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扬看越灿是真打算做兼职,“不知道我姐冰场还招不招兼职教练,之前她好像发过海报。”
冰场每到假期客流量大,通常都会需要兼职人员。
越灿眼神亮了亮,“那我问问小庄姐。”
“兼职教练应该挺累的吧?”钟然说。
“是有点辛苦,肯定没有我们寒假时那么轻松。”洛扬也说,她们寒假那会儿顶多算帮帮手,算不得正儿八经的工作。
越灿在微信上问了问庄绮梦,庄绮梦很快回了消息。
洛扬问:“怎么说?”
越灿放下手机,“小庄姐说不缺兼职教练,我再看看吧。”
下午几个人逛了逛街,越灿没什么心情,于是让钟然和洛扬玩得开心。钟然知道越灿现在情绪正低落,没勉强她。
越灿从钟然那借了几百块钱,找工作没那么急,暂时能撑一撑。
坐地铁回到梧桐巷,又快傍晚了,越灿呆在房间里玩了会儿手机,过分无聊,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像个睡神。
薄晚照下班回来时,开门后她站在原地,房间里黑蒙蒙的,寂静无声……这就离开了?她知道越灿更多是跟家里赌气,才信誓旦旦说要在她这长住。
直到她低头看见越灿的鞋子还在……
卧室里光线昏暗,薄晚照开了灯,发现越灿在床上睡觉,像只懒猫。
薄晚照走了过去。
越灿慢慢从混沌中清醒,朦胧睁开眼,看清薄晚照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睡太久了。
薄晚照问:“不舒服?”
越灿翻身坐了起来,她嗓子有点哑,“不小心睡着了,你都回来了。”
薄晚照看得出来越灿这两天心情都很糟糕,人都是蔫的。她问:“晚上想吃什么?”
越灿脑子里空白。
薄晚照又说:“想吃糖醋排骨吗?”
越灿听她温声细语地和自己说话,安静忘了回答,一味盯着看。
薄晚照被直勾勾看了良久,她避了避眼神,伸手摸摸越灿额头,一切正常。
薄晚照一回来,越灿发现自己的坏心情神奇消失了,被摸着额头时,她小声问薄晚照:“对我这么好,你不怕我赖在你这不走么?”
薄晚照收回手,“不怕。”
越灿抿嘴笑,她开玩笑嘟哝:“你这么喜欢我啊?”
薄晚照由她说,然后平静问:“糖醋排骨?”
越灿笑得更开心:“想吃!”
薄晚照也一笑,这么多年她习惯了,越灿应该永远这么无忧无虑地笑。
本来越灿还在头大找兼职的事,到晚上,她突然接到庄绮梦打来的语音电话。
“姐?”
庄绮梦:“下午忙,我忘了跟你说,我这缺视频模特,你想不想干?”
越灿:“视频模特?”
庄绮梦解释:“就是需要在短视频里露面,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越灿大概知道是哪种了,现在线下店都卷得很,为了吸引客流量都会在社交平台发些宣传视频。
庄绮梦:“待遇要比兼职教练好哦。”
“好呀。”越灿开心,“那我明天过来面试?”
“你就不用面试了。”庄绮梦笑说,“你明天要是有空,上午直接过来试拍,行吗?”
越灿爽快应了,“行,那我明天过来,谢谢姐姐。”
薄晚照洗完澡出来,身上的衬衫换成了短袖T恤,她瞧见越灿盘腿坐在床上,跟谁在聊天,笑得眼睛都弯了,姐姐叫得要多甜有多甜。
越灿挂断通话,抬头看见薄晚照出来,兴高采烈道:“我找到工作了。”
薄晚照:“找工作?”
“我也不能一天到晚待在家吧?”越灿道,就算薄晚照不嫌弃她,她都要嫌弃自己了。
薄晚照:“找了什么工作?”
越灿:“当短视频模特,就是之前带你去过的冰场,秘密基地。”
薄晚照:“嗯。”
越灿这时主动拉开被子,仰头朝薄晚照俏皮笑了笑,示意上床。
薄晚照默默看着床上的人,越灿夏天的睡衣都清凉,小吊带和热裤,露出的皮肤雪白。
那只好梦抱枕又搁在两人之间,跟楚河汉界一样,越灿隔着抱枕看向薄晚照,“这是划清界限?我睡觉应该很规矩吧?”
