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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悍屠户太旺夫[种田]——发病中

时间:2025-04-15 08:54:20  作者:发病中
  白令瑜又是愤怒又是委屈,“你怎么能这么无耻,我就喜欢他一个,凭什么不能争,你跟他在一起不就是贪图他家产吗,我给你银子成不成?”
  说着白令瑜就从衣襟里掏银票,整整五百两,直接甩在了桌上。
  卫文康被气笑了,“你这是干什么?”
  白令瑜相当直接,“只要你愿意和骄哥儿和离,这些银子都是你的,足够你读几十年的书,考秀才考举人的了。不读书也没关系,买几十亩田地,盖个大宅子,再娶个漂亮媳妇儿,只要你答应,立马就能过上多伤人做梦都想过的生活。”
  “说得挺诱人的,只是可惜,我并没有那么喜欢银子。”
  “装什么蒜,你觉得自己很有圣人相吗?”
  “我没有圣人相,但我知道人伦道德,再这样,我不介意直接喊骄哥儿过来评评理。”
  白令瑜要被气炸了,“动不动就叫骄哥哥给你撑腰,你是不是男人啊?”
  “没办法,他就是愿意为我撑腰,要不你试试?”卫文康说着就做出要起身喊人的样子。
  白令瑜还能怎么样,遇上这种不讲武德的,只能把满腹的委屈往肚子里吞。
  好在骄哥哥做的饭还是很好吃的。清甜软糯的红烧肉、酸辣下饭的老鸭汤、质嫩味美的蒜香排骨、鲜嫩酥烂的红烧鱼,入口即化的蒸蛋羹,另外一道西红柿炒鸡蛋、素炒小白菜、青菜豆汤,还有先前做的炸萝卜丸子和小糖饼。白令瑜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卫文康却有些食不知味,饭菜比过年还丰盛,且里面一道口味过重的菜都没有,骄哥儿这也太用心了些。
  吃过饭,又纠缠着柳天骄闲聊了许久,意犹未尽的白令瑜才在卫文康即将发飙的怒火中识相地拍拍屁股走了人。
  见马车消失在村口,卫文康终于忍不住了,“骄哥儿你好像对这个白令瑜格外用心。”
  “能不用心吗,瞧瞧人家白家小少爷带的这些东西,不说钱,样样都是精挑细选,对咱也是用了心的,自然不会懈怠。”
  “是很用心,用心的还有些过了头,你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觉得啊。”说起这事儿柳天骄心里也是满肚子问号,“你说他能图咱什么呢,对咱这么好。该不会是看中你的文采,提前押个宝吧?”
  本来在犹豫要不要把窗户纸捅破叫白令瑜以后无机可趁的卫文康,觉得骄哥儿这样心粗其实也是不错的。
  柳天骄见他不说话,忙道:“是不是啊,你倒是想想啊,不然老这样子,我心里都有些不踏实。”
  卫文康道:“不管他什么想法,终究不是一路人,以后还是少来往些吧。”
  柳天骄捶捶自己肩膀,叹了口气,“也是,小白这人真的挺好的,就是两家差得太多,跟他来往压力也大,今个儿可是把我累得不轻。”
  卫文康闻言眼里浮现出笑意来,给柳天骄捏了捏肩膀,体贴道:“晚上好好帮你放松放松。”
  萱草见自家少爷苦着个脸回来,忙上前问道:“少爷,怎么了,可是受委屈了?”
  白令瑜说着就来气,“还不是那个卫文康,不就是运气好早几天进门,搞得我跟个道德败坏的小人一样。”
  萱草默默吐槽,您意图勾搭有夫之人可不就是道德败坏吗?面上却是劝慰道:“他们毕竟是成了亲的人,您老这样,他也没脸。”
  白令瑜长叹一声,“你家少爷我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萱草道:“奴婢斗胆,时候不对,自然艰难,就跟那鲜花一样,冬日里再好的条件那也是养不好的,您不如顺应天理。”
  白令瑜为他纯洁的感情留下了一行清泪,“要是能顺应天理还折腾这些?骄哥哥多好的人啊,长得好看,身手又好,人还特别能干,做的饭菜都很是合口味,简直是天生就为我准备的一样,我怎么能轻易放下?”
