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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贫学神带崽守寡(玄幻灵异)——小文旦

时间:2025-04-15 08:36:02  作者:小文旦
  汤呼呼回到家里如鱼得水,坐在地上脱掉鞋子脱掉袜子,再脱掉外套,甚至连马甲都要脱掉。
  谢琢:“可以了。”
  汤呼呼住了手:“噢。”
  林松玉也有样学样,把外套挂在门后。
  客厅没有常规茶几和饭桌,只有一张三十公分高的矮桌,高的迁就矮的,每天都在这张桌子上吃饭。
  林松玉看见桌上有一碗豆浆,还有一碗白色糊糊。
  谢琢:“我还没喝,要不要尝尝?”
  林松玉心想豆浆不都是豆浆机榨出来的吗,有什么必要尝尝?
  不过他对这张儿童饭桌有点兴趣。
  他屈尊降贵地盘腿坐在桌子边,膝盖还是高出桌面,端起碗,闻了闻豆浆,就是普通豆浆,喝一口试试。
  汤呼呼挨着他恰恰好地坐下来,拿起自己的调羹,舀了一口白色糊糊塞进嘴里。
  动作过于流畅,林松玉咽下一口豆浆,唇边沾了一圈白渍:“你吃什么?”
  他相信谢琢放在桌上的,都是能吃的,看起来也像小崽子吃的。
  汤呼呼:“爸爸喝豆浆,呼呼吃豆渣!”
  豆渣,豆浆过滤出来的渣渣。
  林松玉:“……”
  不是,他喝豆浆,孩子吃豆渣?他一下子喝不下去了,瞪着谢琢。
  “意外,不是给呼呼吃的。”谢琢把豆渣收起来,他本是留着明天早餐做个豆渣饼,“呼呼,这个不能吃。”
  汤呼呼笃定道:“爸爸能吃。”
  “不好吃噢。”汤呼呼评价。
  林松玉胸闷,谢琢平时都这样?豆渣也舍不得倒?
  谢琢:“爸爸给你泡牛奶。”
  “爸爸。”汤呼呼对林松玉道,“呼呼有面包噢!面包给爸爸吃!”
  小崽子开始很忙地拉家里的抽屉,找他藏起来的面包。
  谢琢欲言又止:“呼呼,别找了,被爸爸吃掉了。”
  “嗷!找到了!”汤呼呼伸出胖乎乎的手,从抽屉里抓出半个馒头,疑惑地歪头盯着,呼呼藏过馒头吗?
  谢琢:“你怎么能藏馒头……”
  汤呼呼咬了一口:“馒头热呼呼的!”
  谢琢:“……”
  林松玉攥紧了掌心,又是馒头,谢琢中午就在喷泉广场吃馒头,晚上还吃,馒头吃不完吗?
  他目光转向一旁的冰箱——里面不会有很多剩菜剩饭吧?好,他来扔掉。
  林松玉站在冰箱前,打开冷藏层,东西很少,谢琢回老家前清空了食物,还没来得及买。
  谢琢:“真的没有馒头了。”
  汤呼呼跟他爹排排站:“没有了。”
  林松玉宛若315抽查食品安全一样冷酷地拉开冷冻层。
  第一个抽屉,他看见了两个包子两个馒头。
  “这叫没有?”
  谢琢解释:“生产日期是今天,呼呼太可爱,早餐店的老板送的。”
  “哦?”林松玉勉强相信他的解释,拉开第二层,看见了三包……泡面?
  泡面要冷冻?
  修长的手指捡起来一看,赫然看见前年的生产日期。
  林松玉:“你——”
  谢琢:“去年和呼呼逛超市买的打折品,降价太多,呼呼高兴就多买了几包,没吃完。”
  林松玉冷冰冰地把泡面扔进垃圾桶。
  下一秒,汤呼呼眼疾手快地把泡面抱出来:“爸爸,不要扔。”
  他把泡面放回冰箱抽屉,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把抽屉推回去,人小鬼大地挡在抽屉面前,一板一眼道:“冻起来就不会坏掉了!”
  林松玉:“不能吃。”
  汤呼呼眼睛弯弯,好像掌握了大道理:“可以吃!”
  谢琢眼观鼻鼻观心,看着一大一小对峙,这几包泡面他想扔很久了,奈何汤呼呼不让,他便留着了,反正他不去煮,汤呼呼也吃不到。
  林松玉深吸一口气,算了,留着当玩具吧,反正汤呼呼一崽之力吃不到。
  接着,他去拉开最底下一层抽屉。
  “下面没什么了。”谢琢试图关闭冰箱。
  林松玉拍开他的手,一把拉开,看见了好几个矿泉水瓶。
  里面装的不是水,棕色液体被凝固后有些模糊,林松玉拿出来一瓶,“这是什么?”
