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景澄眯起眼:“你们的聊天不局限于微信吧,见过面了?”
“没,通了电话。”
“你找的她?”路景澄上下打量了青衣一下,“你没事找她干嘛?”路景澄一下子又有点紧张,“你生病了?还是家里人?”
“没有没有!”青衣连连摆手,和路景澄说了电话内容,他犹豫着开口,“要不,咱回去一趟?”
路景澄低头思考了很久,才开口道,“你继续当我妈的小地下党吧。”
青衣无语:“……你就不能低个头。”
“我没有低头吗?”路景澄哼了一声,“你都说了,他们来叫我吃饭就是低头,我默认你可以继续和我妈汇报消息那也是低头,接下来轮到她再低头了。”
青衣:“……”
青衣走过去俯身亲吻路景澄的脖颈:“我算是知道你这傲娇是传的谁的了。”
路景澄又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同时又将脖颈处的大片面积留给了青衣。
青衣不拆穿他的小伎俩,继续抱着他的脖子又亲又啃:“不过……最先吸引我的就是小路医生的傲娇了。”
路景澄的脖子有些红了。
青衣喜欢看他白净的脖子慢慢变红,特别纯情,特别可爱。
这已经是他目前为数不多的,可以骗自己以后还有机会反攻的地方了。
青衣认真道:“其实和你妈妈通完电话,我也想了很多,对付你吧,有些时候就得死皮赖脸,而且有时候吧,你的拒绝,都得反着听。”
小路医生一把把他抱到自己腿上:“好了,这句话就不用说了。”
青衣乖乖地做了个闭嘴的手势。
路景澄拖着青衣队长的屁股,把他翻了个身,跨坐在自己身上,捏了捏他的鼻子:“青衣队长,你似乎对我很了解。”
“那是,”青衣昂着头,伸出根手指挑着路景澄的下巴,“美人儿,给爷笑一个。”
身下的电竞椅发出了轻微的咿呀声。
路景澄垂眸顺着青衣领口下隐隐露出的锁骨,小队长最近仗着自己的伤势,胆子越来越大了。
“别闹,”路景澄的手掌突然扣住了青衣的后脑勺,把他压在自己胸口,“谁是爷,嗯?”
青衣扭着腰,拼命想挣扎出路景澄的禁锢,路景澄的手在他腰间挠着:“说,谁是爷。”
青衣扑腾着,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
可他扭动的幅度太大,前仰后合的,路景澄怕他的腿又磕着碰着,连忙扶住他的身子。
青衣卸了力气笑倒在路景澄怀里:“你,别挠我痒哈哈哈。”
路景澄顺势将青衣箍在臂弯,看怀里的爱人笑得眼尾微微泛红。
小队长动情了。
路景澄很高兴,他重新扶正青衣的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抱着自己又亲又啃。
“亭亭啊,”路景澄忽然收紧手臂,指腹摩挲着青衣腰窝处的小痣,“其实你现在这样,我真的很为难。”
青衣红着眼睛望着他:“为啥?”
路景澄说得痛心疾首:“你伤还没好,先不说我不能对你做什么,即使做了你我也都不尽兴,到时候你又要怪我。”
路景澄顿了顿:“你说,这是不是你一直以来对我用的手……”
路景澄话还没说完,就被青衣掐住了脖子,路景澄被掐着脖子还笑得发颤。
“路!景!澄!我就该劈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塞满了各种黄色废料!”
*
两人闹腾了很久,睡下时已经凌晨。
青衣做了个梦。
青衣梦见一只小奶妈坐着婴儿车在他周围转来转去,他奋力追着小奶妈,小奶妈灵性走位躲着他的抱抱。
等玩够了,又一把跳进自己的怀里。
在自己怀里蹭来蹭去。
青衣睁开眼,窗外的天空已经蒙蒙亮。
怀里有个脑袋拱了拱,路景澄蹭着他的胸口,睡得正香。
梦里追不到的那只小奶妈恨得青衣牙痒痒,恨不得咬一口,然后,他就真的……咬了路景澄一口。
路景澄哼唧了一声,嘟囔了句什么,青衣没听清,路景澄往青衣怀里钻了钻,又睡过去了。
他真的太累了。
路景澄连轴转了好几天,唯一休息了一天陪青衣去了老宅吃饭,回来后又接着赶各种报告,约等于没休息。
路景澄抱着青衣,睡得很沉。
青衣揽过路景澄的身子,嘀咕道:“明明挺好抱的,怎么就反攻不了呢?”
