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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GL百合)——人面烂桃花

时间:2025-04-08 16:12:58  作者:人面烂桃花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敢出声。
  “幽冥是我们最后的去处。”他躺在青草上,目光越过天边最远的云,像是在预告:“看着吧,我不过是早走一步。”
  原清和皱着眉,看这人嘟嘟囔囔,实在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
  他叹了口气,说:“宗主,我把他们带下去吧。”
  随着化元峰弟子咽气,地上之人已经无一幸免。
  沈昔全点点头,背了手坐回石凳,周清扬追着她的背影,越发揣摩不透这海底针似的心思。
  “叛徒…还没清剿干净。”她品了一口桃花酿,“我知道他在这儿,在你们中间。”
  众人一阵骚动。
  “这也就是为什么,你们不能参与文灵院选拔任人之事。诸位随我许久,我自然坦诚相待。日子还长,大家先散了吧。”
  沈昔全挥袖,指尖触到方才蹭上的那一点血。
  好好的桃花宴,在经历了一场血腥之后惨淡收场,诸人静默退场。
  沈容难得没有纠缠周清扬,她脸色也不好,连往日光滑秀丽的小辫子也失去了灵气,蔫蔫的伏在她胸前。
  “我先回去了。”她闷闷道。
  周清扬在心乱如麻间并未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想回去好好静一静。
  桃花飘散,盛宴退场,只留下一地血色,浸润了泥土。
  无运斋里,沈昔全伏案,头眼昏沉,细细回想着宴上众人的一举一动。
  沈容蹲在她面前,两人离得近了,神识痛楚也就没有那么明显。
  “药引是龙血,你为何不怀疑齐照?她是七十二峰嫡传弟子,要打探什么样的消息都不难。”
  沈昔全不答,只轻轻按着自己的额角。
  沈容抓着自己的脚腕,盘坐在地上,一点一点想过去,有几分孩子气地说:“我越瞧她越不顺眼。”
  “首阳山加上文灵院人数之众,不亚于平京一城,齐氏虽去了北疆,可谁知道是不是有漏网之鱼。单凭这个就疑心,太过武断。”
  沈昔全起身,外面的天渐阴了,瞧着是要下今年的第一场雨。
  化元峰那人绝望到哀戚的语音犹在耳畔,他是胡言乱语吗?还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像这样的人,首阳乃至平京,还埋藏了多少。
  沈容看着她背影,看着看着就困了,索性化作了一道青光,归入识海。
  外面的雨先落下一滴,沈昔全倚着窗,风吹雨丝打在她的黑发上,伴着雨起了雾,湿掉的发浸透在雾里,冷而坚毅。
  **
  原清和顺着山道和一众人往下走,与他同行有几个,也是近两年才归到文灵院,然后进了山混个长老的虚衔。
  因着他平日大多和善,这些人说话也不大忌讳他。
  “真没想到,今日竟出了这种事。咱们现在算是悬在火堆上了。”
  “是啊,这罪名不洗脱,咱们还不得一辈子混在这山上等死。”
  “此言差矣,哪里会白白养着闲人,咱们不成,沈宗主不会再从外面挑得力的人?”
  原清和偶尔瞟着他们,不禁在心里哂笑,这人呐,心思转的弯要是能用在正道上,何愁不成功业,偏偏,算计来算计去…
  有人小声同他搭话:“原兄,你说,咱们是不是要另寻出路才好。”
  原清和吓了一跳,想了想道:“这…只怕还为时尚早吧。”
  那人眉目间带出一点妒恨,悻悻转过头去:“也是,原兄深受倚重,不像我们,是清静闲人。”
  原清和并不同他计较,只是微微一笑,自顾自撑伞,摆脱了人群,独个儿往山下漫步而去。
  他说的是不错的,自己年轻时十次科考落榜,若非后来世道大变,他另寻出路,凭着沈宗师教授的修炼心法,由乡里一路奔波入平京,只怕现在还在家里务农。
  自己一步一步走过来,为的就是看看这平京风华。
  既然都是在泥里争食,这个泥坑就挺好,何必换地方。
  雨悠悠的下,雾渐浓,万物抽条发芽,转眼便又是五月了。
  一个平平常常的日子,对于有些人来说倏忽而过。
  而沈昔全,在这一天,再次站在深不见底的瘴气谷旁,倾身,坠下。
 
 
第31章 
  瘴气谷,终年被白瘴笼罩的荒凉绝域,曾是幽冥生物最钟爱的栖居之所,却在三年前被一场业火烧了个干净。
  谁也不知道这场火是如何烧起来的,首阳跟随而来弟子以为宗主斩杀了九尾,欢呼雀跃,却同时被一股劲力掀出半里远。
  业火随即从天而降,沈昔全只身站在谷边不动,任由那火点燃了她的衣角。
  白衣仙人玉冠跌落,散乱了头发。
  她的眼中只有麻木,手中紧握着一只小小的玉壶,碧色在火光映衬下更加剔透,壶身散发着莹润的光辉。
  火场外的齐照一摸自己的腰间,那枚随身携带的玉器早已不见踪影。
  “从你开始,也就从你结束吧。”
  沈昔全指尖夹着那小巧玩意,神色几近癫狂。
  下一刻,玉壶被随手掷入火中,非但没有损伤,反而愈发显得美玉无瑕。
  朝霞刚刚升起,就被这倾天盖下的大火生生逼退。
  沈昔全的灵魂好似要分成两半,她回望一眼,什么也看不见,向前望,则是不见对岸的深渊。
  谷下尚未出逃的幽畜在哀嚎,玉壶放出的业火焚烧万物。
  她厌倦到了极点,竟微微笑了,白衣颓然地倒下,乱发随着火飞扬舞动。
  终于都结束了。
  **
  端午到了,平京城里却有比赛龙舟包粽子更热闹的事。
  文灵院要大选!选的还是儒生!
