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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证言(GL百合)——谙桥

时间:2025-04-24 14:55:31  作者:谙桥
  李鹤薇挤一点芥末进酱油盒:“你有时间可以教映秋跳,她正想减肥。”
  “她不用减肥,身材蛮匀称。”秋琬一本正经的语气,“至于跳舞,小秋正在初学阶段,另一位教练教她。”
  “她学得怎么样?”李鹤薇验证陶聆的所见所闻。
  “不怎么样,教练说她心不在焉,喜欢去其他房间溜达。”
  李鹤薇扑哧笑出声:“她啊,完全藏不住心思。”
  秋琬当局者迷:“什么心思?”
  “你自己观察。”李鹤薇转回话题,“你开的什么车?SUV还是普通轿车?”
  “荣放,紧凑型suv。”
  “没问题,四个人出去开suv比较合适。”李鹤薇琢磨着穿书也不能亏待自己,开始筹划假期旅游。
  “你,我,小秋,小陶吗?”
  “我如果假期把程映秋扔在家,她能将天给掀翻。”
  秋琬嘴角噙着的笑容愈发灿烂:“没那么夸张,她不说话时还是挺文静。”
  “前提是不说话。”李鹤薇话音刚落,陶聆来电。
  “出结果吗?”
  “应该吧。”李鹤薇接听。
  “喂。”
  陶聆言语急切:“薇姐,死者指甲缝的碎屑和血块检出DNA不属于张大陆。”
  秋琬轻蹙着眉,推测:“不是张大陆?难道合谋?”
  李鹤薇分析:“不一定,还有可能张大陆帮人顶罪,协助抛尸,你都说他二十来岁就开始混**,经常打打杀杀,竟然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除非故意为之。”
  “不过他的DNA和张大陆相似度高达86%,也就是说两人是亲属关系。”陶聆赞同李鹤薇的观点,“顶罪的可能性确实大。”
  
 
第39章 你就是我姐找的记者?
  警方火速锁定另一位嫌疑人张大洲,张大陆小10岁的弟弟,万洋镇2012年的高考状元。
  办公室,小周浏览着他的资料,不禁纳罕:“高考637分啊。”
  派出所民警小张疑惑:“他不是应该在鄂城读书吗?今天28号,还没放国庆假。”
  秋琬站在两人身后:“查一下行车轨迹。”
  小张愁眉不展:“张大洲21岁,我们镇的高材生,会不会搞错啊?”
  “不会错。”李鹤薇曲着食指按压眉心纹,“秋队不是说张大陆的父亲已经去世吗?除非他还有其他直属兄弟。”
  小张土生土长万洋本地人,对兄弟俩知根知底,简单向他们介绍:“张大陆和张大洲的父亲死得早,哥哥混黑,母亲在服装厂帮工,供弟弟读书。”
  秋琬木着脸:“全家就指望一个人改命?”
  小廖联系交管部门,等待对方答复,闲不住的他接腔:“这样的话,张大陆顶罪的可能性增加。”
  秋琬点头:“嗯,先找证据。”
  她旁边的小周滑动鼠标,示意秋琬:“老大,另一个可疑的地方。”
  “说。”
  “你不是让我查钱钢的银行流水吗?他没问题,五张银行卡,余额238万。但他老婆,父亲,母亲,儿子,每个人都有五六张银行卡,存款各两三百万,加起来不是小数目。”小周收回视线,点出表格,“他们在蒲辰和蜀江分别购买两套洋房,价值170万;万洋镇两套小区房,价值52万;两辆车价值45万。”
  小张盯着电脑的双眼猝然扩张,惊诧道:“富豪啊,我们都知道钱钢不缺钱,以为他家底最多三四百万。”
  小周递给秋琬几张照片:“他戴的手表,二手都可以卖十来万。”
  小张推测:“前些年挖煤赚的钱?”
  “不是。”秋琬略微俯身,指着表格末尾不起眼的备注,“他在去年九月和今年五月买的房。”
  另一边,小廖收到交管部门的回信,急忙转告:“老大,张大洲9月23号乘坐高铁返蜀。”
  “果然。”秋琬立即安排,“小廖,你找人去把张大洲带来,小周,准备提审张大陆。”
  被当作空气的李鹤薇发问:“我做什么?”
  “你等小陶处理完后续的工作,回去休息。”
  周围的同事都在忙碌,李鹤薇不愿吃闲饭:“昨晚睡两小时,坐高铁迷迷糊糊浅眠两小时,你开车我歇半小时,以及刚才在招待所打盹,加起来五六个小时,完全足够。”
  “提审交给我们,明天还有其他重要的事需要你帮忙。”
  “什么事?”
