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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 姐(近代现代)——絮鬼

时间:2025-04-10 08:40:51  作者:絮鬼
  他已经说不出话了, 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震惊和白闵京上床这件事,还是震惊白闵京为什么会出现在滨城。
  但不管哪件事, 都足以让陈禹哑口无言。
  “你……”陈禹一开口,发现自己嗓子哑的可怕,他轻轻咳嗽了几下,清了下喉咙,才张了张嘴。
  “你怎么在这?”
  “我来找你。”白闵京很直接。
  陈禹被他直接了当的回答整的无话可说。
  他沉默,大脑里还在构想着该怎么合理处理眼前这个意外。
  白闵京站了起来,走到床边,一只腿搭在了床上,俯下了身,盯着陈禹的脸。
  “你昨天睡了我。”他轻轻地说。
  陈禹:“……”
  白闵京语气轻缓:“你应该要对我负责。”
  “……你听我说。”他靠的太近,陈禹微微往后躲了一下,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使自己看起来从容淡定,试图开始讲歪理:“这件事对于成年人来说是很正常的,睡一觉打一炮什么的,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白闵京秀气的眉眼沉沉地压了下来,“你和其他人还睡过?”
  陈禹见他重心转移错误,试图摆正:“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他的话语突然截止,眸光迸出些许惊然。
  只见白闵京突然握住陈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嘴唇几乎贴着陈禹的耳廓,嗓音缱绻又平静。
  “你把我弄成这样,就要抛弃我吗?”
  陈禹:“!”
  他浑身都僵住,手心的触感犹如实质,白闵京肌肤冰凉的温度一点点透过指尖传进陈禹的骨头里,上涌在大脑里,让人迷迷蒙蒙的,无法思考。
  白闵京大概是运动过,身形没有了过去的病态清瘦,反而肌肉紧致,线条分明流畅,两条人鱼线蜿蜒进裤子里,惹人遐思。
  肩膀宽阔的恰到好处,锁骨嶙峋地横在肩颈上,各种咬痕与吻痕错落在苍白的肌肤上,像是沾染了颜料的一块白瓷,有种破碎的美丽。
  陈禹一想到这是自己精虫上脑发作的禽兽行为,懊悔的就想一拳打死自己。
  上辈子两个人在床上,身上被咬的最狠的永远都是白闵京。
  陈禹其实对白闵京有很深的进攻欲望,当初两个人第一次上床时,陈禹看着躺在身下的白闵京,神情平静,眼神间却流露出一丝的惧色,羽睫颤巍巍的。
  他在害怕,害怕会疼。
  陈禹当下就心软了。
  怎么能让他的大小姐疼呢?
  陈禹心里笑了一下。
  之后陈禹选择做被进入的那个,此后再没有变过。
  但他的欲望和白闵京一样重,他在床上没轻没重的,总是将白闵京咬的满身痕迹,才能得到巨大的满足。
  重来一次,这一点也没有变过。
  白闵京苍白的肌肤离自己太近了,陈禹莫名又开始燥热的起来,他别过脸,躲一样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不能这么说。”陈禹轻叹一口气。
  “那该怎么说?”白闵京对他的躲避似乎是习惯了,也没在意,他双手撑在陈禹的身前,歪了一下头,漂亮的脸蛋不解又委屈。
  “你不想对我负责吗?”
  他一字一句。
  “渣男。”
  渣男本男陈禹:“……”
  的确,他的发言是有点渣男风格。
  陈禹大脑正在经历风暴,他头也不疼了,身后的不适感也没感觉不到了,他一烦忧,狭长的单眼皮就会微微眯起,表情冷然。
  白闵京像个得不到玩具的猫,又逼近了他的脸,用一张伤透了心的神情看着他。
  陈禹觉得自己的心脏被猫抓了一下,又痒又疼的。
  他心里很乱,眼前的情况实在太出乎他意料了,陈禹需要一点时间来缓缓思绪。
  正当他在绞尽脑汁地想法子怎么面对白闵京时,手机电话响了起来,陈禹如同看到救星,一把抓过手机,看了看手机,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下床。
  “希尔给我打电话,应该有事找我,我先走了。”陈禹转身就想走,眼神瞥见白闵京湿润静默的眼睛,眼皮一敛,习以为常地用上哄人的语气。
  “你等我想想,我会给你答案的。”
  说完就打开了门,离开了房间。
  陈禹逃也似的离开了酒店,接通了陈希尔的电话。
  “哥。”陈希尔道,“你现在在哪啊。”
  陈禹是不会把自己在酒店的事告诉他的,“怎么了?”
