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收敛’两个字怎么写吗?你的字典里有这两个字吗?”
“我现在离开你的办公室,那不就叫收敛吗?”
他一边说, 手一边又搭上了小小牧。
商牧无奈,无论是力气还是意志,又或者是无理取闹方面,都不敌沈清鱼半分。
口干舌燥不止,心间仿佛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他低促地呼吸, 盯着沈清鱼的眼睛:“好, 取消约法三章。”
道德感与私欲对抗, 最终还是私欲占据上风。
商牧紧紧盯着那道沈清鱼进来就反锁上的门。
兔崽子就是不安好心。
怪只怪他刚刚在气头上, 压根没往这方面想, 要是早知道——
“啊呃……”
“小牧哥,”他的耳垂被他捏在手里, “你小点声。”
“……你快点!”
“我什么时候快过?”
“……二十分钟后我还有个会——”
紧紧扣着桌边的手, 被沈清鱼一根一根掰开,背部贴着桌面。
“这才多久, 你明明知道这个会开不上了。”
毕竟是在新的环境里,沈清鱼能清晰感觉到商牧身体的不同,他比平日收敛了些。
一口气喝光了商牧杯子里的水,仰面靠在沙发上,两条腿大咧咧搭在桌上喘气。
商牧虽说没出什么力气,但也依旧脸红心跳,强撑着拿出纸巾清理现场。
沈清鱼慵懒地睁开一只眼睛,嘴唇弯起弧度:“把玻璃上你那两个手掌印也擦干净。”
“滚。”
沈清鱼肆意喑哑的笑音响彻办公室。
歇了一会儿,他又回去吻了下他的额头:“那我走啦?”
“去吧。”
他现在冷若冰霜的态度与刚才扣着自己手臂,隐忍的面庞仿佛判若两人。
沈清鱼颇为留恋,尤其是这个角度刚好能看见被衬衫遮盖的颈间印记。
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他,速度与激情就发生在刚刚。
“小牧哥,你表现真好。”说完,又情不自禁低下头,印下更深的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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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今天上午的放纵,商牧不得不加三个小时班,走出办公室时,已经空无一人。
直到经过C组办公室,他才发现原来挑灯夜战的不止自己。
沈清鱼精力集中,等人都坐在身边了才看了一眼:“小牧哥,你下班了?”
“是啊,写了多少?”说完看向右下角,诧异地抬了抬眉,“五千字了?”
“嗯,才写了不到三分之一。”
“我给你的例子你看了吗?”
“没看。”
“所以你要写一本书?”
沈清鱼停下手指,偏头看他:“我就这样把别人的作业抄上来,那不是很没有创新吗?”
商牧眨了眨眼。
沈清鱼继续说:“第一次写整改报告,让你看看我的创新,也让你看看我的决心。”
沈清鱼展示决心时,商牧也在身旁陪着,不多时,邮件声音响起。
赶在12点之前,C组的整改报告发至他的邮箱。
他写的时候商牧也粗略看了看,最终在沈清鱼地注视下,点头:“不错。”
“和你给我发的例子相比呢?”
“更详细、更认真。”
沈清鱼舒展了下手臂:“那小牧哥给我什么奖励?”
“你还要奖励?”商牧哭笑不得,“这是你应该做的。作为C组组长,给了你权利和职位,你却没有管理好手下员工,这本来就是对你的惩罚。”
“好吧,”沈清鱼耸了耸肩:“那现在下班了,作为一个工作失误被老板骂的可怜员工,我最亲爱的小牧哥可以陪我出去吃个饭,散散心吗?”
商牧失笑,拿起衣服:“走吧。”
他们来了兴南最新开展的一家主题餐厅。
橱窗外是红粉玫瑰,上面挂着细小的暖黄色彩灯。
进去一看才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商牧疑惑:“这种商业中心的店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有吧。”
“或许是新开的。”
进去一问才得知,今天店内的主题是爱情。
这个爱情是需要有法律认证的,也就是说情侣不行,要有婚姻关系才可以。
沈清鱼愉快地出示了结婚证,两个人成了店里唯一的客人。
桌上是鲜红的玫瑰,上面还带着露水,灯光投影也是绚烂的玫瑰形状,倒影在桌前。
整体格调是浪漫又温馨的,还有穿着西装的小提琴手站在台上,曲调悠扬的乐声犹如清泉汩汩流入耳畔。
沈清鱼拿着刀叉,将牛排仔细切好,然后放到了商牧面前。
他说:“我和我哥的性格完全相反,他内敛我外向。以前爸妈过生日都是我来准备,然后跟爸妈邀功。等到了生日那天,我哥的大礼就会准时送到,要么是名画,要么是古董。和我订的水果蛋糕,送的小礼物相比,把我碾压的粉都不剩。”
商牧笑说:“所以你爸妈更喜欢谁?”