  “直觉。”秋琬已经吩咐老方调出钱钢居住小区,以及小区附近的监控,势必找出深夜来电包车的人。
  ***
  派出所与招待所相距7公里,开车10分钟,秋琬遣人送她们回去,全程沉默不语。
  这是打算缩回去继续当鹌鹑?李鹤薇坐在床前玩消消乐,余光时不时关注着陶聆,更加笃定她心境的转变。恨不得离自己三丈远,眼神总是躲闪,说话吞吞吐吐。
  然而她越是如此,李鹤薇心情越发舒畅,上扬的唇角几乎压不住,故意使坏。
  “陶聆,我带着便携性烧水壶,帮忙烧杯水。”
  “陶聆,消消乐会不会玩?第400关,我玩六次都失败,你试试?”
  甚至在洗澡时,刻意将浴巾落在外面,她敷着面膜,拧动浴室的门锁:“陶聆,浴巾。”
  半响没有人回应。
  “陶聆?”此时不过九点,李鹤薇知道对方装睡。她侧耳细听室内窸窸窣窣的动静,良久,瘦长的影子逐渐靠近,没瞧着人,手臂搭着白色的浴巾忽然出现在眼前。
  她伸手拿过浴巾,眸底波光下藏着得逞的笑意:“做什么扭捏?我有的,你都有。”李鹤薇明知故问,存心逗陶聆,“怎么不说话?”
  “我,我还有事要做。”陶聆闪电般的速度撤回手臂,落荒而逃。
  怪可爱。
  李鹤薇急切想要看她害羞的模样,擦干水渍,穿好睡衣,顾不得吹头发就推门出去。她目光挪移,搜寻着陶聆的身影,最后落在靠窗位置的单人床,只是薄被将女孩遮掩,连头都藏在里面。
  “睡着吗?”李鹤薇两三步走过去,隔着床被揉了揉她脑袋,嗓音温润,“这样睡觉对身体不好。”
  侧躺的陶聆攥紧床单,结结巴巴:“我,我习惯了。”
  反应太大,李鹤薇眸色倏地暗下来,几不可察地叹气:“习惯也要改。”静候数秒,缩成一团的人仍然纹丝不动,她彻底收敛雀跃的情绪,走回洗手间吹头发。出来时,陶聆恢复正常的睡姿,只是面对着白墙,不愿转过身。
  李鹤薇任由她,关掉房间的照明灯,留存两盏阅读灯,屈腿上床。她半倚着床头,斟酌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既然确定陶聆的心意,就不用急于求成,应当给对方时间消化。
  但不能坐以待毙,李鹤薇翻阅和程映秋的聊天记录,心下打算,先让她知道自己可以喜欢女生,或者正在探索时期。
  【姐,保管你看完以后弯成蚊香。】
  【七部都是精华,没意思的我不会发给你。】
  【你都是哪里找的资源?】
  【你小看我,网盘108个g呢。】
  李鹤薇解压文件,滑动界面浏览,都是曾经看过的电影,原来小说世界与现实世界互文共生,也有交叉的地方。
  她点开当年的启蒙电影《yesorno》第一部,故意外放,只是把声音调低,听起来不会聒噪。她喜欢女主pei认清感情,从害怕到勇敢的过程,因而拉进度条,直切主题,放映她们心动以后互诉衷肠,探讨爱情的片段。
  “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会像千百只蝴蝶在心中起舞。”这句话她摘抄在笔记本,经常以此来确定自己是否对旁人产生好感。李鹤薇回顾和陶聆两个多月相处的点点滴滴,唇角抑制不住地翘起。
  剧情继续推进,她原本只是试图点醒陶聆,此时跟随主角经历误会,分手,出柜,以及最后和好如初,反倒更多在重温,甚至忘记留意身旁女孩情绪的转变。
  “Kim,对不起,我害怕,我迷惑,我怕妈妈生气,怕朋友取笑,怕别人异样的目光,但是现在我知道,如果我还在害怕,我就将失去你......”
  “谢谢你,敢和我相爱。”
  这是她们分手后,女主去果园找女二求和的对话,李鹤薇一瞬不移地目视着平板电脑,眼底水光潋滟,暗自感慨,相较欧美,还是泰国能够把握女生之间细腻而真挚的情感。
  例如今年大火的两部泰国百合剧,朋友极力推荐,她本来准备休假恶补,谁知突然穿书。
  故事圆满结束,李鹤薇将平板放在旁边的床头柜,转身打算关掉阅读灯,撞进陶聆神思恍惚的视线。她懵怔片刻,趁热打铁解释:“映秋发来的科普电影。”
  “嗯。”陶聆抿着薄唇移开目光,脸颊温度不同寻常。
  李鹤薇做出评价:“挺不错。”
  陶聆下意识发问:“什么?”
