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亚瑟,他向来披荆斩棘,所以肯定坐不住,亚瑟都准备好了拒绝他的话,结果却没用上。
那林回望着他,“放心,我知道我去了也只会拖累,所以不会再做这种事了。”
他的“看开”让亚瑟微微一怔,而在视线再次相对那刻,那林也亲了上来……
这次的那林很主动,亚瑟却是动也不敢动,任由他亲,但是两人终于分开后,那林却看到了一张满是绯意的脸。
那林皱眉了:“才亲了一口你就脸红成这样?”
“不是……因为我还以为再也不能触碰到你了……”亚瑟有些难堪,想用手遮住脸,却无意中瞄到那林神情如常,甚至还歪头淡然看他。
这让亚瑟有些挫败,“……为什么每次你都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
这和他们在战神学院的时候有些调换了,那个时候,总是一脸淡定的人是亚瑟,而被此气得不轻的人则是那林。
但是,那林并不讨厌亚瑟的变化,因为这让他有种亚瑟为他而改变的感觉。
拉过亚瑟的手,那林看他一眼,“你试试碰一下我的耳朵。”
亚瑟有点疑惑,但还是依言做了,然后发现,他一按那林的耳垂,那林就会脸色不自然地转移视线。脸虽然没红,但耳朵整个红了。
这个发现让他很是意外,虽然他也知道耳垂是敏感点,但那林的这里好像尤其敏感……
意识到这点后,亚瑟控制不住靠了过去,然后咬住了那小巧的耳垂。
他的动作很突然,那林被咬得猝不及防,下意识发出一声压抑着的轻哼,然后就带着戒备迅速退后了,“我就是让你碰一下,怎么还上嘴了?”
亚瑟顿时了然,看来这里就是那林的敏感点,只是,那林是怎么知道的?
虽然那林有用性冷淡来形容过亚瑟,但其实他自己才是个隐藏性冷淡:一心只在事业上,亲情友情爱情中,永远只看中前面两个。
对于爱情,他是很懵懂的,偏偏又要强,不愿意让人看到生疏的一面,于是总是做出一副成熟的伪装,但这伪装其实很容易就被击碎,就比如那晚的事。
所以,亚瑟不相信这个人会知道什么是敏感点,就算是临时补课,也不该会清楚知道具体位置……
发现问题后,最好立即解决。
这是上次的事给亚瑟的教训,所以犹豫一秒后,他也直接问了出来:“……你平时自己弄过吗?”
“怎么可能会自己弄啊?”那林用手指敲了一下亚瑟的额头,“我都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人的身体有这么多弱点。”
把敏感点说成是弱点……
亚瑟为那林这种总是坏气氛的能力已经感到佩服了。
而那林在沉思片刻后,也缓缓开口:“以前的时候曾经遇到一个熟人,这些都是那个熟人告诉我的。”
语毕,亚瑟的脸也瞬间沉了下去,因为,哪有熟人会说敏感点这种事,“你说的熟人,是哪种熟?”
其实亚瑟上次说的问题,那林回去之后也有想过,所以也打算找个机会把那个心结解开。
现在这个机会就很不错,所以他坦白了:“其实除了我哥哥,我还跟另外两个人接过吻。”
那林刚说完,就见到亚瑟的眼神瞬间冷得像是要杀人,于是连忙解释道:“你先别生气!我说这话不是为了破坏气氛,你要相信我。只是我在想,我都已经和你在一起了,所以还是把这些事说出来好一点,我想对你坦白。”
虽然这个想法亚瑟也能理解,但他还是无法接受,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原来那林还和两个人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
本来初拥的事就让他耿耿于怀了好久,至今没有释怀,现在居然又来?
这种事就不能细想,越想心里越气,连带着他开口说话都带了一股浓重的酸气,“那能详细说说,那两次都是和谁?又是在什么时候吗?”
“初吻是咱们还在战神学院的时候没了的,这个你是知道的。”感觉到亚瑟的怒气,那林便轻拍着他的肩膀,试图安慰,“后来第一次跟除你之外的人接吻,是和那个叫威尼尔的圣印持有者……”
话才说到这里,两人身下的椅子就突然发出破裂声。
那林低头看去时,便看到亚瑟竟然硬生生将椅子的靠背抓出一个手掌印。
他压住滔天怒火,“继续说。”
“……我后来才知道,原来我的初拥给了他。”
几声脆响后,椅子正式宣告报废,不过还好亚瑟是抱着那林的,所以不至于摔在地上。
两人换了张椅子继续。
说完了威尼尔,那林又说起了十四:“第二个人你没有见过,他是十七的哥哥,就是之前收藏我血的那个人,但他好像把我当成我父亲的替身了。”
这错综复杂的关系把亚瑟听得眉头紧皱,“你父亲?”
