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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岸(近代现代)——烂俗桥段

时间:2025-04-18 07:07:26  作者:烂俗桥段
  赵明仰已经提前备好了食材,白舟到他家以后就可以直接开始做菜。
  等终于只剩下一个人在厨房里,白舟瞬间失去了平常颜色,低着眼一遍遍地想贺望泊的那句“捡垃圾”。
  他这一路虽然命途坎坷,但所遇之人大多温善,朋友、同学、师长,全都待他很好,从未有人对他说过重话。
  偏偏被喜欢的人用恶言重伤。
  白舟心里全被贺望泊占据,手上只凭习惯干着活,终于在开酱油的时候一个不小心,被溅了满身的酱汁。
  他这才回过神来,对着自己被弄脏的衣服,有一瞬鼻头酸涩。这明明是很小一件事,但白舟差点就哭了出来。之所以忍住了,是因赵明仰听见声响来了厨房,看着白舟的衣服直皱眉。
  他回房取来一件宽松的白T,递给白舟,道:“洗个澡吧,这我新买的,还没穿过。”
  白舟摇摇头,“没事,太麻烦你了。”
  “你都亲自上门做饭了,我还会嫌你麻烦啊?”他又将手里的白T递前一点。
  白舟犹豫片刻,最终接过了赵明仰的衣服。
  白舟骨架小,赵明仰的衣服挂在他身上非常宽松,整个人显得格外休闲居家。
  他向赵明仰道谢,说洗完澡确实舒服很多。赵明仰笑着回那就好,一边取过放在玄关柜上的车钥匙,说他去接白桨。
  本来白桨也该一起去看白舟颁奖,末了再一道来赵明仰家开餐的,但她临时有事走不开,赵明仰就分两趟接人了。
  白舟送赵明仰离开后回到厨房,盯着正在炉上翻滚的汤,一再说服自己别想了,他跟贺望泊早就在那场风雪里结束了,现在的贺望泊是个陌生人,陌生人说的话他不该放在心上……
  正当他稀里糊涂地用各种理由劝说自己不要伤心时,“叮”的一声门铃响了。白舟猜测大概是赵明仰忘记拿什么东西了,打开门以后,门外的却不是赵明仰。
  贺望泊低头盯着白舟看,看他的发梢湿润,浑身有一种洗浴过后又热又香的感觉——贺望泊再熟悉不过了,他搂过太多次刚洗完澡的白舟。
  衣服不合尺寸,显然是赵明仰的衣服。
  白舟的表情首先是呆滞,而后是惊慌,紧紧握着门把手不知如何是好。
  “真贱啊。”贺望泊神情阴沉。
 
 
第21章 那就一起死吧
  白舟愣愣怔怔。他还未从那句“垃圾”的打击中恢复过来,现在罪魁祸首再来补刀,要他新伤旧疤一起出血。
  白舟张了张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人门里门外对视了几秒,接着贺望泊突然握住了白舟的手腕,将他从门里拽了出来。白舟整个人还在余震里,不晓得反抗,直到贺望泊拽着他穿过花园,坐进车,砰一声关上车门。
  白舟震了一震,旋即意识到不可以这样,赵明仰和妹妹都会担心的。他拍了两下车窗玻璃,回头看贺望泊,慌张道:“求、求您……”
  贺望泊视若无睹,打满方向盘,将车驶出了赵明仰的小区。任由白舟如何哀求,他全都置若罔闻。
  白舟不知道贺望泊为什么要这样,说结束的是他,现在一边骂他贱一边拽他走的也是他。
  白舟绝望地倚着车椅闭上眼睛。安全带的提示音嘟嘟嘟地响,但白舟没有动作。最后是贺望泊听得烦了,在路边刹停了车,俯过身扯了安全带替白舟扣上。
  贺望泊压上来的时候,他的气味也一并覆了下来,将白舟笼罩。这在以前会使白舟脸红心跳,而如今他只有恐惧。
  窗外的风景逐渐变得陌生,人烟也渐渐稀少。白舟尽管害怕,却无计可施,唯一能做的是趁贺望泊忙着切线超车,发了条消息给赵明仰,说他和贺望泊在一起,请他跟白桨不要担心。
  赵明仰家里开着暖气,白舟方先只穿一件T恤就足够。然而现下到了室外,即便在车里,还是有着冬夜的寒冷。
  而且贺望泊在往海边开,等他在家门口停下、命令白舟下车时,海风更呼啸着袭来。
  白舟的五脏六腑都开始打颤。他认出了这里是水木上居,贺望泊真正的居所。上回贺望泊生日,他大半夜稀里糊涂地冲过来这里,只为和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那时候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和想法?
  总之绝不会预料到贺望泊与他之间,会发展成如今这局面。
  进了房门以后寒冷稍为缓和,但白舟还没来得及恢复过来,就被贺望泊拽着衣角脱了衣服。期间他的手机响了,贺望泊一看是白桨的电话,直接替他把手机关了。
  继而紧紧抓着白舟的手臂,连拉带拽地来到浴室,又一把将白舟推进了浴缸。
  浴缸里有好几条毛巾,其中一条被叠成长方形,像个枕头。
  白舟没有时间疑惑,贺望泊已打开花洒对准了他的脸。冷水喷射出来,白舟下意识用手去挡,贺望泊立刻钳住了他的手腕,“脏死了!给我洗干净!”
