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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闻腥(玄幻灵异)——木三观

时间:2025-04-19 07:27:10  作者:木三观
  念咒声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浪高于一浪,不断地冲击着他的防线。
  棺木缝隙间投入的金光,如同烈日般炽热,无情地灼烧着他的鬼体。
  景莲生原本就被日光灼伤未愈的手背,此刻又滋滋地冒出青烟,疼痛难忍。
  白情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看着那尖锐的獠牙,白情大概明白,如果自己的身体被这牙齿咬住,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
  即便是号称不老活尸,也并非全然的不死之躯啊。
  这世上,又能有什么生物死物,可以抵得住千年大厉的啃噬?
  这不是上次在景宅里那样的玩笑场合。
  现在的景莲生,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力。
  那双血眸的不再有往日的清明,而是被痛苦和渴望所充斥的狂热。
  咬了下去,就是不会松口的。
  那獠牙之下,隐藏的是千年大厉的嗜血本性,一旦激发,便如同洪水猛兽,无法阻挡。
  然而,白情发现自己不害怕。
  他反而觉得不存在的心跳再度活跃起来。
  在景莲生如同猎食者的眼神下。
  他第一次被景莲生这么炽热地凝视着,即便是作为食物,他竟然也与有荣焉。
  白情看着他血红的眼眸,如看到了最美的月光。
  今夜月色真美……
  白情自言自语地呢喃,随后扯开了紧扣的衣领,露出白皙的脖子。
  再无衣物的阻隔,独属于白情的气息在逼仄的棺木中蔓延。
  景莲生如同嗅到了血腥味的鲨鱼,红着眼,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渴望,猛地欺身迫近。
  白情紧闭眼睛,等待着脖子被咬断。
  然而,期待的伤害并没有降临到他脆弱的颈线上。
  而是,覆上了他的唇。
  白情的手下意识地抵在景莲生的胸口,指尖微微发颤,却使不上半分力气。
  景莲生的手掌扣住他的后颈,力道不容抗拒,将他牢牢锁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唇齿间的纠缠愈发深入,带着一种近乎暴烈的占有欲,要将白情的气息彻底吞噬殆尽。
  过分强烈的威胁感让白情下意识地紧闭眼睛,皮肤颤抖。
  就在白情以为自己快要被吞下的时候,景莲生终于稍稍退开了一些,目光灼灼地盯着白情,仿佛在审视自己的猎物:“……睁眼。”
 
 
第22章 风铃回溯
  白情缓缓睁开眼,视线逐渐聚焦,映入眼帘的是景莲生赤眸。
  这双眼眸,平日总是幽深如潭,此刻却燃着两簇暗火,直直地锁在白情的脸上,带着一种近乎侵略性的专注。
  白情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后脑勺已经抵在了冰冷的手掌上,无处可逃。
  景莲生的身影在他眼中不断放大,冷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景莲生的动作并不急促,手掌撑在白情身侧,修长的身躯缓缓压下,就像一座无形的山岳,将白情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中。
  白情笼罩在森森鬼气之中,脖子被迫仰成脆弱的弧度,喉结随着吞咽动作在厉鬼的指腹下滑动。
  厉鬼贪婪的目光在那片肌肤上流连,眼中燃烧着平日难见的炽热,苍白手掌缓缓下移,扣住他的腰肢,禁锢的力道,不容抗拒。
  白情意识渐渐模糊,指尖抓挠棺壁,屈起的膝盖抵住景莲生的腰,足弓绷紧,踩在金光大盛的棺盖内侧。
  咿呀——
  咿呀——
  地面上,红白蜡烛静静地燃烧着,烛火摇曳,映照出一片昏黄的光晕。烛泪如细流般缓缓淌下,沿着烛身蜿蜒,最终在地面上凝固成一层层厚重的蜡浆。
  以胡须道士为首的七个道人,身着道袍,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开,抬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不休不息地吟诵着镇魂咒语。
  道士们的目光如炬,紧紧锁定在那口被钉死的连棺上,未敢有丝毫的松懈。
  原本,这连棺在镇魂咒语的压制下,死气沉沉,安静得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毫无声息。
  然而,这平静并未持续太久。
  不过片刻,棺材竟毫无预兆地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起初只是轻微的颤动,像是棺内有什么东西在不安地挣扎。
  紧接着,震动愈发猛烈,棺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崩裂开来。
  胡须道士大受震撼,同时非常困惑:从未见过这样的异象!
  即便是老祖宗的书上,也没写过这样的事情啊!
  在旁看着的景仁也是冷汗潸潸,摩挲着苍老粗糙的手指,低声问道:“是不是有什么意外?”
