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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勇士,就下地!(玄幻灵异)——一杯北海

时间:2025-04-18 07:30:15  作者:一杯北海
  顾行驰举着手表在他脸前晃了晃,确定面前人没有反应,便大着胆子往敖包深处走。
  因为四周都是人,行进的过程十分艰难,甚至可以用摩肩擦踵来形容。顾行驰往里挤了大概三米的距离,终于找到一块稍微宽敞的落脚点,稍作停顿。
  他看了看手机屏幕,红点依旧存在,但不再疯狂上涨,几百个红点围绕着他,似乎也是跟着挤进了敖包深处。
  顾行驰无声叹了口气,又发觉不对,屏幕上,属于沈岁的那个红点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靠近过。
  他一直徘徊在外围。
  顾行驰一时间竟无语到有点想笑,就说得掉回头去找人吧,沈昭居然还不相信。
  但就在他走神的这一瞬间,头顶忽然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顾行驰没来得及躲开,被那东西砸了下脸,不疼,感觉更像是被尖锐的小针刺了下。
  敖包里太黑了,单凭一点绿光根本看不到地上掉下来的东西。
  顾行驰一下警惕起来,挪开几分换了个位置站,同时摸进口袋反复按压手机按键尝试开机。
  这个时候,他又听到有声音从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像猫狗之类的动物在磨爪子。
  顾行驰顿了下,意识到刚刚掉下来的东西可能是指甲,但敖包上的指甲都被素勒吃掉了,所以是素勒在上面吗?
  他皱了下眉,暂时不想节外生枝,还是以找到沈昭两人为主,至于其他细节等天亮后再来勘查也不迟。
  但下一秒,指甲再次从上方掉了下来,这次不是一片,而是很多很多,和下雨一样,无数片指甲劈头盖脸地落下,带着令人作呕的臭气,压得顾行驰也顾不上旁边呆鸟般的村民,抱头赶紧挤进人群中躲避。
  直到指甲片掉落的声音停止,他才缓缓抬起头。同时也就在这个瞬间,口袋中的手机蓦然开机亮起,白光一下穿透了布料,在黑暗中显得非常刺眼,顾行驰不得不别开头微微眯眼,伸手把手机掏出来,翻转着去照面前。
  紧接着,他就看到他身前的位置上,蹲着好几个村民,最近的那个,离他只有一掌宽,无神空洞的眼睛直直望过来。他的身后是一圈一圈围绕的村民,前面的蹲着,靠后一些的半弯着腰,离得最远的则站直了身。
  他们所有人,都改变了动作,围绕到顾行驰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这几年走南闯北有点见识,此情此景顾行驰真是能立刻厥过去。
  他保持举起手机的动作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硬是和前面面容呆滞的村民面对面硬抗了将近三分钟,确定对方没有任何攻击意图才慢慢站起身。
  但随着光亮拔高,身前的村民们居然也开始动作,他们跟着顾行驰一起缓缓站了起来,脑袋往上仰着,眼睛在追着光源,好像某种拥有趋光性的飞蛾,整个过程无比渗人,像某种诡异古早的操控仪式。
  见状顾行驰心下却微微一动,他弯腰把手机放在身前地面上,在村民们又开始弯腰围凑的时候迈步往黑暗中退去。
  果然,这次没再有村民跟上他的脚步,他们都紧紧围在手机四周,一层叠着一层,很快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人墙。
  成功从人群中退出来,顾行驰依旧没有放松警惕,借着微弱的光线仔细找了找,不仅是沈昭两人并不在这些村民中,那几个带着面具的巫师也不在。
  敖包就这么大,还能跑到哪里去?
  顾行驰思考片刻,忽然抬头往上看,这座敖包虽然体积不是特别大,但高度并不矮,有将近9米,沈昭她们会不会为了躲避村民,爬到上面去了?
