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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贵族学院的万人嫌(穿越重生)——也是黄昏

时间:2025-04-08 16:25:54  作者:也是黄昏
  谢倾看了眼时间,已经快要十二点了,南序不停歇地坐在那儿快六个小时。
  “南……”他开口发出了一个音节。
  南序抬起手挥了挥。
  意思是别吵他。
  谢倾只能不再说话。
  南序的专注力非常强,坚定不移,多吵闹的环境都能够全神贯注,在完成设定的目标前会不动摇地前进。
  直到“咔哒”合上笔帽的声音响起,谢倾懂得南序准备收拾书包走人了。
  诺伊斯财大气粗,连路灯也非要和外头的做出一些区分,灯柱雕花、灯罩镂空,但从功能性角度上和其他路灯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更加麻烦。
  声控灯,随着人脚步的落地会渐次亮起,光度适中,暖黄色,不算很明亮,每隔五秒就要再踩一起以免灯光灭掉。
  南序在严谨地根据时间间隔踩下脚步,确保前一盏灯暗下的同时下一盏灯会亮起。
  谢倾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其中有个路灯历史悠久,出了点问题,不符合计算的规律,有一秒钟的差距,提前要熄灭。
  谢倾特意多踩了一脚,让它重新亮起来,但是显然这样破坏了南序的节奏,引起南序的注意。
  南序转过身,从灯罩里出发打散的光线像春日融融的落雪一样飘在南序的身上。
  南序有时候会挺注重规律性和秩序感,谢倾不懂突然打断南序,南序会有什么反应。
  南序的眼睛很漂亮,双眼皮窄长、眼皮很薄,淡寂的眼神,在南序的打量里,谢倾有点吃不消想先举手投降了。
  南序又踩了一脚。
  声控的。
  要灭掉的路灯马上又亮起来了。
  哦,没有生气,原来只是在等下一个五秒,重新找回规律。
  很宽容、很有原则,刚才转身只是在宕机默数秒数。
  “你的灯也快灭了,走吧。”
  谢倾快步走向南序,感觉很可爱,抑制不住笑起来,从震动的胸腔到抖动的肩膀。
  南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笑什么笑。
  早春晴朗。
  其实天气才刚刚攀升到1开头的两位数,早上没什么太阳,多云,没有转晴的迹象,只是舒逸尘单方面因为自己晴朗的心情而赋予了好天气的定义。
  他这段时间天天写完作业以后就泡在了这栋楼里,进入了很玄妙的状态,没日没夜地画画,要是有外人路过估计会被他过度虔诚到略显狰狞的模样吓到。
  学校没有赶工催促他的意思,是他自己灵感大爆发,每天肾上腺激素狂飙。
  总而言之,他画了个爽。
  有时候人在太开心的时候就会突发点小插曲。
  很湍急的一阵脚步声,把角落里的尘埃和湿软的霉味都带得飞起来,舒逸尘不适地皱皱鼻子。
  “舒逸尘。”
  他曾经的朋友跑定到他的眼前,不甘又憎恨地叫他的名字。
  舒逸尘耐心地用最细的画笔把浓绿叶片上的脉络勾勒出来,小心地收好自己的画笔,才转过头去。
  余笙的表情有和他的语气一样黏稠的愤恨。
  舒逸尘恍惚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几个月没见,还是余笙有些变样了,他感觉到非常陌生。
  当初南序没点燃那支作为赌注的烟花,余笙也没有通过兄弟会的测验,成功进入兄弟会。
  南序离场之后,那群人脸上的光影明明灭灭很久,沉默了会儿,渐渐散开去。空气里因聚集在一起而上升的气温回落,寒气从大理石地板渗透上来,舒逸尘连忙扶起腿软瘫坐在地上的余笙离开。
  余笙一路沉默,舒逸尘以为他被吓坏了,温声安慰他:没关系的,不加入兄弟会也可以,他们只要继续好好学习就可以,毕业以后他们会去到自己希望的大学,诺伊斯的经历总会成为过去。
  他担心余笙是在害怕奥维他们的报复,承诺接下来他会和余笙寸步不离地保护他。
  而且舒逸尘心思细腻,他感觉南序不愿意对余笙出手的结局,释放了一个信号,那些人会因为害怕南序对他们的厌恶加深而忍着对余笙眼不见为净,刚才宴会时没再理会余笙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知道哪一句话触动到了余笙,舒逸尘听见余笙在他耳边发出一声嗤笑。他转过脸,也许是月光太冷森,也许是余笙不想掩藏了,嫉妒让余笙比鬼还要怨毒。
  余笙甩开舒逸尘扶着他肩膀的手,开始咒骂。
  骂他不思进取,骂他仗着季凌和温斐对他的与众不同而特立独行,骂他每次替别人出头的时候是不是特别为自己的英雄主义而感到得意。
  舒逸尘僵在原地很久,在寂寂的冬夜被冻得全身发麻。
  余笙就是这么想他的?
