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凛周身淡淡的酒气,坐在地毯上点了下伊元默的眉心。他低声呢喃,不自觉的醋意:“和任志幸玩高兴了?”
第48章
别墅落地窗外夜景迷人, 客厅灯光昏黄。
“滴哩哩——”密码门开启的声响,任凛脱下西装外套,黑色袖箍环绕手臂线条流畅性感。他走到金发青年身边, 安静坐下目光灼灼。
半梦半醒间, 伊元默慵懒躺在沙发上。落在他眉心的指尖很温柔,轻撩几下翘起的金色发丝,沿着高挺鼻梁慢慢下滑, 若有若无触碰漂亮的唇线,描摹珍贵无暇瓷器般爱惜。
轻盈如一片羽毛,伊元默脸上微痒。喝醉的男人小声抱怨,酸溜溜的幻觉:“和任志幸玩高兴了?”
明明一起出去的人不只有任志幸, 任凛幼稚的可爱。男人始终警惕本家,很不情愿伊元默见任志幸, 更别说接近同父异母的大哥, 父亲发疯一样保护的心头肉。
约定两个月,还有最后三周。伊元默为大方的老板清除障碍, 也省得段明洛利用任家人。
任凛却冷下脸怀疑青年被带坏, 想刀人的眼神要把任志幸大卸八块。伊元默哄了两句答应不会有事,男人忍耐着怒气放他出门。任凛派保镖把任志幸弄出本家,护着他们进入疗养院。今天才会这样顺利。
局势大好,任凛预料更早得到任氏集团。晚上心情轻松愉悦, 才对他恶作剧吧?
伊元默睫毛微颤,准备出声吓唬男人。一阵清冽的气息靠近, 淡淡醉人的酒香。微凉的指腹托住起伊元默下颌,他的双唇压下来一片温热柔软,甜而眷恋。情不自禁鼻尖轻蹭,呼吸发热交错, 相触的皮肤敏感舒服。
伊元默心中一跳,冷静自持的任凛醉到偷吻他。身上人略有紧张的轻颤、喘气,蛊惑近在咫尺的伊元默温度攀升。浅浅一吻蜻蜓点水离开,他下意识抓到男人的衬衫。伊元默睁开幽深的双眸,薄唇微动:“你…喝了多少?”酒后见人就吻的习惯很危险啊。
时间停滞,两人视线交汇纠缠。任凛耳根红透,小臂僵硬放在青年肩头。他狼狈垂下炽热迷醉的眼眸,声音暗哑:“去床上睡吧。”
伊元默醒了,非常清醒。他抬手勾住任凛脖颈往下,贴着男人耳畔轻问:“任先生,要不要再喝一杯?”
青年音质漫不经心的撩人,点燃迷恋的火苗。任凛弯身的脊背震动,心脏跳的飞快,胸腔快炸裂一般。
“改…改天。”
故作镇定的假象消失,白衬衫男人板着俊脸落荒而逃的背影。
伊元默靠在沙发上手背遮住眼前,嘴角漾起畅快的笑意。任总失态羞耻的样子挺有意思,下次彻底灌醉试试。
……
第一豪门任家的重大新闻轰动全国,集团二代掌门任正文自首谋杀、贪污涉.黑等多项罪名。长子任归听因身体缘故,主动退出公司职位。
任三少任凛掌握最大股权,选举为新任董事长。他头脑优秀是精英中的精英,投资界和娱乐圈风云人物,板上钉钉的家族继承人,勇敢公开恋情的深情富豪。
筹谋已久的目标终于达成,任凛感觉不到满足。他夜以继日工作,参加不完的应酬典礼。见到伊元默的时间少了,心里总是空落落的。
高端餐厅包间,约见的金融大亨带上青春靓丽的女儿。菜品精致丰盛,祖父强行安排的相亲冷场了。不一会儿富态中年男人笑呵呵让出空间,给两个年轻人单独聊天。
任凛起身离桌,面色冷酷:“林小姐慢用。”
“任总,见过面不算陌生人。直说了,任爷爷不在乎你的感受,拒绝我还有下一场介绍。”林氏千金优雅吃着甜点,端庄秀丽,“和我订婚吧。这个圈子里商业联姻很常见,不谈感情,只做事业上伙伴。我绝不干涉你和元默,还能帮忙打掩护。”
林恬秀厌烦了当作商品推销,看性格选的前男友李永逸竟然gaygay的,对高中男同学念念不忘的跟踪狂。当然,要不是伊元默名草有主,她也会动心的。
女孩看透男人后四大皆空,干脆选个最有钱的帅气老公守活寡。她自信任凛会点头,拥有的越多越怕失去,没人顶得住长辈狂轰乱炸的施压。
“元默元默,你和他很熟么?”任凛没有感情看着林氏千金天真的脸庞,忽然冷冷笑了,“生我提供精.子的男人拥有两段婚姻,婚外招惹的女人不计其数。几个不敲骨吸髓,折磨的遍体鳞伤?我只会更过分。林小姐,想赌你家能不能全身而退?”
