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加冰的喝?”
许塘不说了,他连着脑袋在周应川的脖颈处嗅,好像在嗅他的味道,虎牙也在周应川的喉结处徘徊,舔一下又轻轻咬一下。
“你摸一下,说不定还会摸到冰块儿在响…”
许塘拉着他的手摸自己的肚子:“听到没?”
他态度带着点小挑衅,周应川也没急,给他轻轻揉着胃:“所以胃痛该不该?”
“谁叫你不在我身边的…把我一个人扔去那么远的地方上学,搞得现在一周见不上一次面,你就应该做好我时刻生点小病的准备…”
周应川也不辩驳,将杯子里的热水用唇舌渡给他,许塘其实也没什么事,他跟周应川讲的一般都夸张,一分难受也要讲成九分:“你不和我讲那些什么要少喝冰,对胃太寒凉…那些的大道理了?”
“和你长篇大论的讲道理有什么用,你哪样按照我说的照做了?”
许塘忍不住笑,又有点不满意:“那难道就因为我不肯听,你就不讲了?你就是这样做哥哥的?”
周应川舀着炖汤给他喝:“你跟我说,我该怎样做哥哥?
“唔…反正就是不能撒手…”
周应川笑,搂着他腰的手轻拍了下:“惯的你,吃饭也没坐相。”
“那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嘛,而且我还难受呢。”
周应川搓热手,又给许塘揉了一会儿,等看他真没什么事才放心。
“我先给你记着,三次就算账,听到没有?…嘶,不可以咬,明天要开会。”
算账就算账,周应川又舍不得把他怎么样,不过许塘倒是勉强松开嘴,坐的也正了些,周应川叫他吃什么就吃什么,一时瞧着像个十足的乖巧弟弟。
“最近在物色实习公司?”
“嗯…华盛顿有一家不错的,但离你太远,费城也有一家,我一个学长推荐我过去,但那家太小了,所有项目都是一起做,没有分工…我之前本科毕业时他就邀请我去看过,好处就是大约可以当合伙人,不过我觉得这对我来说还太早了,我还是想先去积攒下经验。纽约的罗科事务所在业内很有知名度,也出过不少拿世界级奖项的案子,罗伯托教授为我写了推荐信,我大概率会去这家。”
不管是参加竞赛还是实习公司的挑选,许塘一向都有自己的计划和安排,周应川现在多数时候也不会加以干涉,最多在他太偏离的时候,把他牵回来一些。
“明天在家休息?我空出时间,你今年的体检还没做,眼睛也要复查。”
许塘咬掉一口面条,他只咬筷子上面的,剩下软塌塌地断在碗里,周应川夹起来继续吃。
“约下个月吧…?”
许塘有点心虚,自打从读研究生以来,两个人比起过去来说是聚少离多,他也有很多事情要忙,在费城时常熬夜,有时候和朋友约了局玩到凌晨,睡个颠倒也不少。
“后天彭英群他女朋友过生日,彭英群在洛杉矶办派对,我明天就得飞过去…”
“他女朋友?”
“是啊,俩人跟演电影似的,那女生好像是在酒吧里做侍应生,不知道怎么和彭英群看对眼了,彭英群帮她解决了身份,现在在波士顿念书,他家里想要他追王维菲,但那俩人互相看不上。”
王维菲也是许塘那个圈子里的,她父亲王河周应川也认识,做机械厂发家,又讨了位高权重的好岳父,前些年看准时间向资本市场扩展,旗下的“鑫日机械”去年在深圳的证券交易所上市。
“王维菲可不是一般的富家小公主,那就是一只可怕的母老虎…明天她也去,她巴不得彭英群赶紧为爱牺牲,好让她爸转移目标…”
如果只是彭英群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友过生日,估计还不够格让许塘这帮哥们儿都去,但因为彭英群喜欢,超乎寻常的喜欢,那这个面子得给。
“等你回来,检查这件事不能拖。”
许塘点点头,将嘴里讨厌吃的西红柿抵进周应川嘴里:“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你嚼一下再给我…”
周应川帮他嚼了,许塘从他嘴里舔舐,吞下。
“以前不是很喜欢吃番茄酱?这会儿又不喜欢吃了?”
“以前是以前,而且你还说,那会儿你给我吃的根本完全就是盗版炸鸡…”
许塘的挑食和别人还不一样,别人挑食是就挑那几样,许塘是今天不喜欢这个,明天不喜欢那个,像之前喜欢的麦当劳,来了美国倒没提几次了。
挑一些也没什么,吃完饭,涂然就被佟杭云接走了,许塘和周应川放肆地腻了一整夜,才算是恢复了点精气神儿,一直到早晨,一上午,洗澡洗漱吃早餐,他人也没见从周应川身上下来过。
中午,手机急急地叫,是彭英群。
许塘没好气地:“什么屁?快放,我跟我哥正亲热呢!”