薄晚照:“……”
抱着人又搂又摸叫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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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越灿去找了庄绮梦。
庄绮梦介绍了一下情况,“其实也不是很复杂,主要配合拍一些短视频,发社交平台上引流,拍点段子或者教学视频什么的都可以,一天一两条。”
冰场兼职教练很好招,这类模特不好找,多少有点卡颜值,庄绮梦听到越灿想找兼职,立马就想把人拉过来当模特。“工作按小时算,给你日结。如果宣传效果好爆流量的话,月底一起结算提成。”
越灿开心:“谢谢姐。”
庄绮梦:“招个美女帮我引流,是我赚了,我还怕你不来。”
这份工作听着简单,实际拍摄起来比越灿想像中辛苦许多,并不是随便一拍就完事,要提前写好脚本,镜头什么的也不是一遍能过,需要反复拍。
累是累了点,不过她干得很开心,能自食其力,薄晚照不用养一条咸鱼了。
第一天业务不熟练,越灿只拍了一条视频,视频在第二天投放出去,账号的流量明显多了起来。
越灿将视频转发给薄晚照,发了句消息:美女第一天营业,帮我点赞。
薄晚照打开视频,点了下赞,一道轻盈的身影在冰面上穿梭,笑容和发丝都飞扬,青春恣意,越灿很适合这份工作。午休闲暇,她多看了几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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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灿笑着腹诽,弄得跟交接工作一样,她得意洋洋又发了句:挣钱了,周末请你吃大餐。
薄晚照唇边弯了弯,工作两天,就嘚瑟成这样。
南夏气温越来越高,出租房老旧的空调负重前行,快撑不住一样,制冷效果越来越差。
两人白天各自出去工作,到晚上一起挤在狭小的厨房做饭,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度过。
薄晚照原以为越灿待上两天,等气消了就会回去,但并非如此。
又到夜深。
越灿拖着长音在喊:“薄晚照,又有蚊子咬我!”
薄晚照听到卧室传来的声音,走近一看,越灿到处在抓蚊子,狼狈滑稽。
老小区绿化好,蚊虫都多,越灿又天生招蚊子,来这住了几天,没少给蚊子当血包。
越灿不知道这儿的蚊子是什么品种,强悍得很,一咬就是一个大包。
薄晚照前两天下班买了药膏,转身拿给她。
越灿忍不住去抓蚊子包。
薄晚照及时拉住她的手,不让她碰。
越灿安分垂下手,她朝薄晚照苦了苦脸,委屈巴巴道:“怎么就逮着我欺负啊。”
薄晚照想笑,她也坐在床上,挤了点药膏到手指,往越灿后颈的位置擦了擦,这个位置自己擦不怎么够得到。
越灿没打算自己动手了,她笑着朝薄晚照伸了伸胳膊,“还有这里。”
薄晚照只好继续帮她涂。
越灿换了个姿势,“腿上也有。”
薄晚照又仔细在她小腿上擦着。
越灿双腿漂亮,细长匀称,没有任何疤痕瑕疵,以至于蚊子包格外显眼。
“这也有个。”越灿将腿稍微打开。
薄晚照目光瞥见,稍稍迟疑,她还是若无其事抹了药膏擦过去。
越灿大腿内侧的皮肤,被咬了两个大包,格外痒。
薄晚照手指擦过来的时候,越灿才意识到这个位置尴尬,她手心悄然攥了下被子,皮肤上的痒像蔓延到了心里……
她第一次产生这种敏感,腿轻颤了下。
薄晚照很快擦好,低声说:“好了。”
越灿从心猿意马中回神。
薄晚照收起药膏,“气消了就回去吧。”
越灿眼神一滞,她望着薄晚照的脸,“你这是在赶我走么?烦我了?”
还是不想走的意思,薄晚照无奈反问:“我这有什么好的?”越灿本应该在养尊处优的环境里生活,而不是在这间又闷又破的老房子,吃不必要的苦。
越灿平视她眼睛,轻声认真:“你就很好。”
第37章 又受委屈了吗?
薄晚照:“我不是魔鬼吗?”
煽情的氛围被一句话打破,越灿抿抿嘴,果然跟薄晚照谈不了半点感情。她朝薄晚照小声吐槽:“你也太记仇了吧,我就说一次,你是不是要记一辈子?”
“跨年你喝醉打电话时也说了,还有你给我的号码备注。”薄晚照十分严谨地列出。 ???