  谢琢冷静:“杨鹤寄存的。”
  林松玉擦拭瓶身上的冰雾,忽地一愣。
  红枣、生姜、甘蔗……糖水?
  林松玉脑袋空白了一瞬,“我过年煮的?”
  谢琢没有倒掉,还分装带来了?
  这玩意儿看着根本不好喝。
  他几乎有些烫手地扔进垃圾桶:“不能吃。”
  谢琢弯腰从垃圾桶里捡起来,跟汤呼呼一样道:“可以吃。”
  汤呼呼帮腔:“可以吃!”
  林松玉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气笑了。
 
 
第37章 
  林松玉查到了过期食品,却无可奈何,生气地坐在沙发上,翻小崽子的绘本。
  谢琢拍拍小崽子的屁股:“爸爸刚才抱你上楼辛苦了,呼呼给他揉揉腿。”
  “好噢。”汤呼呼立刻小狗腿一样坐在林松玉脚边,捏一捏爸爸的小腿。
  力道太轻,像挠痒痒,林松玉险些笑出来,抬手按住了嘴角,心里忽然想起打麻将脚麻了谢琢给他按摩时的力道,那叫一个重,不会是趁机占他便宜吧?
  林松玉看了眼谢琢:“起居注写好了吗?”
  谢琢打印出一张纸,交给他。
  林松玉一看上面只有几个时间段:“我死了你写那么厚一沓年终报告,我活着就只有几行字?”
  谢琢:“不要提那个字。这是提纲。”
  打印机又吐出3张纸。
  谢琢在每个时间段都选取了一两个代表性事件展开描述,行文就像新闻报道一样规范、严谨……但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场正面的报道,因此作者必须将积极、赞赏的态度无声地融入字里行间,看不出明显的艺术加工。
  林松玉微微满意,谢琢采用新闻的写作手法,说明很写实。
  他一看开头,微微皱眉:“怎么八点才醒?你家没闹钟吗?”
  他六点半就要起床吃早餐、听取最新数据好么。八点起床一定是谢琢的原因。
  谢琢早就预见他会起床时间有所不满,提前了一小时还是不够:“没有。”
  林松玉“哼”了一声,继续往下看,看见自己买了一台婴儿级别的饮水机,呼呼从出生开始就用来泡奶粉,两年了一点都没坏,表明了他购物眼光精准独到。
  他垂眼看了一下汤呼呼的小奶膘,眼里闪过满足。
  他还帮助谢琢选购了最有性价比的国产康复护具,在谢琢复建过程上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他还在谢琢被王导为难时,痛击坏蛋王导,维护了谢琢的实验成果。
  林松玉点了点这一行,对博士论文指指点点:“我知道了,你在这里诬陷我是间谍。”
  谢琢:“……”
  “你还教汤呼呼叫我间谍叔叔!”
  谢琢像个亏心的博士生,面对大导毫无狡辩之力。
  林松玉继续往下看,又看见一个事例。
  有一回他推着坐轮椅的谢琢去楼下买菜,公寓门口就有很多摊贩,林松玉去水果店买自己喜欢的草莓,回来时听见菜贩子卖给谢琢的娃娃菜三块五一斤。
  他当即发火,因为他早上跑步时明明听见菜贩子卖给其他人是三块钱一斤,都到中午了不降反涨。
  谢琢体谅他们摆摊不容易,天天照顾生意,结果菜贩子还杀熟!
  林松玉不是计较这五毛一斤的差价,而是谢琢都惨到坐轮椅了还被当冤大头。
  林松玉戳破了菜贩子的价格把戏,气呼呼地把谢琢推走,决定再也不买他家。
  “……”
  林松玉在谢琢《致谢》里看见艺术加工过的措辞,原来事件原型是这样。
  他就说,他怎么可能精确到分地买菜,是因为谢琢被菜贩子欺负了!
  林松玉挠了挠下巴,《致谢》真是太虚伪了,还是这篇报告实事求是。
  他被谢琢的行文用词哄得很舒服,翻开下一页,发现没了,九点到十一点没有代表性的事件,只有省略号。他一向晚睡,难道都没有一次可圈可点的表现?
  这是写到后面摆烂不想写了?可是他写年终报告那么长!
  林松玉:“你用省略号敷衍我?”
  谢琢:“不是,因为是晚上了,夜深人静。”
  林松玉:“晚上了你就能偷懒?”
  谢琢不得不澄清:“没有偷懒,很卖力。”
  给爸爸捏腿偷懒的汤呼呼立刻续上服务,奶声奶气道:“很卖力!”
