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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养小狗回来找我后(近代现代)——卡了能莎

时间:2025-04-21 09:34:25  作者:卡了能莎
  “是吗?我们看看。”
  周珞石接完电话,Bryan看见他的身影穿过门口的绿植走来,忙收敛情绪,站起身来,一脸乖巧地抱住他的手臂:“哥哥,我们走。”
  “嗯。”周珞石摸了摸他的后颈,冲座位上的老人点了点头,带着他往外走去。
  离开前,Bryan回头看了一眼,老人坐在原地,对他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
  他打了个颤,加快脚步离开。
 
 
第35章 
  走出咖啡厅后,周珞石拦了辆出租车,直接去往医院。
  “哥哥?”Bryan紧挨着他坐,抱着他的一条手臂。
  周珞石说:“她们母女遇到一点麻烦,我过去看看。”
  喻雪杉在电话里告诉他,多年前抛弃母女的赌鬼父亲回来了。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车祸的事情,冲着巨额赔偿而来,在医院撒泼打滚要钱,闹得非常难看。她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母亲失去双腿的惨状,只能找他。
  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迈入住院部大门之前,Bryan握住哥哥的手,十指相扣。周珞石看了他一眼,这一次脚步没有停顿。
  匆匆来到病房门口,关闭的房门里传来杂乱的声音。
  “……还给我!那是别人的卡,别人的钱!”
  “哎哟小杉,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爸爸吧?你忍心看着爸爸还不上赌债,被人追着砍吗?”
  “你怎么有脸提爸爸这两个字!”女人连失去双腿这样的事情都能淡然处之,此时的声音却无比愤怒,“你但凡还有一点良心,就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
  “夫妻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你现在这个样子,也只有我不嫌弃你了,换做别人谁会来看你?”
  “滚开!”
  “病人家属,请你不要喧哗,我们要叫保安了……那位女士,请你不要冲动!”
  周珞石皱了皱眉,推门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喻雪杉抓着一个花瓶,脸色惨白,两眼含泪。
  见到门口的人,她几不可见地松了口气,小跑过来,低声道:“对不起,麻烦你了。”
  病房中间,站着一个身形高大却神情猥琐的中年男人,他把拽断的半截手包袋子往地上一扔,得意地晃了晃抢来的两张银行卡,往地上吐了口唾沫:“不枉我生你一场,知道孝顺爸爸。”
  护士尽责地挡在走廊里:“我叫保安了,你最好把卡还回去,你太太后期的护理、营养和复查都要花钱,你拿的是人家的救命钱。”
  中年男人大摇大摆往门口走去:“美女,这是我们的家事,你叫什么保安?”
  周珞石站在门口没动,神情平静,男人看了他一眼,下意识加快脚步想离开。
  下一秒,男人的手臂被巨力握住,咔嚓一声,他惊恐地发现手臂软趴趴地垂了下去,使不上一点力。
  他气急败坏地吼道:“你他妈谁啊!”
  周珞石面色一冷,利落地掰断了他另一条手臂:“嘴给我放干净点。”
  男人发出惨叫,银行卡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拿我的卡,我允许你走了?”
  护士打了个颤:“我叫保安了!”
  “没事。”周珞石转头对她笑了一下,“姐姐,我来处理,不用叫保安。”
  “你是谁?认识他们?”
  周珞石的目光从喻惠和喻雪杉脸上扫过,说:“家属。”
  护士迟疑了一下,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般说道:“行,医院需要安静。”
  “嗯,放心。”
  周珞石把男人往房里一推,反手关上病房门。
  喻雪杉立刻捡起地上的银行卡,在接触到他目光时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周珞石松开被弟弟紧攥的左手,摸了摸弟弟的脑袋,右手拎着中年男人的后颈衣服往阳台走去。
  Bryan低低地喊了一声:“哥哥。”
  喻雪杉有些生硬地说:“小朋友,吃苹果好吗?”
