府修得特别气派,处处透露着他对这个门生的喜爱。府中有几个宫里特派来的庖厨,每日准备的膳食虽好,到底也只有李世民一个形单影只。霍光进了期门军做郎官,平日里都住在军中,冠军侯府里比之长平侯府中到底是少了人烟。
  这个地方,跟它的主人一样贵气,同时也拥有与它主人身份迥然的寂寥。
  李世民暂时搬回长平侯府小住,也用行动堵住了那些嘴碎的人再乱嚼舌根。
  这日他去校场视察士兵训练的情况,马仆刚牵乌云盖雪来,纷白雪花从天空飘落而下,落在他的眼睫上,贴在鼻头化成水,更多的悠悠落在地上。
  快要过年了啊。
  汉承秦制,以往一年都是十个月,刘彻继位后下令改了历法,将一年分为十二个月,李世民略略算了日子,确实快到正月了。
  武德二年正月,他奉李渊敕命出镇长春宫。
  武德三年,领兵在外。
  如今也是同样的日子,他身处异乡,与家人不得团圆,心里黯然,却不能表现出来。
  到了军中,他在赵破奴和将官们的陪同下登上高台,一览下方操练的士卒。
  正看得认真,脑海里倏地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有事同你商量。”
  自从发现昆仑玉指环可以把彼此想说的话传递到对方那里后,他们确实间或有交流。但双方都不是闲来无事纯聊天的那种人。故而就算互换,只要非必要,就不会通话。霍去病话更少,平时都不会主动提起话题,他突然说有事要商量,那肯定是大事。
  「嗯」李世民轻轻挑眉,下意识应道。赵破奴与将官们听到头儿嗯了一声,以为是士卒们练的阵型哪里不对,连忙下令挥旗重整,从头再来一遍。
  霍去病平铺直叙:“那个什么夏王派使者来了,劝你和王世充罢兵言和,否则他就出兵来打。”
  “嗯?!”秦王略一皱眉。赵破奴与众将官见骠骑将军神情变得戏谑中带点奇妙,开始反思他们这次练兵到底是哪里没有领会到将军的将令,以致错得如此离谱。
  “听闻夏军粮草充足,窦建德是吃多了么?”李世民似笑非笑道:“也不看看自己算个什么玩意儿,和我讲条件?”秦王真是被夏王逗笑了,他打王世充,关他窦建德屁事!不管好自己,反要凑上来,是嫌自己在秦王殿下这里存在感不强了,来提前找点存在感?
  霍去病听他这样说,明白李世民的意思。
  骠骑将军性格桀骜,不受拘束。若不是顶着秦王的壳子,换做是他自己,早都叫人把使者轰出去,哪给他机会让他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唾沫横飞,鼓吹夏军兵精将广。
  眼见头儿时而冷哼,时而两眼危险的微眯,时而面露不屑,神态凛然高傲。赵破奴与将官们汗流浃背,有些看着五大三粗的汉子都快被骠骑将军身上冒出的威压给压得差点厥过去。不待骠骑将军开口,首先是在心里自我剖析深刻的将自己检讨了一遍,准备向骠骑将军真诚的认错,并且潜心请教操练士卒的要点。
  李世民啧了一声,长久的沉默后,在紧张地快冒烟的赵破奴的注视下开了金口:“嗯,很好。”一抬下巴吩咐道:“就是这样,继续操练吧。”
  赵破奴张口,两只圆眼呆愣迟钝地眨了眨。
  不是,头儿,我都快被你吓傻了,你就说这个?
  ……
  另一边,唐军主帐中。
  秦王坐于上首,单手支颐,眉眼微沉,一副思虑入神的模样。
  下列两旁的将军们屏气凝神都等他最终决定。
  夏王使者口若悬河,见秦王听他说完后久久不语,以为秦王是真的忌惮夏军的势力,正准备再加把劲,把势态说得更严重点。
  从开始就不发一语的秦王眼睫上下眨了眨。依旧用手撑着下颌,长腿换了姿势悠闲地搭在一起。两根修长的手指自桌上夹起展开的那封窦建德的亲笔信。
  “来人。”霍去病随手把信轻飘飘丢给走进来的梁亢。
  “拿去当柴禾烧了。”
  “秦王殿下你!”夏王使者说得口干舌燥,刚吞下一口唾沫润嗓,忽听秦王发话,满是褶子的脸一下涨得通红,一口气堵在喉咙出不来。
  霍去病嗤笑一声,轻蔑地扫了使者一眼。“他窦建德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本王?”此话一出,眼见秦王迟迟不给反应,不由捏了一把汗的众将哄堂大笑。
  “把他带下去。”霍去病一指夏王使者。
  守在帐外的士兵得令入内,麻溜地左右拎起使者的两条胳膊。
  “使者大人是本王的贵客,请他在我军中多留几日,你们万不可怠慢,短了吃食。”
  别看秦王殿下素来宽仁,从不摆架子,可他一旦傲起来,那张扬恣意就掩藏不住。
  本就是天之骄子,不过是稍微收敛了气势,就以为豹子变成猫了。哪有这样的道理?秦王的獠牙可一直闪着寒光呐!现在不想搭理窦建德,不代表以后不会。夏王不趁机把自己的城池筑坚固点,沟壑挖深点,还大言不惭要来管王世充的闲事。唇亡齿寒,确实如此。等他吞下王世充,下一个不就得是窦建德了嘛。
  扣押使者只是给窦建德提个醒,若是他自己再不知情识趣,秦王可不介意把他连着王世充一起一口吞了。
  被士兵架出去关押的使者还要大声申辩,霍去病一皱眉,立刻有人心领神会上来用布头把使者嘴堵上。
  霍去病从来都不是别人都骑到他头上耀武扬威了还能忍下去的主,手中的权利就是力量,自身的实力就是绝对的底气。骠骑将军讨厌麻烦,可唯独愿意在教训那些自命不凡的人身上费些心神。
  打脸,谁不喜欢呢?
  正如那句话所说,跟他谈条件,窦建德还不配。
  解决了窦建德遣使来信的事,霍去病命亲卫不要跟随,也谢绝了围上来的诸位将军,自己一个人外出透气。
  窦建德的使者提醒了他,唐军与王世充虽然还没有大规模开战,但离真正的决战之日已经可以预见的并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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