  垃圾、真贱,脏死了。
  白舟的脑海一片空白,站着一动不动,任由贺望泊上上下下地浇他,直至后来被贺望泊裹进毛巾丢上床检验,他才忽然醒觉贺望泊在做什么。那一瞬间白舟罕有地感受到了愤怒与屈辱:“我没有和赵明仰做过!”
  他从未如此激烈地反抗过,用力推开贺望泊,挣扎着想爬开,却被贺望泊掐着腰拖回来。
  白舟扭过头朝他哭喊:“我说过,只有你!”
  贺望泊也想相信,他仅存的理智已经相信了——白舟干净得很,一丝迹象也无。他不会撒谎,说没有就是没有。
  可现在占据贺望泊脑海的不是理性,而是一种非常可怕的怪物,它告诉贺望泊你要被抛弃了,白舟喜欢温柔的人,你的温柔是假的,赵明仰的是真的,所以白舟会像当初喜欢你一样喜欢上他——不,白舟会更喜欢赵明仰,他已经更喜欢他了,你看,他都没有送过你礼物。你这个怪物,没有人爱你,没有人期待你的出生,你这个堕胎好几次都弄不死的怪物——
  “闭嘴!!!别吵了!!!”
  整个房间都安静了,白舟怔怔地看着贺望泊,看他面目凶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安静没有维持几秒,一声电话铃响将其打破。贺望泊掏出手机,只看了一眼来电名,就狠狠将它摔在了地上。
  白舟侧头去看地上的手机,整个屏幕已经碎得四分五裂。
  之前白舟只是不理解贺望泊,到现在他直接觉得贺望泊陌生了,完全就像是另一个人、甚至是另一物种,一种未开化的野兽。
  过了这么久,他终于触碰到贺望泊的核心、他的本质,那无以名状的疯癫。
  白舟只觉自己被撕裂,贺望泊盯着他的眼睛命令他不许哭,他本就暴躁的心情因为白舟的眼泪变得更加极端。可是白舟根本做不到,他的眼泪如同断线珍珠,大颗大颗地往外涌。
  于是贺望泊将白舟翻过来,把他的脸按进枕头里。看不见白舟痛苦的模样终于使贺望泊好受些许,他更急于用自己的气味覆盖白舟身上并不存在的、其他男人的气味。占有他,吞噬他,把他划进以自己骨血为界限的领地里。
  白舟无法呼吸,挣扎着想要抬起头,但贺望泊不准,压着他的后脑勺逼迫他承受,直到某一秒,他猛地发觉白舟没有了动静。
  贺望泊顿醒,立刻将白舟翻过来。那张满是泪水的漂亮面容,早已失去了呼吸的起伏。
  恐惧登时如惊涛骇浪袭来将贺望泊裹挟,他颤抖着声音喊:“舟舟……舟舟!”
  他用力摇晃着白舟,过了一时才想起打救护车,几乎是摔下床爬向自己的手机,可它已碎得怎么按都没有反应。贺望泊绝望地看向床上的白舟,想那就一起死吧,结束吧,全都结束吧,这漫长的荒芜的每一秒都在与空虚对抗的人生,赴死后抵达尽头,万物终于消弭。贺望泊浑浑噩噩地爬到床头柜旁,拉开抽屉,取出一盒已经打开的安眠药。
  然后白舟咳嗽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贺望泊木然地看着他。
  白舟缓慢地眨了眨眼,眼神逐渐有了焦距,而后他聚起四肢里的力气,试图将自己撑起来。
  还没完全坐起身,就被贺望泊一把抱住,很紧,宛若溺水之人抱紧舟船。
  白舟渐渐回忆起自己失去意识前的所有。
  贺望泊一直在发颤,一遍遍地喊“舟舟”。白舟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他的颈间。
  于是深不见底的悲哀如同幕布一样降落,将白舟覆盖其下。
  他想起他们的初见,每个抵足而眠的夜晚,四目相对时的笑。白舟一遍遍地想,一遍遍地检验,就是不知道哪里出了错,要相爱的人互相折磨。
  贺望泊哭到后来力气渐松,白舟轻轻拍了拍贺望泊的背,从他的怀抱拉开距离,看向他的脸。
  英俊的、憔悴的脸,没有丝毫光辉,在一场疯癫爱欲后贺望泊变得异常脆弱。
  白舟擦去他的眼泪,而后闭上眼,温柔地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说】
  健康的恋爱固然健康,畸形的恋爱实在精彩
 
 
第22章 “他不懂爱人的。”
  “关机了。”赵明仰皱着眉,看向显示通话失败的手机界面。
  白桨急得团团转,“要不然我们还是报警吧?”
  天知道她回到家时发现门没锁,白舟也不在时有多害怕。幸好之后赵明仰就发现白舟给他发了消息,说他和贺望泊在一起。
  可是即便知道哥哥的去向,白桨的恐惧也没有减弱分毫,毕竟这个去向和“安全”两个字毫不沾边。
  白舟让她不要担心,她怎么能不担心?