  他一直以来的抗争在他的朋友眼中只是一场自以为是的闹剧。
  舒逸尘手脚冰凉,余笙从他的茫然里仿佛获得了力量,继续骂南序故作清高吸引别人的视线。
  愤怒终于占据了舒逸尘的大脑唤回他的思绪,他难以置信地说:“南序没有伤害你,你不骂加害者,竟然反过来反咬一口?”
  这个朋友已经变质了。
  他觉得余笙可怜,更觉得对方可恨。他不知道应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再去对待对方,默默拉黑了余笙的联系方式,很想掉眼泪。
  他和裴屿分享了这件事。
  刚和裴屿重逢的时候,舒逸尘有把余笙作为朋友介绍给裴屿,不过裴屿对余笙的印象似乎一直很一般,听完以后淡淡评价说“断了也好”。
  但也只是这样了。
  裴屿不太理解他为什么伤心成这样,也不明白这件事对他带来的冲击和动摇。
  抛弃这段扭曲的友情应该像抛弃垃圾一样果断,当断则断。
  裴屿似乎不太认同他的优柔寡断。
  舒逸尘只能一个人在宿舍的黑暗里发呆坐着。
  巨大的迷茫包裹了他。
  他做的一切真的很可笑吗?
  没开灯,只有惨白的几丝月光透过窗进入,可以让他看清室内的场景。
  墙壁角落的阴影正缓慢地向上攀爬,浓厚的夜色像涌动的漆黑浓稠物质向他席卷而来,他无法呼吸,快要窒息。
  全身的感官一边麻痹一边下意识自救。
  “呼吸。”
  大脑翻出了南序在实验室门口给他下的命令,扯开了鼻腔和呼吸道的一点空隙让空气流入。
  然后又翻到了南序在宴会上壁炉火光边的剪影,还有把玩着的打火机泛着的幽冷蓝光。
  还有火机的光消失前,南序最后坚定的脸庞。
  他的视觉也回来了,他可以感知到眼睛的存在,因为一阵潮意濡湿了他的睫毛。
  要刺穿他血肉的荆棘丛里中有一朵永不动摇的蔷薇。
  舒逸尘终于埋到被窝里哭了出来。
  所以那天画被毁见到南序以后他才会哭得那么撕心裂肺。
  他终于在很想哭很无助的时候又见到了南序。
  现在舒逸尘不会哭了,他平静但冷冷问余笙:“你有什么事?”
  “你去告发我了?”
  余笙没有料到舒逸尘的反应竟然会平淡到几乎找不到情绪。
  兄弟会测验失利,他心惊胆战地担心奥维、卓朗他们会不会事后报复他。
  没有,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切就这么揭过,无人理会他。
  可对他而言,没人理会才是最痛苦的事情,他要出头,他要做人上人,他要做备受瞩目的焦点,曾经在舒逸尘身边时,那些人的关注会分到他的身上,令他误以为自己也算学院的风云人物。
  特招生群体也有关系亲近的小团体,开学以后大家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舒逸尘闹翻了,偷偷来询问他,他掉了几滴眼泪把自己塑造成受害者以后拉拢了一些同学。
  但他仍感觉他就像一滩烂泥一样,只有以舒逸尘扭曲的情绪为养料,他才能得到滋养的动力。
  “你来做什么?再泼一次?你赔不起那么多钱了。”舒逸尘耸耸肩。
  那天泼洒颜料之后余笙就等待着舒逸尘来找他,和他产生纠葛,舒逸尘心软,肯定会被他瓦解。
  结果他只等待学生会出具的一张惩戒条,说他破坏校园的公物要面临大额的赔款。
  他哪里出的起那么多钱,只能拿奖学金勉强补上,还有一部分的缺口。
  “小尘,我们不是朋友吗?”余笙企图唤起舒逸尘的回忆,把对方的感情调动起来。
  舒逸尘被恶心得掏了掏耳朵,忍住不犯恶心,嘴巴里毒液快要滋出来了,忽然,他看见温斐在拐角出现,安静端详了会儿他们两个人对峙的画面,似乎有一阵子了。
  “会长。”余笙从舒逸尘的视线望过去,局促地把汗湿的掌心贴紧裤腿。
  温斐很有涵养地点头回应了他。
  他身上别了十字架的胸针,闪烁银白色的光芒。
  余笙观察发现温斐对上他的表情没有出现鄙夷,心里感觉几分安慰。
  他嫉妒舒逸尘,有几分也出于温斐对所有人的温柔里,对舒逸尘独一份的特殊。
  “不要再和小舒起冲突了,注意一点,下次不要再犯,你先走吧。”
  宽容的话语,却又一次在维护舒逸尘,余笙低下头,眼中的恨意越发深刻。
  看似一场冲突化解,舒逸尘奇怪地不想领温斐的情,他还没来得及开骂把余笙骂破防呢。
  莫名的,舒逸尘看温斐也有点不顺眼了,他的理智告诉他实在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只好闷声拿起画笔转移注意力。