越灿哑住,她慢慢拧紧眉心,真是个狠人。
薄晚照浅浅弯了下嘴角,招牌式的似笑非笑,刚擦完药膏的手指有些黏糊,她默默起身,去浴室洗手。
越灿看向门口的背影,慢半拍笑了笑,她发现薄晚照有时也挺无聊的,不止一次刻意逗趣自己。
薄晚照洗完手回到房间,越灿已经躺着了,怀里抱着那只月亮抱枕。
等薄晚照也在床上躺下,越灿懒洋洋翻了个身,隔着抱枕跟她说:“我在这没有不习惯。”
薄晚照偏头瞧她。
越灿带着困意继续喃喃:“你别让我走。”
薄晚照安静,“嗯。”
“睡觉。”越灿满意笑了笑,闭上眼睛时嘴角仍上扬着。
如果薄晚照嫌她麻烦想让她走,她肯定二话不说就离开,但她知道薄晚照不是这个意思。虽然薄晚照总是不露声色,可她感觉得到,薄晚照跟她相处时是开心的。
薄晚照伸手关了灯,照旧清醒,她在黑暗中看了看枕侧,或许哪天新鲜劲过了,人就一声不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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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下来,越灿在镜头前越来越自然,拍摄效率也越来越高,最近她都在拍教学类的短视频,实用性强,在网络平台上的反响很好,账号的关注量也在持续增加。
越灿很适应镜头,自信松弛,庄绮梦说她可以考虑做专业模特,给自己拍短视频有点儿屈才。
以后要干什么工作,越灿还没想过,大学专业只是看心情选的。她从没规划过未来,也不焦虑这些,她向来走一步看一步,想一出是一出,路总是很多,看到时候有兴趣走哪条。
越灿这性格的确跟优渥的家境分不开,从小到大,她都是想干什么就不顾一切去干,不管怎么折腾,都会有人帮她兜底。她生来自由,没有束缚,可以随心所欲,任何时候都有退路。这方面,她跟薄晚照正好是两个极端。
上午拍摄时,钟然跟洛扬也过来围观。越灿忙完后请她们喝奶茶。
“哇塞,这么火的吗?”钟然在手机上刷着视频,播放量和点赞量都相当可观,她给洛扬也看看,“洛扬,长得好看果然能当饭吃啊。”
洛扬理智分析:“也不一定,你就不行。”
钟然抬抬脑袋,问:“你什么意思?”
洛扬说:“你一*看镜头就害羞紧张,灿灿就不会。”
钟然大脑缓冲了好一会儿,“啊,你刚刚在夸我好看?”
洛扬:“……”
越灿在一旁笑,服了钟然的反应能力,钟然清秀漂亮,就是太天然呆了,又恋爱脑,所以她俩日常担心钟然以后会被骗钱骗感情。
“灿灿,你都要成网红了,赚不少吧?”钟然又说。
“还可以,视频火的话小庄姐还给提成。”越灿看看时间,到午饭的点了,“走吧,我请你们吃午饭,想吃什么随便点。”
钟然笑开花:“姐妹挣钱了就是硬气!”
越灿花钱不心疼,有多少花多少,自己挣的钱更加。
洛扬问:“你打算干多久?”
“不知道,看情况。”越灿起初离家出走说不靠家里,是一时冲动下的赌气,现在气消了,但她仍旧不想回去,目前这样也不错。
工资是日结,越灿卡里的余额渐渐充裕起来,她还了欠钟然的钱,还余下许多。薄晚照又不收她的房租和生活费,她用剩下的钱买了个小型投影仪。
出租房里没有电视机,添个投影仪正好,晚上还能看看电影打发时间。
越灿的兼职不像薄晚照上班那么规律,她下班时间不确定,依拍摄进度来定,而薄晚照都是快要天黑才能回来。
自从早出晚归工作,越灿晚上睡眠更好了,基本碰着枕头就能睡着。
薄晚照依然入睡困难,越灿在她身边并没有让情况好转,有时反而更焦虑——对拥抱和触摸的渴望被放大了。
这种渴望没被满足过,长期以往,她也习惯了隐忍,独自消化。她潜意识回避与人关系亲密,不想对任何人产生依赖……
同一张床,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越灿身上的香气温暖干燥,薄晚照适时侧了侧身,她一向擅长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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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疗养院那边来了电话,说是薄芹愿意见薄云了,是薄芹主动提出的。听说薄芹考虑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想要见面。
薄晚照接到电话是在周日下午,她联系薄云说了这件事。薄云按捺不住激动,说希望马上能见面。她正好有空,“嗯,那下午过去。”
越灿单休一天,正戴着耳机玩游戏,依稀听到薄晚照要出去,她摘下耳机,“你要出去?”
薄晚照关上笔记本电脑,“有点事。”
越灿猜,“是疗养院那边吗?”
薄晚照点头。
又触及到敏感,越灿小心翼翼问:“不要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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