林恬秀不寒而栗,手中叉子落在盘子上发出脆响。这对情侣甜蜜恩爱的新闻蒙蔽她,任凛真实的一面残酷无情。别说合作互利,求他别赶尽杀绝就不错。
“那元…伊先生呢,任总真心,还是利用他?”女孩目露怜悯,无权无势的青年逃脱不了魔爪。她心有戚戚地抱住胳膊,“如果你坚持,任老先生不会放过他的。”
“与他无关。”任凛俊脸结一层冰霜,长臂撑在桌面居高临下,一字一句:“林小姐听好了,回去传两句话。搞清楚谁才是任氏长久的话事人?得罪祖父不可怕,得罪我才可怕。”
林恬秀知晓冷漠男人的逆鳞,再提就翻脸。她不敢说话,连忙点头。
“砰!”包厢的门忽然打开,男声愤怒地大喊控诉,“你们俩怎么敢背着我相亲?”
今日百般不顺。任凛心里一沉,收起威胁人的气势回头。
“大哥,我们分手了。”林恬秀无奈捂脸,又不是在拍电视剧。
“任总还没分吧。”李永逸脸上的气愤转瞬即逝,指指点点回头,“看吧元默,有钱人不值得,爱情和结婚不同人。”
皮衣男人让开一步,门边金发青年表情无辜,长身玉立,将俊男靓女共处一室看在眼里。场景狗血又戏剧,伊元默忍住笑意,通情达理:“啊,不打扰了。”
“元默,你怎么来了?我不知道…”祖父算计的相亲。任凛脑袋发懵,苍白说出难以相信的话。不料青年大度不吃醋,任凛心里一沉,隐忍的怒火。
“我没跟踪任总,收到一条短信接你回家。”伊元默晃了晃手机解释,微笑阴阳怪气,“提前恭喜二位,新婚美满。”
任凛脸色阴沉的滴水,四周的温度骤降。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林恬秀求生欲大爆发,证明清白:“没有没有任何关系,任总回绝我了!”
李永逸不高兴了,他搭上青年肩膀:“任总眼光挺高,在这慢慢挑。元默,走吧。”
“那么,再会。”伊元默潇洒退出,挺拔西服身影插.进两人之间,一把推开了李永逸。
任凛薄唇抿直,紧紧攥住青年手腕,嗓音低沉:“演够没?”
“恩,没有。”伊元默兴致所至装吃醋,任总好像真生气了。偏偏,他挺喜欢踩男人底线。伊元默含笑耳语,“反正合同快结束,自然而然分手,方便任先生追求自己的幸福。”
“时间还没到,继续下一场。”青年急不可待离开,任凛不怒反笑。他强行拉着伊元默上车风驰电掣,一路闯进任家老宅的庭院。
门口的保镖拦也拦不住,任凛祖父名任时厚,外号阎罗,祖孙侧脸相似的冷傲凌人:“看你情人干的好事,上门示威来了?”
电话里金融大亨态度坚决地取消联姻的计划,任氏损失不可估量的利益。手下人汇报董事长的情人捣乱相亲,牵着手半路跑了。两人捅了篓子,竟有胆子到他跟前撒野。
任凛面不改色,直视银白发色的老人:“我的忍耐有限度,停止单方面介绍女人。”
“你要和谁结婚?这个小明星吗?”任时厚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拐杖重重敲在地上警告道,“没有后代,我随时可以换掉继承人。”
任凛冷笑期待:“行。祖父一辈子的心血废掉的那天,一定很精彩。”
“闭嘴!”任时厚大发雷霆,将矛头调转向伊元默,“你不管他的死活了?”
任凛握紧伊元默的手,冷硬挡在他身前:“您要步儿子后尘?年纪大了牢饭不好吃。”
任时厚眼前一黑,血压高起来:“你不配姓任,当初该让你死在街头!”任家受到什么诅咒了?不是废物,就是反骨。
任凛灰眸冰冷死寂:“我现在就断绝关系,最耻辱身上流着一半你家的血。”私生子三个字伴随半生,他是任家的报应。
“你!”老头子气的快撅过去。
“我听明白了。”伊元默站出来面带微笑朗声道,“老先生,还不懂任家变成今天这样,是因为您发号施令剥夺子孙的自由意志,势必走向失控的一塌糊涂。我很庆幸,任凛宁折不弯一直没有变。他很好。”
任凛不解看向笑眯眯的伊元默,任家龌龊的显露无疑,青年依旧维护他。
“你,你小子懂什么?”任时厚何曾被小辈指手画脚,不肯承人自己教育上的失败,“享任家的福,就得承担责任。”
伊元默敛起笑意,眸光神祇般淡漠无情,气场强大捉摸不定:“作为父亲,爷爷你尽到职责了?请适当善良一点,别再毁掉他们的人生。”
任凛一阵心惊,怕青年言语激烈惹恼祖父,不如将怒火集中发泄在他身上。
众人讶异,不可一世傲慢的老人脸色微变,脸色颓败,浑身发抖。直击灵魂深处的谴责,任时厚宛如回到孩童时期,犯了错被母亲温柔责骂,羞愧的眼泪颤巍着夺眶而出。他掩住面庞,狼狈摆摆手:“走吧,我管不了。”
伊元默见不对,反过来拉任凛就溜。他小声地说:“我是不是太凶了?”
