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wz】行
刚好有空啊?
越灿挺开心的。
薄晚照收起手机,跟苏映说:“不能一起去食堂了,我有点事。”
苏映看她回了下消息就改变了计划,好像很急,便关心问:“有急事?不要紧吧?”
薄晚照:“不是。”
苏映凭感觉又猜:“临时有人约?”
薄晚照点了点头。
苏映十分诧异地表示:“居然有人能把你从图书馆叫走?”她认识薄晚照这么久,知道薄晚照一向有计划,除非不得已,才会改变计划。
薄晚照跟她打声招呼,“改天见。”
苏映叹叹气:“那我只能一个人了。”
薄晚照将东西收拾了一下,离开图书馆。学校离她的住处很近,步行不到十五分钟,只是她途中正好遇到导师,跟她讨论了些论文上的事,耽误了一点时间。
又是日落,余晖沉沉。
梧桐树下有人在喂猫,穿着休闲的T恤和浅色牛仔裤,长发微扬,脸上绽开的笑容干净明媚。
薄晚照远远就看到了,越灿比她还先到。
越灿其实刚到不久,逗了五分钟的猫,她时不时看向巷口,也及时注意到了那道熟悉身影。她摸了摸脏脏包的脑袋,直起身,看薄晚照越走越近。
薄晚照走近后,望着面前的人问:“来多久了?”
越灿也直直望着她,“不是给你发消息了。”
薄晚照语塞了下。
“习惯了,反正你也不会及时看消息。”越灿弱弱吐槽一句,然后咧嘴笑着,“没来多久,也是刚到。”
这几个月越灿变化挺大的,但这么一笑,又是熟悉的感觉。
两人有四个月没见面了,不过见面一说话,越灿觉得她们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没有变生疏。她往薄晚照身边凑了凑,笑盈盈的,主动挑起话题:“我变化大吗?”
薄晚照目光掠过她脸上的笑,“有点。”
越灿追问:“我是不是变成熟了?”
薄晚照淡笑不语。估计再过几年,这个词也跟越灿搭不上边。
“你不夸一下吗?”越灿对薄晚照的夸奖莫名执着,“我回来她们都说我更好看了……”
薄晚照等她叨叨完,轻声说:“先进去。”
越灿:“薄晚照,你转移话题。”
薄晚照低头开门,某人一来,这边的空气又闹腾了。
越灿跟着薄晚照进屋,许久没来,还挺怀念的。她这次过来又买了些猫零食,还买了甜点,一起放在小餐桌上。
薄晚照看越灿轻车熟路,假期第一天刚回南夏就跑来找自己……她淡声问越灿:“又跟家里吵架了?”
越灿抬了抬头,“没有啊,心情很好。”
薄晚照盯着她,一时安静。
越灿发现薄晚照似乎有误解,是不是觉得自己在家里呆不下去了,才想着来这?她试探着问:“我平时不能来找你吗?”
薄晚照迟疑半分,没回答,她不太明白,越灿为什么愿意主动来她这——阴暗潮湿,没有任何吸引。
越灿看她不出声,“不方便?”
“没有。”薄晚照转而问,“晚上想吃什么?”
越灿想了想,“糖醋排骨可以吗?”
薄晚照:“可以。”
越灿:“你什么菜都会做吗?”
薄晚照:“不会的我可以现学。”
越灿愣住,以前那么长一段时间,她怎么就没意识到薄晚照对她的好……她凝视薄晚照脸庞,“你总是这么迁就我,我会得寸进尺的。”
薄晚照看她,“可以。”
越灿没反应过来,“可以什么?”
“可以得寸进尺。”
第20章 动机不纯有这么明显吗?
听到薄晚照轻声细语说着,越灿安静诧异,得寸进尺也可以,这未免好得过分了吧。她望着薄晚照,好看的眉眼始终温和,她忽然间能理解钟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谁能拒绝得了温柔姐姐。
“还要吃什么。”薄晚照问。
“还要,”越灿脑子里空白里一小会儿,“都可以。”
最终越灿跟着薄晚照一起去超市。
越灿说都可以,薄晚照就自己看着买,就算越灿不说,她也知道越灿饮食上的喜好:不喜欢吃鱼和鸡蛋,讨厌香菜芹菜,能接受葱姜,但不爱蒜味……
两人直接走过水产区,没有停留。路过饮料区,薄晚照拿起一罐桃子味汽水,“喝这个?”