  虽然没明说,可瞧着告示上的言辞,分明就是这个意思。
  茶楼酒肆里的人都在讲,是沈宗主要当皇帝了,所以要选官儿,选官当然要有文臣武将。
  也有人反驳,说沈宗主是女人,女人怎么可能当皇帝。
  然而这话儒生第一个不同意,寒门苦读十年,一朝改朝换代没了出路,现下只要还能科考,管他谁当皇帝。
  纷纷的言论停止在首阳之外,无运斋里,沈容和周清扬两个一人捏着一个粽叶,正费劲地像里边添馅料。
  白白的糯米裹着晶莹的蜜枣,一点点填充进青绿的粽叶,穿堂风清凉地带走初夏的热度。
  “我就说我弄不好,你还偏要自食其力。”在包坏了第二十个粽叶后,沈大小姐气得拿起了一颗蜜枣,狠狠砸在周清扬脑袋上。
  没砸中,还被人一把抓住,塞进了嘴里。
  “…唔…熟能生巧,多一点耐心嘛…”周清扬满嘴都是香甜的蜜,含糊不清地说道。
  沈容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哼哼唧唧躺到了沈昔全的床上。
  沈宗主此人生性毛病多,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绝不在住处吃东西,然而此时鞭长莫及,无运斋正堂糯米粉满天飞,蜜枣的浆缠绵在窗口的木案上,屋内的陈设也纷纷挂彩。
  “你说,沈昔全要是回来,会不会把你逐出师门?”沈容撑着头,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不至于,但是狠骂一顿估计是免不了。
  周清扬一面卖力干活,一面应付大小姐。
  “今天京里可是好热闹的!你真的不去吗?”
  “有龙舟竞渡,舞狮…打马球……”
  “有人会吞刀吐火!”
  沈容说得口干舌燥,见她仍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只好在床上打起滚来。
  周清扬又捏好了一个,稳稳地放进瓷盏,正义凛然地说:“师尊出门在外,弟子怎能不思进取出门玩乐。”
  她坚定不移地看向沈容的眼睛,四目相对。
  沈容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透出了震惊,她抓着脚腕坐起来,盯得周清扬的眉头抖了三抖。
  “你……得失心疯了么?”她灵活地一滚,从床上翻下来,两手捏住周清扬那张线条锋利的脸,左右拉扯。
  “咳咳。”周清扬握住她的手腕,捋好心态,严肃地说:“除非我们是去文灵院,帮原长老的忙。”
  沈容看着摆了满屋的粽子,再看回周清扬那张强装冷肃地脸,立时很想把她的脖子拧一个个。
  **
  章华殿内,原本放置灯龛烛火的台子俱都撤了,换成了青木桌案,一殿百人,院内更有无数竹席草草铺就。
  烈日下,墨香混着新制的纸香,飘向文灵院外。
  院外聚集了不少考生的家眷,个个面上心急如焚。也有外地郡县进京赴考的,只身一人,鞋子都磨破了几双,才堪堪赶上。
  原清和立在殿前,看着许玄和几位明贤大儒谈诗论道,不由得满脑袋官司。
  沈昔全派他来,本是为了襄助许玄,免得他一个整天像是要羽化登仙的人镇不住场面。
  可现在看来…根本没这个必要。
  满堂名贤大儒,皆是被许公子延请而来,更别提这一院子的修士,明明平时懒的不行的一帮软骨头,今日跟打了鸡血一样,站得板板正正。
  原清和并没有认为这是好事。
  他从未见过一个人,在不动声色间就能将人心笼络得如此整齐。
  考生们奋笔疾书,丝毫不敢因为头上顶着大太阳就有所松懈。他们没有修炼的天资,进不了文灵院,更不敢肖想首阳山。
  他们只会读书,这是唯一的出路。
  从雄鸡报晓的第一声,到暮色西沉,外边的舞狮舞龙越加热闹,小姑娘们带着五色手钏路过文灵院,好奇地指着紧闭的大门,问:“这是什么地方啊?”