“对,我也是去了艾西利亚家族才知道,原来我父亲叫希尔。十四喜欢一个人,那个人也叫希尔,并且和我父亲的特征很像。”
但亚瑟记得十四很年轻,现在顶多二十四、五,怎么会和上一辈的人搞在一起呢?
那林却摇头,让他别看表面,“他身上流着诺曼人的血,诺曼人的外表和年龄向来不成正比,不能用外表去判断他的年龄。所以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三十五到四十岁左右,和我父亲很可能是同龄的人。”
……找替身找到正主儿子身上?“还有其他的吗?”
暂时无视了亚瑟剧变的眼神,那林点了点头:“之前遇到格林小少爷的时候,他为了报复我,曾经想强迫我……然后,后面又在艾西利亚遇到两个变态……”
一想起那些失去力量被当作物品亵玩的记忆,那林就止不住地感到恶心和难受。他垂下头去,不想让自己的脸被亚瑟看到。
但还是晚了一步,亚瑟已经看到了,所以也开始愧疚起来,因为那林遭遇这些痛苦事的时候,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而且这下他明白了,为什么那林会逃避与他结合的事,原来也有心理阴影的原因。
抱紧了那林,亚瑟觉得自己没有资格指责,他安慰道:“没事了,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在他的安慰下,那林也慢慢抬起了头,然后坦白了最后一个人:“那两个人是在我们没确定关系前亲的,只有我哥哥是确定关系后。至于我哥哥他,嗯……你放心,他不行。”
亚瑟一开始还没转过弯,大概两秒后才反应过来这不行的意思,然后也发现不对劲了,“……等一下,你怎么会知道他不行?”
兄弟之间会说这个?还是他们关系这么差的兄弟。
那林也有些尴尬,“以前他抓着我的手去摸过……”
房间里死寂了大概三秒,然后,第二张椅子也报废了。
这次亚瑟直接抱着那林去了床上,沉着脸问:“还有谁吗?”
“这次真没了。”即使上了床,亚瑟也没放开那林,而是继续让他坐在自己腿上,“那现在轮到我了,你和伊莉雅是……?”
既然要互相坦诚,亚瑟也做好准备说出这件事,只是他也挺意外,居然不是自己主动说出,而是那林开口询问。
心中莫名开心的同时,他也把事情的原委说了。
事实上,就算成为主从关系,他和伊莉雅也没有发生什么。
那段时间那林失踪,他每天不是忙着政务就是寻找绿松林案的蛛丝马迹,根本没时间顾及其他事情。
伊莉雅刚开始也频繁来找过他,估计是会错意了。而亚瑟也没有三妻四妾的意思,所以就故意避开了她。
一段时间后,伊莉雅就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之后也很少再找来,“她是个好女孩,虽然很对不起她,但我心里只有一个人……以后也只会有这一个人。”
亚瑟突然的告白让那林看了他一眼,在发现他是很自然而然说出这句话后,心跳也控制不住地开始加速起来。
再次握住亚瑟的手,那林抿唇笑了笑,“心结解开了,那我们继续吧?”
“嗯。”
但是,就在快要亲上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却突然响起,两人都被吓了一跳。
这时阿诺的声音也从门外传来:“老师?十七说你在这里,让我来送你去宴会,我可以进来吗?”
床上的两人瞬间分开。
“看来今天不是时候啊……”尴尬一笑后,那林悄声对亚瑟说,“宴会是提前开始了?那你这个主角可不能少,快去吧。”
亚瑟点了点头,将那林放回轮椅上后就打开窗户翻了出去。
奇怪,他们是正经的情侣私会,怎么弄得跟偷情一样?
