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空气加湿系统,可以允许房间的主人在特定的箱子里面,加入香水,来达到让整个屋子都充满某种气味的目的。
事实上对于虫族来说,抑制剂不分雌雄,只不过带了粉红税,卖的价格不一样,并且发·情剂同样也是。
不论是雌虫,还是雄虫。
只要药剂进入到呼吸系统或者身体里面,一样会起到效果。
珀兰斯一下拿了五支药剂,来到开关面前,按了一下,从密闭的墙上出现了一个开口,里面可以倒入香水来让整个空气加湿系统获得某种香味。
一般倒的是空气清新剂。
之前珀兰斯确实是只倒的空气清新剂。
只不过这次,不一样了。
他开了四支药剂,全部都倒了进去,一滴都不剩,剩下的四只空的管子被他重新放回了抽屉里藏好。
现在还剩下一支粉红色的药剂。
没有丝毫犹豫,
珀兰斯将药剂瓶对准自己脖颈后的腺体,猛地一按,药剂精准无误地注入了他的身体。
“唔……”
随着药剂的注入,珀兰斯整个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击中,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股股热气自体内涌出,迅速弥漫至全身。
他的脸颊迅速泛红,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双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是痛苦与渴望交织的复杂情绪。
——发·情剂起效果了。
以前也用过,所以珀兰斯知道这效果立竿见影。
“唔……”
珀兰斯的眼中仿佛凝聚了一汪清泉,水光潋滟,交织、荡漾。
就在这一刻,
他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身体仿佛被抽空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向下坠落。
一下子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的手本能地张开,原本紧握在手中的空针管顺势滑落。
那空针管在空中翻滚了几下,最终无力地落在地板上,发出“啪嗒”一声轻响,随后又借着这股微小的力量,继续向前滚动,直至消失在床底那片幽暗的阴影中。
见状,珀兰斯没有再管那一支空了的针管。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
只剩下珀兰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
就这样吧,最后试一次,以这种方式挽留那只雄虫。
落子无悔,珀兰斯不后悔。
现在,也已经不能后悔了。
其实,珀兰斯不知道如何才能真正留下一只雄虫。
但是在虫族的社会,一切都让步于生殖本能。
所以留下一只雄虫,最常见的方法,无非就是漂亮的肌体或者巨大的财富。
卧室尚未闭合的、留了一条缝隙的门,里面几乎是磅礴地溢出玉兰味的信息素。
在宽敞明亮的客厅之中,路易身形微微一顿,被某种突如其来的感官冲击凝固了片刻。
“什么味道……?”
路易皱眉,自言自语。
鼻尖敏锐地捕捉到了一缕异常浓郁的香气,那是玉兰独有的芬芳,强烈而鲜明,瞬间弥漫了整个空间。
这玉兰香浓郁到了几乎能触摸到的地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既隐约又直接,如同轻纱拂过撩人心弦。
香气中交织着一丝丝甜意,那甜,又在不经意间透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腻,留下的是空气中久久不散的润,可是尾调又是意想不到的魅惑。
最纯的,也是最色的。
空气中好像逐渐增加了另一种味道,不是玉兰味,那个味道又甜又腻,而且非常的滚烫,吸进去肺里就像着火了一样。
路易站在原地,脑子轰的一下就一片空白。
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身上渐渐的溢出一种卷柏味的信息素,侵略性十足,和那勾人的玉兰信息素交织在一起、难舍难分。
后来的事情……有点记不清了,路易只记得,他冲进了珀兰斯的那间没有关门的卧室里。
第45章
那药剂正常剂量不过一支, 珀兰斯给自己的腺体上打了一整支,往空气加湿系统里倒了四支,现在珀兰斯能够逼迫自己不下贱地爬到门口去, 已然是用了他全部的意志力了。
而且路易对这种药剂大概率是没有任何抗药性的,珀兰斯反倒是有那么一点抗药性。
和雄虫发生性关系, 对于任何一只雌虫来说,都是铤而走险的一个决策。
但是珀兰斯就是在那么一瞬间决定了。
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确实没什么好犹豫的。
在这个世界上, 难道会出现第二只和他信息素如此匹配的雄虫吗?
