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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闻腥(玄幻灵异)——木三观

时间:2025-04-19 07:27:10  作者:木三观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血色尽褪,双膝一软,不由自主地跪在了地上。
  白情哪里不明白,便说:“还真的是你谋害我们?!”
  景仁十分痛苦,却又像是在这痛苦中寻到了一丝释然,嘶哑着苍老的声音说:“是我做的,你们杀了我吧!”
  白情却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景仁目光掠过应知礼的脸庞,才回到白情脸上,苦笑道:“怎么?他没告诉你我的身份吗?”
  “你的身份……”白情讷讷,看了一眼应知礼。
  应知礼还是那副讨人厌的故作高深的笑脸。
  景莲生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话了:“我们见过。”
  景仁苍白一笑:“我们的确见过……在一百年前……”
  景莲生眼瞳沉沉:“你是那盗墓者之一。”
  景仁垂下头,苦笑道:“是啊,我是的。”
  应知礼的话匣子也打开了,解释道:“认真说的话,景仁才是景水芝的‘太爷’。”
  “太爷?”白情震撼了,“你才是太爷?”
  景仁看起来虽然很老,但也不至于有一百多岁啊!
  “算起来,他们家有七个太爷。”应知礼掰着手指说道,“当年,景家七兄弟一起种植古莲,他们都知道,古莲其实可以一次满足多于一个愿望,但是,愿望多了,要付出的代价自然也就水涨船高。而且,即便不是自己许的愿望,在场的许愿者都要一起承担代价。”
  白情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消化这些信息,然后才开口道:“这就跟搭伙吃饭分摊餐费似的?七个人一块儿吃饭,想吃什么点什么,但最后餐费得均摊。比如我喝白开水,对面点龙虾,我也得跟着掏一部分龙虾的钱,是这个理儿吧?”
  应知礼笑了,眼角弯成了月牙形:“可以这么理解,你这个比喻挺有意思的。”
  白情皱了皱眉,继续问道:“那他们七兄弟……”
  “按你的比喻来说,”应知礼接过话茬,“他们七兄弟想了个既‘经济’又‘公平’的法子,那就是大家都点一道人人都能吃的菜。”
  “那听起来确实比较经济,比较公平。”白情挑眉。
  应知礼点头:“景家七兄弟虽然心知古莲的神奇,却也不敢轻易多许愿望,约好了要只许一个愿望,就是要家族兴旺,百年昌盛。”
  白情听着应知礼的叙述,心中那个隐约的猜测愈发清晰,开口问道:“那……景仁他违约了?”
  应知礼点头:“不错,前面六个哥哥都许了同样的愿望,只有景仁不一样,他当时已经确诊了绝症,所以出于私心,他许愿要永生长寿。”
  白情叹了口气:“那后来呢?”
  应知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神示意白情看向一旁:“你为什么不问他本人呢?”
  白情这才把目光转移到景仁脸上,却见景仁苍老的脸上满是懊悔。
  景仁低垂着头,声音沙哑沉重:“我的绝症,果然好了。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哥哥们原本只是对我有些生气,觉得我违背了约定,但终究也没说什么。毕竟,我也是为了活命嘛!
  “可是,等我们家真的成了首富,问题也出现了。哥哥们承担了没有后嗣的代价。起初,他们也心怀侥幸,但年岁越大,越知道自己子嗣无望后,便完全恨死我了。他们觉得,如果我也没为自己许愿,代价就会没有那么沉重……”
  白情微微一怔。
  说着,景仁闭上了眼睛,神色痛苦:“他们恨我,说我不配他们同享富贵,让我做景家的仆人,永世不能翻身……而我也明白了,我永生的代价就是承受哥哥们的怨恨,永世在景家为奴。”
  白情闻言,微微一顿。
  景仁陡然睁开双眼,紧紧盯着自己枯瘦的双手,泪痕满面:“然而,古莲虽然赐予我长生,却并没有让我不老。我其实也有不少病痛缠身,这些病都不致命,却也足以让我年年三灾两病。即便如此,我还是得拖着苍老的身躯给自己的晚辈为奴为婢……我这日子简直生不如死……”
  说到激动处,景仁表情扭曲起来,全是不甘愤怒:“他们根本不理解,我那时是为了活命啊!我别无选择!他们作为兄长,非但不主动提出帮我许愿续命,反而还恨我!还这样对我!我……我恨呐!”
  白情蹙眉:“大爷,到目前为止,你说的这些遭遇的确令人惋惜。但是……这跟你害我和莲生有什么关系呢?”
