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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穿越重生)——也是黄昏

时间:2025-04-08 16:25:54  作者:也是黄昏
  艺术馆只有四层。
  一、二两层是艺术品展厅,平时不对外开放,只有美术鉴赏课或者校庆期间才会经过提前报备安排前来参观。
  三楼一整层,是戏剧社排练的地方,当初改造时专门安装了隔音墙。
  四楼则是中厅和少量的可用于自习的教室。
  整栋楼很空旷,没有人的时候感觉会有游魂出没,应该是诺伊斯少有的可以找到清净的地方。
  南序随意找到一间无人的教室坐下。
  已经到了深秋的季节,学院的供暖系统运转流畅,在外头应该穿上轻薄羽绒服的天气,他们在室内仍然可以穿着西装、衬衫配领带。
  他脱下在室外挡风的外套,等待暖气慢慢蒸发走他身上的寒意。
  拉开书包拉链的声音在空气中以声波的形式传开,再反弹回南序的耳朵里。
  他全天毫无效率,稀里糊涂地过完了一天,现在总算勉强升起一点学习的动力,随机摸出一本课本,摸到谁就学谁。
  摸到了拉丁语课本。
  拉丁语历史悠久,而且和其他语系有共通之处,很多学校都将它作为一门必修课进行考核。
  头疼的不是学习语言,是呈现在你面前的不是简单的单词或句子,而是一篇篇关于历史、哲学、诗歌、天文的手稿。
  南序认命地开始小声读写。
  窗户用一大块方正的面积框住了窗外的景色,深深浅浅、簌簌落下的叶子把诺伊斯染成了萧条的金色。
  铅笔落在纸上的声音和落叶很像,绵绵的勾勒声被一道推门声打断。
  南序望过去,温斐站在门口,同样有些惊讶:“以为我忘关灯了,没想到是你来了。”
  “来自习,这里人少。”南序手上还抓着钢笔,回答已经走向他的温斐。
  今天诺伊斯有一场音乐会,温斐大概还穿着典礼上的服饰,银白色西服,金色天鹅羽毛的配饰插在胸前口袋处,精致繁复的臂章、袖口没有压住他的气质,反而衬得他更加俊美出尘。
  温斐很适合白色,天空柔软的云朵、壁画上圣洁悲悯的天使长,他们以同样的色泽和温度建立起对意象之间互通的联想。
  “不介意我坐这儿吧?”他指着南序身边的空位,绅士地询问。
  知道对方只是客套,南序把放在手边的字典挪到桌上,腾出空位。
  两个人相遇的时候总在互相打量,南序在打量温斐,同样的,温斐也在观察着南序。
  这位全院“通缉”的对象有种惊艳逼人的美,要是真的有通缉令,上面印了南序的照片,那大概全学院会人手好几张偷偷存起来收藏。
  温斐和南序勉强算得上有些交情。
  南家因为被授予荣誉军衔而起家,但他们家族并没有联姻的习惯,历任家主自由婚恋,自动放弃上层社会利用婚姻缔约的机会,于是有迹可循地走向衰败。
  不过南家曾经出过好几位大艺术家,其中一位曾经当过温斐父亲的钢琴老师。
  当初,南序刚入学的时候就以此为契机和温斐攀上关系。
  温斐对于有才华的人往往很包容,但和南序接触以后,发现这又是一位一无所长、好慕虚荣,集这个阶层人士所有浅薄缺点于一身的人。
  虽然很失望,惋惜这张脸长在这样一个人身上,但他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轻易表现出自己的好恶,却似乎成为“南序”狐假虎威的借口。
  不过现在似乎有了很大的改变。
  温斐说:“你家里出事以后,感觉你变了很多。”
  南序正在把头钻到手边厚厚的拉丁文字典里,头也不抬地回了句废话:“因为我家里出事了。”
  温斐注意到南序笔记上清秀的字迹:“拉丁文?需要我帮你吗?”
  南序放下笔,抬头和温斐对视。
  不明白这位学生会长到底在做什么。
  尤其是他今天心情非常一般,更没有意图去弄清温会长到底想做什么。
  明明看不起他,明明对他充满鄙薄,为什么要凑到他面前没话找话。
  昨晚睡梦中缠上他的阴冷粘稠的梦境里,也有温斐的一席之地。
  可能因为真真正正地参与到了剧情之中,哪怕只是谢倾和舒逸尘一次简单的初见,他又陷入了剧本之中。
  梦见他自己因为那部丢失的手机里被发现的幻想言论而被季凌发了红牌,他被奥维带头针对,毫无还手的力气。
  他开始利用自己去寻求对他有企图的人的帮助,虽然杯水车薪,但至少可以维持他勉强体面的生活。
  唯一对他态度仍然温和的人是温斐。
  学院里高不可攀的月亮向他伸出援手,帮助他躲过了几次灾难,温柔多情地给予他帮助。
  他似乎不再喜欢季凌,而喜欢上了温斐。
  在时间线进展到该上大学的时候,他辍学了。
  无法放弃欲望,无法离开金钱维持的尊严,他和学院里的某些人仍然保持着藕断丝连的关系,心里仍然收藏月亮的剪影。
  直到又一次陪酒的宴会上见到了温斐。
  比高中时又高了很多,翩翩的气质里揉进了成熟男性的荷尔蒙。
  他鬼使神差地跟上了醉酒的温斐,想要照顾一下对方。
  温斐认出了他,捏着他的下巴,酒意浸染的深情眼睛里依旧有月色皎洁,微笑着说:“南序,还喜欢我是吗?知道我是这家会所的老板还喜欢我吗?”