  微光下,顾行驰仰头瞧着头顶石块垒砌的空间,视线所及只有四五米的高度,再往上则是浓墨般的黑暗。
  整个敖包的石块堆垒并不是工整的,而是下宽上窄的走向,所以石块基本都会错开,有许多的缝隙可以落脚,但同样因为这样锐角的造型,越往上角度越陡,非专业的徒手攀岩绝对是自寻死路,但除此之外也确实是没有其他去处了。
  想了想,顾行驰开始沿着墙壁一寸寸摸索,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只有这一个方向可走,那就肯定有路。
  果然,没摸索多久,顾行驰就在靠近敖包内部的墙壁上摸到了梯子。
  他没有立刻攀上去,而是弯腰捡了块石头,在梯子旁垒砌的石块上刻了个向上的箭头,然后是左两撇右两撇,告诉小白他的去向。做完这些,才再去摸索梯子。
  梯子是木质的,已经很有一些年岁,甚至几处蹬架都已经出现裂痕。顾行驰一路爬的心惊胆战,生怕一个裂开直接滑到地底。但幸而有惊无险,一直爬到五米多高,梯子依旧牢固。同时他也注意到,从这里开始,敖包仿佛被分成两半,下半部分还依稀可见光亮,但再往上却是漆黑一片。
  顾行驰犹豫了一下,先伸出手臂举着夜光手表在面前晃了晃,确定没有东西突脸才继续往上,很快就进入了漆黑的上半层,手表的绿光范围也猛然缩小,只能堪堪照亮面前不足十公分的地方。
  对于这种情况,顾行驰倒是有一些经验,他伸手摸了摸身边的石壁,触感冰凉,但明显比下层的石块光滑,大概率是经过加工,很可能是涂抹了吸收光源的涂料。
  知道原因,就没有那么紧张了,顾行驰微微吐出口气,继续往上爬,但爬动不足一米,他就被迫再次停了下来。
  他面前再向上一层的蹬架上,出现了一双脚。
  还有其他人在这架梯子上,就在他的头顶。
  顾行驰掌心微微冒汗,他先辨认了一下脚上的鞋子,不是沈昭她们两个。这是双款式老旧的短靴,而且从鞋码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顾行驰举着手表看了一会,感觉有些不对,他试探着碰了碰对方的脚踝,上面却毫无反应。
  见状他不再犹豫,直接掀开对方的裤脚,摸了下他的皮肤,皮肉萎缩、干枯贴骨,这是个已经死去很久的死人。
  顾行驰觉得不妙,这人为什么会死在梯子上?真有什么危险来不及一格格爬下去直接松手跳不可以吗?这里距离地面最多七八米的样子,运气好落地姿势恰当可能最多只会是扭伤,怎么能死在这里?
  而且更棘手的是,尸体趴在这,那他是继续往上还是打道回府另想法子?
  纠结了一会,顾行驰决定还是打道回府另想办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尸体在这上面肯定有古怪,他自己八成就是白送,得找老婆来救救。
  这么想着,顾行驰就准备往下踩,但刚一低头他就发觉了不对,明明几分钟前还能看到的下层微光,忽然间消失了。
  现在的情况是,上层下层统一色调,漆黑无比,只有手表在黑暗中散发出莹莹的绿光。顾行驰立刻捂住手表表盘,生怕再把下面那些村民引上来。
  没了绿光,这下更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了,视觉被完全剥夺,其他四感就会更加清晰。顾行驰很快就听到头顶的黑暗深处,隐隐传来诵经声。
  这声音有点耳熟,好像是之前做法大巫的声音,而且离他不算远,就像是头顶这具尸体发出的声音一样。
  顾行驰顿了下,从口袋里摸出茶刀防备着,这刀还是在何十五那喝茶的时候顺的,他随手拿来防身用。
  就这么僵持了一会,诵经声渐渐停止了。顾行驰不愿做被动的人,上面这尸体既然都已经成干了,那肯定不会尸变。他想了想,嘴里念了几句抱歉,抬手就去扯尸体的脚,想把尸体从梯子上拽下去。
  可强拉几下他就发现,尸体根本拽不动,双脚和腿是可以离开的,但再往上却纹丝不动地卡住。随着他最后一下用力,就听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从尸体身上掉了下来。
  顾行驰眼疾手快伸手接住,发现是个巴掌大电话簿。
  这东西现在可不多见了,顾行驰挺惊讶,表盘稍微露出来了一点,借着绿光翻开看了看,里面笔迹密密麻麻,完全就是个记事本。
  顾行驰换了个姿势,一只手绕住蹬架拿着电话簿,一只手用手表去照本子上的字迹。就看到电话簿第一页上字迹凌乱,无数笔画重复堆叠在一起:
  【别开灯】
  【他在看你】
 
 
第49章
  顾行驰一下没太明白, ‘他’是什么?人吗?有个人趴在敖包的黑暗深处看着他?
  这种猜测顾行驰倒不是多害怕,毕竟刚在下面被几十个人围观太久,他已经快对人的视线免疫了。
  但如果这个‘他’不是人呢?
  顾行驰翻过第二页接着往下看, 因为表盘光亮非常小,他看得有些吃力, 阅读速度很慢,不过这样的好处是也能看得很仔细,基本没有漏缺内容。
  本子第二页就恢复了电话簿的作用, 记录了很多号码,顾行驰挨个看下去, 很快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名字:齐望云向导。
  是老宅坟场里其中一块墓碑上的名字。
  后面还有一些名字, 但只有一人还带有教授的头衔,其他都是名字+号码的组合。
  顾行驰看了下这个名字,盛修文,他啧了声, 心说看也白看,根本不认识。
  这一页上的号码足有十几个, 看来是把整一个小队的联系方式都记录上了,字迹很工整, 和扉页的凌乱截然不同,页尾边上写着:出发, 萨布格尔敖包。
  基本上每个敖包都有自己的名字,通常是以所在地命名,但有些也有独特含义。
  萨布在蒙语里是边界的意思, 但这里离盟旗交界还有一些距离,应该用不上萨布这个词,所以这里的边界是在指什么?
