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瑞解释。
“从开始着手研制到现在为止,星洲只花了一年的时间,就已经初见雏形了。”
路易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相反,他其实很懂这种涉及利益、钱财、权利的纷争,马上就提出了自己的猜测。
“所以你们,是要去撬动这里的贵族的利益?”
“对咯。”
西瑞笑了笑,
“是一件风险系数极其高的事情,要撬动贵族阶级的利益,等同于要吸他们的血。”
“这么跟你说吧,一开始我其实怀疑过,晋总和二殿下结婚,是因为晋总想要依靠二殿下的势力,来保证药剂研发的进行。”
“当然了,事实上,二殿下在婚姻里,对晋总几乎是有求必应的。”
“有求必应?”路易难以理解地重复了一遍。
“噗,”西瑞笑了出来,
“看你那费解的表情,有点好笑,别这么震惊好不好,
虽然二殿下有些时候吧,确实会做一些很疯的事情,可是,这一年里面,但凡是晋总提出来的,二殿下都会为晋总做到。”
“这次珀兰斯老板被禁足的事情,哎,我也不知道二殿下怎么想的,”
“之前监察局也是对莱茵集团有一定程度上的针对,不过也不仅仅是针对莱茵集团,还有一些和星洲合作的也被针对了。”
西瑞解释说。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西瑞在心里其实有一个很离谱的猜测,但是他觉得这个猜测说出来,就有点太离谱了。
不过放到二殿下身上,又好像没有那么离谱了。
感觉就像是得不到关注的小孩,一直通过捣蛋来获取关注,不会闹出很大的事来,但是小打小闹也挺多的。
这样子就完全可以解释了,每次只要晋总一过去,二殿下就会改变态度松口。
“是么。”路易说了一句,也听不出里面有什么情绪。
“总而言之,别太担心了,”
“这次是监察局对莱茵集团进行审查,其实情况还行吧,如果是药监局对莱茵集团进行审查的话,绝对比现在更糟糕。”
西瑞提了一嘴。
这次牵扯件案子里的,一个是药监局,还有一个就是监察局。
都是正统机关办案,不是药监局查,就是监察局查。
“为什么?”路易问。
“因为药监局那个老头,温蒂,是温瓦卡的雄父,啧啧,你懂的,就是关系不好…”
西瑞打了个方向盘,拐了个大弯。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温蒂老头绝对会出手,你这段时间就好好保护你的老板吧。”
“嗯哼,护花使者哟。”
“好了,到了。”西瑞说。
驾驶着的飞行器缓缓降落在海边别墅附近的空旷地带。
别墅的四周,宛如铜墙铁壁一般,被密密麻麻的警卫紧紧包围,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墙。
与此同时,路易的终端发出“滴”的一声。
[晋总:给你拿到准入许可了,进去吧,别担心。]
——
别墅里面。
主卧。
窗帘紧实地遮蔽了窗户,仅留下一线微乎其微的缝隙,仿佛是无意留下的窥视之眼,让一丝丝微弱的光线顽强地穿透黑暗,斑驳地洒在室内。
这缕光线虽细若游丝,却足以勾勒出主卧内一片混乱无序的景象。
床上、地上,随处可见的是各式各样的衣物,在这片衣物的海洋中,有一个由衣物堆砌而成的庞大“巢穴”,它占据了整张大床的中心位置。
在这个由柔软布料筑成的避风港里,蜷缩着一只浑身雪白的亚雌。
好难受……
在微弱的光线中,珀兰斯陷入了半梦半醒的迷离状态,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胃病复发,再加上夹杂着突然到来的发情期,让他几乎寸步难行。
米亚助手刚陪着珀兰斯回别墅就被别墅外面的警卫赶走了。
米亚走之前焦急的神情还历历在目:“boss!路易阁下怎么不在家!要我去找他吗!”
当时珀兰斯怎么说的?
不用?
还是不行?
总而言之,他拒绝了米亚的提议。
那只雄虫是暂时的出去,还是永远都不回来了,重要吗?
回来又怎样,不回来又怎样?
