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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岸(近代现代)——烂俗桥段

时间:2025-04-18 07:07:26  作者:烂俗桥段
 
 
第24章 不安
  很长一段时间,贺望泊失去了声音,连呼吸仿佛都停止。
  这不是白舟的第一次告白。白舟似乎很容易就能倾诉爱,所以就显得他这承诺给得太过轻易。永远两个字的分量很重,贺望泊实则不敢相信白舟。
  可这礼物到底太吸引,贺望泊听到内心有声音在疯狂叫嚣收下它收下它,收下白舟的爱。从此他就不会空虚,不会孤独。所有裂缝都得到修补,他得以完整,从此懂得了诞生的意义。
  ……真的吗?
  “你怎么证明?”贺望泊问。
  白舟微微蹙眉,绞尽脑汁的模样,但最后还是放弃了:“现在没有办法证明的。”
  “你愿意为我去死吗?”
  白舟一怔。
  他没有料到贺望泊会问这种问题,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此他用了一时来认真地思索,才慢慢地给出结论:“视乎情况,如果你无缘无故叫我去死,我不能答应你。可如果这能够救你——比如说,可以用我的命换你的命,那么我愿意。”
  白舟爱意的上限是自我牺牲,贺望泊向来清楚,他要的也是这个答案。
  现在自己和白桨等同了,贺望泊想,白桨有的,他也有。
  他终于感到一点放心。
  “你不要死,”他搂住白舟,“你陪在我身边,永远爱我。”
  那天晚上他们没有回水木上居。
  贺望泊和平时很不一样,或者该说这才是他的本性,不安、敏感、多疑,看进白舟的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和他反复确认,要他说不会离开,要他说永远爱他。
  清晨时白舟实在累得受不了,倒头睡了过去。贺望泊盯着他的睡颜,心中无端发起狠来。
  是白舟自己主动先说的爱他。
  他没有强迫白舟,是白舟自己做出的承诺,说会一辈子和他在一起,一辈子爱他。
  贺望泊的手掌贴上白舟的胸膛,感受到他心脏跳动的触觉。
  和那个夜晚一样,一记一记有力的、能就此直达永恒的擂动。
  贺望泊感受了一会儿,觉得不满足,他还要更多,于是整个人贴了上去,用耳朵听白舟的心音。到后来只是听也不够了,贺望泊隔着肌肤开始亲吻它,错乱地想要是能拿出来就好了,拿出来据为己有,藏起来,只属于他一个……
  “望泊。”
  贺望泊回过神来,抬起头看向白舟。
  被他弄醒的爱人正睡眼惺忪,哑着声音问:“睡不着吗?”
  贺望泊点了点头。
  白舟张开手将贺望泊揽进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问:“这样会好一点吗?”
  贺望泊埋在白舟的颈窝里,闻到一种他很熟悉的、属于白舟的气味。
  “我没力气了,睡一会儿吧,”白舟道,“我明天不上学了,一整天陪你……好不好?……”
  白舟轻轻拍起贺望泊的背,往常这样多少能哄他睡上一会儿的,但今晚直至白舟自己都重新坠入睡梦,贺望泊还没有丁点的困意。
  他抱着白舟,一整晚都睁着眼睛。很多事在他脑海里流淌而过。他想起母亲,想起被她恨了一生的父亲。曾经的贺望泊认定爱上一个人是最世上可悲的事情,但现在不一样,可悲的只有父亲。母亲不爱父亲,可是他的舟舟爱他,所以他和父亲不一样。父亲将要孤独终老,而他的舟舟,会永远留在他的身边。这种爱情如同一口永不死亡的活泉,随他信手取得,使这人生再也不会贫瘠干枯。
  -
  第二天白舟醒来,首先意识到他得食言了,全身的骨头都被撞散,今天他无论如何不能再继续。
  贺望泊不在房里,白舟艰难无比地走到门边,而后惊觉卧室房门被反锁了。
  白舟眨了眨眼,又按了两下手柄,确认没有错,房门真的被反锁了。
  他隔着门喊望泊,没有人应他。幸好手机还在室内,白舟拨了通电话,贺望泊接通了,“在楼下。”
  “门……是你锁的吗?”
  “嗯。”
  白舟一时不知是否要松口气。
  贺望泊说他要进电梯了,很快就回来。挂了电话以后白舟坐在床边,望着门,想不明白为什么贺望泊要这样做。
  过了一会儿门锁里传出转动的声响,贺望泊推开门道:“出来吃早餐吧。”
  白舟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问:“为什么要上锁?”
