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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勇士,就下地!(玄幻灵异)——一杯北海

时间:2025-04-18 07:30:15  作者:一杯北海
  白玉京微微皱眉:“什么?”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而且这个声音有种说不上来的熟悉感,他肯定是在哪里听过,但是一下想不起来。
  瞧着白玉京摇头的动作,顾行驰心脏微沉,白玉京听不到,所以这又是针对他一个人的陷阱?
  白玉京则是微微眯起眼,浅色瞳孔近乎压成一线,像兽类受到威胁发起攻击的前兆。他抬手按住顾行驰的嘴示意先不要说话,而后下床在屋内四处察看,确定没有任何的发声装置后又回到床上,倍速将录像看完,确定后面全部都是黑屏后直接退出将手机关闭。
  顾行驰看着他,一歪头,努努嘴巴,那意思,我可以说话了吗?
  白玉京掐着他的脸蛋拉过来在唇上亲了下:“等一会宝宝,现在下楼,我有事要问招待所老板。”
  凌晨三点半,一楼大厅里,招待所老板睡眼朦胧地坐在两个人对面,一边打哈欠一边伸手在小太阳前取暖:“出什么事了?早饭七点供应,空调不行先重启,更换床单叫阿姨——”
  白玉京直截了当:“我们想去什巴苯城,你知道路线吗?”
  “啥?”老板掏掏耳朵,“啥城?”
  白玉京神色稍有些晦暗,又问了一遍:“什巴苯。”
  老板摇摇头,表情还还挺纳闷:“这城是我们这地方的吗?我咋没听说过呢。”
  白玉京打量着老板的神情,目光寒浸浸地,给人老板看得心里直发毛,也有点不乐意了:“不是我说兄弟,我们这就是个雪窝子,冬天就是没什么好玩的,都搁家猫冬呢,你要想找个啥景点的你接着往东北走啊,那哈尔滨吉林啥的不比我们这有意思。”
  眼见对方语气有点冒火,顾行驰适时把话头接过去,笑着道:“您这话说的,没好玩的地方您这生意怎么做得这么红火?”他话说得中听,语气也平和,笑脸更是有亲和力,给老板顺了顺毛:“我们也是诚心想找这个地方,在这边转好几天了,天天冻得膝盖疼。”
  老板连连摆手:“我真不知道你们那什么城,你们从哪听说的这么个景点啊?”
  顾行驰看他神色不似作假,便摆出一副惋惜的表情,准备结束话题:“嗨,就是听父辈的人提起过,可能是我家老爷子记混地方了,害我们白跑一趟。”
  “哎,等会儿。”老板像是想起什么,把柜台上的杂志一扫,露出玻璃面和下面的照片,“长辈说的地方……那就是以前的景点呗,没准我爸去过,不过他老人家已经去世好几年了,我最多帮你找找照片。”
  顾行驰白玉京对视一眼:“您父亲去过?”
  “对嘛,我爸以前干地陪的,总吹嘘说去过特别多遗址地穴,还说见过秦始皇呢。”老板边找边指指脑子,“老年痴呆啦,一个字都没法信。”
  那可不见得哦。顾行驰心说,你家老爷子可能真就这么有能耐。
  “奇了怪了。”
  老板找半天快给自己找出火了,直接把玻璃一掀,趴在柜台上到处划拉:“我记得之前老多照片了,怎么就剩这么几张了,其他的呢。”
  顾行驰闻言有点心虚,不是我,我这只有一张。
  “哦对!”
  老板一拍脑门,给自己无语笑了:“我给忘了,前段时间让徐家那小子拿走了,说老爷子写书要用,想拿来当插图。”
  顾行驰一愣:“徐家小子?”
  老板昂了声,一指屋外:“就村尾办丧事的老徐家,徐本昌啊!”
 
 
第41章
  顾行驰闻言一愣, 徐本昌他儿子不是死——
  “哦……”他旋即想到什么,松了口气,“你是说他小儿子吧?”
  这下轮到老板纳闷了, 挠挠头:“啥小儿子?老徐家不就一个儿子吗?”
  徐本昌大儿子死得早,他们又是最近几年才搬回的蒙东, 老板以为他家只有一个小儿子倒也正常。
  顾行驰也没再多嘴,看了看桌上照片,确定没有有用信息, 才谢过老板和白玉京回到楼上房间。
  对于手机视频里的声音,顾行驰还是没什么头绪, 想再听几遍却被白玉京拒绝。
  “你在担心什么?”顾行驰不解, “只是声音而已,又不是贞子能爬出来。”
  白玉京摇摇头,把他的手机收起来,脸上有很明显的抵触:“在古藏文的记载中, 苯教的苯(Bon) 有‘反复念诵’的意思,指的是重复念诵各种苯教的咒语, 这个声音你一定不要回应,否则可能会有东西立即生效。”
  顾行驰看他面色严肃, 就点了点头,保证:“我不会回应的。”
  话落他稍微一怔, 脑海中一下想起在太岁村时,石台下那个声音告诉他的三条规则:【第一,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前, 无论你听到什么,都不能回应。】
  难道那个声音说的情况就是指现在这样?对方竟然还是友军吗??
