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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行十九卷(玄幻灵异)——水戈骨土亘

时间:2025-04-15 08:41:49  作者:水戈骨土亘
  “那我留在这里与否跟我的力量有什么关系?”帝坎贝尔急道,“你如果需要我的力量,可以等我……”
  “不,”风炎圣树打断了他,“我已经等待了六百年,我残余的力量也只能等这六百年……”
  “说重点!”帝坎贝尔同样打断它。
  “不必这么急躁,不过也的确没有多少时间了。”风炎圣树道,“行火者跟听风者不一样,你们并不罕有,但很难持续下去。”
  “持续什么?”帝坎贝尔问,“持续抱有希望?”
  “没错。”风炎圣树说,“每一段时期,都会出现无以计数怀有希望的行火者,但他们无法永远都怀有少年时的希望,也就无法永远都是行火者……所以,这从来都是同一件事。”
  同样的复苏魔法,一个存在于数百年前被焚毁的魔法森林的残骸,另一个却在海克鲁城的双子塔悄然复生。
  “这面透明的墙,其实并不是我真正的内部。”风炎圣树说,“我的内部,在数百年前,是一片不断燃烧的火焰。如同你们不断跳动的心脏,‘绝望之火’也是一样……火焰终归是火焰,它们如果凑在一起,肯定谁都无法战胜谁,只能让彼此都被吞噬殆尽。”
  而从魔鬼君主的“绝望之火”点燃梵释,到塔利莱威决定用空间魔法保护风炎圣树,再到海克鲁双子塔上依傍着帝坎贝尔重新现身的复苏魔法,都无一不在佐证着同一件事。
 
 
第387章 行至挽歌(5)下
  “塔利莱威当年察觉到唯一能保护我的办法,就是必须将‘绝望之火’与跟我隔绝开来,以免两种火焰相互促生,”
  帝坎贝尔的心底隐约冒出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因而抿住了嘴唇,没有继续再问,但风炎圣树已经径自道:“我的名字是风炎,当然就意味着我并非单纯的风属,还拥有炎属。”
  “炎属?”
  炎肯定不会是单纯的火属。
  “炎是永远燃烧的火。”风炎圣树说。
  考虑到海克鲁城的空间魔法是塔利莱威亲自构建,而他恰好是第一位城主,加上双子塔的树藤由于帝坎贝尔的魔力陡然生长并成为新的、本应该被魔鬼的火彻底焚毁的“复苏魔法”的再现地——帝坎贝尔心底那个不好的猜测已经彻底成为现实。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帝坎贝尔艰难地出声。
  风炎圣树体内的火焰、它外围与那些龙卷风一起存在的火焰、海克鲁的双子塔乃至原本的十八棵火属的圣树,其实都是风炎的一部分。就像同一棵树上的种子分散到各地,以不同的速度生长。
  “你的确是一粒足够聪明的种子。”风炎圣树并没有否认。
  塔利莱威当初为了保护风炎而构建出的空间魔法,显然无法区分风炎与魔鬼的火焰,只好把它们一起隔绝。这的确拯救了风炎,却也导致它失去了大部分的魔力,让拥有复苏魔法的梵释森林再也无法复苏。
  “所以,我现在只是风属圣树,是十九棵圣书里的其中一棵,而不是真正的风炎圣树。”
  塔利莱威的特殊选择虽然保住了风炎圣树的核心部分,却也禁锢了它,让它无法凭借自身的力量把一切都恢复原状。
  “所以,从你出现在我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注定必须履行你所肩负的义务,否则我就会被永远的禁锢在这里,你也一样。直到我的意识消失,然后你也会消失——
  “而我的意识已经快要消失了,除非你能焚毁混杂在我的火焰里的那些‘绝望之火’,并帮助我重新能拿回属于自己的火焰,也是我真正的力量,我才能继续维持自己的意志。
  “我需要行火者的力量,需要你那纯粹的、满怀希望的火焰。这样梵释就能复苏,我也能解开自身的禁锢,而你则能回到听风者那里。虽然只能是短暂的,但你的确能回去。然后……你就得永远的留在这里,成为我新的‘火焰’。”
  一个矛盾至极的选择。帝坎贝尔想。
  “我其实并没有选择。”帝坎贝尔说,“从我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
  从他擅自决定保护对方“最初的愿望”开始,他就只剩下这一种选择了。
  “那么,最后,能不能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帝坎贝尔说。
  “当然。”风炎圣树回答。
  “有办法帮听风者恢复完整吗?”
  “有。”
  “但?”
