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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两天休假，平时没空。”
“他今天会来接你吗？我要去校门口蹲点。”
她同桌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我也一起。”
邵为简直无语，现在的小女生都被偶像剧荼毒了么，怎么都喜欢大叔，殊不知他自己中毒更深。
不过她们倒是给了他灵感，不如跟邵寒州解除父子关系，先以兄弟相处，再慢慢过渡到朋友，淡化亲情，这样说不定自己还能有点机会。
下了课间操，邵为正往教室走，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是张栖悦。
最近这段时间张栖悦每次见他他都是阴着脸，今天脸上终于有了点阳光，“为为，你看上去心情不错，是不是因为邵叔叔回来了？”
邵为心想有这么明显吗，“你怎么知道他回来了？”
张栖悦惭愧道：“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我昨天跟邵叔叔告你状了。”
邵为早猜到了，不然邵寒州不会那么容易在网吧找到他，“没关系，你也是为了我好，我不怪你。”
张栖悦松了口气，“为为，你到底有什么心事，能不能告诉我，我好帮你分担。”
“你分担不了。”
“你说出来听听嘛，起码有个人倾诉你会轻松一点，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
邵为其实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自己的秘密，“不是不想告诉你，而是这件事非常的毁三观，我怕我说了我会失去你这个朋友。”
张栖悦竖起手指道：“我发誓，不管你说什么，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友情，这样可以了吗？”
“我再考虑考虑吧。”
“好。”
放了学以后，张栖悦要跟小姐妹去逛街，就没跟邵为一起走，邵为前桌的两个女同学跟在邵为身旁，想一睹邵爸爸的风采。
出了校门口，邵为一眼看到人群中鹤立鸡群的邵寒州，他穿了一身白衬衫牛仔裤，青春又阳光，跟刚出校园的大学生没什么两样，周围无论是学生还是家长都被他吸引了目光。
邵为丢下女同学快步跑过去，一屁股跳上后车座，“快走，骑快点。”
邵寒州摘下他的书包放进车筐里，一边蹬动自行车一边问：“怎么，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你打扮这么漂亮干嘛？想勾引谁？”
“冤枉啊，这不就是我平时穿的衣服吗？”
的确他这身衣服都穿了好几年了，衬衫被洗得软趴趴的，牛仔裤也褪色了，搁别人身上就是很普通的一套衣服，但到了他这衣架子身上，就像订制的名牌一样，没办法，好看的人穿麻袋都好看。
“你说你长这么帅干嘛？”
“不好吗，带我出去多有面儿。”
“又不能遗传给我，还得老担心你被人看上。”
“你都这么大了，谁看得上我。”
“你的意思是我拖你后腿耽误你幸福了，那我走，我可不想当罪人。”
“宝贝，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是我最宝贵的财富，有你我就很知足了，给我什么都不换。”
“哼。”
前面突然横穿过一辆车，邵寒州一个急刹车，邵为由于惯性撞到了他背上，心跳瞬间加快，不是因为惊吓，而是因为和他身体接触。
邵寒州回头问他：“没事吧？”
“没事。”
邵寒州怕再出意外，“抱紧我。”
邵为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干脆一不做而不休，整个身体都靠在他背上，脸贴着柔软的布料，闻上面好闻的味道。
他现在还不算大人，身上还穿着校服，两人这种姿势在旁人眼里应该不算太奇怪，等再过几年，这种行为就不被允许了。
感受到背后的体温，邵寒州微微一愣，印象里邵为好久没跟他这么亲近过了，不禁有些感慨，他何尝不希望邵为永远长不大呢，但他早晚有一天要脱离自己，去外面的世界闯荡。
一回到家邵寒州就钻进厨房准备晚饭，邵为站在门口靠着门框欣赏他忙碌的背影，“爸，我有一个想法。”
“什么想法？”
“我们别做父子了。”
邵寒州切菜的手猛地顿住，回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
“本来就不合理，你才比我大十五岁，同学都以为你是我哥，我还得给他们解释，不如我们做兄弟吧，以后我改口叫你哥，这样就没人议论了。”