  白玉京自然也能想到那三条规则,但他却并不认为提前的提醒是什么好事:“地下的东西的话, 一个字都不要信,它们都有自己的目的,绝对不是发善心帮助你。”
  顾行驰对于这话倒是赞同,任何东西长时间待在地下,都会沾染上‘阴气’‘死气’,倒不是说封建迷信,而是地下环境本就阴冷压抑,只要是活物,不论人、动物甚至是植物,在这种环境下生长方向和精神状态都会出现问题,从而变得阴翳扭曲。
  “我不会相信他们的。”顾行驰挨在白玉京颈侧亲了他一口,“我只相信你。”
  白玉京显然对这话十分受用,蹭进顾行驰怀里黏糊了好一会,最后顶着一头糟乱的白毛哄人睡觉。
  醒来已经快要十点钟,还不是自然醒,是被手机短信音吵醒的。
  顾行驰睡得迷迷糊糊不愿睁眼,埋在白玉京怀里哼声:“谁?”
  白玉京点开手机看了眼:“是沈昭,她联系不上你,消息发到了我这里,他们已经到达徐本昌老宅。”
  顾行驰稍微清醒了一点:“他们?沈昭不是说要自己来吗?”
  不过转念一想她身边那两个姐控,估计也是够呛能放沈昭一个人来这冰天雪地挨冻。
  顾行驰打了个哈欠,往白玉京怀里钻了钻,懒洋洋地:“你给沈昭回,让她找机会偷拍一下徐本昌他儿子的模样,发来给我瞧瞧。”
  白玉京一边打字一边问:“怎么想着要看他儿子的照片?”
  顾行驰还犯困,闭着眼回话:“嗯……有点说不上来的在意,可能是老板提起他儿子的表情有点奇怪吧……”
  白玉京看他昏昏欲睡的模样觉得可爱,手动给他捏住嘴:“先睡吧,不说了。”
  可真让他睡,又精神了,毕竟人类向来就是如此叛逆。
  顾行驰闭眼躺了一会,开始在床上蛄蛹,一会拿脑袋顶白玉京肩窝,一会脚尖不老实地在小白腿间瞎蹭。
  直到被白玉京按着腰不轻不重捏了一把:“不睡了?”
  顾行驰顺力往前一扑,在白玉京下巴上咬一口,坐起身:“不睡了,起床吃饭,咱们去徐本昌老宅那边看看。”
  老宅在村子最北边,和前面规整的砖瓦房隔了一条排水沟,冬天,水沟早就干涸,盖了一层厚厚的雪,雪上还有不少白钱,看来出殡之类的仪式已经结束了。
  顾行驰和白玉京沿着排水渠一直往上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才看到老宅的正门,不由惊叹徐本昌这老头还挺有家底,老宅面积居然这么大。
  宅门前挂了两个白灯笼,大门敞开着,依稀能看见灵堂,但是很奇怪,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都去送殡了?那也不能一个人不留吧?”
  顾行驰有点纳闷,口袋里白玉京的手机震下了,是沈昭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是个胳膊上带着黑色孝布的年轻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正站在棺材前出神,应该是徐本昌的小儿子。
  看照片里的光线,那会应该时间还挺早,怎么照片现在才发来?而且他们人跑哪去了?
