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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与将军解战袍(穿越重生)——昼眠梦君

时间:2025-04-19 07:34:10  作者:昼眠梦君
  虽然没过多久,他就默默地把自己由里到外塑造了一遍,重新在心中建立起了他干爹光辉高大的形象。
  ——所以说,塌房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还有多久才到?”
  星垂平野,殷祝掀起车帘,望着远处亮起点点灯火的村落询问道。
  “快了,陛下,”正在前面驱车的应涣回答道,“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殷祝点了点头,又蹙眉道:“朕这次过去,虽然是微服私访,但总不好空着手上门,你们身上可有带什么能当做贺礼的东西?”
  “这……”
  苏成德和应涣俱是一脸为难,因为出来得急,谁也没想到这一茬,原本在胭脂铺前也能买点,但陛下显然不可能去照顾那奸商的生意,街上别的铺子也大多都关门了。
  最后两人摸遍全身,也只拿出了一块别在腰间的环佩、和苏成德的那枚翡翠玉扳指。
  殷祝看着那在月光下都通透碧绿的翡翠,和凑起来足足有巴掌大的宝石珠玉环佩,面无表情道:“……你们这东西,朕敢送,人家敢收吗?平头百姓收了这种宝贝,怕不是将来还要惹上祸事。”
  两人讪讪一笑,都道陛下说得是。
  最后是殷祝从应涣的环佩上拆下了一枚最小的珊瑚珠子,小拇指盖大小,只配用来当流苏装饰的那种,又绞下一段丝线穿过珠子,打了个绳结做成项链,这才觉得像样了些。
  应涣偏头看了看,忍不住道:“陛下怎会想得如此周全?臣若不是家父乃北归人出身,恐怕也不懂财重为祸的道理。”
  殷祝心道你家若是也破产一回,你肯定也清楚了。
  他年少时,家中资金链断裂,爸妈不得不把他从顶尖的贵族学校转到普通公立,这对他来说倒没什么,上学在哪儿不是上?
  然而有钱人的圈子也就那么大,家里公司破产的消息很快就传了出去,在转学前的那段时间,那些同校的孩子们便开始有意无意地找他茬,趁着游泳课的时候,在他的限量版球鞋上乱涂乱画,故意扔掉他的刻字钢笔等等。
  老师明明知道这些,但也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因为这些孩子背后的家长,也都是当地有钱有势的那一批人。
  殷祝对这些事情的记忆并不算深刻,因为后来他妈知道这些事后,立刻带着他办了转学手续,后面几个月他都是在家自学的。
  即使后来长大了想起这些事,他也只是有些感慨:
  明明自己从前和这些同学的关系都还算不错,他们的家长,还会在开家长会时,特意带着自家的孩子凑到自己爸妈面前攀谈。
  甚至为了捧他,不惜拉踩他们自己的孩子,目的只为了加个联系方式。
  得意时的逢迎吹捧是真心的,失势时的落井下石,也是真心的。
  正因此,他在比任何人都明白,像他干爹那样无论是身处高位还是低谷,都始终不矜不盈,立身守正的人究竟有多可贵。
  即使是最后致他于死地的柳显和魏邱,也并不是一开始就和宗策对立的。
  魏邱曾几度派人去宗府送上重金贺礼,试图拉拢他干爹;柳显更是曾当面夸赞过他干爹“言信行直,可为平生至交”,都说身边人的夸赞未免有些一叶障目,但一个人若是能做到连死敌都认可他的为人,那才是极致的本事。
  他老爹喜欢读史,连带着也叫他学这些,殷祝觉得自己没有成长为那种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富二代,大概也和他干爹有很大关系。
  ……虽然他最后成为了一个喜欢求神拜佛、还动不动就掷圣杯问他干爹这次期末会不会挂科的富二代,不过,咳,总比违法乱纪要强吧。
  殷祝在苏成德的搀扶下走下马车,听到远处传来噼里啪啦的鞭炮响声,升腾的硝烟混合着饭菜的香气,将黑夜烘烤成喜庆的红艳,他来得正巧,新娘被家中兄长刚刚背到场中,一群身穿布衣的乡亲们在火光中笑着叫好,摇晃的盖头之下,隐约可见新娘那一抹羞涩又激动的笑意。
  新郎赵大正站在前方等她,他也穿上了一身新衣,虽然看上去裁得有些大了,并不十分合身,但因为特意梳了头发,腰板挺得笔直,也显得十分精神。
  那张黝黑的脸上满是忐忑和掩盖不住的灿烂笑容,双眼自打新娘到后,就再没移开过。
  苏成德悄悄在旁边抹眼泪,殷祝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哭什么?羡慕了?”
