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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行十九卷(玄幻灵异)——水戈骨土亘

时间:2025-04-15 08:41:49  作者:水戈骨土亘
  他置若罔闻地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背身离开了中央城堡。
  被留下的塞尔在大雨中怔了许久,直到隐城主出现才被惊醒。
  “乌卢克,”塞尔迅速披上属于他的“西乌斯城主”的表象,“你们有多少支队伍还在外面……?”
  的确。他还有很多麻烦需要处理。科特拉维并非不可替代,只要有同样的作用,同样能为他所用,他根本不在乎对方是谁。
  选一些听话好用要求也少的留下来,不是更好吗?
 
 
第147章 两种骑士(25)f
  “你又挨打了?”
  幼年的塞尔已经长得很高了。
  “你就不能别去挑衅他们?”
  他俯瞰着趴在地上的科特拉维说。
  “你应该知道自己是纯血。可你不知道没有家族庇护的纯血,很难活到成年期吗?”
  当时的科特拉维没有回答,现在的他则不想回答。
  科特拉维住在一个不符合他响亮名声、财富和级阶的地方。各种意义上。
  整幢房子只有两层,每层两间房,有阁楼和一片狭小的花园。或者定义为“疏于打理的野草丛”更为恰当。像某个退休低阶的养老地。
  参差不齐的破篱笆围出一圈黑色郁金香花丛,每朵都耷拉着脑袋。原本它们是花园里唯一鲜活的东西,只是倒霉遇到这位不负责的、多日不曾归家的主人,自然化身为残破颓败的代名词,看起来跟其他的野草丛并无区别。
  连日来暴雨肆虐,是空间魔法都无法阻挡极端气候,它们被成片的割倒,佝偻在泥水里,与科特拉维的心情一样糟糕,也跟他对待花的态度一样,完全不想去改变现状。
  就像他和塞尔的关系。
  六十载相伴的源头始于愉快地漫长追逐。
  显然不是由对方开始的。
  科特拉维擅长建立快速而直接的肉体关系,塞尔则擅长给周遭一点暗示,等着大家送上门来,却从不施舍甜头。就像拿着美味罐头在宠物面前摇晃而过,却还宣称宠物需要减肥的恶劣人类。依照宠物那可悲的脑容量,很难不被吸引。
  所以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是由科特拉维擅自开始的。就像追逐罐头的家猫。
  初衷并非始于对情感或身体的渴求,只是单纯的享受那种追逐的乐趣。就像猎人和狡猾的猎物。直到他意识到塞尔并非猎物,某种意义上比他还更像是个猎人的时候,已经晚了。
  追逐的乐趣繁多,没有试过肯定无从知晓。
  先是身高,然后是肩宽,最欣喜的是魔力的部分。
  从不值一提到并驾齐驱,最后才是不动声色的超越。
  纯血。多么美丽的词。
  某个时期内是科特拉维最喜欢的唯一词汇,与那缓慢而漫长的成长期成正比的是命运般早已注定的强大未来。
  当他比塞尔多出一整个阶后,就悄悄停下来,故意放慢脚步等待对方。
  只是这期间经过了二十多年,时间太过漫长,就算乐此不疲,也有些东西暗中发生了预料不了的变化。
  从他小心地隐藏起自己的实力不让对方察觉,到不甘寂寞地在“必要时”稍微“欺负”一下对方。例如:剑术和战魔对练或是任务陷入困境的时候,尤其是后一样,让他更有机会发挥实力,还能借机亲近对方,各种意义上。他很喜欢这样。
  科特拉维喜欢以某种自居的骑士姿态去拯救塞尔。结果无一例外,塞尔对他的救援总是报以愤怒和拒绝,他会说:滚开。科特拉维享受这样的拒绝。像面对一朵挣扎在暴雨里的脆弱花朵,即便被拒绝,也会去保护它。
  所以面对塞尔口中的“滚开”,科特拉维总是回答:好的。然后继续“擅自”留在塞尔身边他,顺便达成对方的一切期望。哪怕只有一点暗示。乐此不疲。
  在科特拉维的世界里,永远有一部分属于他和塞尔。并且只属于他们。
  那是一个全靠他想象构建起来的世界,只有全部碍事的第三者消失的情况下,才会变成现实。这个时候的科特拉维会抛下自己那些固有的优雅与微笑,甚至是轻浮的部分,稍微展露出的一些属于自己本性的恶劣部分:任性的从不提前打招呼就登门拜访,雨天当然是最好的时候,尤其是暴雨季;支使塞尔把花插进花瓶,自己却带着水渍和泥土弄脏对方的地板,故意惹前者生气;最好能让塞尔去开酒瓶,逼对方喝他带去的酒,越廉价越好。
  就像是为了证明他们之间就是这种脆弱而得不值一提的关系。