  顾行驰继续往后看, 从第三页开始,就是每天的记录。
  萨布格尔敖包并不是单个的小敖包,而是由七个敖包组成的敖包群,中间最大的为主体,左右还各陪有三个小敖包。
  他们一行人两两一组,进入不同的敖包勘查记录,电话簿的主人则是和盛修文一起进入了中间最大的主体敖包。
  后面的几页都是按日期记录的,时间是1996年的冬天,距离现在已经快有三十年,怪不得尸体都已经成干了。
  顾行驰慢慢看着,连续几页都是普通的工作日志,可以看出电话簿主人和盛修文应该是宗教考古学工作者,每天的日常就是在敖包内外做调查勘测,对敖包附近的遗迹遗物祭坛祭具一一发掘研究。
  工作确实是有点无聊,但记录者却是真的很热爱这份工作,每天的记录一丝不苟,偶尔还会出现不同的笔迹在他的日志上勾勾画画,应该是盛修文给他的批注。而记录者还会在批注下画小表情,有时候是握拳,有时候是哭哭,鲜活、又富有生命力的感觉,在黑暗中阅读起来,不由让人十分触动。
  顾行驰感叹了一下,心情又觉得很复杂,死在自己热爱的地方,还是以这么诡异的方式,实在是造化弄人。
  记录依旧在继续,直到第七天,本子上出现的不止是工作日志,还有记录者的疑惑:
  【我总感觉,这里不止有我和盛教授两个人。今天做采集时,我又听到有人在说话。】
  顾行驰意识到重头戏终于来临,忙不迭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认真看下去。
  除却工作日志不提,只看记录者的日记:
  第八天:【今天声音又大了一些。我告诉盛教授,他说是长时间在黑暗空间太压抑造成了幻听,放我半天假,我一下感觉好多了。】
  第九天:【去三号包找小康玩,被吓到了,他状态好差,像被妖精吸了精气一样。我问他怎么回事,他也不理我,我总担心会出事。】
  第十天:【六号包的青雅病倒了,高热,齐向导带着她去村子上了,希望她能没事吧。今天还是能听到声音,好吵。但教授一直在安慰我,不会出事,还给了我几个当地人做的点心。】
  第十二天:【齐向导和青雅一直都没回来,小康也开始发烧了。今天上工时不小心划破了手,明明看着血滴到了地上,但是低头就看不到了,好奇怪。】
  第十五天:【小康死了。我偷偷去看他,他身上都是血。我看着他,他也在看我,他终于跟我说话,叫我快点走。我没忍住哭了出来,死人怎么会说话呢。】
  第十六天:【齐向导回来了,他看着我的眼神很奇怪。我很害怕,感觉敖包里的声音更大了,教授安慰我,我们都能存活,不要担心。】
  第二十天:【勘察终于结束了,我去找齐向导安排车子出村,但他只安排了两辆车,我们这么多人坐不下。他看着我,很奇怪地说:“青雅、小康、还有盛教授都去世了,两辆车安排你们剩下的人足够的。”】
  【原来盛教授去世了。】
  记录到这里戛然而止。
  顾行驰扒着梯子已经出了一背的冷汗。
  从记录来看,盛修文大概是在第八天就去世了,因为工作日志上已经没有他的批注了,但记录者的记录却表明,敖包里一直有东西以盛修文的口吻和他说话,甚至还与他分享了食物。
  顾行驰不能判定是真的有这么个东西,还是记录者出现的幻觉,他继续往后翻,很快看到本子末页还有笔迹,这不过这次要把本子倒过来,这种记录方式是把末页当成了第一页,重新记录的。
  扉页有个签名,应该就是记录者的名字。
  顾行驰握着表盘凑近看了看,龙飞凤舞的三个字,
  盛修文。
  不是,等一下,这什么情况??
  顾行驰呆了下,忙不迭翻到前面去对比两处字迹,发现盛修文三字和那些批注的字迹十分相似,应该是出自一人之手。
  是这俩人合用了同一个笔记本吗?这么节约??
  他表情有点懵,感觉自己的大脑要变大枣,捂住表盘缓缓吐出口气,小心翼翼活动了一下已经站到麻木的四肢,望着虚空发呆清理思绪。
  下层的光亮依旧没有恢复,整个敖包内还是漆黑无比,甚至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眼前的黑暗似乎更加浓郁了,就连上层蹬架上的尸体也看不到了。
  顾行驰不敢开灯,只手腕上露出一点绿莹莹的幽光,他趴在梯子上,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深海的防鲨笼中,被黑暗淹没,却无法逃离。
  不过顾行驰也不是自怨自艾的悲观者,小幅度活动着肌肉关节,身体不再那么紧绷后,他再次打开了电话簿,从盛修文的那一页开始阅读。
  这里的记录篇幅并不长,只有五页纸,但却是一段与正面记录完全不同又匪夷所思的经历。
  通过盛修文的笔记,顾行驰得知他原本并不是勘察队的带队教授,而是科尔沁游牧研究所的研究员。因为勘察队的负责人在路上身体出了问题没法继续带队,他才被临时派遣过来充当负责人。
  算上盛修文,勘察队一行共十二人,在当地向导齐望云的带领下来到萨布格尔主敖包,并在这里开展勘察工作。
  盛修文主要负责主敖包的修复研究,他和这些学生都不熟,一开始也不好意思指挥这些学生干活,只偶尔会从其他小敖包叫个学生过来给他搭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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