  周珞石拎着男人来到病房附带的阳台,关上房门,粗暴地往男人口中塞入破抹布。
  男人两条手臂被卸了力,惊恐地用屁股和腿往门口逃去,嘴里发出咿呀咿呀的声音。
  周珞石神情冷淡地看着他挣扎,并不阻止。
  冬日的下午,连阳光都是惨淡冰冷的。
  周珞石点了根烟,自从车祸后他抽烟就多了起来。他缓缓吐出一口烟雾,烟灰从他手指间飘落。他有些倦怠地看着地上蠕动的男人,心想,为什么死的不是这样的人。
  车祸,死亡,骨灰,A国。
  那件事已过去近二十天,他用忙碌来使自己脱敏,不敢让思绪有一刻的空白。
  可是现在,一支烟的时间,他发现,要想明白这种事情,余生怕也不够。
  他背靠着阳台的瓷砖,垂眸漠然地看着男人挣扎,像看着一条蛆虫。
  男人蠕动到了阳台门口,奋力想用额头撞击门来求救。
  周珞石把烟头碾灭在瓷砖上,慢吞吞地走过去,不怎么费力地拎起男人后颈的衣服,把他的头往墙上撞去。
  一下,两下,三下。
  咚,咚,咚。
  沉闷的撞击声,在风声和人声中那样的微不足道。
  男人发出呜呜哇哇的声音,一抹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流下,满脸惊恐。周珞石一松手,他便像软体动物一样滑倒在地,再次往门口蠕动。
  周珞石又点了根烟,疲惫而冷漠地看着男人挣扎。
  当他再一次抓着男人的后颈衣服往墙上撞时,他听到阳台门响了。他动作一顿,下意识想将眼前的惨状掩盖。
  门开了,进来的是喻雪杉,他无声地松了口气。
  他一直在努力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哥哥,即使内里崩塌,即使茫然无措。
  他手一松,男人再次滑倒。
  喻雪杉面无表情地盯着男人看了一会儿,从包里拿出一根折叠棍,突然发疯似的朝地上的男人抡去。她不停地抽了几十下,头发凌乱,眼中隐有泪痕。
  周珞石没有去看她,只是看着外面的夕阳。他知道她在发泄,他自己刚才又何尝不是在发泄。
  他们拥有相似的痛苦。
  离开前,周珞石对喻雪杉说:“别怕。”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带着Bryan离开了。
  走出医院时正是傍晚,残阳温柔。
  Bryan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手臂:“哥哥?”
  周珞石低头看他:“嗯?”
  Bryan从衣兜里掏出湿巾,握住他的右手,周珞石这才发现指缝里有干涸的血迹。
  Bryan紧张地一点点擦着,生怕弄疼哥哥,直到血迹完全被抹去,他紧绷的神情才放松:“不是哥哥的血就好,吓死我了!”
  “不是我的血,就不害怕?”周珞石问。
  Bryan说:“受伤的不是哥哥,我无所畏惧。”
  周珞石笑了一下:“要是我把人打伤打残了呢。”
  “我赚钱为他治伤,哥哥第二次打。”Bryan说,“哥哥温柔,哥哥打的都是惹哥哥生气的人,活该挨打。”
  周珞石逗他:“那如果我把人打死了呢。”
  Bryan说:“我和哥哥一起坐牢,坐双人间。”
  周珞石弹了他一个脑瓜崩:“你脑子里整天装的什么?”
  Bryan不假思索:“装的哥哥。”
  周珞石看着他紧张的神情,低笑出声:“放心吧,我没打死人。让护士去给他包扎了。”
  两人站在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Bryan问:“哥哥,我们不打车吗?”
  正说着话,一辆出租车停在面前,向晚清从车里下来。
  “我带弟弟回去,你有事就去办吧。”
  周珞石嗯了一声,推着Bryan的肩膀往前:“你跟他先回去,我很快回来。”
  Bryan抗拒地说:“哥哥,我陪你去任何地方。”
  周珞石说:“听话。”
  向晚清说:“走吧弟弟。”
  然而等周珞石转过身去,向晚清偷偷对Bryan使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Bryan放心下来。Welcome to the club. 偷窥跟踪二人小组,他俩从来都有默契。
  哪知周珞石像背后长了眼睛似的:“别耍花样。”
  向晚清严肃应下:“放心。”
  周珞石转过头来,不语地看了他两秒,而后勾起唇角露出个懒洋洋的笑容。残阳卧满他唇角的弧度,一瞥一眼之间,带着不走心的颓丧英俊,勾人得不像话:“你不是一直想让我亲你一下吗?”
  Bryan立刻疯狂地大叫:“NO!!!!!!NO!!!!NO!!!!”
  行人纷纷侧目。
  向晚清神情一震:“真的?”
  周珞石嗤笑了一下:“假的。”
  他又说:“抱一下说不定是可以的。”
  Bryan再次大叫:“NO!!! Objection!Objection!!Objection!!!”
  但是没人理他。
  向晚清期待地说:“可以预支吗?”