  “哦,没什么事,我就是想问问你,看到白闵京没?”
  陈禹叫了一辆车,一坐进车里,那股奇怪的感觉更明显了,腰酸背痛的。
  他直觉不对劲,“什么意思?”
  陈希尔语气坦然,“你不知道吗?白闵京考上了你的大学,昨天他还问我你在哪,我就把你位置发给他了,他找到你了没?”
  何止找到啊。
  他妈床都顺便上了。
  陈禹内心只觉操蛋,陈希尔当初说自己也要来滨城读大学,按她的意思是姑姑鼓励她和哥哥离的近一点,这样更好促进兄妹关系。
  陈希尔是很听姑姑的话,果然就考上了滨城的大学,只不过和陈禹不是同一个学校。
  昨天陈希尔问他在哪里,陈禹以为她也要过来玩,就发了位置给他,没想到是自己搬去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一直知道陈希尔和白闵京关系还行,只是没想到关系好到连亲哥的位置都可以出卖的地步了。
  陈禹也不能怪谁,怪只怪他精虫上脑。
  “差不多吧。”陈禹含糊其辞,宿醉的副作用才后知后觉显现上来,他捂着脑袋,嗓音有些疲惫,“我先挂了,我得休息会,你等我打给你。”
  陈禹回到公寓,赵路不在家,小猫看到他,难得贴上来蹭了蹭他的小腿。
  一看到小猫,陈禹就想起白闵京。
  然后头就更疼了。
  给小猫喂好猫粮,他去洗澡。
  浴室里,他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身体,和陈禹较为粗暴的亲昵方式不一样,白闵京的亲昵是与他脾气不相符的温软,他喜欢黏黏糊糊的亲吻,陈禹身上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红色吻痕。
  白闵京在床上唯一粗暴的,也就是恐怖的耐力,经常陈禹都受不住了,白闵京还能继续。
  往往都是陈禹咬他越凶,白闵京就越兴奋,越不会停下。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陈禹依稀记得自己又忍不住去亲咬他的肌肤,白闵京整个人兴奋的做到半夜还没完。
  陈禹重重地谈叹出一口气。
  妈的,这都什么事。
  喝酒真他妈误事。
  陈禹是真想揍死昨天喝醉的自己。
  清理洗漱完,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趴在了床上。
  没趴一会儿,门铃响了。
  陈禹心里骂了一声赵路不带钥匙。
  他开了门,却不是找路,而是外卖。
  “先生,你点的外卖送到了?”
  “我没点外卖。”
  外卖员啊了一声,“陈先生,电话号码182xxxxxxxx,不是吗?”
  这个电话号码是他的。
  紧接着手机响了一下,陈禹看了一眼,是白闵京的。
  【闵京:给你点了醒酒的。】
  “……”
  不用想,肯定又是陈希尔告诉他的。
  陈禹接过了外卖,把他放在了客厅桌子上。
  他没打开外卖,坐在地上靠着沙发,看着两个人的聊天记录。
  他和白闵京几乎不聊天,这一年多里都是白闵京单方面给他发“。”
  他只发这个,其余什么也不发。
  陈禹多了解白闵京啊,仅仅只是一个标点符号,他就能猜到白闵京的意思。
  无非两种。
  一种是他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想要求安慰,另外一种,是表诉他的想念。
  无论哪一种,都能在陈禹沉寂的心里翻涌起浪。
  他每发一个句号,陈禹就会去问陈希尔关于白闵京的事。
  得到的答案永远是“他很正常,没什么事。”
  陈禹数了一下,二十四个句号。
  他不想去深究其中的真正意义。
  他已经很努力地去尝试无视白闵京,他不回他的任何消息,偶尔忍不住去看看他,也不会让他发现。
  他在试图完全地消失在白闵京的生活里。
  原以为就这样两个人毫无交集地下去,就会越走越远,直到白闵京完全忘记有陈禹这个人。
  但是,白闵京又出现在了他的身边。
  甚至以这种戏剧事件作为重逢的开场。
  他与白闵京目前什么关系都不是,却莫名其妙上了个床,原本就理不清的关系现在更多了几分荒诞无稽。
  很可笑,却笑不出来。
  就像是走了很远的路,都走到一半了,发现路没了,甚至还给自己整迷路了。
  功亏一篑的泄气中夹杂着难以言说的迷茫。
  陈禹烦躁地搓了搓脸。
  但其实最让陈禹烦愁的是,他不理解,为什么白闵京要跟着他来到那么遥远又寒冷的北方,只为了和他上一个大学。
  这到底是恨他还是爱他啊。
  陈禹无力地仰头,看着天花板。
  他的心里很乱,里面纠缠了长长而密密麻麻的乱麻,每一根都是写着白闵京的名字,将他的大脑甚至神经搅乱的天翻地覆。
  各种情绪在脑海里翻涌,他懊悔,无奈,心烦意乱。
  白闵京的突然出现将陈禹打的措手不及,意外上床更是让他难以思考。
  不明白,不理解,明明已经让他别再来找自己了,他却只是听话了一年而已。
  陈禹想到了什么,心里好笑,他怎么忘了呢?
