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牧哥,其实你可以直说,毕竟我的人都是你的。”
“行行行,那你先放开我吧,别一到晚上就跟个八爪鱼似的。”
沈清鱼去洗了个澡,重返回来商牧已经熟睡,他静静地坐在他身边,听他平稳的呼吸声。
确认他已经睡着,才轻轻抬手,抚摸他的面颊。
饱满的额头里面除了学识、胆识,还承载了他对自己的喜爱,沈清鱼很喜欢。
高挺的鼻梁更好一些,曾和自己的鼻梁相错过。
看似单薄的唇,微微张口就有灵活的舌尖,引得他流连忘返。
凸起的喉结像是一座山丘,他想凑近亲吻山丘,又怕熟睡的人突然睁眼。
再往下,是挺拔的胸肌,他手覆盖的位置是他的心跳。
此刻,他们心跳跃的节奏是一样的。
【素描画】
沈清鱼打篮球扭伤了脚,整日躺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偶尔会跟商牧抱怨:“以前我很少扭脚的,怎么上了几天班篮球都不会打了。”
“打得太急了吧。”
“也是,三个月没碰过篮球,见了就激动,”沈清鱼的视线跟随商牧的身影,幽幽道,“就像三天不碰你一样。”
“三天?”商牧忍不住笑,“我看用不上三天吧!”
“那就三个小时,”说完,沈清鱼张开双臂,“小牧哥,快来给我抱抱。”
商牧却不为所动,抱着肩膀隔很远看他,突然想到什么,开口:“你把衣服脱了。”
沈清鱼扯着衣领,一抬手,宽松的T恤丢到一旁,只剩下一身张力十足的肌肉。
“裤子用不用脱?”
商牧点头:“脱。”
他说完就走出去,沈清鱼虽然不理解,但还是听话地顺从。
五分钟后,商牧再次回来,手里拿着画板和画笔,立在沈清鱼面前。
“找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好,最好是侧躺。”
沈清鱼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商牧,你拿我当什么啊?”
“模特,”商牧拿着笔,一本正经道,“保持一个姿势别动,我好久没画了,看看手艺退步没有。”
床对面挂着一个欧式时钟,沈清鱼眼睁睁看着分针一圈一圈地跑,心里也彻底冰冻。
本来以为商牧是开玩笑的,没想到竟然真叫他当了一个多小时的模特。
刚抬起手,就被商牧制止:“别动。”
“我脚底痒。”
“……”
“小牧哥。”
两分钟后:“可以动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沈清鱼半个身体都发麻,问他:“你还没画完吗?”
商牧不答,面色凝重,像是看见了一份不合格的文件。
半晌,放下笔沉声说:“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没法画。”
沈清鱼发出肆意的笑声:“那就一直大,画吧!”
好像是多么阔达的施舍一样,同为男人,商牧饶有兴致地看他:“一直?你这么厉害的?”
“怎么也能以小时为单位,要是想要更长一点,除非——”他对商牧抬了抬眉,语调浪荡,“你也脱了。”
商牧当然不会上他的当,赶在沈清鱼没有变化之前,终于完成了这幅素描。
“好多年没动过画笔了,”商牧遗憾道,“技术生疏很多。”
但他口中的生疏在沈清鱼眼中则是神作:“真可惜这幅画不能给别人看见。”
“你要是想也可以啊!”商牧打趣。
“这可是小牧哥的东西,”沈清鱼指着最难画的那一处,扁扁嘴,“你不珍惜,我总要替你珍惜。”
沈清鱼最终买了个水晶相框,来装裱这幅永远不能见天日的画作。
不过好在商牧后来又给他画了几幅,装裱在楼梯的墙壁上,每天路过都会扬起微笑。
【醉酒】
商牧自从接管了商氏集团的业务,就变得比平日更忙。
某天沈清鱼带着自己做的饭菜去找他,却在办公室外听见了商健的声音。
商健最终颓败地从办公室出来,与沈清鱼对视。
他们约在了楼下的咖啡厅,非休息时间,咖啡厅也没有多少人。
商健说:“真没想到,我们俩能到这个份上。”
“我以前就跟你说过,只要你不和小牧哥作对,我们就是好兄弟。”
“家族战争,哪怕是跟我同父同母的亲哥,也有可能起争执。”
沈清鱼用吸管戳杯底的柠檬片:“所以啊,我站队小牧哥。”
他们都知道,以后像这样安静相处的时间不多,所以都没有提结束。
沈清鱼问:“你爸妈怎么样?”
“冷战呢,”商健说,“那天之后,我爸回去一个人在书房待了很久,然后就和从前不一样了,不太爱搭理我妈。我妈闹过几次也没用。”
沈清鱼看着他手边的合同,说:“商牧还是给你在公司安排了个职位。”
“是啊,一个永远也见不到他的职位。”
“知足吧,我在他公司的职位也一样,只要他不叫我,我就见不到他,”沈清鱼说,“忍了二十年还能给你体面,他够善良了,好自为之吧。”
晚上,商牧需要参加一个慈善宴会,带着沈清鱼一起去了。
这一晚的商牧是沈清鱼鲜少能遇见的。
作为主办方看中的嘉宾,他被邀请站在台上全程英文交流。
手握一杯红酒,戴着金丝边框眼镜,一手虚虚握着麦克风支架,视线扫过台下每一位。
沈清鱼也在他的视线之中,与他对视的那一秒钟,只觉得血液上涌。
如果说曾经的他是清冷严肃的,那么现在的他就是自信又稳重。
这是时光和阅历共同沉淀出来的气场,沈清鱼想,如果自己想要成为这样的人,恐怕要再熬上二十年。
不,二十年不够。
他还要承受人生的至暗时刻。
商牧会让他经历这些吗?当然不会。
所以,小牧哥是独一无二的。
晚上,两个人坐在别墅顶层喝酒,桌上地上全都是空酒瓶,商牧满脸绯红,罕见话多。
令沈清鱼觉得很好笑的是,商牧喝醉了酒竟然各国语言混合说。
他才在贫瘠的思维里翻译出这句德语的意思,紧随其后又听他说了句俄语。
沈清鱼干脆放弃,无论他说什么都在后面接一句我爱你。
第二天商牧醒了,就缠着他问:“还记得你跟我说了什么吗?”
