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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总是背黑锅(穿越重生)——云山有意

时间:2025-04-14 13:08:33  作者:云山有意
  陆辞雪麻木地睁着眼睛,心却一点一点,沉到了最底下。
  旁边的医修语气好像很关切,可陆辞雪的五感好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看不真切,听不真切,像是周围一切都是虚假的真实。
  陆辞雪眼珠动了动,其实很想听清楚这位同门说了什么。他想撑出一道笑脸谢过这样的关心,可是当陆辞雪意识到自己刚从一道不想醒来的美梦中脱离后,他就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
  陆辞雪蓦地撑着自己起来,道歉之后谢绝了医修的搀扶和阻拦,跌跌撞撞地往冰室的方向走。
  这条路他走熟了,每次从床榻上醒来,都要先去一趟冰室,确认大人的安危。
  陆辞雪有些头疼欲裂,他想自己也许真的需要做点什么来让他区分开幻觉和现实了。
  然而陆辞雪走到地下冰室的入口时,却困惑地发现自己一打开门,看见的是满墙寒气缭绕的冰块。
  门后面被凝结的冰堵死了,原来的入口没有了。
  陆辞雪低头按着太阳穴,喃喃道:“我……我记忆出问题了?”
  他分明记得这里是他亲自挖出建造的冰室,专门用来存放大人的身体。
  没有错,错不了,这条路他十年间走了无数遍,闭着眼睛也错不了。
  可为什么被冰堵死了?
  陆辞雪困惑得百思不得其解。
  他一言不发地从内府取出大人送他的本命剑,开始劈着那些坚实的冰。
  刚给陆辞雪上完最后一道疗愈阵法的医修们终于追上了陆辞雪的步伐,连忙道:“师兄,师兄你冷静一点啊师兄!”
  “你家大人出门煎药去了,你等会就能见到了,先安心回去躺着。”
  医修们肉眼可见地有些开心:“师兄你是不知道,这几天宗里传疯了,原来那位天阶的大能真能复活啊,太好了。”
  陆辞雪听不见,只是一声不吭地凿着厚厚的冰壁。
  他三两下凿出了一道深深的通道,又嫌这样太慢,干脆点了火符丢进去,将冰全部融化蒸发。
  水雾蒸腾弥漫之间,陆辞雪冲了进去,却茫然地发现他记忆中那个冰室已经完全大变样了。
  没有冰棺,没有大人,没有招魂阵法,只有空荡荡的一片,像是他此刻的心腔。
  陆辞雪呆在了原地。
  乌惊朔本来在盯着煎药的火候,无聊间已经刷遍了琉璃景印里关于如何养经脉养识海的帖子,他全部扫了一遍,只把重点的注意事项记了。
  忌打击过大,忌情绪波动过大,忌高强度动用灵力,需静心养性。
  就是不能再刺激陆辞雪。他了然地翻下一个帖子。
  见药差不多好了,乌惊朔把药盛出来,正要端着回去,就忽地察觉到之前封住的冰室结界正在遭到破坏。
  乌惊朔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疑惑无比:“什么东西?”
  谁动他冰室了?
  这地方按理来说不会有人贸然闯进去,家里这些天来了一波又一波的访客,都很有分寸,不会随便乱动乱走。
  片刻之后,乌惊朔终于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位没醒的精神不好的病人,心中暗道糟糕,赶紧扔了药碗赶了回去。
  他匆匆踏入室内,迎面撞上一阵弥漫的水雾,皱皱鼻子:“辞雪?人呢?”
  再往前一看,发现冰室的结界已经碎了一地,原本封住的冰壁如今凭空消失,只剩盈满飘然的白雾逐渐升腾弥漫。
  乌惊朔:“……”
  干什么干什么,烧他冰室作甚!
