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吗??
——沈溯光要是敢说一样,她现在就咬死纳兰缘。
绛蔻气呼呼的给这一段剧情标上五角星号,决定到时候好好看看纳兰缘到底是个什么反应,对方如果真的敢对什么小王爷动心,她就、她就……
绛蔻绞尽脑汁想半天,随即灵光一闪——纳兰缘要是给她戴绿帽,那她就戴回去!她开十个八个马甲,个个勾引的纳兰缘情根深重,最后当着她的面恩恩爱爱,将纳兰缘气成绿王八!
想到纳兰缘头戴几顶歪歪斜斜的高绿帽,脸色也跟帽子一样铁青的模样,绛蔻一时间乐不可支,笑弯着眼在床上滚来滚去,一直滚到某个人的怀里。
纳兰缘:“……”
绛蔻:“…………”
纳兰缘垂眼,发现绛蔻笑容消失,不由拧眉:“笑啊,怎么不继续笑了?”
绛蔻偷偷瞅她,见她没有看出自己嘎嘎乐的原因,立即松口气,亲亲热热的凑过去亲她脸颊,奉上讨好甜蜜的笑。
纳兰缘觉得她这笑没刚才的肆意欢快,但又甜甜软软的让人同样喜欢,索性不多纠结,学着绛蔻的动作,啄吻少女的雪腮,顺便解开绛蔻的腰带。
绛蔻如今对纳兰缘的性格有了几分了解,也不再玩些欲迎还拒,老老实实的闭着嘴,任由纳兰缘为所欲为。
纳兰缘将手探入绛蔻衣裳内,上下摸了摸,确定少女浑身温热后,满意的收回手:“不错,没再动着寻死的念头,该赏。”
绛蔻眼睁睁看着她将自己腰带系好,呆住:“你摸了我半天,就是为了测我体温?”
纳兰缘瞥她:“你不乐意?”
绛蔻满脸纠结,红唇犹豫的微张,还没组织好话语,就见纳兰缘嗤笑,冷冷道:“由不得你不乐意!”
绛蔻:“……”
可恶,好狗的绿王八!
绛蔻不高兴的别过身体,背对着纳兰缘,试图让对方来哄她。
纳兰缘看她两眼,却是直接环抱住她的腰,将她牢牢嵌入自己的怀里,并满意点头:“不错,这个姿势就很好。”
下次再让人画春宫图,就不会脑袋空空了。
绛蔻后靠在纳兰缘温暖的怀抱中,脑袋上顶着女人下巴,顿时连气都气不起来,只有郁闷:“你是直女吧!”
怎么会有人这么直,比钢铁还直!
纳兰缘不明所以,但这不妨碍她冷笑着否认:“不,我是魔教妖女。”
绛蔻:“……你在说冷笑话吗?”
纳兰缘眯起眼:“你觉得我像个笑话?”
绛蔻:“……”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
绛蔻摸不着头脑,决定闭嘴。
她不吭声,纳兰缘也就顺着她的心思,谈起其他话题:“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被她提醒,绛蔻想起方才的事情,皱起小脸:“赏赐也太难听了,我又不是你的下人,而且我本来就没有寻死过!都说了之前是误会和意外!”
纳兰缘的眼底泛起疑惑:“难听?赏赐为何难听?”
绛蔻不知道怎么解释,试图用换位思考让纳兰缘理解:“如果有人要赏赐你,你会高兴吗?”
纳兰缘平静道:“若那人是义父,我自当感激涕零。”
绛蔻:“……”长辈用赐,好像没毛病。
纳兰缘忽然话语一转:“若是其他‘兄弟姐妹’要给我赏赐,哼,凭他们也配!”
绛蔻:“……”这凶狠的语气,似乎也不适合她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苦思冥想半天,绛蔻自暴自弃的打起直球:“那如果是我呢?我要赏赐你?”
纳兰缘低头看她,不咸不淡的轻哼:“你倒是胆子不小。”
绛蔻等了又等,见她没后文了,不禁拽她袖子:“然后呢?放完狠话就没了?”
纳兰缘啧了声,似乎对她的执着很是无奈,勉勉强强的伸手,递到她眼前:“行吧,既然你非要给,那就给吧。”
绛蔻后知后觉的呆住。
等等,这只是个假设吧?没有说她真的要送东西吧?