邵寒州放下菜刀，转过身严肃道：“我不管你什么目的，你给我打消这个想法，只要我还活着，你休想跟我解除父子关系。”
邵为不服气道：“你本来就不是我爸爸，我凭什么不能解除，再说我们之间又没有建立法律关系。”
“嘿，小兔崽子反了你了。”邵寒州脱了围裙扔在一边，“皮痒了是吧？”
邵为吓得转身就跑，一口气跑进卧室反锁上门，等了一会儿门外没有声音，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叹了一口气，看来这招行不通，路又堵死了。
邵寒州穿上围裙继续做饭，刚才的事他并没放在心上，他猜想邵为之所以有这种想法，可能是同学跟他说了什么，加上青春期的孩子比较敏感，容易胡思乱想。
邵为待在房间觉得无聊，就打开了电脑，意外地发现显示器是关着的，但是他关电脑从来不会关显示器，难道邵寒州动过他的电脑？
邵为瞬间慌张，开机后打开浏览器，深吸一口气，点开历史记录，果不其然，上午十点有浏览记录，而且还是自己之前浏览过的成人网站。
邵为浑身发凉，完了，如果邵寒州知道自己看过钙片，即使不确定也会怀疑自己是个同性恋。
但是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是没仔细看，还是故意装作没发现？
算了，纸是包不住火的，他早晚会知道，邵为决定干脆摆烂，反正他不可能喜欢自己，一直留在他身边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不如让他彻底厌恶自己，跟自己断绝关系，把自己赶出家门，自己就解脱了。
邵寒州做好饭来到他房间门口叫他，“为为，饭做好了，来吃饭吧。”
“不饿。”
“上了一天学怎么会不饿呢，我做的都是你爱吃的菜，多少吃一点。”
“说了不想吃就是不想吃。”
邵寒州叹了口气，自己一个人吃也没意思，在客厅看了会儿新闻，到了八点，又去了邵为房间一次，轻轻敲了敲门，然后轻声问：“为为，还不饿吗？”
“不饿，别再来烦我。”
邵寒州感到束手无策，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们父子之间有了一道隔阂。
等到了十点，他又去邵为房间门外问了一次，“为为，你睡了吗？”
里面没反应。
邵寒州有些担心他，试着转动了一下门把手，门竟然没锁，轻轻推开门，发现里面灯是黑着的，但是电脑是亮着的，邵为坐在电脑前，头上戴着耳机，屏幕上赫然是两个男性为爱鼓掌的画面。
邵寒州慌张地退出房间，走了两步后，又返回去替他把门关上。
邵为摘下耳机，关掉电脑躺到床上，其实耳机里没有声音，邵寒州刚进来的时候他就知道了，故意装作没听见，邵寒州肯定看到了屏幕上的画面，如果之前他只是怀疑，这下应该能确定了吧。
第三十五章 借酒调戏
虽然邵寒州之前说过不歧视同性恋，但是轮到自己身上，一般的家长都难以接受，甚至觉得是奇耻大辱家门不幸，邵为大概能猜到他是什么反应，最轻的是骂自己一顿，最严重的是跟自己断绝父子关系，那样最好。
这时门被敲响了，邵为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前，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意外地看到邵寒州端着一碗冒热气的饭菜站在门外，脸色一如既往的温柔，“帮你热了点饭，吃一点吧，不然胃会难受的。”
邵为错愕地看着他，难道他还想继续装傻？
邵寒州用勺子舀了一勺饭，吹凉了送到他嘴边，“吃一口。”
邵为张开嘴把饭吞进嘴里，机械地嚼了几下咽掉。
邵寒州拿掉他嘴角的米粒，“好吃吗？”
“……好吃。”
“再来一口？”
邵为接过饭碗，“我自己吃吧。”
“行，就在你房间里吃吧，吃完放桌上就行，明天一早我来收。”邵寒州摸了摸他的头，“别睡太晚，明天早上我还送你去学校。”
“哦。”
第二天早上邵寒州去邵为房间门外叫他起床，意外地发现他房间的门开着，里面空无一人，床上的被子是叠好的。
走进去一看，发现桌子上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爸，我自己去学校了，放学以后我要去跟同学去玩，别去接我了，也不用等我吃饭，十二点之前我自己会回来。
邵寒州去客厅看了看，发现他的书包不见了，下楼发现他的自行车也不见了。
邵寒州不放心，还是去了他学校一趟，到了学校门口给他班主任打了个电话，问他在没在教室，班主任说在，他才放心了。
怕他和社会上的小混混来往，放学以后邵寒州还是来到他学校门口，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和同学在一起，但是等了半天，学生都走光了，始终没有看到他的身影。