  “只要能有足够的枷锁束缚住听风者,他就能恢复完整。
  “可他一旦恢复完整,就必须承担他曾用誓约许诺下的责任。就像行火者必须为自己的选择履行义务那样——
  “尽管你、你们都在开始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这些用誓约许诺下的责任有多么沉重、沉痛,同时也是……永恒。”
  永恒。帝坎贝尔默念了这个词。
  他做梦都想像不到,这个跟希望一样虚幻的词,竟然会是行火者和听风者——是他和阿达加迦所拥有的力量。或者说,是他们各自肩负的、无法违抗的义务。就像阿达加迦希望“希望”本身永不磨灭,自己顽固的灵魂也始终将对方视作不可超越的信仰。而他的选择,也的确会从开始就是一种必然。
  既然如此,他更不想也不能在对方心底留下阴霾。必须在自己彻底成为风炎圣树“心脏”的其中一部分以前,再见对方一次,亲口告诉对方这一切,并……正式道别。
  “风炎,请开始吧。”帝坎贝尔说。
  魔法的誓约在这一刻起由风炎圣树吟诵出古精灵语特有的韵律。
  “我以风为魂,以赤炎为形;
  “我之意志,亦为梵释意志;
  “风若不息,火亦不灭,行至挽歌——”
  在新一轮更残忍的折磨降临前,阿达加迦艰难的、藉由那些庞大的疼痛,逐渐找回了自己的神智,以史无前例的、近乎可笑的方式,从失控中回过神来,勉强撑开了一条眼缝。
  入目都是一片黑暗,根本分不出边界。隐约有模糊的影子在无规律的移动,骨头被牙齿啃噬的可怖声音,加上挥之不去的血腥味,全都是他所熟悉的、魔鬼巢穴内部给他留下的那些连回忆都想彻底剔除的糟糕印象。
  他为科特复仇的时候,曾经不止一次踏进这里,想忘都不可能。但他依旧尝试与自己的风精灵们对话,试图寻求一个否定的答案来宽慰自己。可惜它们却没有回答,安静得就像根本不存在。
  “太好了。”
  熟悉的属于巴尔德君主的声音最终佐证了阿达加迦的猜想。
  “你终于醒过来了。”巴尔德君主满意地终止了并不足以致命却足够残忍的伤害,揪住对方带血的银发,将他提了起来。
  “你的确想要我活着,”阿达加迦双脚悬空,头上的伤口和被摧残的头皮一起扯动着他的神经,艰难地挤出含糊不清的声音,“活到心甘情愿的成为你们的食物为止。”
  关于这一点,阿达加迦此前已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当然使用的是陈述句。但他完全无法明白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只能缓慢而艰难的继续问:
  “为什么?还是我应该说:陛下,请尽情享用。”
  巴尔德君主对他的嘲讽置若罔闻,而是直接松开了手,任由阿达加迦跌在地上。后者艰难地尝试用双手撑着怪诞的漆黑地面,试图坐起来。可惜刚到途中又直挺挺地跌回去,再度狠狠地磕了一下本来就伤得不轻的脑袋,顿时眼前只剩一片白光跳跃,闪烁了好久才缓过来。
  西乌斯时曾经出现过的怪诞的,让他几乎失去了全身的控制权的情况又卷土重来了。
  黄线?不可能,他只是不能动了,却还能说话。
  红线?他并没有昏睡,也没有失去超再生,虽然低阶的再生力在魔鬼君主面前约等于无,但至少有,否则他早就已经死了。
  那条不知道是什么的线?他对它除了逆向生长全都一无所知,但他在失控之后应该就进入逆生长的,可他却没有,甚至连逆向生长的迹象都没有。
  最可怕的还不是那条的“未知线”,而是他的风精灵们竟然始终沉默着。
  “举办盛宴的时候,美食不应该沉睡,应该与我们一起享受。”巴尔德君主开口却没有回答,而是说出了与之无关的话。
  “享受什么?”阿达加迦问,“疼痛?被吃掉感觉?没有谁会享受这些。除了你——你们根本就是一种从未进化完整的可悲生物。”
  “你错了。”巴尔德君主居然耐心地听完才开口,“但你也是对的。”
  “什么?”阿达加迦一怔。
  “我们的确没有进化完整,”巴尔德君主说,“因为我们缺少了进化中最重要的一块拼图。”
  “而那块拼图非常巧的正好就是我?”
  就连阿达加迦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答案竟然得到了巴尔德君主的承认,让前者不自觉愣住了。
  “是的。”巴尔德君主说,“所以我要你活下去,臣服我,不断地再生,又不断被我们分食。让我和我的孩子们都获得这块缺少的拼图,直到我们真正而完整的拥有你,并在欢愉中进化至精灵们曾经抵达过的——巅峰。”
 
 
第388章 行至挽歌(5)上
  “巅峰?”阿达加迦难以置信,“如果精灵们抵达过你们都无法达到的进化巅峰,你们为什么是食物链的顶端,他们却灭亡了?”