彭英群在那边无语:“我看你就是个妖精,到点了非要上周哥身边吸阳气儿去,不然就要现出原形!你快点的啊,都到了,就等你了,你哥在那儿又跑不了,你改天再吸…”
许塘叫他催的没法子,拿着包往衣帽间走,顺带跟刚上楼的周应川说:
“哥,刚才彭英群打电话催我,催命一样,让我赶紧去,我一会儿就得飞过去了。”
“不是说好在这儿过周末?”
“都怪彭英群那孙子,他找个明天过生日的女朋友干什么,故意破坏我好好的二人世界…!”
周应川被他逗笑了,也没提他特意推了几个局,让许塘把手里刚热的姜丝水喝了。
许塘觉得自己哄人还哄的挺棒的,歪头喝了两口,拿着包一顺趟儿的那儿装,从手表、袖扣到领带夹,凡他看上的统统先塞进去,跟电影里演的黄金大盗架势差不多。
他走,周应川也脱了睡袍换衣服:“宝宝,我什么时候缺着你买了?来一回跟扫荡一样。”
“我那些有的太学生气了,而且很多款式要提前预定,太麻烦,我现在需要一些商务款的…”
没一会儿,许塘就把他的背包装的鼓鼓囊囊,周应川系上袖口,去找搭配的袖扣时,好家伙,满抽屉快给他清空了。
“哥,给你戴这个,低调内敛,不卡手,特别符合你的气质。”
许塘十分狗腿地从刚才的战利品里给周应川翻出一对,给他戴上了。
周应川还没说什么,许塘就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亲了一口还不够,又抱上去,等他的视线比周应川高了,又亲一口:“那我先走了啊,真烦人,本来打算在这儿待两天的…车在楼下等我了,我下周末过来找你,我真的想你想的不行了,这次忍着呢,你记得把时间留出来给我啊。”
“等…”
“你不留给我的话你就完蛋了周应川,我马上就会发一场高烧给你看。”
周应川“啧”了一声,抬手想揍他屁股,被许塘先一步跳下来,躲过去了。
“宝宝,说正经的,你实习的事…”
“哦对了,下学期结束我不打算直接去建筑事务所,我想先去你的公司实习几个月,你有没有岗位给我一个?”
“来我的公司?”
“是啊,多涉猎一下,多学习一下…总有好处的,你不是总跟我说,资本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玩的游戏之一,我想去感受下。”
周应川还想再问一下许塘是什么时候做的这个决定?许塘已经一溜烟的不见了。
周应川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和风卷残云一般的衣帽间,那句不要喝酒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他低笑着摇头,孩子真是大了。
生日派对当天,彭英群在众人的起哄中打横抱起女朋友,低头接吻,乐的跟个傻帽似的。
他女朋友叫宋雪,长得很白,一头黑发又长又直,身形很瘦,海风一吹,像朵纤瘦的小白花。
王维菲跟许塘、应宗文他们一块儿在甲板上闲聊。
“王老师,听说你打算年底回国了?”
王维菲一头利落地短发,点点头:“回去了,我跟你可不一样,家里独苗没人争没人抢的,我不回去,我爸不得让那对儿母子忽悠死了。”
应宗文大约也是明年回国。
“许塘,你呢,你还打算回国吗?”
“不知道,看我哥吧。”
许塘迎着吹拂的海风,拢了下头发,衬衫扣子懒散地开着:“我也发愁啊,你们都走了我跟谁玩去。”
“你还牵挂着我们呢?别装,我要恶心的吐出来了,你就抱着你哥天荒地老吧。”
彭英群过来跟他打贫,作了一个要呕的表情,王维菲见他来了,冷哼一声,走了。
“我什么时候又招惹着这位姑奶奶了?”
应宗文说:“你妈在国内把你和她说的跟天造地设一样,你今天这么大张旗鼓地给人办派对,这不是成心扫她面子?王老师能来已经很大度了,够哥们儿。”
“行行,我的错,我考虑不周,我一会儿三拜九叩的给她赔礼道歉去还不行吗。”
许塘扫了一眼,今天这游艇上来的人不少,很多都是熟人,也猜到彭英群的意思。
“你这是要跟家里公开了?”
