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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马后我和师尊破镜重圆了(GL百合)——人面烂桃花

时间:2025-04-08 16:12:58  作者:人面烂桃花
  她一低头,才发现桌下自己还握着人家的手,不由得眼皮一抽,急忙放开了。
  沈容蜷了手指,把脸别到齐照那边,接口道:“既没捉到那妖,便该听我的,去见管辖这地的宗门。你们左一个丢脸,右一个为难,到最后还不是让平头百姓吃亏。”
  “你说的倒轻松。”齐照讽笑道:“本就是隐宗呈报上来的案子,他们管着这处,不是万不得已也不会轻易求助,首阳身为众派之首,夹了尾巴灰溜溜地跑到人家那,这脸丢到南天门去了。”
  “*那就没办法了。”沈容挑挑眉,摊摊手,拉上周清扬道:“只能劳动师姐你接着查,直到把这案子差的水落石出为止,若是这点小事也做不好,沈宗师可要恼了。”
  “你干什么去?!”齐照咬碎了牙,冲着两人背影喊道:“没有事儿少给我出去乱逛,银子走得都是公账。”
  沈容挥了挥手,照旧领着人出门去了。
  周清扬回头望齐照的脸都气红了,正拿着衣袖扇风,平生头一遭对她稍微有了一丝同情。
  她凑到沈容身边,弯着腰道:“容容!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你是沈宗主的哪一支亲戚?”
  沈容一甩辫子,连带着发上的步摇都晃了两下:“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反正肯定是出了五服吧。”
  周清扬被阳光下那银色晃了眼睛,对上步摇上錾刻雕琢的凤眼,一下子想起来这是无运斋中沈昔全妆奁中的东西。
  她只在十二岁时恰巧翻到一回,还叫沈昔全好一顿教训,从此不敢再翻她私密的玩意。
  当时她还奇怪,因为沈昔全平素只拿玉冠玉簪束发,没见过她带这些金器银器的。
  只没想到有一天沈宗主也会留恋于虚无缥缈的血缘,有个来投奔的亲戚乐得什么似的,自己收了多年的东西也肯拿出来。
  周清扬心中冷笑,人也静下来,陪着沈容沿着青石子街道慢慢往前走。
  直到到了一家成衣店旁,沈容拉着人进去。
  老板迎上来,笑问:“是哪位姑娘要选衣服?”
  “她——”
  两个人相互指着,二脸懵逼。
  周清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沈容是天生自来熟,还是对她一见如故,正常人会领着刚认识几个时辰的陌生人来选衣服?!
  “你怎么回事?有空找个镜子好好照照自己,我的衣服到你身上都露胳膊露腿了。”
  周清扬看看了自己这娇娇小小的粉色罩衫,还有绷得紧紧的白色绔子,才反应过来有哪里不对劲,重生之后,她长高了,还高了不少。
  而且撇去大小,这颜色跟她也不是很搭。
  “那…小姐,你要什么样的?”老板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周清扬未及开口,沈容抢道:“最上边那个就行。”
  …这是没钱了吗?周清扬瞧着那衣服,倒是前世自己惯常穿的款式,就是那种人手一件的黑色袍子,肥肥大大的。
  她被推进去换了出来,手里还拎着那件粉色衣裙,感觉确实自在不少。
  店老板赞叹道:“真是英气恣意。”
  沈容望着那长身直立之人,恍惚了一瞬间,除了识海,气度也很像,穿上了这件衣服,更像。
  周清扬照了照镜子,大感满意。
  她生的长手长脚,配上这件犹如道袍一般不分男女的衣服显然是很合适的,虽平眉高鼻,凤目薄唇,却因着年纪小没长开,尚存着稚嫩,更显出一段雄雌莫辨的清爽气。
  左边的蓝眸照旧冰冷着,只有右边漾出薄薄的笑意,长发松松盘于发顶,拿一支木簪束了,额前些许碎发随风飘动,整个人焕然一新。
  两人从成衣店出来,周清扬问道:“容容,你还有钱吗?够我们两人住店吗?”
  沈容瞥了她一眼,道:“只有我一个人的钱,你去睡大堂吧。”
  “啊!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没钱了,才给我买这么破的布衣…嘤嘤嘤。”
  沈容霎时恶寒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恨不得拿拳头堵上那张“嘤嘤”的嘴。
  她从背后狠狠踢了周清扬一脚,恶道:“再嘤就把你从飞舟上扔下去。”
  说罢一手拎起周清扬的后脖颈,两人一跃而起,正落到脚下浮现的飞舟甲板上。
  身边疾风骤起,从上往下看去,许多百姓聚上来围观她们升空,脚下的景物越来越小,直到隐没在云层之下,在仙人眼里,这些人便如蝼蚁一般,不值一提。
  周清扬扶着栏杆站稳了,才惊奇道:“容容你要带我去修仙吗?”