  “不是,奴才是无根之人,知晓这辈子没有成家的机会,能进宫伺候陛下、得陛下器重,已然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
  苏成德望着远处拜天地的新婚小夫妻,喃喃道:“奴才只是想起了早年间家中去世的小弟。”
  “那年奴才老家干旱,买不起粮,小弟出去替人卖苦力,在江畔拉纤,谁知却不慎跌落悬崖,溺死了……”
  他叹道:“若是小弟能活到奴才进宫,怎么着,也能拿着那笔净身钱娶个媳妇,过上安生日子。”
  殷祝收回视线,半晌,问了一个问题。
  “你觉得,现在百姓的生活,比起从前如何?朕要听实话,你大胆讲。”
  苏成德犹豫了一瞬,小心翼翼道:“奴才久居深宫,不敢妄言,但从宫中去民间采买的粮价菜价来看,是比数年前,稍稍贵了那么一些的。”
  “贵了多少?”
  “不到一倍。”苏成德回答,“但粮价并未高涨,陛下之前杀鸡儆猴的那一波,确有成效。”
  殷祝点了点头,通货膨胀是不可避免的,战时基础物价能维持在这个水平,还算能够接受。
  而且从这些乡亲们的状态就能看出来,虽然不少人衣服上仍打着补丁,但不少人都能抽得起旱烟、女眷们头上也都戴着半新不旧的头花或是红绳,稍微家境殷实一些的,还能戴上两个金耳环。
  “陛——您怎么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殷祝瞬间从沉思中回神,在头脑反应过来之前,嘴角已经拉升起了笑容:“来找你,怎么,不欢迎吗?我可是也给主家带了贺礼呢。”
  “怎么会。”宗策低声道。
  殷祝伸手拂去他肩头落下的鞭炮尘屑,把那枚珊瑚项链交给了他,“替我去送给他们吧,就说我是你的同乡,别说朋友。”
  “好。”
  宗策接过项链,正好这时新人已经拜完了天地,新郎一见到他过来,立刻激动地拉着新娘和父母要给他下跪,但都被宗策拦住了。
  他将那条项链交给赵大,几番推辞后,赵大终于受宠若惊地收下了,还一脸歉疚地拉来弟弟骂了两句,估计是在骂他不知好歹,居然劳动宗大人跑这一趟还破费买了贺礼。
  宗策又低声同他们说了几句,扭头朝着殷祝所在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赵大循着他的目光望过来,殷祝遥遥冲他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赵大正要前来拜会道谢,但被宗策拦住了。
  “他不爱交际,”宗策淡淡一笑,“给新娘戴上吧,今后好好过。”
  他虽然是对赵大他们说话,视线却情不自禁地掠过通明灯火和熙熙攘攘的人头,望向了殷祝的位置。
  他们之间相隔不远。
  夏夜星河璀璨,晚风拂过,飘扬的红灯笼映红了那人的衣袍,和那染着淡淡温情笑意的韶秀眉眼;脚下是厚厚的鞭炮红尘,犹如铺就在山野平原之上的红毯。
  恍然间,宗策竟以为今晚是他们二人的大喜之日,周围的乡亲们则是来为他们道喜的宾客。
  但他知道,此生永远不会有这么一天的。
  他出神地凝望着那个方向,许久后,收回目光,对着赵大几人笑了笑。
  “等陛下收复国土,天下太平了,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的。”
  “——一定。”
  第69章 
  赵大赵二都是个明白人,知道宗策肯来参加婚礼并送上贺礼,已是给了他们一家天大的面子。
  因此,他们不仅没有借势大肆宣扬此事,还在宗策提前告别时,非常识趣地与其低调拜别,做事十分周到全面。
  就连殷祝也忍不住夸了一句:“你选的这个亲兵,一家子都不错。”
  宗策手中提着灯笼,为两人照亮了前方的道路坎坷:“赵大勇武直率,赵二为人老实,但懂得变通,的确都是可塑之才。”
  “若是这个赵二立了战功,下回你可以直接向朕举荐。”殷祝与他并肩漫步在月夜原野之上,应涣、苏成德和一众禁军侍卫也很有眼色地远远跟在了后面,给他们留出单独的谈话空间,“朕瞧你方才看朕那眼神,是想到什么了?”