邵寒州又给他班主任打了个电话，问他今天一整天都在学校吗，班主任说是，又问她教室还有人吗，班主任说学生都走光了，教室已经锁上了。
邵寒州估计他可能是从后门或者别的出口离开了学校，目的当然是为了躲着自己，那他很可能是去和校外的人鬼混了。
这孩子，真不让人省心。
和邵寒州猜测的一样，邵为从学校后门翻墙跳了出去，然后给之前认识的高中生打电话，想约他们一起打游戏，结果被骂了一顿，对方说因为他爸的举报，这一片的网吧都不接待未成年了，还说以后都不带他玩了。
刚挂断电话，邵寒州的电话打来了，邵为一开始没接，对方不停地打，邵为只好接了起来。
“为为，你在哪？”
“我在同学家。”
“哪个同学？”
“说了你也不认识。”
“你要是想打游戏，爸爸陪你打，别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万一他们把你拐卖了或者伤害你，后悔都来不及。”
邵为冷笑了一声，“网吧都被你举报了，我去哪打游戏？”
“回家打嘛。”
“家里打不过瘾。”
“那你还想干嘛，我陪你。”
“我看见你就烦，别给我打电话了。”
说完，邵为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会儿，来到一家烟酒超市，进去买了一瓶五十度的白酒，坐在台阶上一口气喝完，然后打开书包找烟，发现烟和打火机都不见了，准是被邵寒州拿走了。
喝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站起来一阵头晕目眩，差点从台阶上掉下去，站稳后，他走进超市买了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蹲在台阶上一根接一根地抽了起来。
抽了小半包，隐约看到一个很像邵寒州的男人向自己走来，视野旋转得厉害，看不太清，直到男人走上台阶，才确认是他。
邵为晃晃悠悠站起来，邵寒州比他低两个台阶，两人刚好互相平视。
邵为憨憨地笑起来，“爸爸，你看我长得和你一样高了。”
邵寒州闻到他身上浓重的酒精味，微微皱眉，“喝了多少？”
“就一瓶，一小瓶。”
邵为吸了一口烟，身体前倾，把烟全吐到邵寒州脸上，结果重心不稳，从台阶上跌落。
邵寒州早有准备，稳稳接住了他。
邵为毫无防备地落入父亲的怀抱，愣了一下，急忙推开他。
邵寒州差点被他推倒，“谋杀亲爹啊？”
邵为稳住重心，又吸了一口烟，现在两人站在同一个台阶上，又恢复了巨大的身高差，邵为踮起脚仰起脸，缓缓将烟吐到邵寒州脸上，邵寒州一动不动由着他胡闹，表情除了无奈就是纵容，怕他又站不稳，干脆伸出双手搂住他的腰，远远地看上去，两人的姿势就像在接吻一样。
英俊的面容被烟雾环绕，如同镜中花水中月般迷人但又遥不可及，邵为目测自己跟他嘴唇之间的距离只有十公分，内心一个声音不停怂恿：亲上去啊，亲一口这辈子就值了。
但始终没有勇气再迈近一步，邵为想，准是好孩子做太久了，胆子变小了。
邵寒州被呛得咳嗽了一声，邵为笑得像个恶劣的坏小孩，猛吸了一口烟，正要故技重施，烟被邵寒州夺走了。
邵寒州直接将烟头在掌心摁灭。
“爸！”
邵为仿佛听到了皮肉被烧焦的声音，急忙托起他的手掌查看，果然掌心被烫红了一块，心疼地吹了吹，“疼吗爸？”
邵寒州把手抽走，把烟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还抽烟吗？”
邵为使劲摇头，“不抽了，再也不抽了。”
邵寒州摘下他肩上的书包，“乖，跟爸爸回家。”
没想到邵为撒腿就跑，邵寒州发挥腿长优势，很快追上他，拦腰抱起来，然后拦了辆出租车，把他塞进去。
邵为拼命挣扎，邵寒州死死把他按在怀里，邵为挣扎了一会儿没力气了，疲惫地在父亲怀里闭上眼睛，他昨晚几乎一夜没睡，实在太困了，加上酒精的作用，就这么睡着了。
车停下后，邵寒州小心翼翼地把他抱下车，一路抱上楼，到家后把他轻轻放到他卧室的床上，刚要抽身，被他死死抓住衣服不放。
邵寒州只好和衣躺到他床上，邵为像小时候一样在他怀里找准舒服的位置，吧唧了一下嘴，香甜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邵为醒来，眼前是男人布满胡茬的下巴，吓得一把推开他。
邵寒州掉到地上直接给摔醒了，昨晚他保持一个姿势一宿没动，现在全身酸痛，整条胳膊都是麻的，爬起来边揉胳膊边说：“没见过这么过河拆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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