  他曾经因为输了一场赌局,被迫和这家高级会所签了卖身契,无法抑制地走向深渊。
  后来他才发现那场赌局就是彻头彻尾的骗局,背后有人在引诱他,等他发现想逃离会所时又被抓了回来一顿毒打,日复一日地困在欲望的泥沼中。
  现在温斐告诉他这家会所的幕后始作俑者就是温斐本人。
  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以为那是一轮照亮他的月亮,却没想到是催促他殒命的天外陨石。
  南序醒来以后因为这些情节而恶心地有点想吐。
  辍学、被威胁……全都踩在了他的雷点上。
  现在梦里的雷点本尊又撞到他的面前。
  南序分得清现实,但不代表他能不受影响。
  现实里的温斐在南序没有回答的停顿里垂眸露出疑问的神色。
  南序敷衍地伸手指着纸上懒得去查字典的单词:“这个怎么念?”
  手上一动作,腕间的袖口就跑上去了几公分,露出粉色的伤疤。
  温斐瞥过一眼,移到纸上,读出那个单词。
  南序的声线清越,读拉丁文的时候那种特殊的低沉磁性会更加明显,不紧不慢的,和纪录片里从前某些浪漫又神经质的旧贵族优雅的腔调类似。
  他的衣领总是扣到最上方,领带端正地系于白衬衫前,有种克制又旖丽的美。
  余光里,温斐顺着粉色疤痕移动的轨迹中,注意到南序似乎因为心情的烦躁和不透气的闷热垂眼扯开了领带。
  温斐说:“你读错了。”
  南序偏过头去看他。
  温斐指着书本的单词刚好撞进南序的视线。
  南序的眼下有淡淡的青黑,疲惫懒倦,眼神透出因为心情不好而不想掩饰对一切都很厌倦的锋利。
  对方的目光落在他的喉咙的地方。
  明明温斐知道,南序或许只是因为想要观察他的发音才注视那个地方,但他在南序无动于衷的漠然里,恍惚间竟会错觉南序细白冰冷的指尖将掐上他的脖子。
  “再念一遍。”南序说。
  没由来的像一个命令。
  温斐滚了下喉结,用舌根抵出变得涩然的音节,再读了一遍。
  南序冷漠地转过头去。
  他把读音低低重复了两遍,合上书本。
  今天学到这里够了,他作出要离开的姿态,温斐也识趣地不再多说什么。
  南序走了几步,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停下脚步,转身回头,光影柔和了他的大半张侧脸。
  温斐不自觉地直起身子。
  “谢谢。”南序慢悠悠地说。
  迟到几分钟的道谢像一片在空中晃晃悠悠许久终于要落在湖面的羽毛。
  季凌有时会在温斐身边评价,被贴红牌的南序和特招生完全不一样。
  的确很不一样,或许是南序的出身,比谁都深谙上流社会的法则。
  对于他们阶层而言,彬彬有礼代表不了什么,只不过在社交时发挥通行证的作用。
  毕竟世俗意义下,礼貌是尊重、欣赏等等美好观感的等价物。
  比如现在轻描淡写的一句道谢,就能令人感到难以言说的被满足感。
  温斐笑了一声,不带任何感情。
  等南序走远,他还在想,南序今天心情的确和他们说的那样,真的不太好。
  以及南序明天还会不会来?