  景仁的脸上如同被扇了一个耳光似的,嘴巴哆嗦。
  “这不是很明显吗?”景莲生一脸冷意,“一百年前,他们七兄弟答应了把下一个古莲许愿的机会给我。而现在,他反悔了。”
  景仁咬紧牙关,脸色不善,但又带着一种伪装的脆弱可怜:“祖宗,您有这么大的能耐,为什么非要和我抢这个愿望呢?我、我可以答应您,把下一个古莲的许愿机送给您……”
  白情一下反应过来了,好笑道:“哦,所以你嘴上说悔恨不已,但其实这百年间一直眼巴巴地等着古莲开第二次花,好让你再许一次愿吧?张口就说不如死了算了,但我看你根本不想死嘛!说什么后悔了,只是后悔自己许的愿望不够完美吧,没让你心满意足吧!”
  这下景仁的脸差点绷不住,但还是极力隐藏自己的怨恨,哐哐磕了几个响头,哀声求道:“祖宗啊,您误会了,我真的后悔了,我只求您能放过我,我再也不敢了……”
  景家七兄弟当年都承诺了景莲生,会把下一次许愿的机会给景莲生。
  但景仁心中不乐意,得知有道士要收景莲生,乐得提供帮助,表面上说是赶来处理官司,实质上是把道士接出来,串通谋害景莲生。
  如今,行藏败露,景仁当然是懊悔不已。
  他懊悔的自然也不是自己做错事,而是懊悔自己做得不够完美。
  他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我兢兢业业干了一百年的管家,之后的富贵长乐都是我应得的!偏偏这个厉鬼冒出来,抢占我的机缘!既然是鬼,本就不该存在在阳间!我找道士来对付他,也是匡扶正义,拨乱反正?怎么能说我是心存不轨?
  只恨苍天不公,邪不压正,连宗门道士都奈何不了这个恶鬼!
  唉……我的运道也是素来不好的……
  想到这些,景仁潸然落泪。
  景莲生转身离去,不再理会身后痛哭流涕的景仁,应知礼也悠悠地叹了口气,紧随景莲生的步伐离开。
  白情也忙跟上去,好奇地问景莲生:“怎么,你真就这样放过他了?”
  “你记得我说过什么来着?”景莲生撇眼看他,“古莲的一次赐福只能维持一百年。”
  白情闻言,愕然失色,嘴巴微张,半晌才说出话来:“百年之期已届……那他的寿命……”
  景莲生道:“不必管他,他自然就去了。”
  应知礼在一旁,一脸惋惜地摇了摇头,嘴上却说道:“真是令人感慨啊,百年时光,转瞬即逝。”
  白情看着应知礼那翘起的嘴角,心想:你看起来可一点不感慨啊,看戏看爽了吧师伯大哥。
  在景莲生一行人离去不久,太阳悄然爬上山坡,金色的阳光洒满景仁那苍老的脸庞。
  他心口突然一窒,一股力量扼住了他的咽喉。
  身体猛地一僵,随即重重地倒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
  双眼圆睁,瞳孔中映照着天空的湛蓝,却再也无法聚焦。
  就在灵魂离体的刹那,景仁的眼前骤然闪过一抹耀眼的金光。
  他怔怔地看着,只见古莲骤然绽放,花瓣如白绸,边缘色泽如金,宛如三春胜景,动人心魄。
  这一幕,与他一百年前所看到的古莲开花一模一样。
  他目眩神迷,正想许愿,要高声呐喊他对生命、对富贵、对无尽欲望的渴望。
  然而,就在这一刻,异变突生。
  那原本美丽绝伦的莲花,突然间变得狰狞可怖,柔软如绸的花瓣化作尖锐如刀的利齿。
  花蕊之处竟然是一张血盆大口,猛然张开。
  景仁的灵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扯,不受控制地向着那大口飞去。
  他惊恐万分,想要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那大口如同一个无底深渊,将他灵魂一口吞下,消散在无尽的黑暗之中。
  在被吞噬进黑暗的最后一刻,他听到了古莲的心声。
  那声音并非人言,而是一种古怪而难以言喻的表达,如同远处的风声交织着细密的雨点声,又似天地间最原始的呢喃。
  一般凡人根本不能理解这样的语言。
  但他灵魂融入古莲的时候骤然听懂了。
  原来,古莲并非祥瑞,也不为实现凡人愿望而生。
  那些所谓的赐福,不过是祂捕食的诱饵而已。
  古莲如同捕蝇草,喜食痛苦扭曲的灵魂。
  然而,天地间自有铁律,纵使古莲力量滔天,亦不能肆意吞噬生灵。
  唯有当人心甘情愿与之缔约,天道才会允其食灵。
  因此,祂以愿望为饵,引诱着一个个心有所求的人前来。
  单单吞食灵魂并不能使祂感到满足。
  表面上许下诺言,实则布下重重陷阱,引人步入绝望深渊。
  待灵魂被欲望与痛苦浸染,扭曲混沌,古莲便张开那血盆大口,大快朵颐。
  景仁在黑暗中,隐约听到了哥哥们的嚎叫,又听见了景水芝的痛哭……
  景仁终于明白了这一切,但为时已晚。
  他的灵魂在古莲的口中被彻底撕碎,化作无尽的黑暗中的一缕轻烟,永远地消失了。
  在日出之前,景莲生、白情和应知礼已经回到了民宿。
  他们进了景莲生的房间,把门关好,窗帘拉上,隔绝对阴物不利的日光。
  房间内只有一盏昏黄的台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映照在他们脸上。
  景莲生从袖中取出那串生锈的风铃,手指轻轻摩挲着铃身,目光却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地看向应知礼:“解释吧。”
 
 
第25章 交个朋友
  应知礼微微一笑:“解释什么?”
