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5

跛公子的替嫁小夫郎[种田] ——小鱼饼干

时间:2025-04-16 08:17:12  作者:小鱼饼干
  范大怕棉衣脏了不好洗,脱到一边,里头只穿了件厚布短褐,好在他身子骨硬朗,干力气活儿又浑身是汗,倒不觉得多冷。
  不多会儿,院子里就堆满了黄泥,赵春梅满眼惊讶:“这些都是你拉回来的啊?”
  汉子笑得憨厚:“山、山里头挖的,也好省些铜、铜钱。”
  范大做活儿踏实稳妥、不偷懒,牛棚交给他,家里人都放心。
  他白里来,夜里走,常常晌午饭扒拉上两口就又到后院儿继续赶工,可垒牛棚急不得,得挖地基和排水沟、竖木柱搭框架,还得夯土墙、编茅草屋顶。
  一个人忙不过来,顾家人便都放下了手上的活计跟着一块儿干。
  顾知禧垒过鸡窝,夯土墙学得很快,才半日就已经有模有样;沈柳有身子做不得力气活儿,又怕风寒着了,就在屋里编茅草屋顶;赵春梅负责灶火饭食,给大家伙都喂得饱饱的。就是顾昀川和郑松石下工回到家,也会干上一会儿,
  本来小半个月的活计,几个人力气往一处使,竟是赶在车厢板子交付之前,牛棚就垒得差不离了。
  那日傍晚,范大瞧着垒好的棚舍可是高兴:“现、现下天冷,山风大,吹、吹个三五日就能干透,到、到时候就能使了。”
  远山晚霞漫天,和着呼啸的北风,是山里肃杀却温柔的冬景。
  顾昀川将范大叫到一边,同他说话儿:“本想着牛棚好不容易盖好,留你吃顿饭,可你家中夫郎等着,我又不好强人所难。”
  在顾家干了这般久,俩人慢慢熟络起来,范大知道像他这种苦劳力,平日里是很难同这些读书人有交情的,他本以为顾昀川这人孤高、难相与,却不想竟是个穿着长衫,就同他一道夯土、抹灰的人。
  范大搓了搓被风裹的满是裂口的大手,好半天都说不出啥。
  顾昀川笑笑,将钱袋子放到汉子手里:“这些日子辛苦你,若来日家里安顿好,你闲下来,我请你吃酒。”
  银子的事儿是家里一块儿定下的,范大自山里背了几筐子的土料泥料,他虽从没提过银钱,可这来回一趟少得一天,又凿山挖土,尤其冬日河枯,粘土最是难弄。
  沈柳向来心肠软,本还想多给些鸡蛋,可他想着不如给银子,范家真缺东少西了,自己采买就是。
  范大捧着那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心里头踏实,他也没拉开来瞧,直接揣进了怀里:“好,等、等实哥儿大一些,您家若、若不嫌弃,我带、带夫郎上门道谢。”
  “说什么道谢,只管过来串门。”
  范大笑起来:“好,串、串门。”
  临走前,范大又看了眼小牛,这小家伙倒是心宽,到了新地方能吃能睡,他伸手摸了摸它的圆脑瓜,收拾好工具,背上筐子出了门。
  顾家人都出来送他,范大有些不好意思,忙摆了摆手:“外、外头冷,都回吧。”
  他拍了拍黄牛肥硕的屁股,黄牛低低哞了一声,抬蹄前行。
  待到顾家的房舍越来越远,范大才将怀里的钱袋子掏了出来,灰蓝的布面,连点儿花纹都没有,他拉开抽绳,定睛一看,里头竟是塞了一小块儿碎银子。
  他干了八日的活计,按照市价,满打满算不过一百来文,可这里面加上那块碎银子,少得四五百个铜板了。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家里穷得紧,小牛算是贱卖,可顾家却又将这部分差额给补齐了,他眼眶子通红,再忍不住,伸手抹了把眼睛。