“我觉得都喜欢吧,但他们更关心的是我哥心理问题,我哥上大学时,爸妈都陪着,直到把公司交给他,才算真正放手。至于我……”他撇撇嘴,“一直都是散养的。”
商牧说:“但他们很尊重你,也很了解你。”
“是啊,就像知道我喜欢无拘无束的生活,所以不强迫我接管公司,只在我成年那天,给了我一份合同,告诉我只要等年底分红就好。”
“小鱼,你真的很幸福,”商牧看着他,“你的生活,是我梦寐以求的。”
“这就是红玫瑰和白玫瑰的故事吧,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小牧哥,我真的很崇拜你,换做是我,哪怕再坚强开朗,也做不到白手起家。哪怕做到了,也没耐心蛰伏多年。”
他认认真真说:“你比我哥还要厉害,我很想成为你这样的人。”
“既然想成为我这种人,那就好好上班,体验一下创业的苦,有时候错一步满盘皆输。”
沈清鱼放下刀叉,轻晃酒杯,深红色液体沾在唇边,他倾身握住他的手背:“你羡慕我的生活,那我就让你在工作之余,体验幸福。”
商牧抬了抬眉,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沈清鱼深情地看他:“小牧哥,我忽然想起,都没跟你求过婚呢。”
沉默一瞬,小提琴声音突然变大。
他转头,那几个小提琴手缓缓凑近,再看向沈清鱼时,他已经变戏法似的捧着一束玫瑰花。
还是当初婚礼上的那对婚戒,商牧记得某天他摘下来随手放到抽屉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找到,再次献到自己面前。
被带着温度的项链缠绕过无名指,经过精心测量的戒指。
这一次更加沉甸郑重。
每每呼吸的一口空气,以及看向对方的眼神,都是他们相爱中的证据。
不是为了表演,不是为了应付。
是出自本心,为了爱情。
沈清鱼问:“商牧,你愿意和我结婚吗?”
商牧恍然大悟,哪有什么爱情主题,哪有什么必须是实际婚姻关系的入门券,沈清鱼怎么吃个饭还带着结婚证。
一切铺垫都是为了现在这一刻。
他既惊讶又感动,伸出手毫不犹豫:“我愿意。”
不需要量身定做的礼服,也不用繁琐的红毯仪式。到现在商牧才明白,原来爱情是随遇而安的,是可以在加班后的凌晨出现的。
只要他们相爱,哪怕不是面对面,想起对方也会觉得空气香甜。
夜深人静,窗帘调皮地露出一丝缝隙。
月光乘虚而入,将黑暗一分为二。
商牧的手指划过沈清鱼的锁骨,轻轻的、慢慢的。
“抱歉,小鱼,让你喜欢了我那么久。”
沈清鱼用下巴蹭他柔软的头发:“我才要说抱歉,让你孤军奋战了那么久。”
“你知道我叫什么,怎么不找我?”
沈清鱼叹了口气:“我觉得自己太年轻,什么都没有。想着等大学毕业重新把网店做起来,最起码当个网红,这样就能找你谈合作。”
他说:“我知道你和我哥差不多性格,要是我没点什么本事,你根本看不上我。”
他是想要身披荣耀,穿着盔甲来见他,可惜天意弄人,让他在商家撞见了那一幕。
再见面,他依旧大方得体,百般刁难硬是咬碎了牙吞进肚子。
这不是他心中的商牧。心里的光怎么能被人肆意践踏,一秒钟也等不了,将他拥有才是重中之重。
人生处处是戏,自己主导的一场戏,也是商牧的戏中戏。
好在戏份已经杀青,幸运的事戏里戏外他们的故事都缠绵悱恻。
沈清鱼搂着他,轻声说:“累了吧?”
