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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将军解战袍(穿越重生)——昼眠梦君

时间:2025-04-19 07:34:10  作者:昼眠梦君
  他甚至是迫不及待地把人丢给了宗策。
  在他看来,这种军队又不服管,战斗力又低下,留在新都,只能白白空耗粮食。
  祁王的想法其实也不算错。
  禁军中大部分士卒,都来自于渴望免税的商人庶子、平民百姓,稍微高阶层一些的,就是像宗策这样的良家子或者将门后代,可比这种盲流罪犯好管多了。
  如果是其他将领带队,要么对着这一滩烂泥束手无策,要么就只会把官兵带成为祸一方的匪徒,靠着吸百姓的血来维持自己在军中的统治地位。
  但殷祝相信他干爹的本事。
  事实证明,宗策也丝毫没让他失望。
  他在晖城亲眼目睹了经过宗策调教后军队的战斗力,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犹如脱胎换骨一般,军中军纪严明,令行禁止,对当地百姓秋毫无犯。
  但这帮人的匪气尚在,上战场杀敌时,更是血性刚猛无比。
  打得北屹王太子都快怀疑人生了,稍微一动歪脑筋,还把小命彻底葬送在了大夏。
  而且最重要的是,祁王瞧不上这帮人,就不会在其中安插自己的实力。
  这些人在被他送到宗策手上后,就成为了彻彻底底、属于他干爹的班底。
  ——同时,也是他殷祝的底气。
  历史上,宗策也很看重这批从最开始便随他南征北战的老兵,给予他们亲兵待遇,伤残后,抚恤奖赏也十分丰厚,如果他们服役期满想要回乡,还会额外给他们一笔路费。
  越是底层,就越讲义气。
  宗策少年时家中窘迫,衣食住行与平民百姓无二,痛恨贪腐奢靡,自己也节俭躬行,理所当然会被他们视作“自己人”。
  但他又是个千古难遇的良将,以身作则,士不饱不先食,未授衣不先御,军心拥戴,勠力同心,每逢大战必有厚赏。
  能为这样的将军竭力效死,谁不愿意?
  因此当他干爹的死讯传出新都时,各地父老哭声填门塞户,月余时间,“殉将军者不下百人”。
  宗策离开前,给殷祝留下了自己手下最精锐的一队,叮嘱他们务必要保证好陛下的安全。
  虽然一共才百来号人,但个个都是以一敌十的悍兵。
  并且殷祝相信,即使面前是千军万马,他们也一定会保护自己,直至最后一个人倒下。
  赵二也在其中。
  他这辈子第一次参与这样的大事件,保护的还是大夏皇帝,整个人都激动得不行,捏着刀把的手都在咯吱作响。
  一双牛眼瞪得老大,警惕地上下左右到处转悠,看谁都像是贼。
  在前往皇宫的路上,他小声对殷祝说:“陛下,您别怪俺多嘴,俺看您手底下的这帮大臣里,有几个瞧着不大对头,怕不是那个什么祁王的人哦。”
  殷祝笑了笑:“你有心了,朕晓得。”
  赵二挠了挠头:“要俺把他们绑起来吗?”
  “不必。”
  殷祝附耳低声对他说了一番话,赵二越听眼睛越亮:“哎呦妈耶,好办法!陛下,您这心眼子也忒多了!不愧是能当皇帝的人!!!”
  “咳咳咳!”旁边偷听的唐颂被自己呛住了,他怒视着赵二,“粗俗不堪,成何体统!”
  一个脸上长满麻子的汉子扭头看他:“大人,这儿没有桶,怎么提啊?”
  唐颂:“……我何时叫你提桶了?”
  那麻脸汉子委屈道:“可我就叫陈河啊,您刚才不是说陈河提桶的吗?”
  唐颂:“…………”
  殷祝笑了一声:“行了,他没叫你提桶。有你们将军的消息吗?”
  陈河摇摇头。
  殷祝微微蹙眉。
  一路走来,他们已经在街道上看到了不少横陈的尸体。
  有禁军打扮的,也有宗策手下士卒的。
  从留下的痕迹来看,应该是一场恶战。
  唯一庆幸的是,新都的百姓们大概是知道发生了大事,都躲在家里不肯出门,叛军也顾不上他们,因此基本没有什么误伤。
  亲眼目睹了晖城之战血肉横飞的场景,殷祝曾以为,自己已经能接受战争的伤亡了。
  但现在他发现,他错了。
  对外战争,和这种毫无意义的自相残杀完全不同。
  他脚下蹚过的是大夏人的血。
  这里死去的每一个人,都是大夏的子民。
  殷祝在宫门前停下脚步。
  他望着朱红宫墙上四溅的鲜血,还有门内数不清的尸体和火把燃烧的余烬,转身看向身后。
  大臣们随着他一起立于宫门外。
  以唐颂为首,人人脸上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麻木神情——眼观鼻鼻观心,心里或许还在想着,该怎么才能与这起事件摆脱关系。
  而像宋千帆那样,会在注视着这一幕幕惨状时,脸上稍稍露出一丝不忍的,少之又少。
  “陛下小心!”
