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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虹连接(近代现代)——夏日空想家

时间:2025-04-11 09:52:53  作者:夏日空想家
  所以洛鸢迷惑不解,就像他不明白连易延为什么突然退役一样,他也不明白复出后的连易延为什么选择不上赛场。
  真的就是为了给新人锻炼的机会和培养的空间?开什么玩笑,这种借口用来搪塞不明真相的观众或许可以,却绝对敷衍不了洛鸢。
  就好像洛鸢看不起晏铭一样,洛鸢也绝对不相信连易延会看得起晏铭这种实力欠缺、天分一眼就能望到头的选手。
  “好不容易复出,你真的就只准备当替补当陪练?”洛鸢紧紧蹙起眉头,不解地问,“要是你不上场,KAE可能就真的要完蛋了,你知不知道?”
  “KAE会不会完蛋不是你该操心的事。”连易延漠然道,“起码我相信这些新人会表现得更好。”
  “你相信?”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洛鸢忍不住笑出声来,他的笑声中带着轻蔑与嘲讽,“连易延,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相信人啊?”
  连易延从来都不会相信任何人,连易延只会相信他自己,即使在赛场上连易延能与队友打出完美的配合,那也不是因为连易延相信着队友,而是因为连易延相信他自己能带领着队友成功打赢团战,获得胜利。
  对于连易延这样冷血无情的人来说,这一点儿都不奇怪,他似乎天生就没有信任他人的能力,他曾经对洛鸢表达出来的与其说是信任更不如说是要求,如果洛鸢没有达到令他满意的标准,那点伪装的信任就会灰飞烟灭,荡然无存。
  连易延并没有出声反驳洛鸢,洛鸢不知道他是没办法反驳还是不想反驳。
  但连易延越是不反驳,洛鸢越觉得自己说得是对的,他觉得自己说得简直是一针见血,甚至诡异地生出一种获胜般的优越感。
  然而这种优越感只是短暂地油然而生,很快又转瞬即逝,洛鸢立刻觉得无趣起来,在言语上赢过连易延是件毫无意义的事,因为那根本不能算赢,连易延不说话,只是因为他纯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仅此而已。
  “你难道不想赢?”洛鸢有些失望地看着连易延,问他。
  如果连易延有哪怕万分之一想赢的念头,他都应该上场。
  倘若作为职业选手没有赢比赛的想法,洛鸢觉得干脆不要打职业更好,他很清楚连易延对于胜利的渴望并不亚于自己,那么,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肯上场?
  “洛鸢,我没你想得那么神通广大,不是有我比赛就能赢。”连易延静静地说,“不管你对我是什么看法,我充其量也就是一名已经退役的职业选手,这次复出也只是因为管理层来找我,他们希望我能去带新人,而不是希望我去打比赛。我早就决定不会再上赛场了。”
  “管理层来找你你就同意?如果KAE不是这种成绩你是不是还不会回来?”
  “你说得很对,”连易延淡然道,“我回来就是因为KAE。”
  洛鸢沉默了几秒钟,随即他声音很低地开口:“连易延,我真想问问你,KAE跟你和我之间的那些过去,到底谁更重要?”
  “当然是KAE重要。”连易延不假思索地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连易延的语气实在是太不给人留余地,好像这是个再显而易见不过的问题,甚至没有问出口的必要,因为从一开始这个问题就有着标准答案,答案是不容更改的。
  洛鸢觉得能问出这种问题的自己真是太蠢了,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他早就清楚,早在一年前他就从连易延那里得到了回答,明明对此心知肚明,可当他又一次站在连易延面前时,他还是想问这个问题,他一次又一次地问连易延,KAE和我,到底谁更重要。
  结果自然是,他听到了毋庸置疑的答案。事实就是,在连易延的心里,他永远比不过KAE。
  洛鸢觉得握紧的手心微微发凉,他乏力地松开手指,整个人在晕眩之中甚至感到麻木,仿佛这双手已经不是自己的,他再也没有力气继续攥紧掌心。
  此刻的洛鸢很受挫地意识到,在此之前他对连易延问出口的所有问题都抵不过这一个答案,其实他只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只是想再问一遍,他到底对于连易延重不重要。