“嗯。”
“睡吧。”
“小鱼,跟你说个秘密。”
“好,我最爱听秘密。”
商牧抬头,枕着他结实的手臂,手掌覆盖在他脸上,缓缓开口:
“我好像,梦到过你。”
——正文完——
作者有话说:
下本接档文《和阴狠大佬先婚后爱》
文案
何幸第一次遇见盛斯遇,他西装革履站在远处,手拿一杯香槟,笑容如沐春风。
第二次,冰天雪地,他衣着单薄浑身伤痕拦住他的车。
“先生,请你帮帮我……”
盛斯遇从口袋里拿出人工耳蜗,慢条斯理戴上。
“我是商人,不是善人。所以你想好跟了我之后,自己将要履行的婚内义务了吗?”
-
何幸一直以为他与盛斯遇的关系是见不得光的恋情,说不准哪天就会被他一脚踢开。
直到某次迷失在古堡中,误闯进他的会议室。
仓皇道歉后跑出去,晚上就被他按在书桌上。
“我是能吃了你吗?叫你打个招呼跑得那样快,我在后面追都追不上。这下好了,大家都在传我怕老婆。”
第二天,何幸顶着酸痛的腰委婉地跟他提及:“你晚上欺负我的时候可以不可以也戴上耳蜗,不然我比手语你不看,求你又听不见……”
【何其有幸,拥你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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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收接档文《老攻最不是东西!》
“听说你在追傅海?那可是个出了名的海王啊!”
白佩晨翘着二郎腿,有节奏地抖:“鱼找鱼,虾找虾,我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个月后。
“是我瞎了吗?怎么是傅瑾送你上班,他不是傅海的叔叔吗?还摸你的脸??”
白佩晨扶着腰坐下,两条腿不受控制地颤,咬牙切齿:“鱼找鱼…虾找虾……那王八蛋更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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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在传统豪门世家的傅瑾,思想也传统。
他看不惯侄子不务正业,更看不惯白佩晨觊觎豪门,别有所图的心态。
傅瑾受兄长嘱托,下场干预侄子恋情。
冷声告诉白佩晨:“拿了钱就要听话消失,别把自己玩进去。”
后来,热闹的毕业典礼上。
隔着一层帘幕,白佩晨被傅瑾按着在后台热情相拥,纵情接吻。
星河璀璨,藤蔓舒展。
白佩晨傲慢地勾着他的脖子:“傅瑾,好像先把自己玩进去的人,是你诶。”
正文完结
第41章
【学生证】
两个人还没正式确立关系的某天, 陈姨把从沙发底下捡到的学生证放到桌上。
商牧比沈清鱼早回来一小时,打开学生证就看见男生刚毅的面庞,小二寸证件照没能困住他的桀骜。
他没笑,瞪着的眼睛就显得流里流气, 好像下一秒就要冲破照片的禁锢。
商牧帮他收了起来, 抽屉里一放就是一星期,等再想起来时, 沈清鱼已经重新补了个学生证, 他便没再提这事。
旧的是两个人在一起后被沈清鱼发现的,当晚商牧下班就见他翘着二郎腿, 剑眉挑起。
凑近一看,他手指间夹着两本学生证, 装模作样地放在脸前扇风,问他:“小牧哥,你猜我为什么会有两个学生证。”
商牧配合着问:“为什么?”
“因为有人偷走了我的学生证,我只能再办一个喽。”
商牧忍俊不禁:“谁偷你学生证了?”
“这个抽屉的主人呗,”沈清鱼吊儿郎当地说:“除非有人能给我证明我的学生证自己长了脚, 在我和商总还没两情相悦的时候, 自己跑到了商总的抽屉里睡大觉。”
商牧轻轻吐出一口气:“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儿。”
他说:“应该是陈姨捡到了你遗落的学生证放到桌上, 我看见了就顺手拿上来, 结果放进抽屉就忘记了。”
“小牧哥, 你真不浪漫。”
“如果你的浪漫是建立在让我尴尬的心理上, 那的确是恶趣味了。”
闻言,沈清鱼把两个学生证扔在桌上, 缓缓靠近商牧:“你知不知道, 我的恶趣味有很多。”
商牧当晚就品尝到了他的恶趣味,不得不坦白相告。
“等我想起来的时候, 你已经有了新的学生证,我看旧的照片还不错,所以才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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