  贺望泊的答案让白舟更迷惑:“因为我要出门。”
  贺望泊买的是楼下的早餐店,白舟认得这店的包装袋。
  原来贺望泊所指的“出门”不过是去趟楼下。
  白舟意识到贺望泊可能比他想象得更容易不安。
  是会感到迷茫的,有几秒钟白舟丧失了方向,一丝气馁浮上心头,不清楚该怎样才能给予贺望泊百分之百的安全感。
  然而那几秒钟过后白舟又恢复。没事的,白舟说服自己,现在才刚刚开始,以后会好起来的,人是会变的。
  白舟说到做到,果真没有去上课,打电话请了一天假。恰逢明后两天是周末,白舟就顺道回了趟宿舍将刚搬进去不久的行李又收拾了出来,移到水木上居。
  贺望泊看他一件件将衣服收进他的衣柜,满足的同时又嫌不够——白舟的衣服不够,尤其御寒用的冬衣,来来回回就那几件。
  当晚贺望泊就订了两件羊毛大衣,加急送到以后穿在白舟身上,越看贺望泊越喜欢。
  白舟虽然脸好,但从来不在穿衣打扮上下功夫,好好一颗明珠蒙尘。如今贺望泊擦去了这尘,给他穿了件剪裁合身线条利落的大衣,白舟的气质立刻出来了。
  但贺望泊只喜欢了一会儿,忽然意识到什么,又剥了那件大衣,只把其中的白舟抱进怀里。
  “为什么要长成这样?”他问。
  白舟下意识摸了摸脸,实诚地回答:“不知道,妈妈给的。”
  “你长得像妈妈?”
  “嗯。”白舟还想说白桨两边都像,但最终没有提起她的名字。
  “你妈妈很漂亮吧?”
  “嗯!”白舟比了个手势,“很漂亮!”
  贺望泊盯着白舟的脸,道:“看得出来。”
  清澈得像水潭一样的双眼,挺翘的鼻尖,迤逦的唇线,这完美的五官一分都不能动。凭他是谁,对白舟的第一印象,一定是对他外貌的惊叹。
  可是他长这么漂亮干什么?这样惹人注目,叫他怎么放心让白舟一个人出门。
  明天是星期一,白舟又要回医院。
  贺望泊搂着白舟坐在沙发里,正如他们这个周末大多数时候一样,什么都不做,爱也不做,只是搂抱着感受对方,一个周末就这样过去了。
  有时贺望泊怀疑白舟是否为自己丢失的一部分器官,一根骨头、或是一块血肉。
  更多时候他肯定白舟就是从自己身上被撕出去的,所以这二十九年来他的底色是焦虑,总是不知道在寻找些什么,觉得自己既完整又残缺。
  直至他把白舟以拥抱的方式重新嵌入了身体里,胸膛里那颗常年躁动的心才堪堪安定几分。然而这种联系肤浅、脆弱、易断,只要白舟离开,贺望泊立刻就会被空虚感覆盖。
  “不去上课好吗?”
  白舟露出为难的神色。
  贺望泊将头埋进白舟发间,不去看他的为难,继续道:“我会养你。现在刚毕业做医生工资是多少?我可以每个月给你比这多十倍的钱。”
  白舟清楚是认真的。
  他不愿意拒绝贺望泊,可这请求他没有办法答应,于是他委婉道:“我们商量一下可不可以?”
  “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舒服点?”白舟问,“发消息、打电话,这些都不够吗?”
  贺望泊不吭声。
  白舟隐隐预感贺望泊或许会是个无底洞,他整个人跳进去都不够填满他。
  “你上次……把我锁在房间里,”白舟停了停,缓了缓,才能继续问下去,“会、会好受点吗?”
  他害怕听见“会”,而贺望泊给了他害怕的答案。
  贺望泊察觉到白舟的慌乱,立刻将怀抱收紧几分,拿白舟的诺言做挡箭牌:“你说过爱我的。”
  “我没有不爱你,”白舟解释道,“我只是……”
  想起了伊遥,贺望泊的母亲。
  白舟感觉他需要从贺望泊处取得一个保证,于是他换个姿势,搂住贺望泊的脖子,闭上眼,与他鼻尖对鼻尖,极尽一切缠绵。
  “望泊,你以后不会把我关起来的,对吗?”
  “只要你乖乖的,不要想着离开我。”
  这一刻的白舟根本预料不到有什么情况会将他们分开,“为什么要离开你?我喜欢你,我不会离开你的。”
  这承诺白舟已许过很多次,贺望泊了解白舟,他是个言出必行的人。
  可他还是毫无道理地不安。
  现如今他得到了那件心心念念的橱窗里最精美的玩具,无论如何不可能拱手再让人。可是有好多人觊觎他的玩具,贺望泊无时无刻不在担惊受怕,只有将他的宝贝锁起来他才稍微感到安心。
  “望泊,”白舟捧着他的脸,“答应我,不会再像上次一样把我锁起来,好不好?”