青衣迷迷糊糊地发誓,等自己拆石膏的那天,一定要趁势压了他,不然……
恐怕就没机会了。
青衣继续搂着路景澄。
爱人在怀,青衣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这四个字带来的幸福。
直到闹钟响起,路景澄才从青衣的怀里起来。
“嘶——”青衣揉着胳膊。
“你怎么了?”路景澄关心道
“你一整晚都靠着我,我整个手都麻了,今天还有训练赛呢,”青衣拉长嗓音,“怎么——办——呀,路——医——生”
路景澄坐在床上给他按摩:“你干嘛不推开我?傻不傻。”
“难得我搂着你,我可得珍惜着。”
“那以后……”
青衣抢答:“以后,只能我抱着你,我压着你。”
路景澄轻声道:“行,等你好了,我让你压着我。”
直觉告诉青衣,这句话肯定没那么简单,但伟大的青衣队长一直富有冒险精神:“等我拆石膏之日,就是我压你之时!”
“好。”
第53章
拆石膏的前一天, 路景澄特地把屋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
青衣从游戏里抬起头:“有必要这么正式吗?”
“有,去去晦气。”
“这也是你的仪式感?”
路景澄点头,随意问道:“对了, 之前你那个替补, 怎么样了?”
青衣头也不抬,一脸无所谓地继续帮路景澄打排位:“处分了,下赛季应该就会被开了吧。”
“职业生涯到头了?”
“嗯。”
“这种人,不打比赛的话能去干嘛?”路景澄有些好奇, “据我所知, 他也没啥学历吧?”
青衣抬起脸, 语气漫不经心:“你有心思关心他,不如关心关心,这些玩偶手办的摆放顺序,不要弄错了。”
“这还有顺序?”路景澄随意拿了个棉花娃娃, 擦了擦又摆回去,“我都随便放的。”
“有,要不就是我们见面的顺序, 要不就是一场对决中状态的先后, 每一块都不一样。”
路景澄放下玩偶, 拿过边上一块新的一次性抹布就朝着青衣丢过去。
青衣用脸接了个满大, 以为是脏的,呸呸了好几下:“你干嘛呢?!”
“除除大玩偶的尘!”路景澄扑过来。
青衣捡起一旁的抹布,在沙发上左右乱躲,一边还偷袭路景澄:“别闹别闹!腿还没好!又要断啦!”
路景澄抢抹布失败:“别搞,你明天都拆石膏了, 你的腿早就好了。”
青衣拿着抹布往路景澄脸上抹:“你还敢顶嘴!大胆!”
青衣朝路景澄扑过去,被路景澄一把拦腰抱住:“到底谁大胆。”
“放肆!尔等胆敢反抗!”青衣趴在路景澄腿上大喊。
路景澄一巴掌拍在青衣屁股上:“还敢还嘴。”
青衣扑腾着两条大长腿:“放开我放开我。”
路景澄又一巴掌拍上去, 小队长屁股还挺翘,手感刚刚好,他没忍住又拍了几下。
青衣不挣扎了。
路景澄手的幅度慢下来,他扶着青衣的背脊:“霍亭?”
青衣的肩膀一耸一耸的,隐约还有抽泣声。
路景澄吓了一跳,连忙把人扶正。
打哭了?不能够吧?
可还没等他把青衣扶正,小队长自己跨坐在他的腿上,双手搂过他的脖子,语气转了十八个音调:“路副主任竟敢家暴,你说,我应该怎么惩罚你呢?啊嗯?~”
路景澄喉结滚动了一下,青衣最后的几个音,对他来说是致命的**剂。
这人永远知道,怎么恰到好处的拿捏他。
“想怎么惩罚都可以,”路景澄听到自己的声音说道,“任君采撷。”
胡闹过后,二人倒在床上,一边回味无穷,一边畅想未来。
“房子,我已经看好了,”路景澄开口,“地段不错,首付付完后,扣掉我的公积金,压力其实算不上大,装修完后,我们休息的时候可以江边公寓和那边换着住。”
青衣玩着路景澄的手指:“我一直想问,为什么不住我那里?要花这钱。”
路景澄细细地和他解释:“我总得要有个娘家可以回吧?”