可又不仅仅是因为信息素。
路易就是路易,或许就算没有这个信息素,或许珀兰斯也会同样的爱上路易也说不定。
他知道路易刚来到主星还没几个月,所以对主星没有那么了解。
所以路易可能不知道。
像路易这样, 性格很好的A级雄虫, 在主星是非常受欢迎的,
这也是为什么珀兰斯在之前邀请路易, 不论去餐厅还是音乐剧的时候,做的都是全场包场。
如果不包场, 绝对会有无数的雌虫冲上来要联系方式。
热情、奔放、年轻的雌虫会受到雄虫的喜爱。
毫无疑问,
珀兰斯就是有私心的。
喜欢就是这样的,喜欢就是想要占有,想要留下, 想要让雄虫的目光只停留在自己身上。
当然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但是,事实上, 每一个雌虫在私心里都是这么希望的。
尽管不可能实现, 依旧保留奢望。
三个月的时间真的太短了。
他当时一心只想着,等药剂出来之后就可以不用依靠任何雄虫,
但珀兰斯没有料想到, 他对初步出来的药剂有剧烈的排异反应,更加没有想到,自己会在这短短的三个月内,无可救药的爱上了这么一只雄虫。
甚至不惜用这种……他以前最看不上的下作手段。
多可笑啊,用身体留住一只雄虫。
或许只能留住一夜吧。
一夜,
一夜又如何?
珀兰斯的一生大多时候都在孤独和痛苦之中度过,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雄虫,有了可以温暖他的良夜。
长久行走在黑暗中的灵魂,是极其渴望光明和温暖的。哪怕只有一瞬,也要像飞蛾扑火一般扑上去。
这就是贪心,没什么好辩解的。
商人本就是贪心的。
他知道,感受过温暖的灵魂,再被抛到寒夜里面只会越发的寒冷,
可是如果,连这一夜的温暖都没有,那么这一生也过得太过无趣了。
突然间,
卷柏味的信息素席卷而来。
没有关好的房门被完全打开。
珀兰斯低头,眼角含泪,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好像极其饥渴一般,吸取着空气中属于雄虫的信息素,他主动伸手摘掉眼镜。
“啪。”
眼镜被丢在眼前的地上。
“咯吱。”
眼镜被踩碎了。
珀兰斯抬头,眯着眼睛,眼角眉梢间都染上了潮红,他望向眼前的雄虫,露出一个非常不明显的笑。
“路易……”
珀兰斯低声开口。
话还没有说完,珀兰斯突然感到一股大力揪住了他的衣领,眼前的雄虫将他猛然一提,随后毫不留情地抛向了柔软的床铺。
好在床很软,床垫选的也是最贵的,哪怕珀兰斯重重地落在了床上,弹簧床垫也只是因这突如其来的重量而发出极其轻微的声音。
“呃唔!”珀兰斯闷哼一声。
然后眼前的雄虫一下子就覆身压了上来,挡住了珀兰斯眼中倒映着的光影。
珀兰斯的猜测完全是正确的,路易对这种药剂的抗药性极其低。
低到仅仅是半分钟之内,路易就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
神志不清,
一切都追随着本能而动。
感觉越发的明显。
路易脑袋有点晕。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幽香,那是从身下的雌虫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而不腻。
雌虫的双眸宛如两汪含泪的泉,闪烁着妩媚动人而迷离多姿的泪花,含水而明亮,又似被月光轻抚过的湖面,波光粼粼,惹眼的媚色无穷。
好似被揉烂了的玉兰花。
糜艳、多汁、甜腻。
轻轻的一掰,就有白色的汁液流出。
在这样的目光注视下,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失去了色彩与声音,只剩下那个身影。
周围的空气都是滚烫的,火热到让路易几乎浑身都是汗。
热、躁动。
不知是谁的喘息,就像小刷子一样在耳廓里面来来回回,又勾人又不自知,勾出无数细碎的声音。
路易半眯着眼睛,
毫无焦点的目光一路从那张如霜似雪、高贵不可侵犯的脸上,扫到泛红的脖肉。
漂亮、多汁。
珀兰斯那张脸上满是潮红,像是盛夏时节熟透了的果子一样,就像碰一下马上要流泪了。
“珀兰斯?”