  乌惊朔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扬声喊道:“辞雪,辞雪?陆辞雪!在不在里面?应一声。”
  陆辞雪低头盯着空无血迹的地面,像是还沉浸在迷惘之中。
  那些升腾的水汽雾气好像全部钻进了他的脑子里,蒙住他的中枢神经,断绝了所有的思考能力。
  陆辞雪像是一具断了线的木偶,茫茫然在原地打转,不明白现在的处境,不明白为何自己一觉醒来家没了,大人也没了。
  他固执无比地站在原地,好像这样一直等下去,就能等到幻觉消失,就能重新看见躺在冰棺里的乌惊朔一样。
  然后一道异常熟悉的声音便长驱直入地插了进来,直直地破开迷雾,钻入了陆辞雪剧痛的识海之中。
  他看见一道雪白的身影点着掌中火摸索前来,雪白的长发散漫松垮地束在脑后,容颜宁静美好。
  这道身影一出现,便凭空驱散了所有的迷雾,陆辞雪睁大大眼眸,手脚僵硬地钉在原地,恍然看着那人进来牵着他慢慢走了出去。
  耳边的膜一点点被熟悉的声音磨开,他终于听清楚了周围的声音。
  那是大人无奈又温和的嘀嘀咕咕:“真拿你没办法。我就走开这一次,一会没看你就跑了,还怪会挑时候的,辞雪。”
 
 
第50章
  医修们见乌惊朔把人好好地牵回来便放心了, 自觉地避了嫌,离开前还把门带上了。
  陆辞雪僵硬着身体,任由乌惊朔带着他往里面走。
  他脑子好像彻底卡死了, 在异常真实的触感之下一点都不敢乱动, 连呼吸都不敢大力, 生怕怕眼前的人吹跑了。
  乌惊朔把人按回床榻上, 观察了一会恍如梦游般的陆辞雪,低声说:“医修们说你识海神魂有损,伴有严重的癔症。怎么不和大人说?怕大人骂你吗。”
  陆辞雪微微仰着头,一双漆黑幽然的乌瞳一错不错地盯着乌惊朔。
  乌惊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陆辞雪的眼神迟钝地落了下来,然后伸手抓住了乌惊朔的手。
  他好像在犹豫一些事情,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乌惊朔。
  见乌惊朔没有把手收回去的意思,于是慢吞吞地把着乌惊朔的手,垂着眼眸低头贴在了乌惊朔温热的手心里。
  看得乌惊朔心又软又痒。
  他也没收回手, 在陆辞雪面前半蹲下身, 好笑道:“辞雪, 你现在看见了什么?”
  这次陆辞雪凝视着乌惊朔, 答得很快:“大人。”
  这一声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 陆辞雪终于会说话了, 直勾勾地盯着乌惊朔, 又沙哑地唤了一声:“大人。”
  陆辞雪像是有些无助, 他紧紧攥着乌惊朔的手掌, 茫然无措道:“大人, 您的身体不见了,冰室也空了。我找不到您。”
  乌惊朔失笑道:“我不是在这吗辞雪?你再好好看看。”
  陆辞雪盯着他看了良久,又重复了一遍:“大人, 我把您弄丢了。”
  乌惊朔叹了一口气,道:“又把我当幻觉了?”
  陆辞雪就不会觉得他这个幻觉怪烦的吗,纠缠不休到现在,居然一点也没察觉不对。
  乌惊朔不轻不重地揉了一把陆辞雪的脸颊,道:“疼吗?”
  陆辞雪顺着乌惊朔的力道微微偏了偏头,然后又侧头贴回乌惊朔的掌心,小声道:“不疼。”
  不疼就对了。乌惊朔压根没舍得用力。
  陆辞雪之前那几次自伤着实吓到他了,事实证明用疼痛来驱除幻觉保持清醒实在是一个不太好用的坏主意,乌惊朔不打算重蹈覆辙。
  乌惊朔撑起身来,贴着陆辞雪的手因为他的动作牵动了几下,陆辞雪那边便误以为他要把手抽走,沉默而固执地攥得更紧了。
  可怜巴巴的,撵不走,也不让他走。
  “好好好,”乌惊朔的确有点抵抗不了,无奈道,“给你给你都给你,都是你的,不拿走。”
  陆辞雪猛地抬起头来,乌瞳像是幽潭里落了一滴水,溅起了隐约的涟漪和波光。
  大人是一个极其看重承诺的人。
  大人答应过他的从来都会兑现,从未食言……除了那次之外。
  但那次纯属是他犯蠢,是他杀了大人,所以大人回不来,兑不了承诺,是正常的,是他活该。大人心软又慈悲,留了这样一个美好的梦给他,陆辞雪足够满足。
  乌惊朔隐晦地瞥了一眼门口,用另一只空着的手遮住陆辞雪的眼睛。
  小棉花连忙托着煎好的药火急火燎地窜进来,把药放在乌惊朔手边的案桌上,随后完成使命似的迅速隐身。
  陆辞雪意识到大人要他闭眼,于是安分无比地垂下长长的羽睫,隐约扫过乌惊朔的掌心,泛起一阵麻痒。
  乌惊朔自己抽不开身,只能拜托小棉花把药端进来了,不然陆辞雪这个病情迟早会越来越严重。
  他撤回盖住陆辞雪的手就要去端药碗,结果那只手刚拿开没多久,就蓦地又被人抓住了。
  乌惊朔回头,看见陆辞雪把他两只手都抓进怀里牢牢地藏着:“?”
  陆辞雪不安地颤了颤眼睫,小声道:“您说给我的。”
  乌惊朔:“……”
  递过去的东西就都是给你的是吧。
  乌惊朔那一瞬甚至想不到有什么能反驳的理由,咀嚼半晌发现陆辞雪的逻辑居然还真是对的。
  乌惊朔又气又好笑,转念一想,那个温润开朗的陆辞雪会变成如今这样,有他一份功劳,乌惊朔便又哑了。
  好笑是真好笑,心疼是真心疼。
  乌惊朔尝试和病人讲道理:“能不能先借我一只手,我把药端过来,你得喝药。”
  “或者我把那个也送你,”乌惊朔对着旁边的药碗扬了扬下巴,“你自己去端过来喝,好吗辞雪?”