  “修什么仙,无运峰还缺个打杂的,正合适你这样的大傻个。”
  沈容清了清嗓子接着道:“站好了,以后到了首阳山你要……”
  两人进了屋子,一个唱一个和,然而各怀心思,俱不知底下的人已将她们的八辈祖宗都骂遍了。
  齐照顶着大太阳,拎着“炽焰”宝刀,不情不愿地来到隐宗的驻扎府门前。
  方要叩门,打街面后急急跑出来名首阳弟子,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齐师姐…刚才…有人看到,沈师姐领着那凡人乘着飞舟走了,好像是回山门了!”
  她瞪圆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能坐八十个人的飞舟,她们两个驶走了?!那我们怎么回去?谁还有备用的飞舟?”
  她环顾了一圈,众人诺诺摇头。
  好啊…把飞舟开走了,这儿离首阳怎么着也有三千里,又不是人人都能御剑,这是逼着她来隐宗求援!
  本来齐照就是个骄傲的性子,万事不求人的,更别说是被人按头相逼,本来要叩门的手生生顿住,一撩衣摆就要走。
  不料面前的门突然开了,里面探出个黑黑的脑壳,一位老伯侧身出来,看清了她们的衣着服饰,一下子扑倒在地,拉着齐照的衣摆嚎啕起来:“仙尊!——你们可来了!”
 
 
第4章 
  沈容睡了一个午觉,再醒来已是黄昏时分,云海被染得通红,飞舟如同行于火海之上。
  她迷迷糊糊地坐了一会儿,方要起身去看看捡来的小孩,识海便传来一阵熟悉的撕裂感。
  眩晕…幻觉…恨意…连带着对血腥的渴望。
  她一下子扑在榻边,大半个身子探出去,几欲呕吐。
  痛苦不强烈,只是令人熟悉的厌倦。
  沈容漠然地观察着自己的识海,里面席卷着熟悉的墨色尘埃。
  “我告诉过你,白日里要保持意识清醒。”
  一道声音自脑海深处浮现,如同一道凛冽的清泉,乍然将那些作乱的气旋平息下去。
  沈容平复了下恶心感,倚在软垫上,不禁冷笑:“我也说过,我的事情和你无关。”
  她拿起小几上的清茶压了一口,轻旋茶杯:“你自以为是得可以,一察觉到那孩子身上熟悉的识海,就忍不住来借我的眼睛亲自看,不怕我一个不高兴,把你的神魂撞散,叫沈宗师你这十年苦功白修。”
  ……那声音沉寂了一会,最后近乎宽容地叹息了一声:“何必嘲讽我。你也喜欢她,即使你出现时,她已经不在了。”
  沈容脸色一变,骤喝道:“你胡说什么?!”
  “不是吗?那你为何要叫住一个刚开识海,身份不明的孩子?你怎么把她带到洛河镇,带回首阳山。”声音中含着一丝悲悯,淡淡地开口,丝毫不留情面。
  说完,那丝神魂便重新隐没,徒留下一腔愤怒无处发泄的沈大小姐自个儿生闷气。
  想了好半天,还是不甘心,她慢吞吞地趿拉着鞋,推门走到外面左往右望,终于在舟尾寻到了周清扬。
  晚风中,身着黑色长袍的孩子在打坐调息,那双奇异的眸子一闭,这整张脸显出一种超脱的专注和淡然地冷漠。
  然而沈容看不到,她眼里只有周清扬头上那团明亮温暖的金色识海,很漂亮,使人见了就感觉温暖可靠。
  她心情好了一些,但还是沉着脸,往弦翼上一坐,贴着周清扬的耳朵吹气如兰,而后大喊一声道:“我——饿——了——”
  “啊啊啊啊啊——”
  正常人都禁不住这么吓,周清扬重生后还没来及修炼,五感并不通透,给她这一吓差点从飞舟上掉下去。
  她从入定的状态中抽离出来,低头撞见沈容那张清丽的脸正仰着头,毫无愧色地盯着她看。
  “那怎么办?”她茫然地问,心里其实恨不得把这恃美行凶的大小姐锤扁揉圆好好教训一顿。
  “下去。”沈容趴在船舷边上,轻轻打了个响指,这飞舟便整个地弯下180度,头向下俯冲下去,穿过那火烧似的云,几乎瞬息便抵达了平地。
  周清扬表示:…我的母语是无语。
  她问道:“容容的修为这么高,难道不用辟谷吗?”