  景莲生大手一挥,桃木剑腾空而出,又稳稳地悬在了应知礼的眼前,剑尖微颤,下一秒就能划破应知礼的喉咙:“这一把剑,还有这风铃,是什么?”
  应知礼伸出手指,指尖轻点剑身,那桃木剑便离他咽喉远了一寸。
  应知礼淡然说道:“这些都是圣子的遗物。”
  “我当然知道这些是圣子遗物。”景莲生道,“我的问题是,圣子遗物怎么会在你手上?”
  应知礼好像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但他又知道自己如果此刻笑出来,那把剑就真的会削掉自己的脑袋了。
  应知礼便习惯性地露出虚伪的悲天悯人表情:“当然是因为,辞迎牺牲的时候,身旁别无他人,只好把这些托付给我。我拿着这些其实也无用,便一直想着寻个合适的时机,将这些物什给你。”
  景莲生冷笑连连:“那你可真会挑选‘合适的时机’。”
  应知礼知道景莲生心情不好,但他最喜欢就是看别人心情不好了。
  当然,他很会把握在“让别人不舒服”但又不至于“让对方勃然大怒挥剑砍向自己”之间的分寸。
  应知礼立即转移话题,转脸对白情笑着说:“从今日起,我或该喊你一声大少奶或者景太太了?又或是,您身为男子,更希望我用别的称呼?”
  这话一说,气氛果然就变了。
  白情怔了怔,随后丝毫不扭捏地说:“没关系,都是一句称呼而已!你是老师,我也不好占你什么便宜,你赏脸的话,就喊我一句太奶奶,我仍旧喊你师伯,咱们各论各的!”
  饶是应知礼身经百战,此刻也被白情这一套弄得懵了一秒。
  应知礼虽然是一个厚脸皮的家伙,但那句“太奶奶”,还真的是卡在喉咙,锁在牙关,根本脱不出来。
  白情难得看到应知礼便秘一样的表情,乐得像跟醉酒大猩猩一样拍掌。
  白情倒没有维持这个大猩猩状态太久,突然又板起脸来,拿出太奶奶的架势逼问道:“你既然知道景仁那么多事情,又赶来这儿,是不是早就料到景仁要害我们了?你怎么也不提醒一下?”
  应知礼微微一笑,从容不迫地回答:“我虽然清楚景仁的来历,但并不代表我就能预知他会对景莲生下手啊。我赶来这儿,是因为听说你们要在这个地方成亲,特意来道贺的。怎么能说我未卜先知,料到景仁心怀不轨呢?”
  白情对应知礼的这番说辞是一个字都不相信,但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应知礼却接着说道:“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真的知道景仁会来害景莲生,那又能怎样呢?与其担心景莲生,我还不如多担心担心要害景莲生的人呢。”
  白情挑眉质疑:“那你就是眼睁睁看着景仁往死路上走,也不劝他一句?”
  应知礼轻笑一声:“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又何必去干涉这种因果报应?”
  白情还想再问,应知礼却不接茬了,又说:“不过,你们的阴婚既被那群道士所打断了,在棺材里并未躺足时辰,算不得礼成,只怕还得再结一遍。你们可想好了如何办事?”
  白情蹙眉,这时候才想起这一茬事:对啊,我们都没躺够时间呢。
  景莲生却冷冷道:“这一点就不劳阁下费心了。说起来,阁下还是先回去景宅看顾莲池为上。毕竟,对你而言,应该没有什么比侍奉古莲更重要了。”
  应知礼闻言,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是当然,侍奉古莲本就是我的职责所在。我明日就启程回去。现在天色已晚,良宵苦短,我也不好再打扰两位新人,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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