  没有偷懒噢。
  谢琢:“……”
  林松玉微笑着摸摸小崽子的脑袋,“呼呼真棒。”
  又对谢琢道:“你儿子都知道做事有始有终,不偷懒。”
  谢琢:“不可描述之事,写出来违法,你看了也不高兴。”
  林松玉:“我哪里会不高兴?我……”
  他看着汤呼呼,忽然明白了什么,操,他总是忘记汤呼呼是怎么来的。
  A4纸顿时被捏出了两道褶皱,姣好的面上浮了一层桃花粉,他假装认真地盯着报告,翻回了第一页,看新闻冷静一下。
  汤小玉怎么晚上还整上固定节目了?你们俩很熟吗?谢琢是不是太重欲了?养伤期间还这么胡来?
  他是一个专业的护工,一定不会罔顾谢琢的腿伤,都是谢琢勾引他。
  汤呼呼机敏地发现爸爸的小腿肌肉变得硬硬的,再一看拖鞋里的脚趾头也蜷缩在一起。
  “唔,爸爸,你脚趾头被虫子咬了吗?”他戳了戳林松玉的小腿,“硬硬的!”
  林松玉:“……”连脚趾用力抠地都不行了,干脆变成尸体硬硬的吧。
  林松玉恼羞成怒地扔下报告,拎起小崽子进卫生间,关上门。
  “汤呼呼,爸爸来帮你洗澡。”
  林松玉决定独立完成一次帮孩子洗澡,这是他的儿子,有些事不能再袖手旁观。
  汤呼呼:“好噢。”
  林松玉胸有成竹地拿下花洒,在洗澡盆里放了半盆水,这个洗手间很现代化,他需要的一切东西都在这里。
  他把沐浴露和浴巾都摆在手边,正要给小崽子脱衣服,突然想到自己曾经揣测谢琢洗澡把呼呼烫到,突然不自信了起来。
  他握着汤呼呼的手伸到盆里:“烫吗?”
  汤呼呼:“没有烫呼呼!”
  林松玉:“凉吗?”
  汤呼呼:“没有凉呼呼!”
  林松玉:“……谢琢。”
  谢琢拧开门进来,伸手试了下水温:“可以。”
  林松玉现在有点怀疑他了,如果仔细回忆,他能想起几件谢琢为了汤玉糊弄汤呼呼的事。
  “真的?”
  谢琢:“真的。”
  林松玉:“那你看着我洗。”
  十分钟后,林松玉把浴巾包裹的小崽子塞给谢琢,衣服袖子、胸口、膝盖处都湿透了。
  汤呼呼很配合,他自己有些手忙脚乱。
  “我给你拿套睡衣。”谢琢有丰富的相关经验,不能问“晚上要不要留下来睡觉”,直接说“拿套睡衣”,前者一般会被拒绝,后者不会。
  林松玉:“好。”
  汤呼呼穿好睡衣,在床上按了一会儿计算器,就看见林爸爸也穿着睡衣进来,他立刻掀开被子一角:“爸爸睡这里。”
  又掀开另一角:“还有一个爸爸睡这里。”
  “两个爸爸陪呼呼睡觉。”
  谢琢把其中一角盖了回去,道:“爸爸睡客房。”
  他忙起来的时候会请个保姆照顾呼呼,所以经济宽裕后都是租的两居室,不想让汤呼呼困在狭小的地盘里练习爬行。
  汤呼呼:“不可以睡一起噢?”
  汤呼呼决定委屈自己,把枕头拉下去一点,自己横着躺在床头,“床给爸爸睡!”
  林松玉小声道:“你看他那么兴奋,睡着了你再走不迟。”
  谢琢:“行。”
  两个爸爸上床,汤呼呼像一颗锅里的小豌豆,一会儿翻左边,一会儿翻右边,两边都有爸爸,搞得呼呼不会睡觉了!
  林松玉留下谢琢有另一层目的,他盖着淡蓝色的棉被,说出心里盘旋已久的念头:“我想看呼呼小时候。”
  “想看他第一次喊爸爸,第一次会爬,第一次站起来。”
  杨鹤提议他去跟谢琢要监控时,林松玉碍于身份,还没有这么理直气壮。而现在,这些都是他该看的。
  谢琢:“呼呼还没睡,待会儿看。”
  汤呼呼的许多第一次,都是和着眼泪长大,有些画面他不忍去看,也不会当着呼呼的面看。
  林松玉:“那我先看看照片。”
  这个倒是没问题,谢琢爽快地下床,从柜子里搬出几本相册,他自己小时候很少留存照片,却给汤呼呼认真制作了相册时间轴。
  他养了汤呼呼七百天,每天都有拍一张照片。
  担心线上网盘崩溃,他还洗了一部分出来。
  相册中,婴儿期的汤呼呼在睡觉,幼崽期的汤呼呼全都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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