彭英群端着一杯香槟:“有这意思,先打个底吧。”
他在这儿给女朋友打办生日派对,消息不可能传不回国内。
“英群,这事你办的确实太冲动了,伯父伯母那边不可能同意。”应宗文劝他。
“是老子娶女人,要他们同意干什么?再说了,宋雪怎么了,人家是干干净净跟我的,我心里有数。”
彭英群提起这个,眉眼也压低了些,他这些年谈的女朋友不少,但都是玩玩罢了,他是打心眼里喜欢宋雪,喜欢她的单纯和纯洁,也不在乎她的家世。
“她是我第一个想结婚的,心甘情愿被绑一辈子的女孩。”
一个酒吧卖酒的?应宗文摇摇头,留下一句“你真是病的不轻。”,就走了。
只剩下许塘和彭英群。
“许塘,不管你信不信,我这回真遇到真爱了。”
许塘“嗯”了一声,跟他碰杯:“我信,祝贺,真心的。”
彭英群没喝多少,但瞧着眼中有些醉意,他看了许塘一眼,许塘眼里只有祝贺,没有别的,不像应宗文那样说他疯了,也不像他和其他那帮兄弟说这句话时,他们眼神里那些不易察觉的讶异,不解,甚至还有怜悯。
“许塘,你跟别人不一样。”
“怎么?”
彭英群没说,不过他想想也释然了,他们这帮兄弟里,唯一一个无时无刻不沉浸在真爱里的,大抵只有许塘,又或许过去、现在、将来,也只有许塘。
“一会儿玩两把?”
许塘笑了一下:“怎么玩?”
不一会儿,一望无际的海面上,私人游艇上下爆发出阵阵口哨和尖叫声,远处,螺旋桨搅动的气流轰鸣,在场不少女士的长发被强烈的风旋儿掀起,两架直升机在空中吊装着两台超跑,缓缓降落在游艇顶层的停机坪。
王维菲捂着一侧耳朵,扒拉着脸面上铺天盖地的碎发,这是她刚做的造型…!
“这骚包事儿只有彭英群干的出来…!简直有病。”
应宗文淡定地在一旁补充:“还有许塘。”
俩人对视一眼,论闹动静不嫌事大上,那俩人真是绝配。
最在兴头上的自然是“始作俑者”彭英群和许塘,一帮富二代在游艇顶层设建的跑车轨道上炫技,人群的欢呼声如斩开的浪潮一般,一浪接着一浪涌起,宋雪身边的朋友挽住了她的手臂,她先是看向彭英群,接着又看向那帮朋友。
人群里,她倒是看见一个面熟的脸孔,之前她陪男友在华盛顿参加一个建筑论坛时,她好像见过那个男人,跟在他的导师身后,很年轻,那张精致无暇的面孔,没人会忘记。
“宋雪,我们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你们没有结果的…”
宋雪没讲话,她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但这场过于悬殊的爱对于她来说本身就是一道无解题,当下这一刻她和彭英群都是真心的,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
拟动物小剧场
蒋爹和涔涔:
像一头雄狮和一只超级活泼可爱的小狸花,小狸花每天最爱的就在躺在雄狮背上晒太阳,偶尔会在很干净柔软的草地上自己玩玩,最喜欢做的事是走在雄狮前面,叉着腰,龇着牙哈这个哈这那个,看着其他小动物被吓的抱头鼠窜,乐的倒在地上打滚,身后的雄狮大爪轻轻的拨他肚皮两下,拨去沾着的草叶,他又抱着爬上去,在真皮坐垫上享受着日光浴,喵呜喵呜的哼着歌午睡。
秦爹和黎黎:
像一头头狼和一只绝美的长毛洁白小白猫,头狼每天除了狩猎,就是叼着他最爱的小猫,时而蜷在怀里舔,时而摁在爪下舔,时而干脆含在嘴里,只露出半个猫猫头,小猫每天被嗦成芒果核,有时会闹着伸爪子要下来自己探索下世界。
头狼:(松嘴)放下。
小白猫:刚跑两步,脖子一紧,又在狼嘴里。(气的伸爪挠!)
头狼:(冷静挨挠,并且抱着挠就挠吧也比出去外面强的心理,注:这个外面指的是除了他嘴里之外全是外面)继续圈着,舔,咬,舔,咬。
周爹和塘塘。
像一头猎豹和一只很爱玩的小三花,小三花前期眼睛看不到,但丝毫不影响他对世界旺盛的好奇心,会在猎豹周围嗅嗅,扑蝴蝶玩虫子,猎豹啃食着猎物,时刻观察着周围,会把最好吃最鲜美的内脏嚼成肉糜,喂给小三花吃,会在小三花玩的超过范围时,温柔用尾巴将他勾回“安全圈”。
等小三花长大了,眼睛也治好了,猎豹会先找来半死不活的猎物给它练手,在小三花龇牙把超体型百倍的野鹿“咬”死时,露出“我家孩子牙口真好眼睛真亮爪子真锋利太厉害了”的宠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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