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该是治疗焦虑的吗?
副作用是才可能会影响性功能吗?
怎么药物本身的主要功效,正是抑制性yu?
为什么要抑制?
温辞书的大脑乱作一团。
此时,房门外传来无比欢快的脚步声音。
他赶忙按灭手机放好。
薄一鸣戴着可爱的小睡帽扑到小爸爸怀里撒娇:“小爸爸~我香不香?”
温辞书低头亲亲儿子的额角:“嗯,香喷喷的。”
“嘻~”
父子俩躺进各自的被窝。
温辞书有点魂不守舍。
薄一鸣以为小爸爸很困,便催着他躺下。
“小爸爸,我来讲故事,你快点睡着哦。等一会儿大爸爸来,我会让他轻轻的,一定不吵醒你。”
“嗯,一鸣乖哦~”
温辞书躺在孩子身边,听他开始念故事,心里却想:难道一直是自己搞错了?
可薄听渊不是亲口说过,患的是轻微分离焦虑吗?
又或者,他也没有撒谎,只是隐瞒了其他病症?
陡然间,温辞书脑海里闪过两人之间情到深处时,薄听渊的种种行为,就连白天偶尔用手掌揉他时,似乎都带着一种压抑过后的用力;
甚至,薄听渊的眼神里总是藏着侵略性极强的欲望。
一切都逐渐变得越发清晰。
温辞书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搞反。
——薄听渊的身体非但没事,还可能好过头了。
第86章
温辞书没有熬到薄听渊回房间,已经昏昏然睡去。
翌日凌晨,他迷迷糊糊地听见非常轻柔的对话。
“……大爸爸,我们不叫小爸爸一起看日出吗?他醒来知道会不会很伤心?”
“不会。让小爸爸多睡一会。”
随着一声短促而可爱的“哦”,温辞书感觉到脸颊边贴来一张小脸。
——是小崽子在亲他呢。
温辞书睁开惺忪睡眼,懒洋洋地道:“宝贝?我也醒了,不要丢下我。”
“哇!”薄一鸣贴在小爸爸柔软的脸颊上,“没有要丢下小爸爸啊。我们在这里一起等日出吧。”
入住时,为了满足薄一鸣看日出的心愿,特意选的海景日出套房。
一共有三间客房都可以躺在床上欣赏海上日出的美景。
温辞书没有完全醒,还有一些迷糊,等看到薄听渊俯身时,大脑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陨石重击,陡然清醒,眨眨眼。
薄听渊抚了抚他的头发:“那等看完日出你再睡一会。”
语气如常,温柔又体贴。
温辞书望着他,轻微地点一下头。
他感觉到,自己像是又一次重新认识面前的人。
或者说,是再靠近一点点真实的薄听渊。
另一边,薄一鸣连忙跳上床,往小爸爸怀里窝。
温辞书便扯住薄听渊的袖子,稍稍让开身侧的位置:“你也躺上来。”
“嗯。”薄听渊拿起床头柜的屋内遥控,递给儿子,随后躺上床把温辞书揽入怀中。
随着薄一鸣按下开关。
全景落地窗的窗帘从中间徐徐往两边移开,仿佛是即将上演精彩戏剧的舞台剧幕布一般。
海天一色的风光,逐渐显露。
橙粉色的天空与朝云,已然美得罕见。
“哇。”薄一鸣刚躺下,便有些坐不住,“我要去拍照!”
他跳下床,跑去窗边。
温辞书靠在薄听渊的胸膛处,望着漫天薄云,心中想着:
如果是自己猜的那样,那该怎么办呢?
薄听渊望向趴在落地窗上当壁虎的小儿子,扬声叮嘱:“一鸣,窗口危险,别站这么近。”
“哦!”薄一鸣往后退一步,刚好坐进面朝大海的沙发椅,小手表对准窗外,“我要拍下日出的瞬间哦。”
温辞书刚刚定神,想跟儿子一起欣赏日出,腰上的手臂却忽的紧了紧,整个人被薄听渊抱着往上靠,一仰头便是他的侧脸。
薄听渊垂眸看他。
“这两天是不是太累了?昨晚睡得很早。”
嗓音异常低沉,只有温辞书听得见。
“嗯。”温辞书的黑眸轻轻转。
黎明暧昧不明的光芒从窗外照耀进来,为他白皙的脸庞描摹上昳丽的色调。
此刻的眼波流转,欲说还休。
薄听渊幽暗深邃的绿眸快速地瞥了一眼窗边的小背影。
温辞意立刻意识到他想做什么,还没做出反应,就被他吻住唇角。
他连忙推他的手臂,生怕被小崽子看到什么。
好在,薄听渊只是轻轻碰了一下。
“哇,太阳出来了!太阳!”