青衣一琢磨:“也是。”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选选装修方案,再去看看家具,”路景澄笑得舒缓,“平时咱们上班方便,肯定还是住这里多,那里,就当我们的秘密基地。”
青衣笑出声,这个人,有些地方还真的挺中二。
二人正说着,青衣的电话响起来。
“喂?”青衣看也没看,直接接起电话。
“您好,霍先生,后天下午有空吗?”
诶唷卧槽,丈母娘!
*
“不是,你们母子不见面,我去干嘛?”青衣不情不愿,“我才刚拆石膏没几天诶,我还想去活动活动呢。”
一周后,青衣被迫穿上正装,仿佛要上战场一般:“我就不能不去吗?”
“不行,”路景澄帮他整理着袖口,“谁叫你掺和进来的,老佛爷点名要见你,你敢不去?”
“回来详细汇报见面过程。”
张教授约青衣队长吃饭。
路副主任不在邀请名单。
青衣坐在包厢里,很尴尬。
他的正对面坐着张教授,斜对面坐着路教授,旁边还坐着九歌!
这到底是什么诡异的家宴。
而且为什么家宴都不说话??
但他也不敢起头,他冲路橙璟眨眨眼,求助。
路橙璟收到信号:“说话啊,别光顾着吃饭,大家不聊聊吗?”
“那个……景澄最新发的论文我看了,”路教授咳嗽一声先一步开口,“选题不错,不过有些细节上我觉得可以再改,回头我和嘶——”
张教授也就是路妈妈在桌下狠狠地踩了自家丈夫一脚。
青衣和路橙璟也是一顿无语,为什么连这种路景澄不在的场合还能批评起论文来……生怕路景澄回来吗?
青衣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如坐针毡。
气氛再一次尴尬。
青衣的手机响起来,他心怀感激地接起电话,声音如春风般温暖:“喂,您好。”
电话那头的雾眠愣了许久:“……队长?”
青衣的声音更加温柔:“啊不麻烦不麻烦,这种事情你们也没办法的。”
“……我还没说什么事儿呢。”
青衣回头略带歉意的看了一眼饭桌,正巧对上了路橙璟鄙视的中指。
等青衣回来的时候,桌上只剩下了路夫人一个人。
“他们人呢?”
“橙璟说吃饱了,先回去了,”路夫人给青衣倒上饮料,“他爸去厕所了。”
路夫人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饭菜上,低叹:“其实我今天找你来,确实是想谈谈景澄……我今天点菜的时候突然想到,我竟然连他爱吃什么菜,都说不太上来。”
“现在想想,景澄的童年,我好像错过了很多,只对他剩下了严格要求,年轻的时候觉得是为了他好,现在我居然有些后悔了。”
青衣搅着杯子里的可乐,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说:对对对,路景澄觉得你们把他当机器人养吧。
“景澄应该是不记得了,我那会儿在国外当了几年无国界医生后回国,小小的一个人,和个门神一样站在门口,说什么都不让我进门,说他是哥哥,要保护家里的妹妹,”路夫人的眼里流露出悲伤,“我知道他后面那句话没说,他还想说,不能让妹妹被陌生人骗走。我在那时候的他眼里,和陌生人没有区别。”
“这个……景澄没提过。”
“我那会儿太过于理智,我对于母亲会不由自主地偏向自己孩子,保护自己孩子的说法嗤之以鼻,我那会儿的工作成就很亮眼,自高自大地觉得什么都应该站在科学的角度上思考,”
路夫人苦笑:“现在想想,这恰恰就是违反科学的事情,我的成绩一直很好,可最重要的那门学科,成绩却一塌糊涂。”
青衣捧着杯子:“景澄曾经和我提过,你们对他,就像是推导精密的公式,不允许有一点错误。”
路夫人陷入沉思,又道:“不,其实有错的一直是我们。”
青衣都有些同情路夫人了,不管在外多么德高望重,回到家终究是个普通的母亲:“其实……景澄还是很在乎你们的,他还特地交代我,要回去和他详细说说我们今天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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