  赵二突然神色凌冽地挡在了殷祝前方,但原因是一支箭矢从远处飞来,钉在了离殷祝还有一段距离的树干上。
  所有人的心都抖了一下。
  殷祝猛地抬头。
  射箭那人却只在宫室的窗前一晃而过,便不见了身影。
  唐颂忍不住道:“陛下不宜亲身犯险,不如先派人进宫除贼,待祁王束手就擒后,再……”
  “束手就擒?”殷祝打断他,“祁王既然敢反,他就肯定有所依仗。你以为,朕为什么要带你们绕那么大一个圈子进宫?”
  唐颂当然发现了,但他之前不敢问啊。
  这会儿听到殷祝发问,他犹疑道:“因为陛下想带臣子们看看,祁王犯下的累累罪行?”
  “朕还没闲到这种地步,”殷祝冷淡道,“因为宫外的战斗还没结束,只有这条线路最安全,宗将军才会特意为朕留下标记。”
  没错,他干爹心里有他。
  “标记?”
  唐颂愣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原来刻在墙角的那些飞鸟图腾,是宗策留下的?”
  “正是。”殷祝不自觉地挺起了胸膛,丹田发声,“这是宗将军为朕清路后刻下的标记。”
  他心中暗暗激动。
  因为殷祝也是第一次在现实中见到这个标记。
  赵二来之前跟他说,这是代表着安全的意思。
  但殷祝知道,这个飞鸟标志,后来也是象征着神机营的图腾,神机营中每一件神机上,都会刻上这个标志。
  有点儿像是现代的防伪必究,可惜后世考古挖出的基本都是仿品,真正大夏天佑至兴和年间的神机本就稀少,经过战火摧残后,百不存一,最有名的那几件更是连图纸都没留下。
  “可是陛下,”唐颂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臣等顺着标记一路行来,此处却并没有他留下的任何印记。”
  他目光凝重地望着四周遍地的尸体,沉声道:“若是尚且不能保证安全,宗策为何不留下人手清剿贼寇?若是安全,他又为何不刻下标记?”
  殷祝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其实他也有所疑惑。
  只是殷祝相信他干爹肯定另有安排,所以并没有立即出声。
  “陛下,”唐颂见他这样油盐不进,只好直说了,“宗策此举,实在可疑。”
  他朝殷祝躬身行礼:“臣知陛下信任宗策,只是此事事关陛下安危,国家社稷,不可不谨慎。”
  “且之前宫中钟鸣九下,除臣等外,还有一半臣子不知所踪……不若先派人进去打探一番,以防万一。”
  殷祝想了想,同意了。
  但原因不是因为唐颂所说的那些,而是他担心他干爹会不会遭遇了那小白脸的埋伏,暂时脱不开身。
  他把赵二留在身边,叫陈河带上十来号人,先进去看看情况,嘱咐他们速去速回。
  但他们这帮人老站在门外也不是一回事,殷祝被风吹得头疼,干脆戴上兜帽,迈进了门槛。
  无意间转头时,视线却陡然凝固。
  ——那根没入树干的箭身上,刻着一个熟悉的飞鸟图案。
  唐颂随着殷祝定定的目光望去,瞬间变了脸色。
  “陛下……”
  身为见惯无数大风大浪的阁老,这一刻,他的声线居然也开始微微发颤。
  因为这个猜测实在太可怕了。
  “您确定,宗策此人……确实可信吗?”
  第38章 
  殷祝没有回应唐颂。
  他走到那支箭矢边上,伸出手,用力将它拔了下来,打量片刻,递到赵二面前:“看看,这是你们将军使用的箭头吗?”