 
 
第15章 复查
  南序不是每一天都会心情烦躁要躲清静,也不是每天都有什么拉丁文的问题需要温斐解答,当然不会频繁地去艺术馆。
  心情平复之后,他还是更偏向选择自己经常去的图书馆或者教学楼,继续在自己熟悉的地图上开辟路线。
  按期的日常医院复查时间。
  “你这个情况……”心理室舒缓柔和的音乐里,医生对着南序重新监测的诊断单发出沉吟。
  一般人都会在这时候被医生吊的提起心脏,但南序八风不动,抬手拨弄医生放在办公桌上的盆栽多肉。
  破小孩。
  医生知道自己骗不了南序,表面上看上去有些不爽,实际上脸上的笑容有了扩大的趋势。
  “很好,情况越来越好了。”
  从第一次面诊以后,南序陆陆续续地来心理室接受了两个多月的心理疏导。
  今天南序复诊的时候,医生还十分担忧。
  南序坐在诊疗的椅子上没有开口说话之前,疲倦地拿手撑着头,因为酸胀的太阳穴而蹙起的眉头十分显眼,任何人都可以看出他的不适。
  看上去像是病情又加重了。
  医生连忙询问南序有没有偷偷乱吃药、或者有没有什么没有开解好的心事。
  但从现在的检查来看,南序的状态比第一次检查的时候好得不是一点半点。
  医生用怀疑的眼神打量南序:“你不会来之前偷偷刷了几套心理测试的题目吧?”
  诺伊斯学院的学生挺爱做题的,不是没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南序被他逗笑了,摇了摇头。
  鉴于南序在医生这里还算有信誉,医生相信他的说辞,露出和缓的笑脸,嘴角提上去以后就再也没有下来过。
  见到病人痊愈是每一个医生都会感到幸福的事情。
  “有什么好事发生吗?”他问南序。
  前几次南序来找他的时候还没有这样,水面一般平静的外表下总在翻涌叫嚣着什么,南序就站在那片波涛的正中间,无动于衷地等待随时可能席卷的海浪将他吞噬。
  可现在的南序似乎多了几分确定性,有了笃定的把握。
  南序说:“因为我做了个噩梦。”
  那个强迫他回顾原身悲惨人生的梦除了让他头晕犯恶心了几天以外,并非全都是坏处。
  至少南序突然变得很坚定。
  梦里的人不可能是他。
  那或许是另一个值得惋惜的人生,但一定不会是他的。
  想通了这一点,原先缠绕在他身后、时刻催促着他走向毁灭的丝线一样的思绪渐渐的放松了对他的桎梏。
  医生喜悦之余没有放松警惕,担心南序不好的情绪会突然间卷土重开,给南序开了些安眠药之后,千叮咛万嘱咐南序千万不要不来了。
  因为这位医生长着一张勤恳打工人的脸,拉着南序说医嘱的时候仿佛外头要推销年卡的金牌销售。
  南序认真地点头回应他,等到走出诊室时才泄出一点笑意。
  开完药、和上回住院期间认识的医生护士们打完招呼再出来之后南序的黑发被揉得更加蓬松,阳光一晒,几根压不下来的发丝像蒲公英一样在微风里轻轻摇晃。
  南序对着影子当做照镜子,想要用手想要把它们给捋顺,别那么张牙舞爪的。
  专心致志地和细软的头发做了大半天斗争,他的身后忽然有了叫了一声他的名字,不太确定的音调,又闷着一点微不可查的笑意:“南序?”
  南序转过头。
  季大少爷站在他几步之遥,在他转头之后又向他的方向走了几步,高大的影子覆盖住南序原先影子的形状。
  诺伊斯到了初冬时分,竟然难得给面子出了点可以使人感觉到暖意的阳光,在冬日显得弥足珍贵。
  医院附近有一个体育场,季凌应该是从那里出来经过了这边,全套宽松舒适的运动服,肩上斜跨了网球拍的背包。
  个位数的温度,季大少爷额前鬓角有一层微微的汗意,还穿着短袖,白色护膝,露出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明显,浑身浓郁却清爽的青草味道,是年轻男孩子特有的自由干净的气息。
  南序转过脸时表情还没有调整好,脸上还带着没成功的苦恼。
  季凌看着南序的头发抿起嘴唇。
  其实他已经站了有一会儿,目睹了南序呆站在那里和头发奋战的全过程,本来稀松平常的心情和南序头顶飘摇的发丝一般变得莫名轻快起来。
  这是季凌和南序既上次天台之后第一次近距离接触。
  不同于天台光线的影影绰绰,也不同于视频或者照片里模糊不清的剪影,南序真真切切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不再雾里看花。
  日照碧湖的好天气,绿水漾开的微波找好角度反射了云层间隙坠下的光,在南序垂下的眼皮上跳动。
  季凌被那个光斑晃了一下。
  他才发现南序手上的单子,再环顾了下不远处的医院,问:“你又生病了?”
  那群人知道他在群里之后,芝麻大点的事情都往群里发,他被迫将南序的行踪一览无遗。
  明明最近他没听见群聊里有人通风报信说南序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啊。
  而他和奥维碰面的几次相遇里,奥维不再和狂犬一样乱吠,而是时刻攥着小镜子观察自己额头日复一日淡下去的疤痕,表情时常愤恨时而伤心,嘀嘀咕咕念叨着南序手腕的伤痕难看死了,他千万不要像南序那样留疤。
  从奥维的嘴里他又再一次被迫听到南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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