  *
  寒冬时日长,日子虽难熬,可却有盼头。
  驾上牛车这一日,全家人都可是欢喜。
  舆箱是请镇子相熟的木匠师傅打的,榫卯架起的车骨架,密实不透风,很是结实。
  又是用的上好的榉木料子,防风耐潮,仔细些用,小十来年都不成问题。
  这几日家里人都忙着搭牛棚,倒是没啥时辰缝软垫,赵春梅就将之前的褥子拿出来凑活着用,铺了好几层,倒也厚实软和。
  吉婶又送了条盖被,虽都是拆的家里用旧了的褥子、被子改的,可是棉花重新弹过,盖在腿上扛风又保暖。
  从家到书塾这一路时辰虽不很久,却得过土道、石子路,很是颠簸,沈柳有了身子,还是小月份,不好冒着寒风送人,今儿个驾车的活计就落在了顾知禧身上,小姑娘自小跟着赵春梅春耕秋收,驾牛车可谓得心应手。
  院子里,小哥儿丧着个脸,不多高兴。
  自家夫郎是个藏不住事儿的性子,顾昀川瞧着他委屈巴巴的模样,满眼的心疼。
 
 
第52章 糯米腊肉饭
  顾昀川知道沈柳想来送他, 将人搂紧了:“相公又跑不了,送与不送还不都是你的。”
  沈柳听得脸红,头埋在他胸口:“可这是头回驾牛车, 我想去。”
  大手摸了摸小哥儿平坦的腹部:“等生了, 日日叫你送, 又不急这一时半会。”
  因着怀了孩子,沈柳脾气变了许多,以往鲜少闹气, 眼下却总也忍不住,有点不如意就皱巴起脸, 可顾昀川从没恼过, 只搂着他温声哄。
  小哥儿气了不多会儿, 就觉得自己过分,男人一面要教书,一面还得照顾他的情绪, 他咋能这么不懂事。
  沈柳哽咽起来:“我、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总忍不住发脾气。”
  “哎呦怎么还哭了,那相公哪还有心思教书, 只管惦记着你了。”
  顾昀川笑着亲他,从发顶到额头再到脸颊,最后是他发红的眼睛:“又不怪你,有了身子是爱哭, 可我不在家时也想你开开心心的。”
  沈柳忙抹了把眼睛,瓮声瓮气道:“我听话儿, 再不哭了。”
  小哥儿本来就乖, 饶是发脾气也是小猫挠似的不多疼,有时候不小心挠狠了, 满心后悔地认错,让人心里软乎乎的。
  “我柳儿真乖。”趁人不注意,顾昀川忙在沈柳嘴上偷亲了一口。
  小哥儿一愣,耳根连着颈子红起一片,他小心翼翼地瞧了瞧边上的人,全都见怪不怪地捂着嘴乐。
  赵春梅道:“时辰差不多了,再不走该不赶趟了!”
  沈柳这才依依不舍地扶人上了车厢,顾昀川将杖子放好,伸手揉了把小哥儿的脸蛋,软声道:“走了啊。”
  沈柳点了点头:“早些回。”
  “知道。”
  今儿个顾知禧驾车,赵春梅怕她冷着,给她怀里揣好铜壶,又叫穿了两件袄子,戴好棉风帽和兔毛项帕,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放心。
  顾知禧挥了挥手同人作别,轻甩了下小鞭,小牛哞了一声抬起蹄子,车轮滚动,缓缓前行。
  清晨的日光稀薄,山风袭来,还是有些冷,车尾的铜铃轻轻的响,顾知禧实在忍不住了:“阿哥,我知道哥夫好看,可你也太腻歪了。”
  舆厢里,郑虎不住地点头,顾昀川伸手撸了把他的圆脑瓜,隔着车板子对顾知禧说:“你早些嫁人,也省得一天到晚想些有的没的。”
  “这就嫌我了!我哥夫可舍不得我呢!”小丫头怪声怪调地哼哼,“我才不成亲,我还得养宝宝呢!