路易浑浑噩噩的脑子终终于工作了一瞬间。
他一下子认出了眼前的是谁。
珀兰斯咬牙,他身上的汗已经把那一身白色的西装全部都湿透了,他现在没有力气脱掉自己的衣服,只能寄希望于等会儿雄虫会帮他脱。
“是我…是我……”
珀兰斯伸出手臂直接揽住了路易的脖子。
往下一拉。
他们之间的距离仅剩一点点。
呼吸之间都能够互相喷洒在对方的脸上。
这么近的距离,
是一个很适合接吻的距离。
这么近的距离,珀兰斯却看到了路易脸上挣扎的神色。
这一瞬间,珀兰斯突然有点后悔了,或许不该离得这么近,或许不该相对,或许应该把后背留给路易,这样子就不会看到路易如此挣扎的表情了。
可是珀兰斯想和路易接吻。
和心仪的雄虫接吻,是种什么感觉呢?
这么想着,珀兰斯抬头吻了上去。
就如同一只落入猎网中的猎物,而珀兰斯正心甘情愿地展现出自己最脆弱的部位。
毫无防备地仰起的脖颈,他双手不自觉地抱紧了身上这只雄虫的肩膀,仰头迎上了路易的唇。
然而,这个吻的主动权几乎在接触的瞬间就被无情地剥夺了。
“呃唔唔!”
珀兰斯瞪大了眼睛,吓了一大跳,眼里的迷离都被吓退了一点。
路易的反应与他平日里的谦和有礼截然不同,他的吻凶猛而热烈,仿佛要将所有的肆虐都凝聚在这一刻,不容珀兰斯有丝毫喘息的机会。
雄虫的唇舌在珀兰斯的口腔内肆意游走,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扫荡,每一次顶撞都激起一阵阵电流般的悸动,让珀兰斯几乎无法思考。
珀兰斯只能被动地承受着,任由路易引领着这场吻的狂澜。
眼前的这只雄虫已经有了性致,而接吻的感觉也很好。
可是珀兰斯却依旧觉得苦涩。
真可惜啊,
眼前的这只雄虫并不喜欢自己,所以这个吻就是和偷来的一样,一点都不幸福。
“…路易、唔……我……”
珀兰斯发出几声类似于低声哭泣的声音,嗓子里好像被塞了一团棉花,湿润的棉花,把整个嗓子眼都堵住了,叫不出声音来。
路易低头,松开了这个吻。
身下的雌虫,眉眼之间都是惹人怜爱的颜色,水红色泛上来,露出来的地方都裹上了一层蒙蒙的汗。
真的像是盛开在床榻之间的一朵娇艳玉兰花。
可是来自雄虫自顶向下的凝视和沉默,反倒让珀兰斯觉得很不安。
珀兰斯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路易,
“路易…继续吧,继续吧……”
说这话的时候,从领子里面可以看见,珀兰斯的领口都湿透了,脖子上都是一层薄薄的晶莹剔透的汗水,就像是沾了雨露之后盛开的春花一样。
其实根本就不用珀兰斯催,路易也会继续搂着他做。
路易现在热得很,这种热并不止身体上的热。
这种热更像是从脑子里直接泛到骨头,再一点点渗透到皮肉之外的。
这一股热气熏得头脑昏昏,原本无时无刻不在冷静又理智地运作的头脑,就好像被一股甜气糊住了一样。
渴望、占有欲、暴虐欲几乎要喷涌而出,一切声音都好像在脑海里叫嚣着吞掉,撕碎,
把眼前的雌虫咽进肚子里,从此以后他就是你的。
这一切粗暴又可怕的声音,全部都化作细小的血液,流淌在血管里。
理智和药物,两方相互抗争,相拒不下。
“呃嗬……”
路易闷哼出声,这种难受的感觉,让他稍微的清醒了一点。
也就是依靠着这一瞬间的清醒,路易原本手撑在珀兰斯的脸颊两旁,这一下子却起身想走。
不能继续留在这里……
这是不对的……
太危险了……
“路易——!”
珀兰斯心里一惊,万万没有想到现在这个情况下,这只雄虫居然还能够有撤离的想法。
他此时此刻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胡乱地攀着路易的肩胛,双腿也绕上了雄虫的腰,可内心却只有一个想法——缠在路易的身上,不能让他走,这一下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求求你了…不要走…”
珀兰斯轻轻地闭着眼,微微张开嘴巴喘气,其实他现在连喘气的力气都快要没有了。
他掀开疲惫的眼皮,望进路易深邃又蒙了一层雾气的眼睛里面。
“路易,求求你了……”
他再一次恳求,语气称得上是低三下四,又筋疲力尽地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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