窗边传来小崽子大呼小叫的声音,“好圆好红啊,难怪说太阳是咸蛋黄呢。”
稚气未脱的可爱话语,让温辞书忍不住地轻笑。
随着浑圆的太阳跳出海平面,万丈光芒洒落,房间内的光线逐渐变得明亮。
温辞书趁着小崽子还没转过来,低头在薄听渊的肩上啃了一口。
——谁让他对自己还有所隐瞒。
薄听渊皱眉:“嗯?”
温辞书往被子里缩了缩,转而看向窗外,假装没在意他的反应。
等日出过程全部结束,薄一鸣蹦回来趴在床侧,给小爸爸看自己拍摄到的视频。
虽然刚才看过实景,温辞书依旧温柔地陪着小崽子欣赏一遍。
在薄一鸣乐此不疲地准备放第三遍的时候,薄听渊揉揉儿子的头发:“一鸣,让你小爸爸再睡一会。”
“嗷!”薄一鸣反应过来,现在还很早呢,远没有到平时起床的时间。
他眨巴眨巴眼睛,“大爸爸,可是我好像睡不着了。”
薄听渊示意房门的方向:“去你自己房间玩。”
“好哦~”
薄一鸣完全没感觉出来是大爸爸在“赶客”,反而欣然接受。
温辞书品了品,默然不语。
等小猴子蹦跶出去,温辞书拉高被子,结果被薄听渊握住手腕。
他眨眨眼:“你不是让我继续睡?”
“嗯。”薄听渊俯首,在他手背落下轻吻,随后将他的手放进被子里,再为他盖好。
温辞书:“……”
忽然跟自己生起闷气。
他闭上眼睛,感觉薄听渊要下床,嘟囔着碎碎念。
“我一个人睡不着。要不然,你让一鸣过来?”
身侧的人便没有再动。
温辞书察觉到他的视线似乎专注地看着自己,稍稍屏息,有些许的紧张。
忽而,他感觉到薄听渊俯身贴过来,脸颊越贴越近,鼻尖蹭过自己的鬓角、下颌、耳垂、颈侧。
温辞书有些难以抵挡地仰起脖子,唇瓣泄出轻微的渴望。
“今天不出门了。”
薄听渊的唇贴在他的颈侧,鼻梁贴着柔软的耳垂来回地蹭弄。
温辞书的手指一下子收拢抓握住被子,又快速松开。
他真是开始有些痛恨自己,竟然会如此轻易地就被薄听渊挑起欲望。
——再这样下去,他可能也要吃药抑制了。
“砰砰——”
两声轻微地敲门声,让床上的两人骤然清醒。
“大爸爸?我可以进来吗?”
温辞书一惊的同时,敏锐地察觉到薄听渊的浓眉皱了皱,像是被打扰而引起了一丝极其强烈的躁动。
只不过,这很快被严肃与冷静取而代之。
薄听渊靠回去的同时,眉头松开,沉声道:“进来吧。”
门开。
薄一鸣重新跑回来,爬上床:“小爸爸,我决定还是陪你一起睡觉吧。星星还没醒呢。”
温辞书揉揉小崽子光滑的脸颊:“好。”
薄听渊掀开被子下床:“那你们睡。我先去吃早餐,早晨有会。”
“好。”温辞书目送他绕过床尾离开,心中有些纠结
——是否应该再和他开诚布公地谈谈呢?
“一鸣,要不然我们早点回家怎么样?”
薄一鸣仰头:“小爸爸想家了吗?”
“嗯。”
温辞书迟疑地回答。
他想,虽然薄听渊能安排好工作,但毕竟公司生意做得大,多少事情都要他远程处理,还是别太累得好。
他点了点小崽子的鼻尖:“你不想你的小土豆吗?”
“嗯……好!”