  赵二:“是,可俺们没闲到会在上面刻东西,将军肯定也不会。有这功夫,还不如去磨磨刀呢。”
  殷祝挑眉看向唐颂。
  唐颂语塞,最终还是说不出更多怀疑的话来,拱了拱手退回了朝臣的队伍里。
  殷祝转手就把这根箭矢递给了宋千帆。
  “收好,”他说,“等这件事了了,叫人仔细查查,看看是谁在背后挑事。”
  宋千帆:“是。”
  想用一根没射中的箭矢挑拨他跟他干爹的关系,未免也太敷衍了,殷祝心想,要真想让他动摇,起码也得拿出板上钉钉的铁证才行。
  但他觉得,应该不会是祁王。
  祁王现在肯定没有这个闲工夫,他的人要是看到自己,要么第一时间逃跑,要么第一时间冲上来把他乱刀砍死。
  事实也和殷祝的猜想相距不远。
  “陛……陛下,”陈河一瘸一拐地跑回来,半边身子都沾满了血污,“不……不好了!”
  正在和一位大臣讲话的殷祝猛地扭头。
  “出什么事了?你有没有遇到宗策?”
  “没、没有,”陈河被他脸上愠怒的表情吓了一跳,结结巴巴道,“但我碰到了咱们的人,他说将军已经,已经……”
  “说什么,快说!”
  陈河咽了咽唾沫:“说陛下您驾崩了,禅位于祁王,现在祁王已经把将军招降了,马上就要联合宫外驻守的军队,一起来对付您这个冒牌货!”
  话音落下,现场一片死寂。
  赵二突然从原地蹦了起来,一把扯住陈河的衣襟,破口大骂:“狗日的,咱们将军对陛下要多忠心有多忠心,你敢说这种话,不怕天打雷劈吗?”
  说完他还赶紧向殷祝解释:“陛下您可千万别听这王八羔子瞎胡扯,他肯定没找对人,那混蛋一定是被祁王拿金银财宝收买了——对吧?”
  赵二使劲儿晃了晃他,脸色狰狞地威胁。
  陈河本就受了伤,被他这么一勒,差点一口气喘不上来。
  “松手,”殷祝也沉下脸来,但并没有立刻发作,“让他好好说话。”
  赵二停顿了一下,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咳咳,小的一开始也觉得,那人是在扯谎,还骂他投靠了叛军,”陈河捂着喉咙咳嗽了两声,双眼通红地看着殷祝,“可是陛下,他快死了啊!他被叛军枪子击中腹部,肠子都流出来了……谁都有可能为了钱财背叛,只有他不可能!”
  “我赶到的时候,他抓着小的的手,就留下了这句遗言,说是,叛军火力太猛,他们伤亡太大,还亲眼看到祁王带着宗将军进了大殿,说要举办什么登基仪式……”
  他颓然跪倒在地:“我们的人不知所踪,祁王的人把我们团团围住,说都是兄弟,只要投降就不杀我们,还能让我们继续跟着将军做事。有人投降了,但也有兄弟不愿相信他们,他们拼死护着我,才把消息带了出来。”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不想相信将军真的,真的……”
  他哽咽着,实在说不出“背叛”两个字。
  赵二不可置信地瞪着他。
  忽然又扭头,看向从刚才起就一言不发的殷祝。
  要说赵二和陈河这帮人,对殷祝这个皇帝有多深的感情,肯定是不可能的。他们只是和天下大多数百姓一样,从出生起就在脑海里刻下了“忠君”的思想。
  在他们看来,效忠宗将军,就是效忠陛下。
  可如今宗将军反了,那他们要怎么办?
  “陛下……”
  殷祝避开与赵二的对视,沉默地望着陈河的来处。
  血迹一直从宫道延伸到他的面前,陈河受的伤也不轻。
  以这个时代的医治水平,以后八成会落下残疾。
  如果是为了取信于他的苦肉计,那代价太大了些,区区一介小兵,没经过什么训练,也不会流露出如此真情实感。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其中关键自然不止殷祝一人发现。
  早在陈河说到中途,他的身后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谩骂声。
  大臣们怎么也没想到陛下派出去平叛的人居然会反,骂得一个比一个难听,仿佛有一千只鸭子在耳边嘎嘎乱叫,吵得殷祝心烦意乱。
  嘈杂喧闹之中,他甚至听到宋千帆也骂了一声“彼其娘之!”
  所以,他也觉得宗策肯定是反了。
  ……是吗?
  换做他人,殷祝甚至都不用多做任何思考。
  反了就是反了,现在最紧要的是考虑下一步如何翻盘,乾坤未定,谁也不知鹿死谁手。
  可唯独宗策……
  即使事实证据都摆在他的面前,他也不愿意相信。
  饶是他曾经在书里为了让宗策顺理成章地造反,写下了无数铺垫、给出了无数的理由,可这些都不过是虚构,是他寄托在笔下人物身上的一种幻想。
  真实的历史实在太过于残酷。
  对待宗策是,对待那些为了大夏捐躯赴国难的英雄豪杰们是,对待挣扎苟活在这个乱世的芸芸众生,也同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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