见她半晌不动,纳兰缘摊开的手抬起,威胁的捏捏绛蔻雪嫩的脸颊:“难道你在耍我?”
绛蔻:“唔、唔有啊。”
纳兰缘:“那你准备给我什么?”
绛蔻努力运转聪明的小脑瓜,反过来道:“是你先说要赏赐我的,所以应该你先给!”
——然后她再反手‘赏’回去,好耶,不愧是她!
纳兰缘松开她的脸,漫不经心道:“你独身一人住在这雪山茅屋,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我便赏你与我一同回魔教,当我的贴身护法,你觉得如何?”
绛蔻:“……不如何。”
这她要怎么赏回去?
——看你在魔教吃香喝辣,潇洒快活,本小姐就赏你跟我一起来雪山吃西北风?
纳兰缘气压一沉,语气低低道:“嗯?”
被她如有实质的冷气压住,绛蔻从脑补中回神,想起刚才的随口拒绝,赶紧改口:“我的意思是,就算你不赏我,我也会跟你走的。”
纳兰缘挑眉:“为什么?”
绛蔻理所当然道:“因为你是我主人啊。”
纳兰缘怔了怔,意识有刹那的恍惚。
等到清醒过来后,她下意识皱眉,拒绝道:“不要叫我主人,我叫纳兰缘。”
绛蔻嗯嗯:“知道啦,阿缘。”
纳兰缘动了动眉,没有拒绝这亲昵的称呼,反而心头微动:“你叫什么名字?”
绛蔻拽过她的手,认认真真的在她掌心里,一笔一划的写下‘绛蔻’:“记住啦,我叫陆绛蔻。”
纳兰缘被她纤白的手指挠的心头发痒,却又舍不得抽回手,甚至贪恋少女指尖轻划的温度。眼见着绛蔻写完就想收手,纳兰缘低咳一声:“怎么只写两个字,不把全名写完?”
绛蔻奇怪的看她:“难道你不认识陆这个字?”
纳兰缘:“当然认识。”
绛蔻:“那干嘛还要我写?你自己连起来不就行了?”
纳兰缘:“……”
没心没肺的少女终结了话题,纳兰缘却不想就这么放过了解绛蔻的机会,她苦思冥想,忽而起身,将先前搁置在角落里的‘战利品’拿到桌上。
撇开零碎杂乱的食物,纳兰缘将几套棉被与布匹排列放好,一番打量,从中取出大红大紫的颜色,回身置于绛蔻身侧:“送你了。”
绛蔻被这狂放的色彩刺的辣眼睛,小心瞅瞅桌面剩余的淡青薄粉布匹,欲言又止:“我……那个,可能不太适合这么深浓的……”
纳兰缘发现了她暗搓搓的目光,跟着看向配色清雅的布,眼中极快的掠过厌恶,继而扬眉,毫不客气的问:“你想换成那些丑颜色的布?”
“……丹红浅蓝,很丑吗?”绛蔻从她的眼中看到赤裸裸的‘你的品味真垃圾’这几个字,一时有些自我怀疑。
和她相反,纳兰缘无比从容的笃定着自己的眼光,颔首贬低道:“寡淡至极,毫无震撼人心的冲击力,非常丑!”
绛蔻看看她,又看看大红大紫,最终恍恍惚惚:“那、那就不换了,谢谢你送我礼物……”
纳兰缘这才满意:“你喜欢就好。”
不错,眼前的人不愧是她的解毒良药,果真与她从身到心都契合万分,她或许不必再旁敲侧击的打探绛蔻的喜好,因为对方,本身就是上天给予她的馈赠。
纳兰缘唇角翘起,心情前所未有的愉悦,看着绛蔻呆呆注视布匹的模样,误以为她是高兴的说不出话,不由心生无穷而陌生的怜爱,无师自通的开窍哄人:“这些布料品质低劣,远配不上礼物二字,待你随我回到蓬莱,我自有数不清的金银赠予你。”
绛蔻挠挠脸,作为一只自*被人养*没有经济压力*遇事不决喊沈溯光*由的小心魔,她对砖块样的黄金没有半点兴趣,收礼物,她更希望收到些有意思的东西,所以纳兰缘的一番话里,她关注的重点是:“蓬莱?好有仙气的名字,和传说中的蓬莱山有什么联系吗?”