  萱草再也受不了了,“您不放下又能怎么样,还能硬逼着人家和离不成?人家两口子日子过得好好的,也不怕柳老板以后看着您憎恶。”
  其实白令瑜何尝不明白呢,那两人瞧着不像别的新婚小夫妻一样如胶似漆的,一举一动却是极为默契,必然是心里有对方的,自己又哪里来的胜算呢。
  总之,情窦初开的白令瑜遇到了此番打击,一时之间再提不起什么心思来。
  卫文康却是斗志昂扬,无他,王夫子传来消息,今年的童生试马上就要开始了,让他好生准备。
  大乾朝童生试共分为三场,县试、府试、院试。大县因参考人员较多,县试一般由县里自行组织,参考人员不够的县,便只能联合起来考,都由知县主持。县试一共考五场,考试内容是帖经、经义和相对简单的策论,通过县试的人便可以参加府试。
  府试由府城官员主持,一共考三场,听起来比县试轻松,试题内容也还是县试那些,难度却是大幅提升,尤其是策论,不说多好,写出来的东西起码得自圆其说。通过县试便可以成为童生,再不是白身,能算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了,也可以在乡间开个私塾招些蒙学的娃娃,基本远离地里谋生的窘境。在清水村,一个童生就够卫文康抬头挺胸做人了。
  府试通过便是院试,由各州的学政或学道主持,难度自然非县试、府试能比,考取者便是秀才。可以说,读书人天资差些,努努力还是能考个童生,秀才却非得有些慧根才行,再不是简单的背诵和套路能应付的。谁要是中了秀才,那是十里八乡都敬仰的。
  今年的县试在二月举行,府试是四月,院试七月。王夫子是个谨慎的人,他能松口让卫文康参考,必然是觉得得个童生还是有几分把握的,卫文康如何能不激动?
 
 
第67章 赚钱赚钱
  柳天骄听说王夫子让卫文康参加今年的童生试后, 也很是激动,又有些不敢置信,机会这么快就来了吗?他虽然不怎么懂读书的事情,却也知晓夫子不让人随便参加科举考试的道理, 原因有两个。
  一个是底子差, 去了不光丢自己的人也丢夫子的人。这可不是小事, 像他们这样的大县, 主持县试的就是自己的知县老爷,阅卷完了总是要拆开来看看治下考生的水平的, 到时见了卷子写得乱七八糟的,想起来再问问是哪个夫子教出来的,水平这么差也来参试,对自己的本事一点儿数都没有,可不是连带着夫子也要吃挂落。特别是他们如今这个知县又是尤为在意科举教化的,不可能不看卷子,考得差的自然也无所遁形。
  另外一个原因就是参加科举考试向来是最耗费银子的。镇上的私塾一年不过花费七八两, 顶天了十两银子, 参加一次童生试却是十两银子绝计顶不住的。首先为了防止考生舞弊, 参试人员必须有廪生作保, 这可是顶着大风险的, 若是参考人员不老实, 连带着廪生也要被革除功名。
  再说廪生本来就稀缺, 每年院试前十名才称为廪生, 算上因在州学中考试成绩分外优异被破格提拔为廪生的,整个江东州廪生人数常年维持在四五百人左右,作为江东州二十五个府城中的一个,临安府的廪生人数常年维持在十四五人左右, 可想而知,找一个廪生担保是多么艰难。好在卫文康有一点算得上幸运,他们安泰县有两个廪生,其中一个还是他夫子。
  王夫子同意他去参考,自然会为他作保,但廪生作保的市价在三两银子左右,柳天骄脸皮再厚,也不会让王夫子白白给卫文康作保。因而这里就要算上三两银子,假设准备的十两银子,扣下来还剩七两。
  第二项是考试收取的费用。如今纸贵,科举考试用的又都是好纸,本就造价不便宜,再算上层层剥削谋利,光试卷纸这一项花费就不小,再加上组织考试的人手、膳食支出,考棚的打扫修缮,反正七七八八算下来,一回就要收取考生一两银子,且不是说你只参加县试就能退的。当然,读书人对于不退考试费也不敢有什么意见,自己才学不足以参加后两轮考试已经够丢人的了,再闹不是叫人看笑话吗。十两银子还剩六两。
  第三项是笔墨费用。平时家里穷的用便宜货也就罢了,考试你敢用试试,不说字迹多难看,光那刺鼻的墨臭味就能让阅卷的考官皱眉头,所以再穷的读书人考试前也是要准备笔墨的。这两样加起来算三四两不过分吧?
  柳天骄之前从来没感受到卫文康的笔墨纸砚压力,是因为他爹以前还存了些,虽说经年的不好用,平时将就些也可以,且他用量也节省。不过再节省也有用到头的时候,就算不参加这回的考试,卫文康也要想办法买笔墨纸了,砚实在买不起更好的,先将就。就笔墨纸算下来,十两银子最多还剩三两多。
  第四项是来往的路费和住宿费用。考试的时候这两样都是稀缺资源,特别是住宿,考试入场时间那么早,除了本身在县城里的,谁不得住宿?开客栈的老板也精明,考试期间房费十倍不止,且你总得住个小单间吧,就是在县城,没有几百上千文钱顶得住?再加上平时吃饭,考棚里买些热水这些,十两银子多半一文不剩。
  有幸考到府试、院试的,路费、住宿和饭钱这三样成倍往上涨。所以为什么读书人那么能赚钱,怎么还有穷秀才穷秀才叫的,除了自恃清高啥也不干还奢靡浪费的,就是不甘心境遇一直考试考的。
  想着这些花销卫文康就很是头疼,能参考的喜悦去了一大半。柳天骄也头疼,可他知道什么重要,豪气地拿出十五两银子来,跟卫文康说:“考,放心大胆地考,如今家里生意稳定,赚的钱够你每年都考一回的,担心什么?”