此刻,两人内心中都冒出了这个想法。
第436章
被阿诺推进宴会厅的时候, 那林看到了不少生面孔,一问之下才知道,这些人都是时序上中下三院和时序军的新血液, 虽是平民,但都是有才能者。
一些人听说过那林, 还特意过来问好。
看着这些朝气蓬勃的新血液,那林心里也是开心的。真好, 亚瑟的国越来越稳定了。
在那林和时序军的熟人说话时,这场饯行宴也开始了。明天, 亚瑟就要带领部队去往庇耳城应对人族大军。
事实上, 和和谐的表面不同,这是一场不怎么愉快的聚会。
很多人心怀鬼胎是一方面, 另一方面是他们都在盯着那林露出破绽, 然后好将其彻底扳倒:虽然已经交出大半权力,但他在高层还是有一定影响力。
被这么多当作敌人,有人认为是他的不幸,也有人认为是他的勋章,但是, 人们唯一承认的, 那就是他确实有几分本事。
不过,那林的目的是达到了,他成功将原本该属于亚瑟的权力还给了亚瑟,但是之后要面对的事就有些伤头脑了。
亚瑟现在忙于政务, 几乎只有在深夜才有时间来看望那林, 这样的情况, 也没有办法亲身保护那林。
虽然派了十名暗卫保护那林的安危, 但无法顾及那林这点还是让他十分自责。
那林倒是觉得十人就够了, 于是还要反过来安慰亚瑟。
那林把家里的三个孩子也带来了,比起他,他的三个孩子明显要更受欢迎。毕竟他们不止是他的养子养女,更是光之子的养子养女。
如果以后光之子登上王位,他们就是这个国家的王子王女了。
所以,来献殷勤的人才会这么多。
那林没有过多干扰,只是在一旁的角落里暗自筛选着人,假如是那种米虫贵族过来亲近安娜等人的话,就会被他冷眼伺候。
但如果是中立派或者站在光之子这边的人,他就不会说什么。
毕竟和这些人打交道,也可以为这三个孩子的未来提前打好人脉。
不过让那林疑惑的是,他在这里看了半天,都没有看到阿诺的身影。说起来,好像舞会开始后阿诺就不见了人影。
那林不知道,这个时候的阿诺其实也躲在暗处。
不管来过多少次这样的宴会,阿诺都还是习惯不了,因为,即使现在的他是那林的学生,但也摆脱不了他曾经是奴隶的事实。
因为那长达两年的血族之乱,时序联邦所剩的奴隶其实已经寥寥无几。光之子正式掌权后,又宣布新的宪法:解放所有奴隶,让他们与平民一样平等阶级。
但生下来就是奴隶的人,就算获得自由身了,也仍然不觉得自己与普通人是一样的。
对高阶级的恐惧和早已深种于心底的奴性,让他们仍然无法回归正常社会。
阿诺也是这其中一人。
自卑一直跟随着阿诺,不管多热的天,他也不会穿低领的衣服,因为低领衣服会将锁骨上的奴隶烙印暴露出现,而他不想让人们知道自己曾经为奴的事。
即使有那林学生和接近养子的身份,没有人会敢轻视他,但是他自己轻视自己。
就比如这样的宴会,不管来多少次,他都无法像别人那样放松,把这当作一场普通的社交会。
他不会欣赏那些优美的曲子,不会跳轻快的舞蹈,也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对手中的葡萄酒了如指掌,只是轻轻摇晃酒杯浅尝一口,就能准确无误地说出这杯酒的前味后味、涩度品种等等。
在他眼中,这就是一杯昂贵的酒而已。
而这不会品酒的区别,就是他与这些人之间的壁垒。
但他羡慕这些人的博学,也渴望着以后能和他们一样见多识广,可现在,他只敢躲在这个角落里。
在大家开始和各自的舞伴跳起舞的时候,更是觉得待在这个地方多一分都是折磨,于是很快就逃去阳台透气去了。
但是他没有想到,阳台上已经先行站了一个人,那人回头,原来是一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
他居然是拉亚。
拉亚看到他的时候也有些惊讶,然后就笑着说自己不适应这种人多的场所,所以就偷偷跑出来了。
得知拉亚原来跟他一样不喜欢这种场合,阿诺不自觉的心生亲切。
两个同龄人很聊得来,很快就在这个没人注意的角落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拉亚能感觉到今天的阿诺有点不同,虽然带着拘谨,但是在看向人群之中的那林后,就会不自觉露出傻乎乎的笑。
见状,拉亚表面虽然在品着红酒,眼睛却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阿诺,然后在阿诺注意到他的目光后,才笑容灿烂地问:“我怎么感觉你今晚很开心的样子,是发生什么好事了吗?”
“好事倒是没有……”阿诺说话时,表情有些扭捏,他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明天是我的生日,然后我和老师约好了的,那天他会陪我一整天。”
不过,这也是让阿诺担忧的点,“但这已经是一年前的约定了,也不知道老师还记不记得。”
拉亚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先对他说了生日快乐,然后也拍了拍他肩膀,让他放宽心,“你放心,你可是那林大人唯一的学生,他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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