  “来看看你的画。”温斐解释他到来的原因。
  学生会对余笙作出了处罚,这件事当然会传到温斐的耳朵里,他不在意舒逸尘和余笙之间的矛盾冲突,更在意舒逸尘改造后的那幅画作。
  他走到了墙下,伸手抚摸过下方已经干涸的淡粉色的蔷薇花。
  “用更深一点的红色或许也不错。”
  虽然温斐是他的老师,但每个人对艺术都有不同的见解,舒逸尘不想听。
  温斐维持温和的微笑,没在意舒逸尘的忽视,指尖摩挲在花瓣上。
  “用空气透视,我教过你的,还记得吗?近暖远冷,过度一点白色,效果会更好。”
  舒逸尘想了想还真是,马上实验了下,效果很好,他软下语气:“谢谢会长。”
  “没事,我很期待这幅作品。”温斐说,“但现在,你是不是得和我一起去教堂了。”
  ……
  塔楼的钟声即将整点敲响,白鸽从尖拱顶飞起掠过灰白色的天空。
  又到了周一,也是诺伊斯的祷告日。
  诺伊斯的教堂和礼堂毗邻。
  和很多教堂一样。
  彩窗、十字架、木椅、神像、蓝调静谧。
  哥特教堂避不开的阴森感,又在内部巧夺天空的交错光影映衬下显得圣洁。
  南序提前十分钟来占好了位置,惯常性地合上眼睛休息,感官的知觉逐渐在眠意中恍惚。
  同学们鱼贯进入的步伐窸窸窣窣,相互交谈的声音被脑神经贴心地调弱成窃窃私语模式。
  每次祷告日坐在南序身边的同学都不太相同,今天这位同学的气息如同杂乱无章的风暴。
  南序把双臂环到胸前,淡定地调整姿势继续闭目养神。
  祷告大约半个钟头的时间,南序一般会掐着点在二十分钟左右睁开眼。
  刚睁开眼。
  希里斯发梢的金光刺得人眼睛疼。
  “你也不喜欢这里。”
  希里斯的语气莫名带了点愉悦。
  南序被闪了下,目光随意向下落在地上的某一个点缓神,随口说:“挺喜欢的。”
  静默、管弦乐、唱诗、祷告……
  每一个流程都很催眠啊,每次在这里都能睡很香,只迷糊一会儿也蓄上一波挺充足的电量。
  没听到想听的答案,希里斯的笑收起来一点。
  既然南序喜欢。
  “诺伊斯的教堂很普通,巴伐利亚有全联邦最宏伟的教堂,你要是有兴趣……”
  “没兴趣。”南序说。
  找个睡觉的地方还跑那么远,他脑子又没问题。
  接连遭受拒绝,希里斯的脸彻底阴沉。
  果然,他和南序完全不可能有共同话题。
  诺伊斯这项仪式一向让学生自愿参与,谢倾和季凌没有类似的家族传统从来不参加,令学院的某些人感到奇怪的是,希里斯来了诺伊斯之后也不怎么参加。
  温斐和希里斯这对表兄弟很有意思。
  希里斯才是那位出自宗教世家的继承人,可学院的宗教事务全权由温斐负责。
  温斐的母亲来自卡佩家族,温斐受她影响,从小有所接触,负责这项工作无可厚非,可希里斯来了,难道由希里斯接手难道不是再正确不过、名正言顺的事情了吗?
  信仰如果被有心之人稍加利用,就有大篇的文章可以书写。
  温斐的好名声里面又有多少教堂的功劳呢。
  希里斯身边人不满于现在的安排,和温斐的支持者杠上了,奈何希里斯并不在乎,他们几次三番希望希里斯可以去争取。
  然后他们就被希里斯嫌他们吵闹轰然踹门的一脚吓得呼啦啦跑了,不再敢提起这件事。
  希里斯到来并且坐在南序身边这件事,连站在布道坛上的温斐发现时都愣住两秒才恢复神情。
  差不多快要结束了,南序保持着清醒,趁着最后一点时间放空发呆,以便一会儿更好投入到课堂之中。
  光线给南序鸦黑色的头发环绕上一小圈光圈,希里斯盯着一小圈光说:“教堂的后殿有一顶金丝荆棘样王冠,感觉很适合……”
  算了,南序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南序,没必要说。
  他抬起右腿搭在左腿之上,玩味地望向先前频繁望向他们这里的温斐。
  温斐的手覆盖在圣经上,无名指上他家族的月桂枝缠绕到了第二个手指的指节,他正用低沉的嗓音读经: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春日柔风一般的语调。
  “爱是不嫉妒,爱是不自夸,不张狂……”
  希里斯听完嗤笑出声,遥遥对上温斐,咧出一个灿烂又嘲讽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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