反正路易也对他不感兴趣……
禁足审查……其实没什么,因为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只是走走过场而已。
说不定,这样反而好。
这样的话,那只雄虫就不会看到珀兰斯这狼狈的样子,替他保留了最后一分颜面。
疼……
腹部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银针同时刺入,每一根针尖都精准无误地触碰到了最敏感的神经末梢,带来一阵阵尖锐而持续的疼痛。
让珀兰斯不由自主地蜷缩起身子,试图以这种方式减轻些许痛苦。
可是又不仅仅是胃病,还伴随着情热。
难以名状的燥热感正从他的皮肤之下汹涌而出,仿佛有无数个小太阳在他体内燃烧,让他的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热度。
汗水开始不受控制地从额头、鼻尖滑落,浸湿了血肉,但他却无法通过简单的动作来缓解这份热,只能任由它肆意蔓延。
衣服脱了,可是还是觉得热。
更为糟糕的是,难以抗拒的渴意在他喉咙间蔓延开来,干涸得仿佛已经数日未曾饮水,让珀兰斯本能地吞咽着口水,企图从这几乎不存在的湿润中汲取一丝安慰。
但这份渴望如同深渊般无法填满,让珀兰斯感到前所未有的软弱和绝望。
“呃……”
在这样的痛苦与煎熬中,珀兰斯越来越动弹不得,连最简单的移动都变得异常艰难。
他只能无助地躺在那里,任由疼痛、炎热与渴意交织成的网将他紧紧包裹,每一秒都像是永恒的煎熬。
在这无边的黑暗中,珀兰斯心中升起了一丝微弱的希望,期盼着某种转机能够降临,将他从这无尽的痛苦中解救出来。
可他到底在期盼什么,珀兰斯却非常不愿意承认。
——路易。
他希望那只雄虫陪在自己的身边。
哪怕什么都不做,哪怕只是抱一抱,哪怕只是闻一闻雄虫的信息素。
床上的衣物上面,残留的信息素越来越淡了……
珀兰斯在痛苦中展现出了强烈的意志力,他张开嘴,牙齿轻轻颤抖,却坚定地咬住了手套的边缘,以一种近乎本能的动作,缓缓地将手套从手上脱下。
脱下手套后,珀兰斯的手显得格外苍白而脆弱,指尖微微泛红。
“路易……路易……”
珀兰斯将他的右手贴在唇边,张嘴,在他手指上,路易留下的那个牙印的地方,咬了上去。
黑暗中,所有隐藏的渴望,在破土而出的时候,只会显得越发的崩溃。
第43章
路易都还没有找到珀兰斯, 都还没有去主卧,空气中已然流淌着浓郁至极的玉兰香氛。
太浓了。
路易猛的皱眉。
层层叠叠地交织,初闻之下带着一抹不可言喻的清冽,
然而,随着气息缓缓铺展, 其尾调却悄然蜕变,添上了一抹难以抗拒的妩媚与诱惑, 如同夜幕低垂时月光下悄然绽放的夜花,勾人心魄。
满屋子都是珀兰斯的信息素。
就算是路易仅仅站在客厅里面,也已经闻到非常之浓的信息素了。
怎么回事?
路易懵了一下,
“叭嗒”房门一开。
好像看到了什么震惊的画面, 雄虫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房间里乱的要命, 和珀兰斯的洁癖完全背道相驰, 到处都是路易用过的衣服——自己穿过的衣服, 他当然可以一眼认出来。
在珀兰斯躲他的这一个月里,路易穿过的所有衣服, 都在此刻出现在了珀兰斯的床上。
像小山一样高。
而在这小山中间, 却躺着一只一身雪白的亚雌。
赫然就是珀兰斯。
什么都没穿,眼镜不知道丢去哪里了,雪色的丝绸手套也被珀兰斯自己丢在地上, 借助着一点点微弱的光线, 珀兰斯身上依旧白得惹眼。
珀兰斯蜷缩在床上,被一堆杂乱无章的衣物半掩半露, 腰肢纤细, 身体微微颤抖,沉闷而艰难的喘息着,像一只被困住的精灵。
那些细碎的声音, 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的额角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如同晨露点缀在嫩绿的叶尖,却又透着一股显而易见的脆弱与痛苦。
听到开门声,又或者他可能连开门声都已经听不到了,只是闻到路易的信息素味。
珀兰斯缓缓地抬起头来,那双满含水光的晶蓝色的眼眸,迷蒙的望向路易。
“路易……?”