  李鹤薇一字一句说得清晰:“我说,两个女生在一起,挺不错。”
  “嗯。”陶聆雪白的脖颈低垂着,看不见她面容的神色,只能瞧着红云蔓延的耳朵。
  李鹤薇眼睛霎时漾出笑意,喊她名字:“陶聆。”
  陶聆鼻腔发出的声音:“嗯?”
  李鹤薇饶有兴致,既埋怨,又存着几分逗她的心思:“往后同我讲话,能不能稍微多两个字?你数一数方才四句话,说了几个‘嗯’?”
  陶聆咬着唇,憋不出半个字,李鹤薇察言观色,连忙补救:“睡觉吧,晚安。”她熄灭床灯,背过身去,暗骂自己冒失。
  “晚安。”
  身后低柔微哑的嗓音,好似一根蓬松细密的羽毛,在她心脏表面轻缓地拂。李鹤薇如愿以偿,回味许久,还是程映秋的私信打断她的沉浸。
  【姐,你在看电影?怎么没有回复?】
  李鹤薇翻记录。
  【我在大马路等人,好无聊,来聊两句?】
  【冷啊,昨天穿夏装,今天想穿毛衣。】
  【姐,干嘛呢?】
  李鹤薇编辑信息:【10点多,你在外面做什么?】
  【工作啊!】
  李鹤薇担忧:【一个人?同事呢?一起吗?】
  【在呢,但等会儿我自己进去。】
  【去哪儿?安全吗?】
  【你怎么和秋姐一样唠叨?】程映秋点击发送,抬头环视四周,只见不远处一个双手插兜,戴着连衣帽的男生左顾右看,小心翼翼朝她靠近,开门见山地问,“你就是我姐找的记者?”
  
 
第40章 好,我下回儿多带点钱。
  5天前,严杰姐姐严敏找到电视台,揭露万洋镇开设非法赌场,造成严家欠债百万,近乎家破人亡。
  “我本来不想管这事,任凭严杰那小子自生自灭,但他高利贷担保人竟然写的我,几个大男人堵门要钱,谁受得住?”
  负责接待她的程映秋目光关切,坐对面的严敏苦笑,抬手擦拭眼角溢出的泪水:“你可能觉得我身为姐姐有点自私。”
  “没有,你做得对,换做我,跑得更快。”
  “唉,我们农村的家庭,大部分重男轻女,从小父母灌输给你的观念就是扶持弟弟。我20岁结婚,丈夫车祸瘫痪,好在他家底厚,我也勤劳,一个人把水果店撑起来,日子也越过越好。只是严杰隔三差五借钱,一次四五百,虽然单笔数目不多,但一个月六七回,加起也有好几千。我今年1月开始记账,到8月6号,总共借给他5.36万,所以8月10号,他前脚刚进水果店,我就找人将他轰走,一来二去,他也不敢再来。”
  “后来呢?”
  “父母多次打电话埋怨,求我帮他一把,我干脆把以前的号码注销,卖掉房子,水果店也搬去另一个地方。”严敏诉说着满肚子的委屈,“他们顾着儿子,根本不会考虑女儿的处境,9月10号经过四处打听,知道我水果店的地址,上门大吵大闹,说严杰借高利贷,让我想办法。”
  严敏声音明显哽咽:“我能有什么办法?报警?派出所9月12号立案侦查,月底都没消息。”
  程映秋唏嘘长叹:“严杰有没有向警方供出赌场所在地?”
  “没有,他想翻本,警察一问三不知。”
  “你必须说服严杰交代赌场在哪儿,不然我们也没办法。”
  “他前两天被放高利贷的人打进医院,希望有点长进。”严敏用力吸鼻子,“不管解没解决这件事,我也想找地方躲着,大概搬去蜀江,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程映秋收到同事的私信,滑动界面查看【映秋,有些乡镇派出所不作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需要去暗访。】
  她打字回复:【知道。】随即抬头,正色叮嘱,“你将我后面说的话原封不动转告严杰。”
  眼前男生额角和下颌无数陈旧细小的伤痕,左边脸颊再添新伤,粘着创可贴简单糊弄,程映秋眉头微蹙,不答反问:“你就是严杰?”
  严杰带她去角落,低声说:“她找你曝光赌场,说我欠的高利贷能够一笔勾销?”
  “赌债属于非法债务,但需要证明你是赌博欠债,所以带我去你平时赌博的地方。”
  “他们最近管理严格,已经两天没做生意。”
  程映秋瞪他:“你今晚叫我出来干嘛?”
  “我话没说完,着什么急?”严杰抬手摸鼻头,“我本来答应做暗桩抵债,负责与赌客接头,但工资竟然没有利息多,坑爹呢。”
  “讲重点。”程映秋不耐烦。
  “他们谨慎,赌场都设在偏远的厂房内,连警察都找不到。周边也有十几个放哨,赌客都是熟人介绍,进场得经过层层卡哨。”严杰端详她们,“你们只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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