  沈容睥睨她一眼:“你还知道辟谷。”
  “哈…哈…仙人不都是吃八宝饭饮清泉水吗?要不怎么生得那么好看。”
  在接下来这几天,周清扬充分体会到了齐照口中的“游山玩水”是个什么概念。
  原谅她在现代是个社畜,来到这个世界又一直在修仙,未能体会到古代封建资产阶级的糜烂生活。
  沈容三天之内上上下下了七十多次,明明两天就能到的路程,硬生生让她们拖到了五天。
  周清扬也不急了,她想见沈昔全,但又有那么一点不敢见,正好有人替她拖着,也就落个心安理得。
  从洛河镇到首阳山,其间三千余里,名山胜境无数,大小城池各有稀奇民俗和特产,沈大小姐一路买周清扬就一路拿,到最后飞舟的大半房间都堆得满满当当。
  终于在第五天夜里,两人降落到平安京城西的城隍庙前,这儿离平安京只有三十里,站在山峰呼啸的崖壁上,能望见平安京四角矗立的摘星台。
  通往首阳山的结界就在平安京内城的宝华寺后山。
  周清扬沉默地望着那四点小小的光,几乎又要痛哭流涕。
  她这几天忍得很好,除了前天吃饭时打了个喷嚏,眼泪糊了一桌子,还有昨天花粉过敏边咳边落泪,给自己加了柔弱美人buff之外,一切都很好,真的。
  于是周清扬转头,对上了庙门前的沈容。
  “你来推我。”
  沈容安坐在一个木头扎得秋千上,喜笑颜开地说道。
  …是哪个冤种…到底是哪个!在这里!扎了个秋千!
  周清扬僵硬地走了过去,把手放到那单薄的背上,感受着尚有凉意的春风中透着暖的脊背。
  她认命地开始推,并没发现前面的沈容脸上开始一阵青一阵白。
  “让我坐坐。”
  “不行。”
  “为什么不行,你这几天已经坐了好几次了。”
  “你小时候也坐过很多次。”
  沈容轻轻扶着脑袋,和识海里突然幼稚起来的沈昔全你一句我一句,最后终于忍受不住地吼道:“别推了!”
  周清扬的手刚伸出去,到这也来了脾气。
  想我曾经也是人穷志不短的好姑娘,怎么重生两次,待遇一次差过一次,不但成了陪人游山玩水的小厮,现在还得做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侍女!
  她这股子气发不出去,干脆假装反应迟钝,最后这一下加大了力气。
  没想到,猎猎山风中,沈容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下子从荡起的秋千上飞出好远。
  周清扬完全来不及反应,脑子里只有“完了”二字。
  当即飞身上去——
  垫在了沈容身底下,结结实实地做了一回人肉垫子。
  “啊——!”
  两人具是惨叫连连,周清扬是被压的,沈容是气的。
  “你!!!”她一时竟不知道先骂谁,沈昔全早隐了,周清扬又为了护她摔得不轻。
  “容容,幸好你没事,你看你长得这么瘦,摔着了可怎么好。”周清扬眼泪汪汪地捂着自己擦伤的肋骨,这个时候了还不忘买一波好。
  沈容歇了气,上前去扶她,再不说话。
  两人一起坐在秋千上,沈容沉默了好一会,才道:“真不知道你是太聪明还是太傻,小哑巴,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扔下同门自己先回来,也不问我为什么带上你,甚至也不好奇为什么我明明捉到了九尾,却还要让他们继续查案。”
  周清扬望月沉吟道:“没想过,反正无论你怎么想,我都做不了主,我只是个凡人罢了。”
  她装得深沉,其实想的很简单,有人要带她去首阳那种汇聚了天地灵气的地方修炼,又能实时监视沈昔全动向,这种好事何乐不为。
  但没想到沈容误会了什么,面上的表情变得很哀戚。
  她道:“若你不想来,我不会勉强你。”
  哎哎哎?别!
  “我当然想!我的意思是容容你怎么可能会害我,凡人能入首阳是修了八百辈子的福,我怎么可能不愿意。”周清扬急忙辩道。
  沈容点点头:“我知道了。”
  这一静下来,周清扬还有点不习惯,她起身走了两步,推开庙门,望见里面黑漆漆一片毫无人气儿,不由得“咦”了一声。
  庙内似乎没有窗,阴森森潮乎乎连粘的空间感让人很不舒服。烛龛内苍白的长明灯摇摇晃晃,微弱的叫人疑心下一秒就会熄灭。
  “容容,你来。”
  沈容心不在焉,上前去往里面探了探头,问:“什么?”
  “你觉不觉得冷?”
  庙内的风似乎有自己的想法,和外部的空间完全合不拢,自顾自地调着头往外边吹。
  虽然很小,却有一种针砭感,周清扬的门面都被吹的发麻。
  她闭了右眼,又向里边看去,还是一片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看来这“上帝之眼”效果还是挺有限的,作用只在于甄别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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