  “我看你是想和宝宝玩儿吧。”
  几人说说笑笑,这一路倒也欢快。
  只是苦了郑虎,昨儿个让背的诗文还不多熟练,才看上两眼,就又忍不得和顾知禧笑闹了起来。
  到书塾时,时辰还早,日头才升到山巅,金芒灿灿。
  因着昨儿个同季舟野知会过,停下牛车,就见他正站在门口等。
  见了人,顾知禧跳下车板,项帕有些累赘,她往下拉了拉,仰头同阶上的年轻人说话:“可是季公子,我是顾昀川的妹妹,昨儿个他该是同您说过的,这牛车平顺都放在哪儿啊?”
  小姑娘娇憨可爱,眼睛又大又亮,一霎间与多年前重叠在一起。
  季舟野整个人都定住了,手心掐得紧紧的,心口子怦怦直响,这个妹妹……他见过。
  *
  下过几场大雪后,进了四九天。
  老话说三九四九冻死狗,这是一年当中最冷的时日,再过小半月就是年节,彼时开了春,日子就好过了。
  沈柳的肚子已经四月余,慢慢显怀,过了早先的恶心泛酸,胃口都好了不少,平日里能吃能睡。
  顾昀川乐得见他多吃,每每散学回来,都会带些吃食,干炸小麻花、芝麻糖饼、绿豆糕……一家人坐在一块,边吃边唠唠贴心话儿,心情都畅快许多。
  今儿个天阴冷得厉害,北风呼啸山野,地上都结着厚冰,脚踩上去嘎吱作响,正到了吃腊肉糯米饭的时候。
  将糯米、腊肉和菜蔬放在一块儿蒸煮,既滋补又健脾胃,临出锅前浇上些陈黄酒,很是暖身。
  胃口好了后,沈柳闻见油腥也不多想吐了,阿娘和宝妹怕他猫在屋里憋得慌,就叫着一块儿烧饭。
  重活不让碰、累活不叫干,真到他手上的活计少之又少。沈柳便搬搬柴、烧烧火,干些力所能及的碎活儿。
  糯米是今儿个一早就用冷水泡上的,眼下米粒发白,指尖一掐,轻易就断开了,沈柳走到水缸边,打算舀瓢清水洗干净。
  近来他被照顾得仔细,就连晨起喝水,阿娘都会往他的小碗里放些红枣枸杞,连日里补着,他好像长胖了些。
  肚子大起来了,不好弯腰,沈柳略略侧过身子,正要伸手,就被顾知禧拦下了:“哥夫你坐着,再抻着腰。”
  沈柳也些不好意思:“这啥活儿也帮不上,怪没用的。”
  “你这说的啥话呀。”顾知禧将水舀好,顺道就把米洗上了,“怀孩子那么累,你日日躺着都成。”
  沈柳挠了挠脸,脸都红了起来。
  以前在他们村子,不论是妇人还是哥儿,怀孩子都不讲究,别说三五月正常做活,就是快到生了,有些还在菜地里耕种,农忙那几月,净有赶不及时,把孩子生在地里的。
  可他除了吃得胖乎,倒是啥活儿也帮不上。
  赵春梅笑着道:“身子骨结实了,生娃娃就有力气,又不是叫你干力气活儿的,快坐下歇歇。”
  沈柳听话儿地坐到小板凳上,屋里还没开灶火,他却一点儿也不冷,不由得摸了下厚实的棉袄。
  先前阿娘给他缝袄子时,怕他长高长胖不够穿,多留出了一小截布边,压平实了缝到了里头,前几日他拆了开来,棉花拍了拍很是蓬松,可那条印子却深。
  指尖轻摸了摸,沈柳瞧着阿娘和宝妹忙碌的身影,心口子可是暖和。
  日头缓缓西沉,过了申时中,顾知禧得去接人了。
  路程不长,早一趟晚一趟,时间也充裕,有时候她想在周遭逛逛,就先将牛车放到书塾后院儿停着,有时候直接驾车回来。
  顾知禧把洗好的腊肉放到案板上,擦了把手:“还有啥要做吗?”