纳兰缘不置可否:“没有联系,不过是义父向来附庸风雅,厌恶外人常以魔教称呼本门,所以取神山之名,欲在乱世江湖里创一方世外桃源罢了。”
绛蔻听的发懵:“你义父,不就是那个缺心眼……那个傻……那个魔教教主吗?”
语罢,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改口:“咳,是蓬莱教教主。”
纳兰缘顺手揉着绛蔻脑袋:“不必特意改口,所谓的蓬莱教只在我们几个义子义女间流传,外人可不会管一个魔教叫什么。况且,蓬莱教听着就软弱无力,没有杀伐之气,正常人谁会喜欢这个名字。”
绛蔻再一次迷茫:“啊?有吗?我觉得还……还行?”
她原本想说‘还挺不错’,说到一半接收到纳兰缘拧眉投来的目光,顿时从心的改口,但她仍觉得不服,忍不住紧跟着反问:“如果让你取,你想给魔教取什么名字?”
纳兰缘理所当然道:“自然是斧头帮。”
绛蔻:“……?”
纳兰缘:“或者黄金门。”
绛蔻:“??”
纳兰缘沉吟,宛如放大招般开口:“红日紫霞至尊教也可以,再不济,还能叫金门财神通天……”
绛蔻一把捂住她的嘴,打断她的施法:“做人要尊老爱幼,我们还是随你义父喊蓬莱教吧。”
纳兰缘面露不满,却也没反驳拒绝,绛蔻暗暗松口气,并且开始由衷的希望魔教教主长命百岁,不要下线。
毕竟她只想谈恋爱,不想社死。
绛蔻确定了,她的审美没问题,有问题的是俗而不自知的纳兰缘。
但很可惜,对方的拳头大,不接受她的建议,当晚就用上了大红大紫两件套,在床尾打坐打的无比自在。
唯有绛蔻委委屈屈的注视着不远处的风雅花色,一晚上没怎么睡好,梦里都是可怕的颜色污染。
翌日清晨,屋外大雪仍在飘飘扬扬的纷洒。
绛蔻懒懒的系着腰带,披散着及腰黑发,走到赏雪的纳兰缘身边,眺目远望,只见天地皆白,茫茫一色分不清边界,不禁赞道:“卧槽,好大的雪,真漂亮。”
纳兰缘赞同颔首:“像是有人在大把大把的撒鸭毛。”
没有文化的两人就这么探讨着夸了半天,旋即和谐的牵手回屋洗漱吃早饭。
距离春.宫图交稿还有两日,纳兰缘的阳毒又寻得了最佳解药,眼下毒性还没发作,她无事可做,便惦记起自己最初上山的目的。
天山乃北域奇山,大雪经年不绝,山中奇珍异草比比皆是,如天山雪莲这等神物,甚至有肉白骨之美名。然而福祸相依,宝物之侧总有伴生野兽出没,雪山上的雪兽因环境地貌之故,皆是一身雪白皮毛,隐蔽性极佳,意图上山摘取药草的人里,十有八九都喂了雪兽肚子。
和那些为财、为续命、为求一线生机而来的人不同,纳兰缘之所以来此,则是听从了义父的命令。
天山之雪百年不绝,凝聚而出的寒冰常年不化,义父给纳兰缘的任务,便是每半年上山一次,开辟足量的天山冰,命人运回魔教里。
而随着时间流逝,原本的半年逐渐缩短至三个月,也正是因为纳兰缘长期固定且频繁的出没在此处,才会被韩无忧抓住机会偷袭下毒。
如今韩无忧已死,解毒之事不急,报仇得等到下山后,天山冰却半点没开辟,纳兰缘不愿因此事惹怒义父,故而饭后就将此事提上行程。
对此,绛蔻只有一句话想说。
“你去采冰就采冰……”她收紧脖颈处的雪兽毛围脖,昳丽的脸上满是迷茫:“为什么还要把我带上?”
带上绛蔻的原因有很多。
既怕她逃又怕她死,更重要的,则是片刻见不着对方,纳兰缘自己便心烦意乱焦躁难忍,总是忍不住去想少女此时正在做什么,想着想着就无心其他,恨不得立即看到对方才好。
与其折磨自己,纳兰缘最终还是决定把绛蔻带上。
反正她武功高强,内力深厚,对这天山熟门熟路,怎么也不会让绛蔻出意外受伤。
不过,这原因却不能告诉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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