  胡须道士蹙眉,看着棺木虽然发生了不寻常的震动,但棺木没有被掀开的迹象,就像是里头的鬼物很有活力,却完全没有打算破棺而出,反而像是在棺木里持续进行着某种莫名的“运动”。
  “怎么会有这种事……实在是千年未有之异象。”胡须道士摇摇头,心里安慰自己这一定是错觉。
  道士们手中的法诀更加急促,口中的咒语也提高了音量,以更强的力量压制棺内的异动。
  胡须道士一边继续念经,一边对景仁坚定点头,表示:放心!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隔着厚厚的棺材板,念咒声模糊不清,难以捕捉。
  白情浑身上下被一股阴冷至极的鬼气紧紧包裹,外界的一切声息都被隔绝了一般,只有耳鬓间厉鬼低沉诡异的喘息无限放大——
  喘息吗?
  难道厉鬼也会喘气?
  是错觉吗?
  这错觉甚至连带着白情自己的身体也变化了,他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
  而他,明明已经死了啊。
  白情在狭小的棺材内,被迫着激烈晃动,整个世界都颠倒了过来。
  阴冷至极的鬼气越发汹涌澎湃,如同狂风怒海,将他彻底淹没。
  他的思绪在这剧烈的晃动中变得迷乱不堪,耳鬓间那低沉诡异的喘息声此刻也变得时断时续,让他无法分辨是真实还是虚幻。
  他紧闭着双眼,想抓住一丝清醒,但迷乱的力量却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将他彻底吞噬。
  他的意识变得模糊又恍惚,灵魂溯流而上,穿越过无尽迷雾,回到了一个他许久未曾踏足的地方。
  他看到了摇篮旁边母亲贴着自己流下的眼泪,听到了家乡小溪潺潺的流水声,感受到了那温暖而又遥远的阳光洒在脸上……
  这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又那么遥不可及。
  突然,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拉扯他的意识,将他从恍惚中拽回。所有的混乱与迷惘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他的意识逐渐清晰。
  他发现自己赤脚站在一个水池旁,池水清澈见底,微风吹过,水面泛起细小的涟漪。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只见身上穿着的是一袭白袍,优雅考究,却无法抵御寒冷。
  同时,一股强烈的饥饿感涌上胃部,提醒着他已经许久没有进食了。
  这种寒冷与饥饿并不致命,甚至不能使他感到虚弱。
  相反,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有一股极为充沛的能量在涌动,这股能量如同汹涌的洪流,让他异常强壮。
  在这种情况下,寒冷饥饿非但不能让他虚弱,反而能叫他保持一种清醒。
  但这是一种令人不适的清醒,让他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着,对周围的环境异常敏感。
  他能极为深切地感受到一切的细节,同时也被这些细节折磨着——就比如,他能感觉到赤脚踩着的土地布满细小的砂砾,每一粒都像是微小的刺,扎着他的脚底。砂砾间还夹杂着略带粘腻的潮湿,让脚底好似被一层无形的膜紧紧包裹着,非常的郁闷不适。
  他微微蹙眉,看向眼前,水池清风淡淡,吹动绿色的浮叶。
  白情几乎立即认出:……这是古莲池。
  他心下一惊,猛地回身,见到一个穿白袍的侍童一直侍立在离自己不远之处,神色恭谨。
  白情的脑子“嗡”的一下,在目光落在侍童的当下,已经条件反射般地说出了这个侍童的名字:“伯劳……”
  伯劳应了一声:“在。”
  白情几乎脚步不稳,他脑子又窜出一个荒唐的认知:他就是圣子辞迎。
  “我……我是圣子辞迎?”白情心中一阵慌乱。
  他努力在脑子里搜索着相关的记忆,像是绝望的渔夫在暴风雨前夕疯狂地打捞鱼虾一样搜索着。
  但,除了越来越急的风浪,什么都得不到。
  一阵眩晕袭来,整个世界都在围绕着他旋转,而他,却找不到任何可以抓住的东西来稳定自己。
  伯劳看到白情脸色不善,忙上前问道:“圣子,您怎么了?”
  听到伯劳称自己为“圣子”,这几乎是确定了白情那个突然冒出的荒唐认知。
  白情僵硬地眨着眼睛:我……是辞迎?
  不会吧。
  难以置信。
  天方夜谭。
  白情突然想到:我会不会是离魂了?不小心穿越了?或者是……入了梦?
  反正,他就是很难相信自己是辞迎。
  再说了,他除了“辞迎”和“伯劳”这两个名字之外,其他的事情根本记不得丝毫。
  伯劳打量着白情,眼中闪过疼惜,叹了口气,说道:“圣子,我打小服侍您,如何能不知道您的心事呢?您心里藏着的事儿,我都看在眼里。”
  “我的心事?”白情听到伯劳这话,倒是被勾起了好奇心:这个连饭都不爱吃钱都不稀得要的圣子辞迎能有什么心事啊?