  瓷碗里的冬菇正醒好,干瘪的菌盖缓缓舒展成伞状,赵春梅用手抓干水份,拿到案板上和洗净的腊肉一并切成小碎块儿,她笑着道:“你去吧,剩下的娘来。”
  小姑娘点了点头:“那我可走了,到家就等着吃饭了。”
  “好,到家咱就吃饭。”
  灶房门被轻轻关起来,眼见着准备的差不离,沈柳将灶火烧上,嗡地一声响,火苗跳动,他忙将干枝子塞进灶膛里,见火势大些,又添上两把柴。
  赵春梅让他搬上小凳子坐远些,省得一会儿油星子崩了衣裳。铁勺挖了块膏白的猪油,贴着锅壁敲进锅底,呲啦声里,猪油慢慢化开。
  赵春梅下入姜丝爆炒出香味,放入沥干水份的糯米,翻炒至表面油润,再添入切好的腊肉段、香菇碎……
  这时候,糯米腊肉饭就已经很香很香了,沈柳在边上瞧着,不住地咽口水。
  赵春梅瞅着他乐呵:“香迷糊了?还得有一会儿呢。”
  用葫芦瓢舀上清水,将将没过炒透的糯米,再沿锅边铺上一溜红枣干,用锅盖盖严实了,转成文火慢烧。
  为免糊底,得时不时地转一转锅,差不多小半个时辰,糯米饭就煮好了,顾知禧和顾昀川也回来了。
  盛出来前淋上小半匙的陈黄酒,米粒便油润弹牙,腊味沉入饭里,很是驱寒气。
  又转了两下铁锅,听着噼啪的烧柴声,赵春梅将锅子放平整,轻擦了把手。
  见沈柳在边上乖乖坐着,她也拉了张小凳子坐了过去。
  窸窸窣窣声响,赵春梅自怀里掏出个小物件,轻放到了小哥儿的手心里。
  沈柳定睛:“阿娘,这是啥呀?”
  赵春梅眉眼弯起:“护身符,前儿个去求的,还开了光呢,你有身子了,娘想着这个能护你周全。”
  红布袋子上用金丝绣着祥云福禄,轻轻拉开抽绳,里头是刻了经文的桃木小牌,还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沈柳瞧了好一会儿,指尖摸着桃木牌,心口子热乎乎的,他忍不住挽起赵春梅的胳膊,轻轻蹭了蹭:“阿娘你真好。”
  他虽有些小迷信,但也知道有些事是求神拜佛也无用的,可这世上有人这般珍视他、惦记他,他说不出的窝心。
  赵春梅忙想躲:“娘身上都是油烟,再脏了你衣裳。”
  沈柳摇摇头,挽得更紧了些:“阿娘身上的味道……我喜欢。”
 
 
第53章 黄酒暖身
  不多时, 门外便传来了动静,瞧这样子该是回来了,牛车停下后, 通常会先送郑虎回家, 再开大门进后院儿。
  沈柳不自觉地站起身, 赵春梅知道他要迎人,俩人都成亲这般久了,顾昀川出门在外, 他都惦记。
  赵春梅跟着起来,伸手将小哥儿的袄子拉拉紧:“想去就去, 走慢些。”
  沈柳笑着应声, 推门出去。
  冬时天黑得快, 日头下了山,远天夜色如黛。
  他快走了几步,将门闩拉开, 一抬头,就见顾昀川正站在外面。
  因着坐了牛车,不消再风帽、项帕裹得严实, 男人只穿了件靛蓝棉袍子,他虽跛脚,可人却挺拔,不说话时眉目清冷有些严肃, 可一瞧见沈柳,整个人都春风化雨般柔和下来。
  沈柳没读过书, 形容不出那感觉, 只每每瞧见,都心口怦动。
  “这么冷还出来。”坐了一路牛车, 身上很是暖和,顾昀川将小哥儿的手握紧了,“和阿娘做好饭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