  后面笼上一条修长的黑影,拍了拍她毛茸茸的头,声音里带着滚热的笑:“是考试的地方——里面坐的都是爱吃小孩的妖怪。”
  小姑娘一回头,看见一只湛蓝色的眸子,顿时吓得大叫,一溜烟跑的没影了。
  周清扬望着她们的背影哈哈笑,被沈容一巴掌抽在背上。
  她混不在意,只是长出口气,提着两个乾坤袋甩了甩手,叹道:“总算赶上了,要是院里空了,我们真是白忙一场。”
  两人进了旁侧的角门亮出了身份,文灵院的守卫不敢擅专,本是想着回去请许玄示下,奈何这她两个一个能缠,一个能骂,硬生生逼着人家开了门。
  沈容还恋恋不舍回头去看街上,说:“你可算是怪透了,街上那么热闹新鲜玩意不去看,偏要给素不相识的人送吃食。”
  周清扬说:“咱们不来,只怕有些人还不知道这场考试是首阳山办的。师尊待我这样好,我总得让她露露脸。”
  她们到章华殿,考生正要散场。
  原清和正在说过场的话,那些考生的眼睛却都盯着许玄一人看。
  毕竟在凡人眼里,许公子身子卓然,气质不俗,又是主事,心里自然而然地要更加敬重他。
  周清扬看在眼里,心里想这一趟果真是来对了。
  待到众考生谛听完训示正要散场,突然听得后边传来一道声音:“诸位暂且留步,原长老忘下一事。”
  一回头,一名身材瘦削、气态昂然的少女走进院里,登上了高台,转过身笑吟吟说:“首阳山期待招揽天下英才已久,宗师惦念各位考试辛苦,特派我来赐下些青粽,请诸位饮一盏茶再走。”
  她的异瞳在夕阳余晖下格外摄人,作为一个“修士”,十分有说服力。
  原清和斜眼瞧她,应承了一声:“多亏沈宗师高足提醒,来人,带诸位去后边休息。”
  待人走尽,那些名门大儒才近前来,有些试探和战惊。
  天下谁人不知,沈昔全向来和儒人是不对付的,当年文灵院前撞死了多少不服软的,他们可到现在都记着呢。
  “诸位先生也都辛苦了,若非许公子引荐各位来,这场试怕是不好办。”周清扬对着几个老先生鞠了躬,才看向一旁垂手不动的许玄。
  他依然是沉得住气的,眸光清澈地看着周清扬,对于她和自己的人套近乎丝毫不感不快或是威胁。
  原清和咳了咳,说:“青棕…”
  周清扬丢出来两个乾坤袋,对着他笑说:“原长老快去吧,后边那些人可都是前途无量,得仔细对待些。”
  几位大儒上前一一相互见礼,竟都不知如何称呼了。
  这乱世,君臣伦理都乱了套,纲常都得抛之脑后,才能苟得一命。
  许玄上前来,微微颔首,引着他们一同往后院去。
  周清扬落在最后,沈容和她并肩,小声说:“你这是干什么?到时候选出人来,自然是得入首阳的,早晚还不是我们的人。”
  她捏着沈容的袖子,低低地笑:“方才那样子,你还看不出来…就考个试,便唯许玄马首是瞻了,到好似考试的银子都是他拨的。若是人选出来了,也就都成了他的门生,不趁这时候露个脸,到时候我们两个便是下山进了文灵院,也就是被高高供起来。”
  沈容舔舔唇,一双眼睛盯着她,眼波流转,说道:“没看出来,你还挺聪明。”
  周清扬来不及骄傲,又听得她说:“也挺厚脸皮。”
  ……
  没错,她确实是有蹭的天分。
  后院里,风尘仆仆的考生们坐在着金砖玉瓦的房舍里,搓手难安。
  有人上了茶,这些人也都没动两口,直到原清和来,从乾坤袋里取出一个又一个青棕,大家这才敢相信,杀人如麻的沈宗师,居然真的就是请他们歇歇脚。
  末座一名穿得破破烂烂的考生许是实在挨不住,顶着旁人嫌弃的眼神,剥开了粽皮,轻轻咬了一口,满齿清香。
  原清和周旋于众人之间,谈笑风生,终于把考场上没处说话的郁气一扫而空。
  他目光滑到偷吃粽子的那年轻人身上,忽而就想起自己那年进京赶考,饥寒交迫,像他一样,草鞋不知磨破了几双。
  于是顿了顿,上前亲切地搭话道:“这位小生看着面相很年轻啊。”
  那人粽子吞了半个,本以为没有自己什么事,一惊吓差点把枣核咽下去,惊雷般咳嗽起来,臊得满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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