  宗策沉默片刻,叹息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策只是有些……触景生情罢了。”
  “怎么,想起了哪位功成名就后还未来得及迎娶的青梅竹马?”殷祝调笑道,目光随意瞥去,正好撞上宗策那双染着些许无奈的清澈眼眸。
  “策在遇到陛下之前,对男女之事从未动过任何念头,”他的语气平淡,视线移开,眺望向远处群山漆黑苍茫的轮廓,“今后也不会再有。”
  殷祝心道那可不是,你现在考虑的都是男男之事。
  他忽然停下脚步,伸出手,指尖触碰着宗策紧锁的眉心,似乎想要抚平它的褶皱。
  宗策露出一丝怔忪神情。
  月光映照下,那张深邃立体的面容上闪过些许赧然。
  即使他们已经做过了更亲密的事情,但那毕竟是房中私事,现下身处旷野郊外,后面又那么多人看着,作为曾被殷祝暗暗吐槽保守派祖宗辈的宗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
  “陛下,”他握住殷祝的手腕,压低声音道,“这是在外面……”
  “外面如何?朕与爱卿把臂同游,就算史官知道了,那也是一番佳话。”
  殷祝存着几分玩笑的心思故意逗他干爹,他知道他干爹面皮薄,虽然私下里玩得一点也不客气,但这是在外面。
  他可是思想开放的现代人!
  宗策抿了一下唇,忽然流露出了零星的愧疚自责之色。
  “百年之后,盖棺定论,若是后人谈论起陛下一生的丰功伟绩。策与陛下的关系,怕是会污了陛下的清白……”
  殷祝乐了,就差没脱口而出尹昇这狗东西还有清白呢?
  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朕的清白不重要,更何况早就没了,”他安慰宗策,“你看,那个孽子……咳,朕是说朕的儿子都那么大了。”
  “……策说的不是那种清白。”
  “那就更没道理了啊,皇帝的功过是非,难道是通过他私生活混不混乱来评判的?标准难道不该是他打下的疆土、颁布的政策,还有当政期间治下百姓的生活水平吗?”
  殷祝:“朕知道你的担忧,但朕又不是圣人,这辈子哪能十全十美,若是有,那人早就被放进庙里供起来了。”比如他干爹。
  宗策:“策今日与在新都的同僚们相聚,谈及山河十四郡组建抗屹联盟一事,都对陛下的鼎力支持感激不尽。若山河归复,四海同平,陛下定会被万民塑金身供奉的。”
  殷祝打了个寒颤,喃喃道:“那还是别了吧。”
  他一直在琢磨着蝴蝶效应和历史惯性这两件事,但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谁也不知道被他改变后的历史,究竟会对未来造成多大的影响,若是将来他爹妈进了他的庙,跪他的像……
  殷祝忍不住露出痛苦的神情——这是真的夭寿啊!要遭天打雷劈的!!!
  “总之,”他强迫着自己朝他干爹挤出一抹笑容,“朕不在意这些,你也别老把这些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就像北屹皇帝偏信他的宠妃,搞得治从里外不是人,这难道是宠妃的问题吗?还不是那老东西自己脑子不清楚,不分轻重是非。”
  殷祝双手负在身后,边走边冷哼道:“朕最瞧不起的就是那种,怪奸臣怪妖妃怪宦官,就是不怪自己的蠢货君王,有些人能把一手烂牌打出王炸,有些人,给他再好的牌也是无用!”
  宗策轻轻笑了。
  “陛下一定是前者。”他说。
  “朕拿的可不是烂牌,”殷祝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些许笑意,“知道什么叫躺赢吗?”
  苏成德轻咳一声,拉了一下应涣的袖口。
  “应大人,咱们再走慢些吧。”他低声道。
  应涣疑惑地看向他:“为何?再远的话,万一出现刺客,就没法及时护驾了。”
  苏成德眉毛一跳,还在努力劝说:“平原坦荡,不会有刺客的。”
  “那也不行。”应涣公事公办,义正言辞道,“陛下安危,乃重中之重,吾等怎能轻易懈怠?”
  苏成德差点维持不住自己脸上的笑容。
  要了命了,怎么叫他摊上这么一个宝货!
  “听咱家的,别过去了,”他咬牙切齿道,“就算有刺客,这不是还有宗大人吗?陛下和宗大人有机要商谈,咱们都不适合旁听。”
  应涣刚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就在苏成德看起来要杀人的目光中,默默闭上了嘴巴,听话地放慢了脚步。
  他们在平原上溜达了大半个时辰,最后是殷祝隐晦地打了个哈欠,才姗姗准备回宫。
  他们的马车停在了宴席场所的旁边,回去的时候,婚礼已经基本结束了,只剩下一些零散的宾客还在闲聊。
  殷祝和宗策远远地望了一眼,并没有再和主家打招呼的想法,正准备坐上马车回宫时,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宗守正?你是不是守——不对,是宗大人!?”
  殷祝和宗策几乎是同时回头看向那人。
  来人约莫二十来岁,国字脸,平眉细长眼,长相富态,穿着一身锦袍,在一众布衣乡亲中显得格外贵气。
  但殷祝一眼就能看出那锦袍的材质粗劣,针脚也不算整齐,别说和他身上这件御制的细绫罗衣相比了,就连同苏成德身上那件锦袍相比较,也是远远不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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