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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鳞(玄幻灵异)——一十四洲

时间:2025-04-05 12:51:21  作者:一十四洲
  ——最起码,不用推着师父的轮椅跋涉去丹宗了。
  太寰真人带人来求治,请出的自然不是寻常丹修药修,而是丹宗长老。
  “无患长老,”太寰道,“我这逆徒在微雪宫遭了算计,一直口吐异花,烦请看看他身中何毒。最好再看看这三人的神智有没有被动什么手脚,为何屡屡言行无状,损我上清颜面。”
  “自然可以,待我查看。”
  说着,无患长老走上前来。
  他样貌沉稳,气度端方,如今不过人间而立之年,却已是修习丹医之道到合体境界,乃是丹宗最年轻的一位长老,因为医术精湛,格外有名。
  就在这时,半死不活的元婴道人喉口一动,恰是吐出一朵艳丽红花。
  太寰:“就是如此。”
  看着那红花,无患长老的神色,却是蓦然微变。
  目光深沉,查看良久后,他问太皓:“真人是说,他在微雪宫染上此毒?是微雪宫何人所为?”
  太寰:“想是那位风四宫主。”
  无患沉吟半晌:“那位风四宫主,的确医毒俱精。我丹宗也曾巨资求请过他几张丹方。却是只闻其名,未见过其人。真人可知他的来历跟脚?”
  “不知。”太寰说,“微雪宫一应事务都是他们宫主微生弦打理应对,除此外就只有那叶灼会出面和人论剑,其余人都深居简出,来历不明。”
  微生弦出自某隐世仙师门下,这是仙道众所周知的事了。
  微雪宫不爱参与江湖事务,宫主一心向道,二宫主一心问剑,四宫主一心做毒制药——如此种种也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
  隐世云游之人,搜罗一些同样来历不明的能人异士在门中,一起偏安一隅,相互照应,也无什么希奇。
  至少,大多数人都是这样想的。
  太寰:“你这样问,是否这人有什么来历?”
  “人我不知道。这花,我却曾见过。”无患沉声道,“敢问真人,你弟子所见的那位风四宫主可是二十来岁,喜怒无常,有些精怪模样?”
  “听他描述,的确如此。”
  “既如此,我知道了。”无患长老点头,“这毒是由南疆异花之种炼成,并不难解,也无后患。下毒之人故意捉弄,拿人作乐而已。就是解药苦涩,不好入口。”
  太寰才不在意这等事:“那给他灌下去解了即可。”
  无患扫一眼那两个鹌鹑一样的小徒弟:“他们两人也要喝。”
  “都无妨。”太寰道,“我还有要事,他们三人就先托付给你。那位风四宫主到底是何人,长老既然知道,不妨说来我听。”
  “猜测而已,不好言说。但若是我想的那人,他与上清山之间恐有些过节。”无患长老深深看着太寰,道,“真人,以此类推,对于微雪宫,我想应当提防。”
  这话,点到即止。
  太寰面上,出现一丝果然如此的冷冷笑意。
  “不必多说,我已知晓。”
  说罢,太寰真人起身。
  离开之前,怒视元婴道人:“等到了鬼界入口,我要是看见那微生弦好好待在那里,你们三个孽畜等死即可!”
  没过多久,横亘在上清前山的飞舟蓦然焕发出绝强的灵力波动,腾空到更高处,朝西南方向悠然驶去。
  无患长老缓缓收回目光,看着那妖异红花,神色难辨。
  寂静的室内,还响着元婴道人无力的辩解声:“师尊,他们真的来了……”
  “不会在……鬼界……”
  ——传送阵法的光芒散去,周围场景复又清晰。
  草木幽邃,古树参天,树藤在其间悬挂缠绕,一片深郁。
  树下湿润的土壤中,偶见几朵零散菌芝。
  往前望去,深林幽谷蜿蜒起伏,隐约有瘴气氤氲。
  熟悉的西南山林景色,使得叶灼身上杀意稍稍平复。
  微生弦已经换上悠闲自得的面孔:“此正是拥翠山谷西方入口,离渊兄,阿灼,你们看本道长这挪移之术如何?”
  叶灼提剑,冷漠向山谷中走去。
  “并不如何。”
 
 
第59章 
  谷中景象,诚然深幽美丽。
  但是竟然没有直接来到龙界,离渊颇觉遗憾。
  看来微生兄的阵法造诣还需要再降低一些。
  渊海地宫如其名,地处龙界广袤海域最深处的隐渊之底,比北海深了何止百倍。人叶灼一旦到了那里,想再出去见到天日,只能由他带着。
  到时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还不是任他处置。
  叶灼走着,忽觉龙离渊的目光有些怪异。
  “怎么?”