“嗯,我也爱喝。”越灿有点小惊讶,“我们口味还挺合。”
薄晚照只是默默看越灿一眼,一起吃过那么顿饭,有些细节只要稍加留意就会发现。这种观察能力是她从小练成的,如果不懂得,会过得更糟糕。
越灿从不会留意细节,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人,永远被精心保护着,从来不需要考虑太多。
采购完回去,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薄晚照在厨房处理食材,越灿也跟着进来,能帮点是点,“我洗菜。”
“嗯。”薄晚照这次没再让她出去。
狭小的厨房里,两人安静配合。
越灿觉得和薄晚照待一块儿舒服,大概是因为薄晚照不会多余的客套,也不会唠叨说教。神奇的是,就算薄晚照不跟她说话,她竟然也不觉得闷,感觉能一直待下去。
准备做糖醋排骨,薄晚照提前跟越灿说:“你先出去,会溅油。”
越灿说:“那我站远点看。”
薄晚照转头看她,无奈笑了下,“这有什么好看的?”
越灿嘴硬说:“挺好看的。”
薄晚照不再多说,由她。
排骨一下锅就噼里啪啦起来,油花四溅,这动静挺吓人的,越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薄晚照一如既往地从容。
翻炒了一会儿,薄晚照将火关小,然后走到水槽边拧开水龙头,让冷水冲着手背。
“烫到了?”越灿往薄晚照身边凑了凑,瞧见她手背上有被油溅到的痕迹,很快泛红,“没事吧。”
薄晚照轻松说:“没事。”
越灿怕疼,看着都疼,但薄晚照就跟没事人一样,她头一回看到被烫伤还这么淡定的人。“有烫伤膏吗?”
薄晚照说:“冲一下就行了。”
“那我去买一下。”越灿说着转身便要出门。
“越灿……”
薄晚照想叫住她说不用。
“我很快就回来。”越灿留下一句话,匆匆出去了。
附近就有药房,几百米的样子,越灿步伐匆忙,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她稍稍有点热,虽然眼下到了十月份,但南夏慢吞吞的,还没走出夏天,这几天气温依旧高。
糖醋排骨已经装了盘。
越灿走到薄晚照身边,低头将手里的小药罐拧开,说:“先擦点药吧。”
薄晚照看她脸颊微红,匆匆忙忙赶回来的。
越灿用手指小心翼翼沾了沾药膏,抬起头,“手。”
薄晚照:“我自己来。”
越灿盯了盯自己已经沾了药膏的手指,又盯了盯薄晚照。
薄晚照:“……”
她只好抬起手送到越灿面前。
越灿却犹豫了,确认一下,“就这样直接擦?”问完她觉得自己像傻子,不直接擦难道口服,主要是她完全不会照顾人,生疏。
薄晚照想笑,还是耐心回答:“直接擦就行。”
越灿往手背上泛红的地方擦,指尖轻柔地将药膏抹开,很仔细。
烫伤的皮肤灼热刺疼,冰凉的药膏一敷上,刺疼在指尖下一点一点被安抚,痛感变得温和,伤处舒服许多。
这种程度的疼痛对薄晚照来说不算什么,她小臂上的好几处疤都是直接被烟头烫伤的,想到这些,她的手不自觉颤了颤。
“弄疼你了?”越灿反应比薄晚照还大,指尖立马停了停,不敢碰了。
“没有。”薄晚照吸了吸气。
越灿这才继续擦,更小心温柔了些。
薄晚照瞧着越灿低头认真的模样,有短暂的失神,曾经更严重的伤,也没人这么轻轻柔柔地帮她擦药。
越灿隐隐察觉到薄晚照的走神,擦好药,她看看薄晚照,开玩笑地来了句:“感动了?”
薄晚照缄默垂下手。
越灿厚脸皮冲薄晚照笑,又想逗一逗正经人,“我这么贴心,你感动了也很正常啊,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
薄晚照还是神情不变,静静瞧着她胡说八道。
当玩笑话没有逗乐别人,那么尴尬的就是自己。越灿尴尬了,她轻声喊了喊:“薄晚照。”
薄晚照:“嗯?”
越灿有点气急败坏,嚷嚷:“我不想理你了。”
薄晚照笑了,低声说她:“幼不幼稚?”
