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墓地,不允许再出现上次那样的事情了。”
于明和简源不熟悉,自然不会告知孙资英的下落,他行色匆忙,交代了几句,又骑着马赶回城了。
“姜大爷,现在怎么办,还要进墓吗?”
于明前面刚叮嘱所有的事都由李玉安排,没想到前脚刚走,李玉就把孙资英行踪等事全部告诉了简源。
兴临城确实有大事,陆朝荣被孙资英打跑之后,一直在常县休整。
等重新休整完毕,陆朝荣又打回了兴临城,孙资英为了与陆朝荣对打,现在可没心思到墓地来。
简源听到孙资英和陆朝荣又打起来了,喜闻乐见。
只是他想起兴临城百姓恐怕又要因为战事遭到生灵涂炭,内心不免叹息。
现在过道已经修好了,那石门也被炸开,能看到里面还有一段过道,简源又看了两眼,便带着所有士兵和壮丁回到地面。
晚点他再一个人去探探吧,带着这些人会拖后腿。
想到这里,简源看了李玉一眼,开口道。
“既然孙大帅没来,咱们就不开墓了,派人将入口处守好,我也害怕陆朝荣那边派兵来偷袭。”
“好的,一切都听姜大爷安排。”
李玉得了令,立马又去安排防备部署。
现在进墓不知会不会发生其他意外事件,不如听简源的话将外围安全防范到位,毕竟他也不想死。
夜黑风高,驻扎地除了偶尔能听到远处兴临传来的炮弹声,众多士兵都兢兢业业守在自个的岗位上。
假寐的简源睁开双眼,随后从床上起身,他丢了一张黄符在床上,便离开了帐篷。
李玉安排了差不多四十多个士兵轮流排人看守墓口。
简源贴着隐身符,与交接轮换的士兵擦肩而过,迅速钻进过道之中。
过道里还点着烛火,简源现在脚下穿得是李玉找来的皮靴,比起之前的布鞋在这泥土地好走得多。
不过十分钟时间,简源便摸到了被炸开的石门前。
他从袖子里拿出火折子,照着前方黑不见底的深渊抿了抿唇,正准备踏入石门,就见这空无一人的过道里又燃起一抹亮光。
“姜道友,可否一同前行。”
熟悉的声音让简源瞬间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下来,他转过头,看到了拿着火把的清福。
“清福大师,在下也从未来过此处,若有生命危险,在下不负责。”
别怪简源过于防备,他也没想到清福早早就藏在过道中,怪不得他今日都没怎么看到清福。
“福兮祸兮,自有定数。”
清福脸上挂着笑容,然后拿着火把走到了简源身前,比他先踏入了石门之中。
简源见状,只好灭掉手中的火折子,跟了进去。
阴冷的风在过道里吹着,像是十月寒冬,简源庆幸自己下来之前又加了一件衣服。
他看着前方只着袈裟的清福,不禁开口打破了沉默。
“大师,你冷吗?”
“不冷。”
清福没想到简源会问这问题,步伐停顿了一下,又再次动了起来。
“大师身体真好。”
简源有些没话找话,主要是他觉得这过道太安静了,虽然清福在前面点着火把,但他除了脚下的路,什么都没看到。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又走了近十分钟的样子。
随着靠近,两人听到了溪流的声音,简源连忙跑到清福前面,朝前面望了一眼。
链锁所制的铁索桥梁,不过百米以外,高达十米目不可测多长的青色城墙,大概七八米的红色城门。
城墙及城门上都着复杂繁琐的花纹雕刻,那上面的颜色经过千年的岁月,变得有些斑驳看不清楚。
“没错……没错就是这里。”
简源简直忍不住内心的激动喃喃喊道,然后没等清福便踏上了桥梁。
他快步穿过桥梁,一路走到城楼下,脸上是再也忍耐不住的兴奋与激动,他的眼眶饱含泪水。
穿越到南燕,再变成民国时代的他,几十年了,再次回到了这块熟悉的墓前。
“姜道友,你没事吧。”
清福走到简源身边,看他神情激动,关怀的询问道。
“没事。”
简源摇头,岂止没事,他都快要高兴疯了。
只要进了这城门,他就能找到赵棣了,他伸出手想推开大门,却没想到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我来帮你吧。”
清福见他手指颤抖到都推不开城门,随即出手帮了一把。
城门缓缓打开,发出嘎吱的腐朽声响,像是敲响千年的钟声,回荡在两人心中,不约而同的抬起头。
映入眼帘的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长街,长街的尽头是一座富丽堂皇的皇宫城门。
城门两侧间是一条雕刻的整龙连接,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能隐约看到一只龙头探出檐外,更加增加了殿宇的神秘及辉煌。
长街两侧是排序齐整的店铺民居,青砖瓷瓦,红墙黄梁,屋檐下挂着红白的灯笼。
简源手指有些颤抖,他神情恍惚,一脚踏入城中,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嘈杂声。
“客官吃点什么……”
“好吃的包子勒~”
“冰糖葫芦,一串两文……”
连清福似乎都被这喧哗热闹的气氛感染。
他看着街头处随风飘扬的红白灯笼,闻着吹来的包子香味,不知是幻境还是现实。
第一百五十七章
耳边传来阵阵喧闹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香气。
这些熟悉的感觉令简源沉浸在上一次来此的回忆之中,难以自拔。
如果不是一旁的清福大声呼唤他,也许简源宁愿永远沉睡下去不再苏醒。
“姜道友,你之前曾来过此地吗?”