  廉价得随处可见,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老朋友”逐渐成为他们之间充满嘲讽意味的称呼。也有可能只是科特拉维单方面如此认为,塞尔则是觉得他有用就会把他留在自己身边,称呼是什么并不重要。
  科特拉维很早就认定自己已经变得非常完美,值得任何同胞迷恋,他也因此不屑于关注他们,几乎是用过就丢。内心始终执着地欣赏从未改变过态度的塞尔,更喜欢在对方面前尽情地展露自己所有的讨喜方面。
  反过来说,他面对塞尔的态度,就像是后者总是披着那张属于城主的公允、严谨又冷静的表象一样,却又微妙的不一样。因为塞尔从不撕下那层伪装,还喜欢什么都擅自决定,摆出为他好的态度,其实只是对塞尔自己有益而已。
  科特拉维因而习惯隐藏真正的自己,并逐渐视作一种乐趣,享受着任谁都看不透自己的那种感觉。
  他轻浮吗?他自恋吗?或许都是,也可能完全与之无关。只是另外一层伪装而已。为了保护心底幼小的自己,让那个即便伤痕累累地跌倒在地、即便总是处于弱者地位的自己——就像任何一位小纯血曾经历过的成长那样,只是他根本没有家族的庇护,并且总是不计后果的去反抗一切。
  塞尔经历过这样的阶段吗?显然没有。因为他善于利用任何事与同族,只要有利于他自身即可。
  西乌斯伟大的现任城主公允、严谨又冷静?是率领族群的象征?历任最值得尊敬的城主?这些在科特拉维看来全都是假象。他能看到的塞尔灵魂里暗藏的卑劣部分,所以他的谎言才不会对科特拉维奏效。
  只是,察觉到这些的他是如何做的?他只是想方设法留在距离塞尔最近的位置,私下里享受着违抗对方意愿的感觉,表面上甚至帮对方维持那些表象,并陶醉于周遭的蠢货看不透塞尔、唯独只有自己是特别的感觉。
  这个游戏他玩了六十年,都没有觉得腻。
  那塞尔是如何看待他的?觉得他有利用价值才放纵他的行径?稀薄的情感?肯定都不是。
  科特拉维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只是从刚才起就变得不在乎了。
  就像失去魔力因子这个既定事实。
  因为只有弱者才会纠结于已经发生的过去,而不会动手去利用它或者改变它。
  他和塞尔的确已经过于了解彼此,从而完全没有隐瞒的必要。
  就像他刚才跟塞尔说的那样:他没兴趣。
  科特拉维抬脚迈进那片杂草丛生的花园,践踏过那些本已匍匐在地的悲惨花朵。
  毫不留情。
  ……
  “他说:我为公理而战;他说:我为荣誉而战。”
  西乌斯城主夫人缇斯捧着一本古精灵语撰写的诗歌集,立在中央城堡一楼大厅一角,缓慢地轻声念诵。
  “无私让他孤独;私欲让他卑怯……”
  精灵语对谁来说都太难了,即便是出身自三大家族之一“齐图家族”的她也没能熟练掌握。
  中央城堡外依旧暴雨倾盆,大厅中奔忙着依塞尔命令集合的光系以及为隐城主命令集合的暗系。
  光暗两系同一时间在同一间大厅里协作忙碌的情形简直如同光与暗的分界。
  当然,这得益于隐城主大人和缇斯夫人同时在场,否则光暗两系肯定能比法师和战士更容易为一点小争执而引发私斗。
  缇斯夫人的长发高挽起,看起来洗练又美丽,与之前歇斯底里的失态模样完全不同。她负责的事务已经处理分发完毕,正等待着乌卢克那边跟上进度。
  她本来已经请愿带队离开要塞前往探查人鬼两族的战况,可惜塞尔没允准她带队探查地请愿。当然后者并非为她的安全考虑,也不是因为关心,而是出于城内的稳定因素考量。
  在自动闭锁状态下的中央城堡就像一个聚集并发酵着压力的熔炉,随时可能爆炸,西乌斯明显更需要她和她背后的齐图家族来稳定情况,包括难缠的海斯家族。所以她只好选择一本艰涩难懂的古精灵语书籍,用以打发无聊的等待时间。
  精灵文字相比文字更像是一幅幅连续的画,虽然艰涩,却总能为之震撼。所需要的只要一点耐心而已。
  跟她相比,隐城主乌卢克就很忙碌也很痛苦。他手里包括的本来就不止是暗系的小队任务分发,还有二次转包和各种混乱的越级拆分任务,更何况暗系的脾气都很乖戾,很多都不在他这里登记出发时间,想走就走,想回就回,只要不逾过任务完成期限,他根本就不会去管这些小事。直到塞尔这道该死的命令下来,他才知道暗系不能像光系那么容易预估返程时间有多么痛苦。
  乌卢克为塞尔吩咐的事情烦心不已,干脆踱到一身轻松的缇斯夫人身边,伸头去看她手里的诗集。倒霉的是他只看一眼就觉得脑袋更疼了,因为他只能看懂一个词。
  “挽歌?”他不确定地盯着书封上的古精灵文问。