  离渊不动声色移开目光:“无事,只是想起龙界。”
  叶灼:“这么想,你不妨回去。”
  “恩怨未了,我不回。”
  “那不如多想想鬼界。”
  “鬼界昏天暗地,才没什么好想。”
  “你龙界隐渊就不昏暗了?”
  这人怎么知道他在想的是隐渊?还真是警惕。
  离渊道:“渊海地宫千灯不灭,遍地明珠,怎会觉得昏暗。”
  叶灼对此不予评价。
  半晌也没听见没听见任何人赞扬他的传送大阵,微生弦很觉怅惘,只能默默走路。
  视野中忽然出现一片白色。
  “咦,这个是……”
  哀山向来瘴疠。
  这一两个月来,更是常常有阴风阵阵,十分骇人。
  这两天还总有猎户、药农离奇死在山中,化身厉鬼的传闻。现在,会进哀山的人已经很少了。
  段大成坐在自家茶寮门口,惆怅地叹了一口气。
  那些进山采药、采矿、采蛇蜕、打猎的人不来以后,他这茶寮眼看着是要开不下去了,说不定再过几天,就要拖家带口搬走。
  都说山外现在十几年不曾打仗了,天下太平,很容易讨到生活。在南边苍山脚下安家的小妹一家前年也辗转有口信来,说在那里,风调雨顺,赋税也不重,甚至有俊秀温和的仙长时时看顾,日子过得很是和美。
  要不是舍不得干爹,段大成真想套起驴车带着家当就走了。
  八九百里地而已,家里的老叫驴走走停停,一天走个三十里,一个月也到了。
  他这辈子待在这座拥翠山谷里,还从来没见过那些传闻中的仙长是什么模样呢。
  段大成又叹了一口气,看向谷里。
  一生一死两颗大槐树就扎根在他能看得到的地方,树冠上枝叶都长在了一起,这么多年了,好像都是这个模样。
  他小时候,老父就带着他,把手指按在槐树上认了干爹。
  还说,我们段家加上你,整整十七代都是认了这两棵大槐树做干爹,再往后世世代代,也要守着它们。
  年轻的时候看见两棵槐树,段大成总觉得很自豪,心想别家都没有世世代代传下来要干的事,他们家却有,一定是有点来历。说不定哪天干爹显灵,就把他们全都接引成仙人了。
  可是现在半截身子入土了,也没见干爹开口说过一句话,段大成已经不再想那些事。
  每天看着槐树,他只会想,既然祖上十七代都认了它做干爹,那他岂不是应该与自己的坟中老父以兄弟相称?
  想到这里,段大成不由笑出了声。
  却听见一阵慌慌张张的脚步声,紧接着看见自家的小女儿从外面扑了过来。
  “爹爹——外面——”
  段大成抱起丫头往外看,忽然听见一阵奇异的奔踏声。不像是兽蹄踏着地面行走,倒像是踩着云水。
  还没听清到底是什么声音,茶寮前就飘然停了一队车马。
  ——段大成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那马车,轩敞高大,颜色倒是朴素,可是那木头,柔润生光,段大成在山里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的木料,没见过那么好的雕工。
  那拉车的也不是马匹,一眼看去强壮矫健,身上有鳞,头上带羽,鼻孔里有的还喷出火星。
  这是怪物啊!
  紧接着就是前前后后二三十个穿深紫道袍的年轻人从最中央的马车里迎下一人。
  ——那人长身玉立,身着紫衣黑氅,由一人扶着,徐徐朝这边走来。
  打眼一看,气度与凡人截然不同。不知为何,又有点弱不禁风模样。
  段大成根本不敢正眼去看,低下头。
  就听一道秀润的嗓音:“穷通观出行,借贵地暂歇,可否?”
  什么穷通富通,如此排场反正是仙家门派,段大成哪敢不应:“可,当然可,仙长们这边请。”
  抬头想带路目光一转,不期然却看见仙长背后,竟然有点点流光运行,当即震悚,不敢再去看。
  路走到一半,却听那高高在上之人道:“我非仙人,勿唤仙长。”
  “那……”
  随从之人回他:“唤做‘先生’即可。”
  请“先生”到最好的位置落座,段大成才算瞧见了他长相。
  非要形容,段大成只能说,实非凡人。
  仙长的长发随意披散着,藏着缕缕霜白,看着却不到三十岁模样。深紫道袍衬得面庞异常秀丽,只是皮肤有些苍白,像是带着三分病气。
  一双凤眼,形状极为动人,可是眼中好像没有瞳仁,混混沌沌,怎么像是看不清东西?