  “告诉你又怎么样?你根本无法理解我族的伟大。”
  巴尔德君主亲口把阿达加迦推入绝望的深渊。
  “作为食物的你,只需要享受盛宴的过程。”
  他的话尾出现了一声短促的、只有鬼族才能听懂的特殊嚎叫,如同正式宣布盛宴开始的瞬间,引得周遭所有魔鬼再度发出了同样的声音。
  数以万计魔鬼发出的音爆,瞬间撕裂了阿达加迦的耳膜。但短暂的失聪根本无法阻止那海量的音爆,因为那早已经远超出声音的范畴,而是成了一种如有实体的钝器,不止反复重击着本就勉强维持着清醒的他,还让整个巢穴都开始了怪诞的震颤,如同在为魔鬼君主献上欢呼与敬意。
  巴尔德君主在那些颤动与音爆中,逐步卸去了自己似人类的外表:
  先是手指的指爪,然后是脚趾生长出同样坚韧而锐利的指爪,并一只脚将自己固定在不断震颤的地面的同时,还把另一只脚踏在了阿达加迦的背上,以刺入对方后背的指爪,断绝了本就无法动弹的后者所有的逃跑可能;
  然后他微微活动了下颚,将那张寡瘦且苍白的面孔自两边嘴角延伸展开至耳根,把上半截头颅都翻到了后背的位置,张开了他蟒蛇般的嘴巴,露出两排利齿;
  最后才是副舌……
  魔鬼君主的声音由此变了,说出的语言也成为只有鬼族才能听懂的语言。
  一种怪诞却单一的、只以声调高低来区分的嘶吼。
  他真正的声音和进食形态,在鬼族眼中无疑是过于完美且强大的存在,立刻引得整个巢穴黑色城堡中内的孩子们,无一不在发出更加疯狂的嚎叫。
  在那此起彼伏的可怖嚎叫中,所有的鬼族开始恢复他们最原始的、同时也是真正的形态,并后陆续聚拢在魔鬼周遭,恭敬的围跪在君主与盛宴“主菜”的四周,等待着他们至高无上的“父亲”愿意施舍。哪怕一口也好。
  他们的父亲,他们至高无上的君主,也没有让他们失望。
  最先被切下的应该是自己的左腿。阿达加迦想。
  从左脚踝的位置开始切割,过于利落的方式,短得让他的大脑根本来不及意识到疼痛。一秒过后,他的大脑才迟来的发出尖叫,让他浑身颤抖起来。“项圈”及时呈现出应有的作用,阻断了大部分的疼痛,让他在第三秒的时候重新恢复了思考。
  他不确定自己的左脚被切割成多少个小块,无论是“未知线”糟糕的后遗症,还是他正面朝下被固定在地上的事实,都让他没有办法用眼睛去确认。他的嗅觉早已经在进入巢穴的瞬间,就被四处充斥的血腥味攻击到麻木了。他的耳朵在那些音爆中也同样失去了作用,根本听不见那些啃食或咀嚼的声音。
  接着是左膝盖以下。
  同样的疼痛在短暂的差点让他尖叫出来的剧痛过后,同样被“项圈”及时阻止,留下绵长的痛感,尽责的提醒着他究竟有多么无能为力。
  然后是右前臂、右上臂……再之后,他身体就彻底的习惯了疼痛。
  随着身体的损伤继续增多,“项圈”的效果也在被迅速削弱,但习惯非常可怕,就算他想继续计算自己身体上的损伤情况,也只能被那种忽略疼痛过后的麻木所替代。
  他没有办法继续数了。
  他因此不确定自己被切割了多少次,也不确定自己还能被拆分多少次,他唯一能确定的是,魔鬼君主的确会如同亲口许诺的那样,会将他切割城数万块,确保他被赐予他的孩子们——每一匹魔鬼分食。
  而在这种恐怖和绝望不足以形容的过程里、在他被迫承受着自身逐渐被切分的此刻与此前,他都在不断尝试呼唤自己的缔约精灵们。
  但可惜的是,就算他能发出声音,他的免吟魔法和战魔却在没有任何魔力驱动的前提下,已经完全失去了效用。就好像因为刚才短暂的失控中他没有聆听它们的呼唤,导致那些忠诚的小东西也闹起了脾气。
  大约经过了十秒后,也可能是一分钟,连续不断的“分食”已经让他的“项圈”开始失去作用,他终于后知后觉得意识到,自己的缔约精灵们没有“闹脾气”,而是离开了。
  跟科特、跟科特拉维,乃至像帝坎贝尔一样……已经彻底的离开了。
  它们的离开方式就是这样突然而安静的,只是选择不再发出过任何声音,静默而轻易的让他变成了一个再也无法使用魔法的普通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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