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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 姐(近代现代)——絮鬼

时间:2025-04-10 08:40:51  作者:絮鬼
  白闵京没有回答他,他也没有爬起来凶他,也没有发脾气。
  陈禹叫了120,然后替他处理后事。
  等到将白闵京葬入墓里时,他才后知后觉地恍然。
  啊,白闵京真的死了。
  他说的礼物就是他的尸体和那份上面写着将所以财产都赠予陈禹的遗嘱。
  陈禹看了看遗嘱的时间。
  是他们商量好离婚的前一周。
  那时候白闵京就已经决定好自己的后半生了,还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一一都留给了他。
  陈禹觉得他傻。
  自己都和他离婚了,还给他那么多东西。
  但其实不是的,之所以给他,是因为陈禹是白闵京在世界上唯一的一个遗物了,这偌大的世界里,白闵京的世界只有陈禹一个人,再无其他人。
  陈禹那段时间其实挺恨他的。
  恨白闵京死了还要再让他糟心一回。
  然后又在心里笑骂他,真是大小姐,连自己的死亡都像是在对他发脾气。
  笑着笑着,眼眶却莫名地酸了起来。
  …
  陈禹从梦中吓醒,突然感觉到一阵恶心感,他跑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吐。
  其实吐不出什么,一直在干呕,想起白闵京手腕上的血,胃就疼的厉害,忍不住想吐。
  但是什么也吐不出来。
  –
  陈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白闵京,幸好陈禹因为临近高考,比平常更忙,有理由可以拒绝和白闵京的相处。
  白闵京也很忙,临近期末,他们也抽不开身。
  两个人就这样好几天没见面。
  高考的前一周,高三已经没有了周末考试,陈禹难得有了一个周末。
  他拒绝了乔奇他们的聚会,待在自己的公寓里,陈希尔坐在沙发上,问他:“你想去哪个地方读大学啊?”
  陈禹看着手机,报了一个大学。
  陈希尔跳了起来,“你去那么远干什么?”
  陈禹笑笑,“去哪不都一样。”
  “哪里一样了,一个南方,一个北方,那个地方很冷哎,听说一整个冬天都在下雪。”
  陈禹的心思放在手机上,他盯着和白闵京的聊天界面,两个人某天加了微信,但是到现在都没有和他聊过天。
  他想把白闵京约出来,和他谈谈,但是手一直在踌躇,似乎是在想什么理由把他约出来,约出来之后该怎么谈。
  正当他犹豫不决时,白闵京却突然给他发了一个“。”
  但很快就撤回了。
  陈禹对这个句号再清楚不过。
  过去白闵京在外面收到委屈了,或者想他,就会先骄矜地发个句号,等到陈禹回了,然后再开始一长串的信息轰炸。
  陈禹打字。
  【?】
  那边一直在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陈禹等了半天,白闵京又发来一个“。”
  【你在哪。】
  陈禹猜白闵京应该是发生了不好的事,懒的和他玩你画我猜,直接问。
  那边还是“对方正在输入……”
  陈禹打字。
  【出来。】
  陈禹给他发了个地址。
  “我出去一下,晚饭你自己点外卖。”陈禹换了一件衣服,看着外面阴沉沉的,怕外面又下雨,带了一把伞。
  陈禹和白闵京约在市中心的公园。
  今天天气不好,公园人不多。
  他靠着树,等白闵京过来。
  远远地,他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影子。
  白闵京的身影走近了,他今天没穿校服,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黑色长裤,额前的刘海似乎长了一点,微微遮住了一点秀气的眉眼。
  身形清瘦,气质干净疏离,五官秀致,很赏心悦目。
  自从知道白闵京也重生了,陈禹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了,今天是这段时间第一次见面。
  “来了。”陈禹收起手机。
  “嗯。”白闵京平静地看着他。
  陈禹才后知后觉注意到他瞳孔里隐秘的情绪。
  两个人莫名的静默了起来。
  陈禹在河边的长凳坐了下来,白闵京也在他身边坐下。
  “你今天出什么事了吗?”陈禹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白闵京眨眨眼,然后摇摇头。
  又是这样。
  陈禹想。
  白闵京总是在隐瞒他很多事,过去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陈禹对于他的隐瞒也无可奈何,他意识到自己身边坐的是他前夫,浑身都有点不自在了起来。
  白闵京不知道陈禹的复杂心思,他看到陈禹眼睑下的乌青,忍不住抬起手摸了一下。
  刚碰到皮肤那一刻,陈禹就迅速躲开了,速度之快,让白闵京都没反应过来。
  他的手僵硬地停在半空,神情愣了一下,眉眼又很快就压了下来。
  自陈禹知道白闵京也是重生的后,对他脸上的情绪便能很熟练地捕捉到并摸清原因。
  “哦,我有点被吓到。”陈禹看出了白闵京的生气,怕他以为是自己嫌弃他,解释了一句。
  白闵京接受了这个解释,又想上去摸。
  要是之前陈禹还能装傻地拒绝,但一想到面前是和他一样重生的大小姐脾气的前夫,他深谙上辈子白闵京的脾气,只好任他作为。
  白闵京冰冷的手指摩挲陈禹的皮肤,皱眉:“你没睡好?”