  顾行驰给沈昭拨了个电话,无人接听。
  “奇怪,人呢。”顾行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进门看看,别是再出了什么事。
  白玉京抓着他的手又看了会照片,似乎有些在意。
  “怎么了?”顾行驰问。
  白玉京看起来有些疑惑:“徐本昌的小儿子和他一点都不像。”
  顾行驰只见过发疯版本的徐本昌,胡子拉碴也看不出个五官模样,如果拿百度百科上的照片作对比,确实是没什么相似之处,顶多只能说是嘴巴下颌这块勉强能看出点血缘关系。
  宅前的大铁门是开着的,两人走进去,看到院子里搭的临时暖棚还没拆,塑料座椅横七竖八摆放一地,纸杯里茶水冰冷,地上还有很多被踩了鞋印的白色纸币,甚至花圈也倒在一旁,上面的挽联没黏住已经随风吹到了大门口。
  整个现场给人的感觉似乎是忽然间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大家都一股脑地跑走了,根本顾不上尊重逝者。
  小院后面直接就是主屋,一般是来招呼客家,不会停灵。门大敞着,顾行驰往屋里瞧了眼,连灯都没开,看起来阴森又冷清,还有一股烧炭后留下的呛烟味。
  “这老徐儿子怎么办的丧事。”顾行驰眉头蹙起,看着混乱的场景,“人仰马翻的。”
  白玉京已经走到主屋后面,这里自建了一道高墙,把后面的区域完全隔开了,只有一道小门,装得居然还是加厚合金防盗门,不知道是怕里面的东西出来还是担心外面会有人进去。
  两人都没有贸然进去的意思,而是又屋前屋后察看一圈,顾行驰还特意出了老宅院子顺着来路往下走,大概百米的长度范围全部都被高墙围着,看不见一点墙里面的情形。
  顾行驰正想着再给沈昭他们打个电话,忽然就看见水渠对面走过来几个人,应该也是本地村民,提着大包小包,看样子是刚从集市上回来,并不是来参加葬礼的。
  瞧见有人过来,顾行驰就想上去问一句情况,结果还离着老远就见几个村民脸色一变,拐个弯就往别处走,根本不想和他搭话。
  什么情况?顾行驰摸摸脸,心说自己这人见人爱的笑脸还是第一次遭遇滑铁卢。
  “怎么了?”白玉京从后面跟过来,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水渠对面的目光,那目光倒不是说有恶意,而是有些讳莫如深的感觉。
  “没事。”顾行驰摇摇头,带着白玉京往老宅走,“再回去看看,不行就报警,光天化日的还能把人丢了不成。
  白玉京嗯了声,跟着走了几步,回头就看到那几个村民还在看这边,嘴里议论着什么,眼神里竟有种类似于畏怯的情绪。
  顾行驰自然也发现了不对劲,但这里既不是无人矿场也不是人去楼空的太岁村,特尼格尔村镇派出所离这里撑死十公里,正道的光打倒一切怪力乱神。
  天色阴沉,大雪在云层后酝酿。
  两人很快返回老宅,围墙前的房屋只有三间,一间主屋客厅,一间起居室,还有一间生火做饭的厨房。主屋里面有小太阳和火炉,但是炭火烧得烟味太重,不好关门,还有电灯也不是很灵光,时亮时灭,不过暴雪天电路不稳也算是常态。
  白玉京忙着生火,顾行驰就在主屋里转悠,屋内面积不大,开窗也窄小,整个屋里不进光,呆久了只感觉十分阴沉逼仄。
  顾行驰实在想不明白徐本昌怎么会在这地方养老,研究所的家属宿舍都比这强百倍,如果说是固守他那落叶归根的思想,可这也不是他真正的老家啊。
  “没碳了,炉子烧不了太久。”
  白玉京用火勾捅了捅炉膛,收回时意外带出来一条东西,虽然已经烧得碳化,但还能看出来应该是条手链。
  顾行驰瞧着愣了下,从口袋里掏出那条红珊瑚手串,两相一对比,竟是像极了:“这东西是批发的吗?怎么哪都有。”
  顾行驰用火勾拨了拨串珠,烧得太狠,已经看不出来里面有没有指甲了。
  除了这条手串,炉膛里面炉灰不少,而且看残渣应该不止是碳块,应该还烧了其他东西,不过也都看不出原貌。
  顾行驰啧了声,正想说话,忽然就见面前的白玉京猛地一抬头,目光盯着窗外。
  “怎么了?”顾行驰下意识跟着看过去,但没看到什么东西。
  白玉京走出主屋:“有声音,从屋后面传来的。”
  顾行驰跟过去,两人几步走到屋后,就看到高墙上那扇防盗门居然被打开了,黑色合金门向外推开一条缝隙,风雪不停地往里灌。
  两人对视一眼,白玉京轻轻拉开门,顾行驰在后向内张望。
  出乎意料,门后既没有人也没有屋,而是一片面积非常大的坟场!
  顾行驰一下愣住了,回过神先去厨房拎了把菜刀用来防身,又找了劈柴的石墩当门挡,这才跟着白玉京走进门后。
  没了两侧围墙的遮挡,视线更加开阔,整片坟场大概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坟塚只有墓碑没有坟包,粗看过去得有几十个,排列工整有序,有点西式墓园的感觉。
  白玉京绕到最前排的墓碑后跺了跺地,一摇头:“实心的。”
  顾行驰微微蹙眉,衣冠冢吗?
  他看了看墓碑上的名字,齐望云,去世日期没有写明,但立碑日期是在三年前。
  这名字很陌生,他没听说过,又挨着左右看了看,没一个认识的,不过立碑日期都是三年前,看来是徐本昌在来到蒙东后才定制了这批墓碑。但这老头不是疯了吗?怎么还会想着给其他人立碑?
  就当他疑惑之时,兜里手机响了,是沈昭打来的电话,顾行驰有点意外,立即接起来:“你跑哪去了?”
  沈昭那头乱糟糟,感觉是围了很多人,乌央乌央的:“别提了。”她头疼道,“在县医院,屋里烧炭取暖结果一堆人一氧化碳中毒了。”
  顾行驰闻言简直无语:“我说宅子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老徐这是想顺便带走一拨人吗?”
  沈昭苦笑一声,接着道:“对了,我是想给你说,办葬礼的这个主事人好像不是徐本昌的儿子,而是他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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