  伯劳摇了摇头,语气十分肯定:“圣子,您不用把事情藏着掖着了。我知道,您是为了太子魂不守舍吧!”
  “太子……”白情大感诧异,心念一转,“你是说,莲生?”
  “不然还能是谁呢?”伯劳笑了笑,但笑容很快又被愁云所笼罩,“您不用担心,虽然这次去芙蕖县的驱鬼任务很艰难,但是太子如此神勇,想来是没有问题的。”
  白情抿了抿唇,脑子却突然闪入了一段模糊的记忆:芙蕖县传来急报,说是近月来一到晚上就有百鬼夜行。这种诡异之事,原本该是大巫或是圣子去处理,但莲生太子却说不必事事劳烦莲教圣人,他自己一人足矣。
  那段记忆虽然模糊,但莲生太子那坚定决绝的声音却深深地印在了白情的脑海中。
  这声音中,明显流露着对莲教的不满抗拒。
  “不必事事劳烦莲教圣人,我自己一人足矣。”这句话在白情的耳边回响,他细细品味着其中的意味。
  嘴上说是不想事事劳烦莲教,但白情心里却明白,这背后恐怕是莲生太子对莲教势力的忌惮戒备。
  白情突然想起莲生墓志铭里写的“太子渐骄,不敬古莲,漠视国教”,心里一紧。
  伯劳看着白情脸色越来越差,又说道:“其实,您对太子的心意,为什么从来不让他知道呢?”
  白情抿了抿唇,没有讲话。
  伯劳说道:“您不说,他怎能知道呢?现在他一去凶吉未卜,您如果没把心事告知,难道不怕酿成遗憾吗?”
  白情动了动嘴唇,身体仿佛比意识更快一步,脱口而出:“你知道,我的一言一行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不能轻易逾矩。”
  话一出口,他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感觉,仿佛自己并不完全是这个说着这些话的“辞迎”。
  这时,白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并非穿越成了辞迎,而是像附身一般,寄居在从前的辞迎身上。
  他是一个旁观者,眼睁睁地看着旧事重演,却又无法完全置身事外。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辞迎内心的每一丝波动,每一份情感,就像亲自经历着那些喜怒哀乐。
  如同乘坐在一艘随波逐流的船上,既能感受到海浪的起伏,却完全无法掌握船舵的方向。
  他感觉自己站得更直,脊梁骨仿佛化作了一株苍劲挺拔的苍松,即便周身被寒冷和饥饿紧紧缠绕,也依然强撑着让自己看起来舒展优雅,丝毫不受任何困扰一般。
  白情感受着这具身体不属于自己部分,灵魂如置身其中,像是一个在冷静观察的旁观者。
  他听到伯劳急声说:“我怎么能不知道,您不能够自由表达喜怒哀乐。但是,暗示难道也不可以吗?”
  “暗示?”白情也是不受控地好奇问道。
  伯劳低声说:“圣子,您不是悄悄刻了一对相思铃放在窗前吗?在太子临行前赠给他不就好了?”
  白情顿时感到辞迎的脸上泛起一阵热意,那羞涩与尴尬都真实地传递给了他:“这个东西,怎么可以当众拿出来?岂不是让所有人都看见了?”
  “怎么需要当众拿出来?”伯劳恨铁不成钢,“做一个盒子,风铃放在暗格,面儿上摆的古莲赐福像,不就可以了?”
  白情一怔:“你也是太机灵了吧。”
  伯劳不但机灵,而且手巧。
  他很快就做了一个带暗格的木盒子。
  相思风铃是一对的,辞迎把其中一个拿出来,藏入盒子里。为了防止风铃在移动时发出声响,他又特地在暗格上贴了一张静音咒,确保万无一失。
  伯劳看他藏得这么密实,反倒有些不安:“您藏得那么好,太子会不会发现不了?”
  “正正是贴了静音咒,他才会发现。”辞迎的声音平缓,“他打开盒子,就会感应到里头的存了我的灵气,自然会多加留心。到时候,他就能发现这个秘密了。”
  伯劳顿时笑起来:“您也很机灵嘛!”
  被伯劳这么一揶揄,白情感觉到辞迎脸上热乎乎的,显然是脸红了。
  白情暗自嘀咕:这辞迎也太容易害羞了嘛!跟我也太不一样了!
  白情怀疑自己是触发了什么机关,因此混入了辞迎的记忆之中。
  人的记忆自然是有轻有重的,有深有浅的。
  所以,接下来的几天,白情眼前都是模糊快速的,仿佛被按了倍速播放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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