越灿哑然,有一说一,薄晚照笑起来是很赏心悦目……
晚上做了三个菜,再加上越灿带来的甜品,两个人吃,已经很丰盛。
越灿吃东西慢,所以每次一起吃饭时,薄晚照会下意识放慢自己的速度,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越灿在的时候,似乎时间的节奏也慢了,气氛松弛而缓和。
吃得慢但不妨碍越灿吃得香,她一连吃了好几块排骨,薄晚照看她的吃相,都不禁纳闷,有这么好吃?
晚饭过后,越灿又吃了一小块慕斯蛋糕收尾,彻底吃撑了。
薄晚照有用完餐具即刻清洁的习惯,她收拾好碗筷拿进厨房。
“我来吧。”越灿抢在她前头,“你手上还擦着药,不要碰水了。”
“不碍事,又不严重。”薄晚照说。
越灿:“你做饭我刷碗,这么分配很公平。”
薄晚照:“不用。”
越灿有理有据地争着:“你照顾我那么多,我还你一点怎么了?”
又是这番言辞,薄晚照跟她说:“不用还,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对自己好,是因为应该的,因为谭茗有恩于她,所以她会尽可能地满足自己的要求。越灿猜到大概率是这样,但听薄晚照说出来,她还是有一丝失落。
就算是应该的,需要好到这种地步吗?连得寸进尺都可以纵容。越灿心想,哪怕是亲姐姐,也不见得能有薄晚照对她这么好。
越灿还是没让薄晚照碰水,自己闷声闷气地把碗洗了。她不太会,几个碗洗了好半天。
洗完碗八点多了,越灿接到谭茗打来的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家,她含糊说等下就回去。
等越灿结束通话,薄晚照说:“我送你回去。”
越灿握了握手机,以前还能打着学习的幌子待在这,赖在这好像只能耽误人家的事了。“没事,我让唐姐来接我。”
薄晚照:“也行。”
越灿又说:“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薄晚照拿出笔记本继续写毕业论文,越灿就坐在另一边玩手机,她抽空问了问:“你假期也忙?”
薄晚照:“嗯。”
越灿忘了,薄晚照是没有假期的人,光是兼职就有好几份。
薄晚照余光瞥见越灿百无聊赖,却没准备离开,如果不是和家里闹翻,那来自己这是为什么?难道是来体验生活……
-
十一假期越灿也没闲着,和钟然洛扬她们碰了面,老朋友旧同学,见了一堆,玩玩闹闹假期就接近了尾声。
假期她四处闲逛,又去了一次梧桐巷,只是没提前跟薄晚照说。她敲了敲薄晚照家的门,果然没能偶遇上,人不在家,估计又在外面忙着挣钱。
再回到西城,越灿跟薄晚照的联系变多了,大概是因为薄晚照给了她得寸进尺的特权。
不过她们联系也称不上频繁,一周两三次左右。
薄晚照的私号没几个联系人,越灿无疑成为给她发消息最多的人——
【越灿】想脏脏包了
【越灿】刚刚拍到了好大的月亮[图片]
【越灿】南夏有吗?
……*
【越灿】下次帮我拍个脏脏包的视频行吗?
【越灿】这个干锅好好吃啊[图片]
【越灿】你晚上吃什么?
……
因为越灿,薄晚照看手机的频率稍微高了些,越灿除了问猫的情况,还会寒暄一些生活琐事。
西城入秋以后天气一直不错,冷热适宜。
越灿专业课不算多,总体轻松。她闲不住,又报了好几个社团,认识了不少新朋友,课余活动丰富。她现在就像放出笼的鸟儿,现在比起高中那会儿,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学校网球社周六下午举行友谊赛,越灿报了名,舍友白桦也喜欢运动,跟她一起。
报名参赛的人不少,大家都不是专业的,更多是休闲放松,凑个热闹。
越灿的运动能力比学习能力要强,而且谭茗喜欢打网球,她被谭茗带着玩过很多次,这么来算,她的水平还是一群非专业选手中相对专业的。
球场上围了不少人,闹闹哄哄。
今天骄阳高照,越灿连续几场玩下来,身上热乎乎的,额角冒出一片细汗。
本着玩一玩的心态参加,越灿也没有想到会一路打到决赛。
高马尾,白色运动T恤,短裙,灵活跃动,阳光下青春肆意的身影很容易吸引大片注意。
“灿灿加油!”
“太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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