  白闵京的听话本就是间歇性的,他本质上就是个执拗的要命的人,放弃这种情绪是不会出现在白闵京偏执自私的价值观里的。
  而眼下有了肉.体关系,按照白闵京高度洁癖的感情观,估计更不会放过自己了。
  完了,这下他是真的很难远离白闵京了。
  小黑猫爬过来咬着他的手,陈禹让它放开,小黑猫睁着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盯着他,就是不松开,牙齿轻轻黏黏地蹭着陈禹,带着一点倔犟的傲娇劲儿。
  陈禹看了小黑猫好几秒,放弃了挣扎,任小黑猫咬,似乎是明白了什么,捂着脸无奈地轻叹一口气。
  在一片狼藉的思绪与现实里,陈禹苦中作乐地想:
  白闵京和这只小黑猫真像啊。
 
 
第21章 
  赵路直到晚上才回来, 打开门就看到陈禹躺在沙发上,手挡住眼睛假寐,小黑猫趴在他的肚子上呼噜呼噜地睡着。
  “你怎么不去房间睡?”赵路心情看起来挺好, “哎对了, 昨天谢谢你帮我挡酒, 改天请你吃饭。”
  陈禹坐了起来, 他吃了白闵京点的醒酒药,头倒是不会那么疼了。
  小黑猫被打扰睡眠, 心情很不好,嗷呜一口咬在了陈禹的手背上。
  陈禹嘶了一声。
  “你昨天去哪了?”陈禹嗓音有些低,眼皮倦倦地垂着。
  提前这个, 赵路冷峻的五官呈现出一点害羞,“我和南南去看日出去了。”
  “南南?”
  “哦,就是昨天酒局的短发女生。”
  陈禹哦了一声,昨天酒局有谁他完全没印象。
  赵路收拾了一下, “我等会要出去和南南去吃饭, 需要我给你带吗?”
  陈禹倦怠地摆摆手。
  “行吧。”赵路穿鞋,“哦还有一件事, 我可能要搬出去了, 我弟要过来和我一块住。”
  “知道了。”
  赵路走后, 公寓又安静了下来。
  陈禹睡了一天, 其实也没睡着, 脑子里一直在围绕着怎么处理面对和白闵京的关系。
  想一天, 也没想明白。
  另一边, 白闵京心情也没好到哪里去。
  “见到我哥,怎么还是一副这种表情。”陈希尔坐在他对面,喝着咖啡, 漫不经心地问。
  白闵京面无表情,神情有些沉郁,手里一直搅动着咖啡。
  陈希尔表示不理解“你还没和我哥和好啊?”
  她印象里,陈禹一直是个挺好说话的人,小的时候她想要什么,基本是只要多多缠着他哥,陈禹都会答应她,虽然整个幼年期大部分都在和陈禹相隔异国,但陈禹本质上是个心不会太硬的人。
  陈希尔在知道陈禹决定去滨城上大学时,也很不理解。
  最让她不理解的是,他和白闵京的关系。
  明明之前两个人还有种外人插不进去的暧昧感,突然有一天,他们就再也不见面了。
  陈希尔以为他们两吵架了,但陈禹总是隔三差五地会问他白闵京的消息,甚至还会回来偷看白闵京,还不让陈希尔说出去。
  陈希尔莫名其妙,这吵的什么架。
  她心直口快,直接去问白闵京是不是和他哥吵架了。
  白闵京语气决然平静。
  “没有。”
  陈希尔:“你们都不见面了。”
  “我会去找他的。”
  陈希尔隐约觉得这个回答十分暧昧,他一直都怀疑白闵京和陈禹的关系,绝非是普通兄弟朋友的关系。
  她自幼在同性家庭成长,对于同性之间的暧昧比任何人都敏感,这点猜忌在得知白闵京也想考入陈禹的大学时,才得以确定。
  “白闵京,你喜欢我哥吧。”
  体育课上,两个在班上孤僻没朋友的人,很自然又默契地组成了一组,坐在看台上,百无聊赖地看着操场上的学生打篮球。
  白闵京很自然地应下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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