  陈禹感觉脸上有点痒,“有点。”
  见他摸也摸了,问也问了,再没有理由发脾气了,便自然地躲了一下。
  白闵京收回了手。
  “你叫我出来干什么?”白闵京看着河水边的鸽子,问他。
  陈禹心说:还不是因为你看起来心情不好,想要找我,所以我才出来。
  其实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是陈禹想和白闵京说说分别的事。
  在知道白闵京重生后做出来的一系列事情之后,陈禹脑海里的保持距离的决定便再次坚定了起来。
  白闵京喜欢意气用事,做事全凭心情,但陈禹不能和他一样。
  他不想让白闵京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为了靠近自己,然后委曲求全,笨拙地跟在身后,这都不是陈禹想要的。
  而且,他实在太害怕过去重蹈覆辙了
  “闵京。”陈禹开口,“以后不要来找我了。”
  白闵京身体僵硬了一瞬,嗓音冷冷,“你说什么?”
  陈禹眼神没有聚焦地看着前方,他换了一个委婉的说法。
  “我过几天要高考了,很忙,考完之后我就不在这个城市呆了。”
  “………”
  白闵京沉默不言,五官线条僵硬冷淡,手指蜷缩了起来,整个人如同毫无死气的雕塑。
  陈禹看到他又在抠自己指甲,按住了他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他像上辈子那样,用温和耐心的嗓音哄他。
  “闵京,不能再受伤了。”
  “伤口很疼,你不能继续这样让自己疼了。”
  其实他想说,也不要再向过去那样寻死了。
  但那样就彻底暴露了两个人都重生了的事实。
  他不想暴露,白闵京也不想。
  这是他们都心知肚明的秘密。
  白闵京眼神空洞,眼皮缓缓地眨了眨。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傍晚来临,陈禹拍拍他的肩膀,“又要下雨了,回去吧。”
  白闵京像个呆呆的木偶跟着他。
  走到街道,陈禹道“就在这里分开吧。”
  白闵京没动,他慢慢地从僵滞的情绪里缓了过来,又恢复成了那副冷淡阴郁的神情。
  他没走,转过身,平静地看着陈禹,突然轻声开口,“我饿了。”
  陈禹假装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示弱撒娇,很是随意地扯了嘴角,“哦是吗,那你回去吃饭吧,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知道是在怕什么,转身就走了。
  陈禹走的很快,一会的功夫就走到了转角,脚步一顿,还是没忍住转头看向白闵京。
  白闵京背靠着树,头颅低低地垂着,黑色而柔软的黑发微微拂动,遮住了那双漆黑潮湿的眼睛。
  路上行人大多嬉笑着与他擦肩而过,只有他一个人伶仃地站在街角,仿佛是被喧嚣丢弃的一只小狗,没人要,也没人在意他。
  陈禹一直告诉自己别再关注他了,自己不能再优柔寡断,他应该要更决绝一点,但有些理智总是会在某些时刻崩塌。
  他知道白闵京不是个会好好吃饭的人,他虽然说饿,但如果没人陪他,他也只是随便对付几口,甚至懒得吃。
  上辈子他们每次一吵架,白闵京就会怄气不吃饭,连水也不喝,搞的陈禹每次都哭笑不得,又是心疼又是无奈,也忘记了生气。
  妈的。
  陈禹似乎是自骂了一声。
  他仰天长叹一口气。
  再顺从他一次。
  就当最后一次。
 
 
第19章 
  陈禹带白闵京在附近找了一家环境干净的馄饨店。
  他没吃,只是静静地看着白闵京。
  白闵京吃的很慢,像是在故意延长时间一样。
  陈禹其实还有挺很多话要说的。
  好好吃饭。
  不许伤害自己。
  生病了要吃药。
  明明有那么多话要说,却是一个字也没蹦出来。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彼此沉默。
  无话可说。
  最后还是白闵京先开了口,“你要去很远的地方吗?”