清福好奇地问道。
“并未,只是曾阅读过与之相关的书籍记载,未曾想,书中的描述竟然都是真实存在的。”
简源努力收起脸上的表情,将目光投向城门口后的那座桥梁,然后又转回身面对街道。
他知道,这些都是幻境所制成,真正的赵棣还在深冢,而自己还没到那里呢。
“大师,您因何缘故来到这古墓之中?”
简源见清福脸上波澜不惊,没忍住又开口询问。
“一切皆随缘罢了,此间蕴含着僧者的缘法,僧者自然要前来探寻一番。”
清福看着简源反过来质问自己,淡然一笑,并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拾起手中的火把,迈步踏上由青石铺就的地面。
当他们二人走上街道时,两旁原本热闹繁华的街道竟如同被风吹散般,渐渐消失在他们眼前。
清福不由在心中暗自感叹,这座墓地确实充满了神秘,如此奇妙真实的幻境实在令人惊叹。
两人沿着街道前行约百米之后,终于抵达一扇巨大的石门前方,停下脚步。
“清福大师,你可有办法?”
简源紧紧地盯着眼前那扇厚重的石门,脑海里不断回忆起在现代时的情景。
当时正是凭借着赵棣身上的玉佩才成功开启了这道石门。
然而此刻,他们究竟该如何打开这扇门呢?
沉默不语的清福手持着火把,将光线投射到石门之上。
他似乎觉得周围太过昏暗,于是举着火把走到四周,将那些照明用的灯火一一点燃。
随着火光逐渐亮起,整个墓室也变得清晰可见。
“这石门想必需要一把钥匙才能开启。”
清福凝视着石门,突然间,他注意到石门表面上的一些凹凸之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轻轻按压下那个凹陷的小点。
刹那间,只听得一阵轻微的“咯吱”声响起,石门开始缓缓向内移动,速度异常缓慢,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沉重。
两人目瞪口呆地望着彼此,心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不禁纳闷,这座神秘的墓地究竟是由谁建造而成?为何连一点像样的机关都未曾设置?
“进去吧。”
简源无奈地叹了口气。
若是有朝一日能够重返南燕,定要告知赵棣,务必将自己的墓穴藏匿得更为妥善些。
至少,应该精心布设一些机关陷阱,不然真有其他盗墓者发现这墓,里面的财宝估计都搬完了。
然而就在两人刚刚踏入石门之际,异变突生。
只听得一声沉闷的响动,身后原本敞开着的石门仿佛触动了某种机关一般,以惊人的速度轰然合拢。
从他们踏进殿内到石门关闭,整个过程不过短短三秒钟。
“姜道友,这石门之上并无任何机关啊!难道说……我们现在已经被困在这里面了不成?”