  段大成不敢多看,目光放到桌上,却又一不小心看到仙长搁在桌上的佩剑。
  那是一把修长的木剑,奇怪的是,从剑柄至剑身,环绕着一段了无生机的枯枝,不像是后来缠上去的,倒像是这把剑自己生出来的。
  果真是仙长,都是他没见过的神仙手段,神仙器物。
  段大成战战兢兢道:“先生可要喝茶?”
  那仙长,却好似没听到一般。
  雾蒙蒙的双瞳微眯,看向自家的小女儿,像是想要勉力看清。
  过一会儿,伸出手:“过来。”
  丫头迟疑一下,大方走上前去。
  仙长手指,摸向她头骨、肩骨、手骨。
  “好灵秀的姑娘,”他道,“虎年七月生人?你叫什么名?”
  “回先生,我是虎年七月生,我姓段,叫段小成。”丫头说。
  仙长身后流光缓缓推移几下,而后道:“不求大成,反得大成。你的名字真有趣,不妨与先生交个朋友。”
  段大成听了很想找个地板缝钻进去。
  丫头道:“那先生你叫什么?”
  流光又动。
  段大成这下终于隐约明白了。
  这仙长,眼睛看起来昏盲一片,想来看不清东西,也许连耳朵都听不见。
  每次都是那流光动了几下,仙长才有反应,难道那才是仙长的耳目?
  果然,仙长这次也是流光推移过后才开口说话。
  “我的名字不如你。”他道,“我无姓,我名吟夜。”
  丫头点点头:“我记住了。”
  “小姑娘,你长大后,勿修仙,勿学道。”只听那仙长朝丫头的方向道,“二十年后入朝,四十年后拜相。七十三岁寿终,一世流芳。”
  段大成张了张嘴,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想了好大会才反应过来,连连道:“多谢先生吉言!”
  点点流光又是推移几下。
  “不是吉言,”那自称“吟夜”的仙长对他淡淡道,“卦资白银十七两。”
  话音落下,段大成心里一阵惊疑。
  一是惊疑怎么堂堂仙长开口就是要白银,二是惊疑仙长怎么好像明白知道他和夫人前日刚刚清点了毕生积蓄,恰是白银十七两。
  丫头却是脆生生开口:“先生,我爹爹并没要你为我算命,你为何要收我爹爹十七两?”
  吟夜闻此言并无任何反应,身后流光再度以奇异轨迹推移,等到流光推移完毕,他唇角勾起一个微笑。
  “小姑娘,世间之事,一物换一物。你有耳朵听了天机,就要拿钱结清因果。你是想付一十七两白银,还是一十七代祖荫?”
  丫头道:“那要是都不付呢?”
  “不付,自然就不灵了。”
  几句对话听得段大成脸色煞白:“丫头胡言,先生勿怪!我这就找夫人支十七两白银来!”
  至于那封侯拜相的吉祥话,听听就行了,一个山中丫头,偶然读了几本书识得几个字,能一生平安,他段大成就死而无憾了。
  形势比人强,小小茶寮五六张桌子,坐满紫衣道袍的仙家弟子,这一十七两白银,人家说要,他们平头百姓还能不给?
  不仅给了白银,还要搭上茶寮里最好的茶水。这茶用滚水泡了最好喝,端上来自然滚烫。
  “先生,放一会就能喝了。”
  ——然后,段大成就眼睁睁看着仙长静静看了看那滚烫的茶水,端起来,像喝凉水一样,眼都不眨地喝下去了。
  “……”
  段大成不敢言语。
  而仙长喝完茶,也不做别的什么,只是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许久以后,丫头开口问:“先生,你在等什么?”
  点点流光推移如同星辰变幻。
  吟夜的嗓音听在耳朵里,柔情似水:“先生在等一个人。”
  “是什么人?”
  “小姑娘,你知不知道‘眼、耳、鼻、舌、身、意’?”
  “我知道,这是人之六根。”
  吟夜面上浮现笑容,说:“二十几年前,我用这六个里的前两个,向上天换了一卦,又用中间两个,换了第二卦,再用最后两个,换了第三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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