  缇斯夫人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这位夫人脾气越来越乖戾了,很多同胞已经不敢主动与她攀谈,不过乌卢克除外,谁让他在暗系里接触过更多比缇斯脾气更臭更怪的男女,根本不会在乎这个冷眼。
  乌卢克直接旁横过自己那条黑木桩一样的胳膊,从缇斯手里抽走了那本诗集。
  “骑士挽歌?”他用生涩的精灵语读全了书名。
  “骑士挽歌。”缇斯夫人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这是什么奇怪的书?”乌卢克粗略地翻看了一遍,被那些图案折腾地闭上了眼。觉得无论做什么果然还是需要对比的,塞尔分配的任务已经变得可亲可爱了起来。
  “真无聊。你怎么会喜欢这么无聊的书?”他说着把书还给了缇斯,转身准备回去继续处理那麻烦的工作。
  “这是塞尔的书,是我从他书柜上偷拿下来的……”
  缇斯的话却让乌卢克停下了脚步并折返回来。
  “尊敬的城主夫人,您的嗜好可真不太‘光系’。”他说。
  “总要有点恶劣的小嗜好来满足自己心底的黑暗部分。”缇斯摊了摊手,“何况我看完之后也开始喜欢这本书了。”
  “讲了些什么?”乌卢克可不想自己去读这种同时能摧残眼睛和大脑的文字。
  “一首挽歌。”缇斯说,“一首属于骑士们的挽歌。”
  “骑士……们?”乌卢克稍微好奇起来了。
  “一位骑士孤高自傲,却心甘情愿的付出自己的所有去为公理而战;另一位骑士荣誉加身,备受推崇,可他只愿意为唯一的主人献上忠诚,所以他只为那唯一一位公主而战。”
  “结局?”乌卢克问。
  “孤高的骑士选择牺牲自己而死。”缇斯说,“王国稳定之后,满身荣誉的骑士失去了他的利用价值,被公主亲口下令,以叛徒的名义送上了绞刑架。”
  “……”乌卢克听得背脊发寒,“这已经远不是悲剧了,而是恐怖故事了好吗?伟大的缇斯夫人,我以为你会喜欢更……”
  “更高雅更美好的故事?”缇斯摇头,“当然不。我喜欢残酷而真实的故事。”
  乌卢克沉默了一阵才挺直了自己黑熊似的脊背,摇了摇头,说:“缇斯,这种时候你还这么冷静,真的不愧是塞尔的妻子。即便你们之间的感情再糟糕,合作的默契却从来没有减少过。”
  “二十年了,继续苛求某些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浪费时间的行为。”缇斯合上诗集,“你的话我就当做是夸奖收下了。”
  “你不继续看那本破书了吗?”乌卢克问。
  “打算去换一本。”缇斯说。
  “那我们商量件事好吗?”乌卢克说,“既然你那边已经将名单和返程时间整理并分配到各位城主手里了,就先别再去找下一本会咬到舌头的那什么挽歌了,过来帮我估算一下这几个小队的返程时间,我实在是琢磨不透这几个蠢货的打算。”
  缇斯默然地看着比自己高一整个头的隐城主,用那种随时会拔剑攻击的眼神。
  “请。”乌卢克后知后觉地改变了说辞,“请帮帮忙。”
  “当然。”缇斯说,“乐意为隐城主效劳。”
  乌卢克叹气:“你们光系真是太苛责于形式化的礼仪了。”
  “关于这一点,本族公约里说——”
  乌卢克接上缇斯的话。
  “我们必须尊重彼此。对于同族的缺点我们可以用决斗来谏言,却不能用死亡来定论。”
 
 
第148章 两种骑士(25)g
  西乌斯城要塞防御墙值守塔楼顶层。
  西面艾琳娜、北面威尔因和南面麦德施,三位城主几乎同时在心底大骂:见鬼的塞尔!
  他们三位城主虽然组织出了自己的小队,也带着他们来到了塞尔要求的位置,可——
  “我又没有西乌斯城主的魔力,即便城外有小队来到这个区域,也无法放他们进来!”
  三人同时抱怨。
  “为什么还要把我们分派过来?”
  这无疑是一个非常低级的判断和指挥失误。
  在与战斗有关的前提下,塞尔从不犯错。因此三位城主完全没有仔细思考他的判断是否正确就选择了无条件遵守他命令,就连塞尔也没有注意到自己会犯下如此低级的失误,而且还是在事发当时就出现的判断,与之后在花园里发生一切都毫无干系。
  等塞尔察觉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收回或变更命令了。
  该死的科特拉维。塞尔位于西乌斯城东面值守塔楼顶端,不知道自己是第几度不自觉在心底大声谩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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