任凛沉默片刻,不可思议:“你很厉害。”能骂哭狂妄自负的祖父,世上找不到第二个人。怕了几十年的父亲看到,不会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不也是,敢对抗爷爷。”伊元默明白男人证明自己毫不知情相亲,没料到会正面硬刚。他看了一场好戏。
任凛沉稳傲气:“没人能摆布我。”
“任总,只剩十天。抽个时间,我们吃散伙饭吧。”
任凛心口一痛无法呼吸,他为伊元默打开车门:“…好。”
现在出国,来不来得及?
……
海边别墅,台风天阴云密布,海面波涛阵阵。临近世界末日的放纵,任凛默不作声一股脑的灌酒,眼角微红压抑。
伊元默坐在阳台吹着海风,饶有兴致:“这次是真的恭喜任总,多年夙愿达成。我也没有能帮上忙的,功成身退了。”
金发青年转身拿酒,一只手揽住他的腰,拉着一同倒在地上。任凛醉眼迷离深沉:“你…去哪?别走。”
不知谁先开始的?深拥相贴吮吸,充盈湿润,缠绵溢满。
第49章
岛上一夜风吹雨打, 清晨风平浪静艳阳高照。朵朵浪花规律拍打岸边,沙滩上一片狼藉昭示席卷的激烈。
海边蓝白别墅,宽敞凌乱的卧室内窗帘波浪状轻盈飘动。
任凛准时醒来, 他微微一动, 浑身卡车碾过的钝痛。他扶住额头艰难坐起来,诧异看向床的另一侧伊元默。
同为男人,不是没在一张床上睡过。此刻的场景, 完全超出任凛二十几年来的接受度。
明亮的光线透过缝隙溜进屋内,沿着地面瓷砖、床单一路往上亲吻大床上伊元默赤.裸的脊背,牛仔裤包裹修长笔直的双腿。
金发青年紧致清瘦肩膀线条漂亮,流畅起伏的腰线性感, 如玉的皮肤白皙晃眼,不可忽视星星点点的红印。
任凛灰眸瞪大,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任凛脑内一片浆糊, 模糊不清的画面刺激心脏。阳台上酒后眩晕相拥倒在地面,捧起脖颈抵住额头, 错乱的呼吸含住唇齿, 滚烫湿润的深吻伴随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
无意中往下滑的手被拦住,恍惚间青年轻轻呼唤他的名字:“任凛,住手…”
“任先生,”回归现实, 伊元默正好醒来说话。青年慵懒伸腰,神色如常下床, “头疼吗?”
任凛震惊无措,顾不上身体的不适:“…没。”他猛的住口,声音哑的不像话,好像得了重感冒。
伊元默了然, 倒一杯水递给他:“还是少喝点酒。”抱了一晚上,热情的招架不住。他收拾残局,快天亮才睡着。
“我干了…什么?”任凛的手颤抖,没脸看伊元默。
“不记得啊,”金发青年迟疑的表情微妙,无所谓地耸肩,“没什么大事。”
任凛快疯了,无法自欺欺人:“要不要看看你身上的痕迹?”
青年脖颈上小痣上标记般遍布红痕,像被蹂.躏一整晚的高贵猫咪,迷人又罪恶。
任凛自己的行为过分到犯罪,伊元默还想当无事发生。
“我会自首,对你负责。”任凛罪恶感爆棚,他醉后暴露了压抑的内心,做下禽兽不如的事,“你想怎么报复我都可以。”
“打住,没那么严重。”伊元默去镜子前转了一圈,很容易误会的痕迹。他一本正经解释,“昨晚上课,老师教我怎么让恋人舒服。如果有错,那是我们一起犯的。扯平了…”
“别人用这样的借口,你也会原谅?”任凛脸色苍白,青年这么单纯好骗怎么安全活到今天的。
男人羞愧而严厉地纠正:“不对!但凡有人随意碰你,不要迟疑,打断他的腿。包括我一样。”
伊元默想用授课揭过这件事,并不容易。任凛忘了自己说过,尽情放纵错觉的迷恋,分开后宁愿遗忘一切。
醉酒的约定也发自真心,伊元默希望减轻男人负担。他眼眸澄澈,温柔笑道:“放心,绝无可能。”
任凛一噎沉默,意味着只有他是特别的。短暂的迷乱太诱人,他竟无耻的激动。
伊元默看一眼床头的手机,“我还有约,得出门了。”他摘下戒指,递给男人,“合同今天结束,对外我们算分手。这段时间,非常感谢您的关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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