“记得,好多,”商牧揉了揉额头,“说了很多废话,什么星星很亮,月亮很大……”
“还有呢?”
“还有什么?”
“看来你忘了,”沈清鱼扔掉为他擦头发的毛巾,不悦道,“你说你喜欢我。”
商牧蹙眉:“那是清醒的时候说的啊。”
几秒后,沈清鱼勾唇轻笑:“小牧哥,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爱吗?”
商牧:?
沈清鱼捧着他的脸狠狠亲了一下:“可爱到,我想把你弄哭。”
商牧:“……”
莫名其妙。
【婚礼】
沈清鱼和商牧一致认为,之前的婚礼过于商业化,以及并不能承载他们的心意。
那场婚礼有很多不认识的人,和一些讨厌的人。
他们选择了一个陌生国度,举行了一场没有观众的婚礼。
日风温和,天蓝碧海。
当对戒套入对方无名指时,才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
沈清鱼说:“小牧哥,上次给你套戒指,可没见你笑。”
“上次和这次能一样吗?”
他故意问:“哪不一样?”
商牧把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坦然道:“现在,我很喜欢你。”
为期五天的蜜月旅行是商牧强行留出来的,白日他们在海滩上冲浪,晚上在轮船里休息。
10层轮船里,除了若干服务生之外,只有他们两个。
沈清鱼躺在甲板上,双手垫在脑后,透过墨镜看蔚蓝的天。
“小牧哥,你坐过这么安静的轮船吗?”
“托你的福,”商牧拿着一杯橙汁坐在他身边,“第一次包了轮船。”
在这个旅游圣地的国家,沈清鱼包了一艘船,只为了他们的婚礼和蜜月之旅。
“可你看上去好像很不开心呢?”
商牧轻叹了口气:“我很开心,只是惦记公司的事情。”
“哪个公司?”
“商氏集团。”闫单婷
沈清鱼冷哼一声:“原来商总也逃不过喜新厌旧这个词。”
商牧似笑非笑地看他。
沈清鱼说:“你知道我们组最近在研究什么吗,上个星期给你发的报告你看了吗?肯定没有吧,不然你一定会来找我说。”
“我的确没空看,因为——”商牧也躺下来,凑到他身边,“上个星期你就一直在说结婚这件事,弄得我也开始期待。所有事情都有优先级分配,所以那些不算重要的报告,可以等回国在看。”
沈清鱼侧过身,笑意弥漫:“小牧哥,你真会讲话,可说到底我还是被你冷落了。”
上次他这样的表情是因为在前戏结束后,来了个重要电话,商牧毅然决然选择穿好衣服,坐在计算机前六个小时没动一下。
后来当然要双倍补充,沈清鱼管这个叫做‘惩罚’。
“所以呢?又要惩罚我?”太阳把人晒得发懒,他也罕见慵懒地开口,“我今晚没工作。”
沈清鱼低低地笑,一手搭在他胸膛上:“小牧哥,你错了,我确实要惩罚你。但被你期待的惩罚,可不是惩罚。”
说完,猛地扑过去扣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用一只手扣在甲板上。
商牧瞳孔骤然紧缩,警惕地看他:“你别发疯。”
“怎么能算发疯呢。”沈清鱼一边说一边拆除两个人之间的障碍。
“还记得之前在你的泳池里,我怎么跟你说的吗?”
“不会有人知道我们在哪里,也没有人能看见我们在做什么,”沈清鱼轻吻他的耳垂,“现在也一样,你的表情、声音和我们制造出来的动静,都会被海风吹散。”
商牧不受他蛊惑,低声道:“这里至少有三十多个服务生。”
“但只要我们不喊他们,他们就不会出现在甲板上不是吗?”
商牧浑身肌肉都紧绷在一起:“沈清鱼,你休想。”
他的唇被温热的手掌覆盖:“受惩罚的人,没有权利拒绝。”
这是商牧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冲上云霄。
与之前深夜泳池,又或者是在昏暗吵闹的地方被撩拨相比,更显刺激。
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伴随着呼啸的海风,他们没有任何阻挡,风和阳光都能看见。
他想,人类之所以无法直视太阳和风,无非就是因为它们见过一切狼狈和不堪。
商牧觉得自己犹如扔在角落里的渔网,又或者是堆放在储藏室的麻绳,总之在被人拿起之前是无力的的。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窝在沈清鱼怀里,好像听见有服务生打招呼。
总之,一觉醒来,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窘迫最终被沈清鱼精心布置的蜜月房取代,对着床的那面墙上,是两个卡通动漫人物。
一个穿西装,另一个穿休闲运动服。
他们共同拉着一道横幅,那上面写着:【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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