  现在他得到答案了,所以什么退役什么上场都无所谓了,他的目标也无所谓了,能不能在赛场上打败连易延?这根本就不重要,因为他在连易延心里也不重要。
  时隔漫长的一年,再度确认这一点之后,那些浓烈的恨意仿佛一下子被水稀释了,再怎么逼问连易延,他从他那里得到的答案也是一样,连易延从来不为任何人而改变,洛鸢比谁都要清楚。
  洛鸢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全部都是白费力气。
  从远处吹来的江风突然变得猛烈,风吹开洛鸢深蓝色的队伍外套,露出内里同样色系的短袖,衣角飘然翻飞。
  说实话,连易延并没有看习惯洛鸢身着HWM队服的模样,同样的人,与以前近似的身形,穿着的衣服连易延却一点都不觉得熟悉。
  也许是看惯了洛鸢从前身穿另一套队服的样子,连易延竟然觉得此刻的这件衣服并不是那么适合洛鸢,好像洛鸢依然该穿着过去那件黑白相间的队服,穿着跟自己一样的衣服,才算合理。
  他们面对面地站着,却仿佛站在线段的两端,线条的距离被拉得无限长,比路灯照在地面上的影子更长。
  线段的两个端点是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如果有,那么线段就不再是线段,而是一个点,一个合二为一的点。
  连易延的视线缓缓地移向洛鸢衣领的胸口处,说:
  “原来你还戴着这个。”
  他的这句话如同一枚有着足够重量的石头,在平静的湖面掀起了波澜,洛鸢像是被当头一击,摇摇晃晃地后退几步,连步伐都差点不稳。
  洛鸢下意识地攥紧挂在脖颈上的项链,他重重地低下头,仿佛是不想让连易延看清这件物品,又仿佛是怕连易延抢走这条项链。
  连易延所说的“这个”,就是洛鸢贴身佩戴着的项链,吊坠是一朵淡紫色的鸢尾花,花瓣边缘镶嵌着数颗璀璨的钻石,闪着耀眼的光泽。
  大部分洛鸢的粉丝都知道这条项链的存在,因为洛鸢几乎是一刻不离地戴着它,甚至在去年的世界总决赛的生死局开始前,在这样一个最应该祈祷的时刻,盯着电脑屏幕的洛鸢只是握紧项链,亲吻了吊坠。
  最后,洛鸢成功地拿到了世界冠军,也因此,洛鸢亲吻项链的瞬间一度成为了名画面,在总决赛的那个晚上,全世界的人都记住了洛鸢,也记住了这条鸢尾花项链。
  但没有人知道,洛鸢的这条项链其实是连易延送给他的礼物。
  连易延没想到他竟然还贴身戴着这条项链,洛鸢应该很清楚这条项链是谁送给他的,可即使如此,也许是因为他对项链本身的喜爱超过了一切,让他甚至可以忽略掉送他项链的那个人。
  “怎么?我不能戴?”洛鸢嘴硬地反驳道,却没有看连易延。
  “我以为你会扔了。”连易延语气波澜不惊地说。
  已经被那个答案搅得天翻地覆的洛鸢此刻仿佛又受到了刺激,动作比脑子更快,他想也不想就一把扯下颈间的项链,握在手里,举到连易延面前,对他说:“对,我的确要扔了,我现在就要扔掉它。”
  现在的洛鸢只想抛弃掉关于连易延的一切,无形的东西也好,有形的东西也罢,只要是跟连易延相关的,洛鸢都决定摒弃,因为他一点儿都不重要,所以这些也都不重要了。
  他们所处的台阶距离地面有着足够高的距离,只要扔下去,项链也许会摔坏,也许会无影无踪,掉进某个隐秘的草丛……总之,就代表着洛鸢彻底不要、彻底丢弃了这条项链。
  连易延漠然不动地盯着洛鸢握紧项链的那只手,如果手一松,项链就会瞬间从他手心里掉落,坠向茫茫夜色中的地面。
  “没有第二条。”连易延看着他说。
  洛鸢握住项链的手突然在空中停滞了一下。
  没有第二条,他当然明白连易延的意思,即使洛鸢再重新买一条一模一样的项链,那也不可能与这条项链相提并论,这条由连易延亲自送给他的项链有着独特的意义,在这世上独一无二,无可代替。
  这是连易延送给过去的洛鸢的礼物,如果洛鸢抛弃掉它,就代表他与连易延曾经的联系彻底被切断,这份礼物不是送给现在的洛鸢的,可以说,现在的洛鸢一无所有。
  洛鸢咬着牙,他的嘴唇开始微微地颤抖,整个人止不住地哆嗦,连易延实在是太过于冷漠,以至于能轻松掌握住他的命门,他对于这条项链的最后一点留恋全部被连易延看穿,连易延清楚地说,丢了它,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什么都没有难道不是件好事吗?起码对于现在的洛鸢来说,这正合他的意。
  良久的心理博弈过后,洛鸢的大脑说不上是冷静还是亢奋,只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占据了上风,最后他还是紧握双手,用力将项链抛向下方,继而转身看向连易延。
  “差不多得了,你以为我不敢扔吗?你以为你是谁?”也许是风太大,将洛鸢的眼睛硬生生地吹红了,他红着眼睛抬高音量,“连易延,没你我还活不下去吗?”