  陈禹嗯了一声。
  白闵京没说话。
  他其实不饿,现在完全是在硬撑,想要和陈禹呆的更久一点。
  到最后他的胃已经撑的难受想吐,他才停了下来。
  两个人走出店外,外面已经下了一点小雨。
  陈禹把伞递给他,“别淋雨了。”
  他顿了一下,“会生病的。”
  白闵京静默了几秒,接过来他的伞。
  “你讨厌我吗?”白闵京突然问。
  陈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问这个,但还是回答了他。
  “不会。”
  语气很平静,却有一种坚定的重。
  他怎么会讨厌白闵京呢?
  陈禹想,这辈子他都不会讨厌白闵京的。
  于陈禹而言,讨厌这种情绪永远不会降临在白闵京身上。
  白闵京眸光动了动,神情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平静的像一汪冬日的湖水。
  “知道了。”白闵京淡声,他抬起眼,眼皮也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撑开伞,脚步一转,转身离开了。
  陈禹看着他清瘦孤零的背影,恍然间,仿佛回到了离婚那天。
  白闵京离开的那天,也是个下雨天。
  是大小姐最讨厌的下雨天。
  _
  白闵京是很听话的,陈禹让他别再找自己,他就真的不来了。
  白闵京不再去咖啡店上班了,他也没有再踏入高三教学楼,天台也没去了,他在天台等了陈禹很多次,但一次也没有等到,他就不再去了。
  他又恢复了过去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里,除非必要,不会再出班级门,更别说站在走廊里去看某个人。
  陈禹毕业那天,陈希尔问白闵京要不要一起和他去陈禹的毕业聚会,白闵京拒绝了。
  陈希尔不解,“你和陈禹吵架了?”
  “不是。”白闵京埋头做着数学题,嗓音冷淡。
  “那为什么?”
  因为他得听话。
  陈禹不想要他做的,他就不做了。
  他会生气的。
  这些话白闵京没有说出来。
  陈禹高考成绩出来后,如愿以偿去了自己想去的大学。
  学校在滨城,在很遥远的北方,这里会下很多雪。
  被录取之后,陈禹就离开了京城,临走前他什么也没带,只带了那只小黑猫。
  白闵京通过陈希尔,得知陈禹去了滨城,脸色骤然一片苍白,明明是酷热的盛夏,他却冷的如坠冰窖,心脏连同四肢百骸都冷的发抖。
  由于情绪过于跌宕,当天晚上他胃又开始疼。
  偏偏白闵树今天还在家。
  白闵树又喝醉了,在客厅里疯狂摔东西,甚至不停地砸着白闵京的房间门。
  白闵京捂着肚子,眉眼阴郁,瞳孔黑黢黢的,没有一点光亮,如同不会流动的,阴冷的死水。
  他被吵的烦不胜烦,打开了门。
  白闵树喝的东倒西歪,站都站不好,看到白闵京出来,指着他骂骂咧咧“他妈的,我叫你不知道应是吧,我饿了,你给我去整点吃的……”
  白闵京冷冷地盯着白闵树。
  白闵树是他哥哥,这个男人不务正业,天天就想着空发大财,整日酗酒。
  他其实也就比白闵京大四五岁,但因为成日喝酒抽烟,年纪轻轻就开始发福,秃顶,身材粗圆的如同熊,看上去像白闵京的爸爸。
  白闵京没动。
  白闵树得不到回应,怒了,抬起手就想打他,“听不懂老子的话是吧——”
  白闵京已经不会像小时候那样无助地任他揍了,他抬起脚踹向了白闵树的肚子上。
  他虽然身形清瘦,但力气却很大,更别说白闵树就是一个空有肥肉的死猪,被他踹的往后踉跄了一下,嘭的一声倒在了地上,他又要开骂,白闵京拽着他的衣领,将人拖到洗手间。
  白闵树一路骂骂咧咧,因为醉酒,那点挣扎显的像是一块肥肉在动弹。
  “艹你妈的,白闵京你他妈胆子大了,对你哥——唔”白闵树的脑袋被埋在马桶里,说不出话来了。
  白闵京面色分毫未变,只是唇色更苍白了一点,在察觉到白闵树即将窒息时,他又将人拽了起来,扔垃圾一样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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