清福面色凝重地仔细检查了一遍那扇紧闭得严丝合缝的大门,待得出这个令人心悸的结论之后,一向随缘而安的他,心情不禁变得紧张起来。
“不必担忧。”
简源强作镇定,本欲出言宽慰清福几句,但话未说完,只见原本漆黑一片的空间骤然明亮起来。
无数根蜡烛像是受到了某种东西的驱使,纷纷自动燃起,将整座大殿照耀得犹如白昼一般通明。
“姜道友小心,这宫殿怕是不简单。”
清福敏锐地觉察到情况有些不妙。
正当他想要开口提醒简源时,却突然见到一股白雾不知道从何处渗进了殿内,并迅速将他们二人笼罩其中。
他心中大骇,刚要张嘴呼喊,却只觉眼前一黑,便毫无征兆地昏倒在地。
而站在一旁的简源则试图用手捂住口鼻,以抵御这股来历不明的雾气。
但仅仅过了三秒钟左右,那股浓郁诱人、带着奇异花香的气息便灌满了他的鼻腔。
刹那间,他只觉得天旋地转,双眼一翻,同样也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仿佛已经历经了千万年之久,简源感觉自己好像度过了一段无比漫长的时光。
无数奇奇怪怪、光怪陆离的场景不断地在他脑海中闪现着。
那些场景如同幻灯片一般快速切换,令人目不暇接,就像要在他脑袋里炸裂开来似的。
简源慢慢地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朦胧模糊的环境当中。
四周被白茫茫的雾气所笼罩,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见。
“有人吗?有人在吗?这里是哪?”
他焦急地大声呼喊起来,但只有自己的声音在这片空间里回荡。
简源紧紧皱起眉头,努力摸索着周围,试图寻找是否存在出口可以让自己逃离这里,然而无论怎么找都一无所获。
最终,精疲力竭的简源只能无奈地蜷缩成一团。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声响传入了他的耳中。
他立刻精神一振,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索前行。
可惜那声音如同漂浮在空气中的幽灵一般,若隐若现,让人难以听清具体内容。
“子源哥哥!!!”
突然间,那个声音变得清晰起来,简源终于听清楚了,这是赵棣的呼唤声。
他的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迫不及待地想要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当他终于寻到那声源所在之处时,映入眼帘的竟然又是那条再熟悉不过的长巷。
与此同时,赵棣的身影也进入了他的视野之中。
“赵棣!”
简源没想到还能再见赵棣,他一时无法确定这是是梦境还是现实,他激动地呼喊着对方的名字,并朝着赵棣狂奔而去。
然而,当他气喘吁吁地赶到赵棣身边时。
却发现无论怎样努力,自己所发出的呼唤似乎都无法传进正沉浸于悲痛之中的赵棣耳中。
满心狐疑的简源忍不住伸出手指,试图轻轻触摸一下赵棣,但就在触碰的瞬间,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直接穿透了赵棣的身体。
他急忙缩回手来,心中充满了困惑和恐惧。
此刻,原本就阴沉沉的天空中,一道道耀眼的闪电划破天际,雷声隆隆作响。
在这道道闪电的映照之下,简源赫然看到自己的双手竟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透明状。
“我这是死了吗?”
卷五
第一百五十八章
天空阴沉沉地压下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形成一片片水雾。
然而,简源的身上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雨水,仿佛有一层无形的护盾将他与外界隔绝开来。
他眼神迷茫地望着天空,耳畔仍回荡着赵棣那撕心裂肺的哭喊。
那哭声如同一把利剑,深深刺痛着简源的心房。
可是,此时此刻的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棣抱着自己的尸体哭泣。
期间简源试图伸出双手,想要再次抚摸赵棣的脸庞,但每一次伸手,他的手指都会无情地穿过赵棣的身体。
这种无力感让他感到绝望,心中充满了苦涩和哀伤。
赵棣无法看见他,也听不见他的声音,他们之间似乎被一道看不见的鸿沟隔开,无法再相互交流。
雨势愈发猛烈起来,倾盆而下的雨水不断冲刷着这座弥漫着血腥味的皇宫。
而简源,则静静地站在赵棣身旁,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上朝的官员们终于发现了赵棣。
他们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所措。
“君上,您怎么在这里。”
简源随着声音望去,原来是治粟内史阮稚,他有些恍惚,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长巷之中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在众人面前,赵棣缓缓将简源的尸体放上了龙辇,然后晕倒在众人面前。
赵棣昏迷,扶祁失踪,公子源死在宫中的消息不过片刻间,传遍了朝野。
前朝尚有丞相主持大局,但后宫无主,最终太后被迫请出深宫主持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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