  陆辞雪看了一眼黑糊糊散发着难闻气味的可疑液体,沉默半晌,抱着自己辛苦得来的两只手拒绝道:“不想要。”
  乌惊朔:“……”
  乌惊朔气笑了。
  他真服了。都这个时候了,陆辞雪居然还这么精。
  乌惊朔无奈:“提。”
  要什么要求自己提。
  陆辞雪稍稍睁大了眼眸,有一种明知大人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却还是次次都配合的纵容。
  这样的把戏陆辞雪已经对乌惊朔施展了许多次了,陆辞雪不怕苦不怕累,更没怕过喝药。
  小的时候陆辞雪有一次生病,医药谷给他开的药放了一些奇苦无比的药材,陆辞雪向往常一样端起来就是一口干,结果不小心把自己喝呕了,给乌惊朔心疼坏了。
  本来乌惊朔对小辞雪就有求必应,这下更是恨不得有什么捧什么过去。
  那之后陆辞雪好像就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原来第一次知道喝药之前能叫苦,原来被苦到了就能讨大人心疼。
  小的时候会讨要一个拥抱或者脸颊的亲亲,长大了会向大人讨要一些在家陪他的时间。
  这一次,陆辞雪盯着乌惊朔,久久没有作声。
  他现在其实能感觉到自己的情况并不太好,最显著的症状就是头疼。
  剧烈的疼,自从他从梦中醒来之后就愈发强烈,像是有一把锋利的针尖在脑子里面翻搅。
  作为医修,他能大概判断出这可能是因为识海里那条裂缝蔓延扩大了,造成的痛苦便加剧翻倍。
  识海是存放神魂最重要的地方,识海受损,意味着神智和清醒会一步步滑入深渊,随着裂缝的扩大而泯灭,最终识海破碎,神智消弭。
  陆辞雪清楚自己正在走这个流程,但他实在有心无力。
  他看着面前宛如真人的乌惊朔,剩余的理智已经不足以供他思考究竟有没有可能幻梦成真了。
  如果陆辞雪有一天真的信了梦能变成现实,那他应该也离彻底疯掉不远了。
  于是一些隐秘的心思开始不受控制地浮上来,陆辞雪开始胡思乱想,开始庆幸这道大人给他留的幻象温柔得不像样,愿意纵容他所有隐秘的正大光明的小心思,给他一些做什么都可以的错觉。
  濒临识海破碎的人没有意志力可言,更何况是对着一道永远能令他沉溺的幻觉。
  所以他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对吗?毕竟大人说过,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他。
  大人应允过他的。
  于是陆辞雪抓住乌惊朔的手,将他轻轻往自己这边拉,随后偏头在乌惊朔的侧脸上软软地亲了一下。
  乌惊朔大脑宕机了一瞬。
  就亲了一下,陆辞雪不敢再亲了,怕亲多了大人的幻象会被吓跑。
  通过叫苦撒娇换来的补偿已经兑现,陆辞雪像是终于得到了极想要的安抚,心满意足地从乌惊朔的怀里钻出,干净利落地把药一口干了。
  喝完药,乌惊朔还是宕在原地,于是陆辞雪有一点心虚。
  陆辞雪想起大人方才的应允,又觉得自己没错。反正小时候也不是没有亲过。
  于是陆辞雪重新坐回来,把着乌惊朔的手环在自己的腰后,然后钻进了乌惊朔的怀抱,彻底安静了。
  活脱脱一个全自动拥抱。
  “……”
  乌惊朔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烧干了,罕见地停摆不干了,恍然半晌回过神来,看见陆辞雪早已喝完药,埋在他怀里睡着了。
  他脸侧还残留着温软的触感,那是久远之前的熟悉记忆,小时候的小团子被亲了会很不好意思,却也会很开心,长大了就不这么黏人了,不亲了,但还是会抱,会希望他陪多一点时间。
  太久远,以至于陌生得过分,触感便显得异常清晰,存在感强烈得令人无法忽视。
  成年后的亲吻,即使发生在从小就亲密的关系之间,也总显得味道不对。
  哪里不对,乌惊朔说不上来,他只觉得恍惚,还有点不知所措。
  可是陆辞雪睡着了。埋进他的怀里睡着了。
  没有人能和一个神智不清醒的病人讲道理。没有人能捋顺一个神智不清醒的病人的逻辑。
  乌惊朔脑子莫名乱得厉害,他咬咬牙强迫自己不要乱想了,换了一个姿势,让陆辞雪不至于坐着睡觉。
  陆辞雪睡眠不深,睁了眼,见把自己送给他的大人自觉在床上半躺下来,不知为何莫名高兴。
  他掀开乌惊朔整理好的被子钻进大人怀里,依旧是贴着乌惊朔的心口,喃喃道:“大人。”
  乌惊朔用指节敲了敲太阳穴,警告脑子里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轻声应道:“嗯。”
  “……”
  “您会怪我吗?我把您弄丢了。”
  乌惊朔沉默着收紧环住陆辞雪的怀抱:“不会。永远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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