  周珞石毫不留情:“想得美。”
  说完他拦了辆车,扬长而去。
  周珞石并不是要去做什么违法乱纪或危险的事情,他去了周庆恩生前的唱片经纪公司。
  这栋大楼辉煌气派,他向前台确认了预约信息,拿着访客卡去了顶楼。
  在等待电梯上行的过程中,他回想着前天接到的电话。经纪公司联系他,请他过去一趟,讨论“周庆恩先生的合同违约事项及赔偿方案”。
  违约的理由是,周庆恩因身死,无法完成新唱片在下一年的发行,需要支付公司四百万的违约金。经纪公司的合同如此不完善,竟然没有针对非自然事件的豁免条款。
  很扯淡的理由,可它偏偏横在面前。
  周珞石知道谈判不会顺利,可当对方告诉他,公司拥有他父亲最后五首未发行遗作的所有权,并不肯将保存有遗作的硬盘给他时,他仍感觉内里在崩溃。
  西装革履的林总坐在真皮座椅上,脸上带着亲切的微笑,手上拿着电子香烟:“小周啊,我知道你不容易,违约金给你打五折,两百万就行,你看如何?”
  周珞石问他公司将如何处理遗作,说出遗作这两个字时,他的手指无意识痉挛了一下。
  林总靠在旋转座椅上,身体随着椅子轻轻旋转:“你知道的,人都没了,发行出来也不会有水花,公司要亏钱的呀。就只好雪藏了。”
  周珞石再次问,为什么不能将硬盘给他。
  “版权属于公司,不能给别人,即使是直系亲属哟。”
  周珞石知道这些刁难来自哪里。关于公司想让周庆恩与一位小孩合作,可他选择了自家外国小儿子来完成歌曲中的英文rap。关于林总的情妇——某位刚出道的歌手,与周庆恩撞了同一天宣发档期,一边是糊穿,一边是热潮。关于……
  当然,或许背后还有那个家族的力量,他想起下午刚在咖啡馆见过的老人。老人有一双浸润在枪炮和人情世故中长达数十年的眼睛,一眼看透人心,将他最薄弱处戳得鲜血淋漓。
  什么是青年人最不可冒犯的地方呢,无关钱,无关任何,只有关尊严。或者,是脊背挺直的青年人自以为的尊严。
  周珞石想推门离去,想冷笑一声说爱谁谁吧。
  可是不行。
  他看向那个硬盘。
  在他今年的生日之前,他一直觉得自己很年轻,有无数想做的事,无数宽广的人生。可那场大雨与车祸后,每一秒都漫长得如同一百年。
  而在他漫长又漫长的一生中,他从未求过人,可是现在他在低声下气地乞求。
  他说:“请求您,林总。”
  林总夹着烟,微笑地摇摇头。
  离开大楼时,夕阳正沉到天边。
  周珞石坐在路边的黑色长椅上,面前是来往的人流与车流。他静静地坐着,从天亮坐到天黑。
  华灯初上,夜色深沉。
  一辆车停在他面前,一个陌生的胖子蹬蹬蹬跑过来,兴奋地叫道:“周哥?”
  周珞石抬头看他。
  “是我啊!郑笃行!”胖子手舞足蹈地比划,“高中校友!在巷子里,你揍了我一顿,还记得不?哦不对,你没揍我,你把我兄弟全揍趴下了。”
  周珞石沉默地看着他。
  郑笃行继续说:“我欺负向晚清,你替他出头,忘了?”
  周珞石有了点印象,不怎么有兴趣地说:“哦,是你。”
  郑笃行在他身边坐下,亲切地说:“听君一席话,如读十年书啊!当时我挨打时抱着脸,你听我说是为了不让爸妈担心,就让人不打我了。记起来了不?”
  周珞石往后一靠,懒懒地说:“嗯。”
  “我问你为什么不揍我,你说,你从不打比你弱小的人,这是懦弱的表现。记得不?周哥?就是这句话点醒了我!”郑笃行激动得眼睛放光,“从那以后我就改邪归正了,踏踏实实地学习,现在马上毕业,正在审计局实习,全靠你给了我醍了个醐灌了个顶啊!”
  懦弱。
  周珞石想起自己拎着中年男人的头往墙上撞的画面。
  懦弱。
  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殴打弱者了呢。
  或许他从来都是懦弱的。
  他以为的强大,不过是父母给的倚仗。
  而今他原形毕露。
  “……吃,很香!”郑笃行从车上搬下来一箱猕猴桃,“周哥,大冷天您在这坐着发啥呆呢?去哪儿啊我载你一程?”
  周珞石说:“谢谢,我在等人。”
  郑笃行挤眉弄眼:“哟,女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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