薄一鸣这两日已经尽兴,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要玩的项目。“那等冬天我们再来哦。”
温辞书亲了一下他的额角,“好。”
他昨晚睡得很早,也不必补回笼觉,便趁着小猴子酣睡时,发消息给薄听渊,告诉他想早点回家。
薄听渊也没有问原因,只说会安排妥当。
温辞书放下手机后,视线虚虚地飘向行李架的方向。
尽管中间有起居室阻挡,什么也看不到,但他还是望着那一处,沉默良久。
最终,温辞书还是轻手轻脚下床,走到行李箱边,再次打开。
侧边口袋中,药瓶的位置变了。
不是被压在书脊下,而是在书最旁边的角落中。
温辞书立刻取出。
他昨晚拿的时候感觉到里面的药粒剩下不多,现在用手掂量掂量,更轻了点,似乎只有瓶子本身的重量。
很明显,薄听渊昨夜服药了。
-
下午。
一家人分开坐飞机,返回荣城。
路上,温辞书魂不守舍,在思考到底应该怎么开启话题。
他有理由相信,只要薄听渊不想告诉自己,那就不可能坦白。
可能是他舟车劳顿累着了,也可能是他心思过重,刚飞机启动没多久,他就开始出现头晕目眩的症状。
薄听渊立刻端倪,打横抱起他进入后面的小卧室,让随行的医生过来。
医生检查过一番后,确认不是心脏的问题,而是有些晕机,立刻准备药物和温水。
薄听渊同医生确认过两遍才勉强放心。
机舱的小卧室,温辞书靠在床上,黑发披散,越发显出脸色苍白如纸。
等医生离开,他本想对薄听渊说别担心之类的话,可是一开口便是难以遏制的轻微呻吟。
薄听渊紧紧地抱住他:“不要说话。”
温辞书虽然已经服下药物,可是胸口仍旧特别闷,靠在他肩头一声一声地轻喘。
披在薄听渊臂弯的黑色长发,随着他起伏的胸膛,簌簌发颤。
从刚才他第一次说“不舒服”开始,薄听渊的眉心就没有解开过,绿色的瞳眸深处,更是潜藏着深深的自责。
连温辞书都能感受到他周身焦灼不安的气息。
他并不希望他太过担忧,便用牙齿紧紧地咬住下唇,藏住痛苦的轻哼。
薄听渊的手指揉在他泛白的唇上:“别咬。”
温辞书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胸口,却还是紧紧地抿住唇。
薄听渊不得已,拇指稍微用力地揉开唇瓣,直到探进双唇间,彻底分开牙关。
“额啊……”
温辞书含着他的手指,重重地喘了一声,好像的确可以将压抑住的痛楚给宣泄出去。
薄听渊亲吻他的额角,低声道:“疼就咬我的手。”
药物起效没那么快,温辞书头疼得厉害,眯起的眼眸渗出透明的泪液,柔软惨白的脸颊在薄听渊怀里难受地胡乱轻蹭着。
疼得最明显时,他没忍住咬住薄听渊的手指,又快速松开:“不要……”
说话间,柔软湿润的舌尖蹭过薄听渊的指腹。
薄听渊的牙关咬紧,抽出手指,揽紧温辞书不安扭动的腰,轻声哄道:“别怕,飞机落地,我们就去医院。”
温辞书从来就不喜欢医院。
他幼年时就很乖,大部分时候都不会忤逆父母的叮嘱,最怕的就是自己不听话导致发病进手术室。
他强忍着晕眩感,哼哼着说出平时不太常说的想法:“不要,我不想去医院……”
嗓音中夹杂着酸涩难抑的哭腔。
薄听渊不住地吻他额角,轻声哄道:“好,我们不去。让医生在家里等。”
温辞书睁开濡湿的眼睫,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在压抑急促的呼吸中,轻颤地央告:“薄听渊,你亲亲我好不好?亲亲我,我就不疼了。”
薄听渊的视线扫过这双多情又可怜的黑眸,掩住眼底的惊涛骇浪。
在微妙的迟疑中,他摘掉鼻梁上的无框眼镜。
温辞书的后脑勺被他的手掌托起,嘟唇迎上去,双臂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
两人深深地吻在一起。
薄听渊的舌尖尝到药物残留的苦涩。
在两人的唇舌交缠中,温辞书好似将晕机的痛苦传递给了薄听渊。
而这种痛苦在薄听渊身上,以另一种形式存在、蔓延。
最后像是一把烈火,熊熊燃烧了他整个人。
第87章
荣城,薄家大宅。
温辞书晕机导致身体不适一事,让上下所有人都不免焦灼担忧。
钟姨下一趟楼,其他人纷纷上前关切。
她安抚众人:“好好养几天,会好的,大家该忙什么还是忙什么。”
仅仅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大家已经默认温先生身体越发好转,哪里能接受好端端的人突然又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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