  “那如果你出尔反尔呢?”
  “我不会——”
  “假如呢?”
  “那就让我——”白舟努力思索。贺望泊看着他眉头紧锁,在脑海里搜寻能想到的最恶毒诅咒。
  最终宣告失败:“我想不到。”
  “望泊,离开你已经是我能想到最可怕的事情。”
  【作者有话说】
  情人节快乐!提前预祝小贺舟舟终成眷属和和美美~(然而接下来要开始虐了)
 
 
第25章 “这么快就后悔了吗?”
  白舟现在跟的心内科,每逢周一大查房,以往白舟周末会回去把所有病例翻一遍,提前准备老师的提问,但这个周末顾着陪贺望泊了,恰巧病房里有个罕见病例,白舟被老师问得堪称哑口无言。
  下课以后白舟的同学们都过来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平常他的表现不这样。
  白舟摇了摇手说没事。同学又安慰说这病例确实罕见,刚刚老师的提问又刁钻,让白舟不要放在心上。
  白舟命不好但人缘好,身边的人大多良善。他成绩优秀,同学们欣赏却不嫉妒,知晓他的家世以后,平常也会对他多加关照。
  白舟的其中一个室友今天也跟心内科的大查房,在一个无人的间隙逮住白舟问怎么过了个周末又突然搬了出去。白舟结结巴巴的,不想撒谎又不能说实话。室友鼓起勇气问:“小白,其实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白舟心脏一紧,比被主任老师提问还慌张。
  室友本来还只是猜测,一看白舟这反应就晓得他猜中了,“你前段时间那状态太像失恋了,但我们没好意思问。这个周末你是不是没回来看病例啊?要不然这么罕见的病,你肯定提前就预习好了。”
  白舟被说中了,心很虚。他这个周末本来是打算回来的,但贺望泊早上搂着他不肯松手,白舟就和他一起继续睡了。
  “你谈恋爱归谈恋爱,可别耽误学习啊,”室友语重心长,“还有一个学期才毕业呢。”
  白舟点点头,说知道。
  “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室友拍了拍他的肩膀,感叹道,“不知道多少人要失恋了。
  -
  白舟也自觉这段时间学习落下了一截,已经很久没有去图书馆。心内科的考试安排在两个星期后,白舟自问准备一点都不充分,于是午饭时借口去洗手间,拨了个电话给贺望泊,跟他说今晚想在医院看会儿病例,晚点回去,让他不用来接。
  “不接你,你怎么回来?”贺望泊问。
  白舟说搭公交。贺望泊在水木上居住了这么久,还不知道有公交能到水木上居附近,直到白舟报了公交号码,他才意识到白舟说的是下了车还要再走半小时的那趟公交。
  “你大晚上走半小时回来?”贺望泊明显不悦。
  白舟改口:“那我打车回去。”
  “我来接你,”贺望泊说,“你走之前跟我说一声,就这么定了。”
  白舟拿贺望泊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
  当晚也有个想做心内的女同学留下,正好值班医生有空,就带他们多上了一节临床课,结束以后两人试着写大病历,写完已是十一点出头。白舟给贺望泊发了条消息,说可以走了。
  十一点的南淳逐渐睡下来,尤其南医大这块很少店铺做夜晚生意,街上几乎可以说是寂静无声。白舟没有跟女同学说自己已经从宿舍搬出来了,只是默默地陪她到女寝楼下,然后再往回走。
  贺望泊的车已经停在南医大附属医院门口,白舟坐进去以后听见贺望泊问:“你怎么没从门口出来?”
  白舟就解释自己送同学一程,夜深了,一个女孩子回去未必安全。贺望泊哦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白舟感到疲惫,同时心里有点焦虑,在学习方面他对自己算是个有要求的人,今天一天下来,觉得自己的确落下了许多。很多知识点课本里明明背过的,一见到病人,又忘个七七八八。
  他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贺望泊从眼角扫了他一眼,问:“今天过得不好?”
  白舟摇摇头,“没有不好,只是觉得自己好笨。”
  “笨还拿那么多奖学金?”
  “可是我觉得自己还可以做得更好,”白舟惆怅道,“要是能过目不忘就好了。”
  “什么都记得可是很辛苦的。”
  白舟突然意识到自己冒犯,连忙道歉。贺望泊转动方向盘,说没事,而后突然道:“大概是从两岁开始的记忆,一直到现在,我都保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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