第26章 
  在与洛鸢分别回到酒店的路上,下起了很大的雨,整个世界仿佛被浸泡在雨水里,那些旧的过去旧的事物全部被洗刷干净,不复存在。
  而连易延躺在酒店房间的床上,盯着空空如也的天花板,一宿无眠。
  他将房间的灯开得很亮,而且持续了一整个晚上,这对于连易延来说是极为罕见的行为,他开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流失,被黑暗的漩涡不停地拖拽,也许明亮的灯光能照亮暗色,能照亮漩涡,至少,能让流失的感觉减轻那么一点点。
  宣传片的拍摄结束得很顺利,直到走出场馆,连易延都没再看见洛鸢的身影,也没有遇到HWM的任何一名队员。
  也许他们早就提前完成了拍摄任务,也许是因为洛鸢不想再在这里多待,只要他多待一秒,就多一分与连易延碰面的可能性。
  这样似乎也挺好,至少在众人面前,他们不会起什么冲突,拍摄现场也不会受到干扰,最后拍摄安稳地结束,连易延顺利完成了邓经理交给他的带队任务。
  剩下的事就是乘坐高铁回到基地,只要一回到基地,他就能又投入到普通的日常之中,继续日复一日地排位复盘研究战术,今晚发生的一切只会成为夜空中转瞬即逝的烟花,短暂地闪了一下,在连易延的生活轨道里甚至留不下任何痕迹。
  就如同那条被洛鸢亲手扔掉的项链,随着过往唯一的联系被切断以后,连易延想不出他们两人之间究竟还能剩下什么。
  一无所有的人不只连易延一个。
  这些无聊的念头在连易延的脑海里翻来覆去,他毫无睡意,睁眼到天亮。
  原本连易延觉得这条被抛弃的项链对他不会产生任何影响,但实际上,也许是他想错了,即使回到KAE的基地之后,连易延心里的那场雨仿佛还在下,湿漉漉的内心淋过一遍又一遍的雨,在雨幕中,连易延似乎又看见了洛鸢那双发红的眼睛。
  洛鸢面朝着自己站在路灯下,冷风吹得他头发凌乱,夜色中他红着眼眶抬头看向自己,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连易延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一点,不然,洛鸢也不会在他面前差点哭出来。
  洛鸢竟然哭了?为了什么?只是因为他说的那句话?他对洛鸢说没有第二条,然后洛鸢就用那种委屈中带着怨恨的眼神望着连易延,就好像是他逼着洛鸢扔掉了项链一样。
  连易延的那句话并不带威胁的意思,他只是陈述事实,或许可以算得上一个温和的警告,你想怎样都随意,我只会告诉你现实,决定好的事情就不要后悔。
  但洛鸢,洛鸢应该不会后悔,洛鸢一直都站在比别人高的地方,他的心高气傲是那么浑然天成,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回头望,他不可能为他做出的事情感到后悔。
  所以说到底,最后决定扔掉那条项链的人是洛鸢,他丢掉了,他舍弃了,连易延不会对他的决定做出任何评价,因为洛鸢与他没有关系,那条项链是谁送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已经是洛鸢的东西。
  无论是东西还是人,都与连易延无关。
  “易延?怎么了?”也许是连易延走神得太过明显,连邓经理都看出他心不在焉。
  连易延正在跟邓经理汇报行程,但是说着说着他的思绪又飘回到昨天的那个晚上,他看见洛鸢身上那件被风吹开的队服,他看见洛鸢握紧在手中的项链,最后的最后在线段的另一端,他看见了洛鸢泛红的眼角。
  “路上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邓经理问他。
  特别的事?连易延想,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他又遇到了洛鸢,又跟洛鸢大吵了一架,说实在的,连易延并不想跟洛鸢吵架,他可以扪心自问,发誓自己绝对没有这种念头,却不知不觉每次都会演变成这种不可收拾的局面。
  但这些事跟邓经理讲又毫无意义,连易延想了想,还是简短地回答:“没有。”
  “没什么事就好。”邓经理安抚地拍拍连易延的肩膀,“我看你黑眼圈这么重,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昨晚没休息好吧?”
  “失眠。”连易延言简意赅。
  “最近咱们队四连败,队伍的氛围是不太好,你别受影响。”邓经理说,“这群新人状态起起伏伏是常态,尤其是晏铭,你多关照下。”
  “我找晏铭谈过了。”连易延收回思绪,正色道,“他最近确实状态太过于松懈,我想他应该也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在战胜DOF战队以后,晏铭明显整个人就变得飘飘然起来,心思完全没放在训练赛和排位上,连易延猜测他是因为胜利而懈怠,赢了弱队就沾沾自喜,觉得弱队就是弱队,不过如此。
  连易延其实很不喜欢将队伍简单粗暴地划分为强队和弱队,尽管实力的差距有时候确实存在,但没有队永远是弱队,也没有队永远是强队,轻敌或畏敌,都不是职业选手该有的心态。
  “啊,你找他谈过了?”邓经理的表情有些吃惊,“他说什么了吗?”
  话刚出口,邓经理就觉得自己不该这么说,按照他对连易延的了解,没人能够真正反抗连易延,哪怕是明显跟连易延不对付的晏铭也一样。
  “他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做了什么。”连易延的脸上没有表情,“至少这次,他不得不听我的话,到下次比赛前,他应该会调整好状态。”
  听连易延的语气,他似乎很有把握晏铭一定会做出改变,邓经理不知道连易延具体跟晏铭说了什么,但他无条件相信连易延能够力挽狂澜,无论是在赛场上还是赛场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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