  “我之前就觉得贺先生很危险,”白桨快要哭出来了,“他怎么能直接把我哥带走,一句交代都不留下呢?”
  “他不会伤害你哥的。”
  “您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因为他喜欢你哥哥,赵明仰在心里暗答。
  白舟请求过赵明仰,不要将他跟贺望泊之间的事告诉妹妹,所以此刻赵明仰有口难言。
  白桨心如明镜,眼中含泪,“你们不想让我担心,什么都不告诉我,可我知道贺望泊对我哥哥不好。我是随时都会死的人,我看得很清楚。赵先生,您是好人,您不求回报,但贺先生有所图,他在玩弄我哥的感情。”
  “您是贺先生的朋友,不想我报警,让事情变得很难收场,我理解。我可以等一个晚上,如果明天早上我哥还是没有消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必须要寻求帮助。”
  赵明仰叹了口气,他能怎么办?难道禁止一个身患重症的女孩寻找她唯一的亲人。
  “嗯,”赵明仰说,“就这么办。”
  -
  贺望泊做了一个梦,梦到了小时候的花园,抬眼看见一位长着一头长卷发的美丽女子,正坐在藤椅里读书,苍白的手指揭过书页。
  那头卷发是褐色的,在阳光里丝丝飞金,宛若金色的海浪。贺望泊步履蹒跚地朝她走去,想去抓那一浪浪金色的海,还未伸出手就被那美丽女子尖叫着躲开,仿佛他身上带有一种致死传染病。
  然后贺望泊下沉,各色记忆朝他涌来,正如每个失眠的夜晚,杂沓的纷乱的记忆,海水一样将他淹没,最细微的细节都得到还原。贺望泊痛恨自己的过目不忘,这根本不是天赋,这是与之相反的极恶毒的诅咒。
  他的所有苦痛都无法被时间疗愈,永远崭新,永远在流血。他就任这血流进海里,将它染红。
  他下沉,染着血的海水侵入他的鼻息,夺走他的氧气。他早知道挣扎是无用功,所以一动不动,选择溺弊。
  却有一双手来接他。
  温柔地环绕他,带他往海面上游。
  海面上,有一只小小的船。在这片骇人的红色大海里,它是一种温暖的木质色调。
  那双手托着贺望泊,将他送到了船上。这船停得很沉稳,一点也不摇晃,没有海浪能将其打翻。贺望泊躺在甲板上,好像躺在浴缸里——不,比那感觉要好上千倍万倍。半密闭的空间包围着他,使他逐渐感到了久违的安全。
  贺望泊在明亮的天光里醒来,发觉自己正窝在白舟的怀里。
  白舟早已醒了,或者他整晚没睡。见贺望泊睁开眼睛,就轻轻地朝他笑。贺望泊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又蓦地将耳朵贴上他的胸膛。
  白舟拍着他的背,随他一再确定自己的心仍然在跳动。
  贺望泊听了很久的心音才确认白舟还活着,自己也还活着,所以昨晚的一切不是他濒死的幻象。白舟吻了他,仿佛他依旧爱他。
  只是“仿佛”,因为贺望泊并不相信白舟。
  他这样伤害他,他凭什么还会爱自己。
  贺望泊坐起身,白舟也随之起了床,温声道他在锅里煨好了粥,洗漱后就下来喝吧。
  贺望泊背对着白舟,听他的脚步一阶一阶地响下去,心想白舟可真是将知恩图报做到极致。
  除了知恩图报,还有什么理由能解释白舟为何还在对他好。
  贺望泊不相信白舟还爱他,因为他从未得到过这么好的东西。无条件的溺爱与偏心,全都给他一人。即便他失却理智变成彻头彻尾的疯子,差点酿成大错失手结束白舟的生命,依旧得到白舟珍而重之的爱吻。
  这种爱单单是形容出来,已经很不可思议对吗?
  又怎么能要求贺望泊相信这份礼物,这等殊遇与眷顾,是专属他一人。
  -
  厨房的落地玻璃外是晨光里的大海,白舟舀着粥,一直定定地往外看。
  两人喝完粥以后贺望泊站起身,按了一下墙上的某个开关,然后落地玻璃的轨道里传出微弱的声响,半块玻璃退至墙内,海风吹进了厨房。
  贺望泊走下露台的楼梯,发觉白舟没有跟上,回头看他,他才后知后觉地从餐桌边站起身,跟着贺望泊步出室外。
  这一片海滩是贺望泊的私人海滩,不过贺望泊不常使用,太阳伞和沙滩椅之类的物件一概没有。两人席地而坐。
  蔚蓝色的天空落进广袤的大海,几缕云絮时聚时散。平静的海面偶尔才因风起浪,被潮浪打湿的沙岸深处传出一种海水的腥味。
  虽然已经过了新年,但天气还没回春,即便今天算是艳阳高照,空气里还是有股冷意。白舟穿着贺望泊的羽绒外套,海风吹来时就将自己裹紧。
  他想起凌晨时,确认贺望泊熟睡以后,他和白桨的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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