  卫文康再不是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他知道这十五两银子赚得有多艰难,每天起早贪黑,刮风下雨的都没有停下来过,心里自是愧疚。可他看着绵软,内里却极为坚定,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没有回头的道理,勇往直前不辜负骄哥儿的期待才是对他最好的报答。
  如今距离二月份的县试也就两个月的样子,赶着温习功课都紧张,柳天骄再不让卫文康帮他干活。家里人手紧缺,他就咬咬牙又雇了一个。为着方便,这回雇的人是清水村的,叫金泉,跟邵壮他们几个一样,都是从小跟在柳天骄屁股后面跑的。他家家境不好不差,家里四亩水田六亩旱田,算上他一共三兄弟。以后靠着父母攒的这点家底子,自己素日里再做些短工,饿是饿不死的,要想过多好也决计不可能。
  柳天骄找他一个是看在从小的情谊上,一个是这人还算老实肯干,还有一个就是他家已经在清水村定居好几代了,在村里的关系错综复杂,遇到事了少不了人帮衬。还有就是他爹也是个会来事的,在村里还算说得上话。
  夫郎考虑得周全,卫文康再吃味,这回也不好再反对。雇小包的银子是三百文,柳天骄一视同仁,给金泉的工钱也是三百文。当然,金泉年纪长些,更加顶用。可个子力气方面,还在发育中的小包也不差什么,再加上江闵这个小帮工,算来还是公平的。
  好不容易过个新年,他们这儿镇上开工开业的一般都要十五过后,买东西的也都会提前把过年期间的东西备好,所以这个时候开了铺子也没有什么生意,柳天骄便专注着家里活。
  话说见天气没有转暖的架势,村里人又坐不住了,年前弄的那些柴火顶多烧到年后,不想把一家老少冻出个好歹,就非得再上后山砍柴。其实村长人品不好,组织砍柴的法子还是不错,要不是有人懈怠,应当也出不了茬子,众人便还想着跟先前一样干,只是开路的人要好生选选。
  前些年打仗的时候日子过的差,如今村里长成了的大小伙子些就没几个特别健壮的。邵壮、金泉他们都是其中的佼佼者,村里人自然便一下子把注意打到了他们身上。原想着还跟以前一样付三倍的待遇,邵壮他们该争着抢着去才是,没想到,话才刚出口就叫人堵回去了。
  “后山开路?不成不成,太危险了,去的人又不团结,出个啥事,别好处没捞着,反倒把我们怨怪上了。”
  带头来游说的那几个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开路的本就报酬丰厚,怎么可能不担风险?再说只要你们小心些,能出什么问题?”
  一听这话,邵壮更是不干了,他外号“傻大个”可不真傻,重点是个高,还有不爱说话瞧着不太灵光,其实他聪明着呢。“报酬那么丰厚怎么你们自己不去,反倒来找我们?算了算了,我没得能耐,负不了责,也赚不了这点柴火。”
  几人听着脸色就不好看了,“找你是我们这些长辈给面子,你倒好,本事不大就先喘上了。”
  邵壮冷笑,“我本来就是没本事的人。”
  那几人气得拂袖而去,“不干就不干,当谁求你呢。要我说李家也是个没眼光的,看上你这么个不能担事的女婿。”
  邵青皱眉,这几人说话也太难听了,哪有求人不成就污蔑人家人品的。只是他一惯不爱与人争执,想说些话给他儿子撑腰,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方桂花却是再也顶不住,掀开帘子就从里屋走了出来,“大过年的怎么还有疯狗上我家吠叫?”
  这跟直接骂人是疯狗有什么区别,那几人脸色铁青,“邵青家的,你嘴也太不干净了些。”
  全村子都出了名的泼妇方桂花哪里会被这几句话顶回去,立马冷笑道:“我男人都没说我嘴巴不干净,轮得到你们这几个老蒜头说?开路的活那么好怎么不自己去,不叫自家子孙去,一天就惦记我家邵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几家都绝户了呢。”
  “过分,太过分了。方桂花,你等着,我们去找大家伙说清楚,今天非要治一下你这个泼妇不可。”
  “去呀,当谁是被吓大的不成?”方桂花非但没有害怕的样子,反倒是气焰更加嚣张,“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这几个怂货嘴里能喷出什么粪来。也是好笑,不敢面对豺狼虎豹,对着我一个女的反倒是抖起威风来。”
  “你,你……”都是大男人,哪里是方桂花这样一个嘴巴无比利索狠毒的女人对手,结结巴巴半天后只能甩着袖子走人。
  他娘也骂得太对心意了些,简直是完完全全说到邵壮心坎上了,叫他连连竖起大拇指,“女中豪杰,娘,当年打仗阵前对骂就应该派您去,非得叫对方主帅都气得喷出三口血来。”
  方桂花瞪了他一眼,“少胡说八道,你当得罪人是好事啊,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孽债。”方桂花虽说蛮横不讲理,但很是会看人眼色,绝不惹村里说得上话的人。今天这几个照她以往的性子,是绝不会得罪的,可对方想拉他儿子去挡灾,还要他儿子感恩戴德的,哪个当娘的忍得下?
  罢了罢了,得罪了就得罪了吧,总归没有那臭小子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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