珀兰斯喃喃自语。
“怎么可能是你,不是……不是走了吗……”
可话虽然这样说,珀兰斯却一下子从床上跌下来。
突然间从杂乱的床铺边缘失去了平衡,整个身体毫无防备地跌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他连站都已经站不起来了,却还想要爬到门口去碰一碰路易,看看这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的。
“珀兰斯!”
路易真的吓了一大跳,几乎是大步子飞扑到床边,手上都没收敛力气,直接一把拎起了珀兰斯,想要重新抱回床上。
这下真是碰哪儿都不对,珀兰斯身上一点遮掩都没有,碰哪儿都是一种冒犯。
但是这也没有办法了,路易只能抱着珀兰斯光滑细腻的腰,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肩膀,直接把微微挣扎的珀兰斯给横抱起来。
可是他也就碰了珀兰斯一下。
空气里面弥漫的玉兰味信息素,以一种近乎疯狂的姿态朝他席卷而来。
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蛊惑。
这股香气,细腻而又强烈,是夜色中悄然绽放的玉兰,既纯洁无瑕,又暗含着无尽的诱惑。了,悄无声息地撩拨着每一个细胞。
明目张胆的挑逗,不加掩饰的勾引。
信息素往往比主人更加诚实。
“难受…身上……”
怀里的珀兰斯呜咽着,眼里泛着可怜的水光,浑身溢出的热汗几乎要浸湿路易的衣服。
路易也不废话,直接把雌虫放在床上,就摇了摇珀兰斯的脸,企图借这个动作,让床上的雌虫清醒一点。
“抑制剂在哪?”
路易问。
情热期的雌虫信息素莫名让路易觉得很焦躁,手上的力气一时之间没收住,直接在珀兰斯脸上掐了个比较明显的红印。
路易发现之后连忙收手,凑上去碰了碰珀兰斯的脸上那个红印,但是珀兰斯本身肤色就很白,印子越揉越红,路易立马就不敢再碰了。
“珀兰斯,醒醒!抑制剂在哪?”
路易着急忙慌地问。
“…唔……”
可是怀里的珀兰斯根本就不配合,一个劲的只知道往路易怀里钻,
把路易也弄得浑身冒汗。
“等一下!等一下,清醒一点,珀兰斯!”
路易捏住珀兰斯的肩膀,把非要钻过来的珀兰斯推远了一点。
都这个样子了,路易是个瞎子也都能看出来,珀兰斯是情热期到了。
情热期。
很适合成结、标记、怀孕。
在生育之上的虫族社会,这种事情就是又羞于启齿,又被大肆推广的。
如果真的做了,受益更多的绝对是路易而不是珀兰斯。
所以路易不可能趁人之危。
“珀兰斯!”
路易低头搂着珀兰斯的肩膀,想要拍一拍珀兰斯的脸,但是又不敢拍,怕又把他的皮肤弄红了。
珀兰斯原本的气质自带一份不可侵犯的冷淡,然而,此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脆弱。
双眸因盈满了泪光而显得更加动人,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宛如晨露微光中摇曳的细草,上面挂着的泪珠隐约闪烁。
当真是我见犹怜,又极其激起人的施虐欲。
他好像觉得十分委屈,蜷缩在路易的怀中,像是小猫一样呜咽,眼里都闪着泪光。
“给我…给我…信息素……”
“好难受…你为什么要走……”
“我,”
路易刚说出半个字,就觉得他自己好像也变傻了,跟一个神志不清的人有什么好解释的。
他继续问,眉头紧皱:“珀兰斯,抑制剂在哪里?”
如果珀兰斯再不说的话,他可能需要出去买抑制剂了。
而且需要买两份。
现在路易自己也不是很好受。
玉兰香实在是太香了,又太软了,太魅了,
珀兰斯身上又什么都没穿,路易的眼睛往哪儿放都不知道,但是偏偏又必须得看着珀兰斯的身体状态。
简直是巨大的身心双重折磨。
但是珀兰斯的呢喃反倒给了路易一个思路。
信息素…信息素……
不就是信息素吗!
路易把珀兰斯抱在怀里,用手背碰了碰珀兰斯的额头和脸颊的温度,接着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一瞬间。
卷柏味的信息素,像是古老森林深处那股不屈不挠的生命力,带着一丝丝大地的厚重与坚韧,悄无声息地渗透进玉兰香中。
它的气息,既深沉又充满野性,与玉兰的温婉柔艳形成了鲜明对比,却又奇妙地和谐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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