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又化身换气扇,在整个实验室刮起狂风,将污浊的毒气送到了每一个他能发现的通风口。
地下基地的毒气顷刻间被稀释,空气质量也回归到不伤害人体的程度
一切都搞定后,阮青州回到装着谢烬灼的实验室,大喊一声:“呔!妖精!还不快给俺老孙快快现身!”
一直听着外面动静的谢烬灼:“?”
你食不食油饼!
“好了吗?就你一个鬼?我师兄呢?”
虽说说话没什么波动,但暗含的期待阮青州还是听出来了。
也可能是他想象出来的,但自从他知道谢烬灼把聂涧溪扑倒之后,就哪儿哪儿都泛着酸气。
怎么傻子都能有对象?只有他孤家寡鬼?
他不就是去陪了自家爸妈一段时间吗?咋就连聂涧溪这种一看就注孤生的清冷佛子都有对象了?
幸好还有洛清风和阎书陪着他瓜,不然他都要变态了。
于是他要趁这个机会嘲讽谢烬灼。
“你瞅瞅你这矫情的样子!你瞅瞅你这不值钱的样子!你瞅瞅你这幼稚的样子!”
“你明知道这里有毒气,你还想让你师兄进来救你不成?”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一看你就不是真心爱你师兄的,he tui!”
果然,嫉妒使人丑陋。
等他发泄爽了,还要不耐烦地催谢烬灼:“赶紧的,你亲爱滴师兄还在外面盼着你出去!”
话音刚落,谢烬灼就凭空出现了。
就是表情不太好,“你刚刚是不是侮辱我了?”
阮青州看着他捏着木剑的样子,一个飞奔,朝通风口窜去。
堵在通风口中,谢烬灼打不到,但他又能嘲讽的地方。
“我怎么侮辱你了?你就说你是不是矫情吧?”
谢烬灼冷笑:“我说的不是这一句,是你说我不是真心爱我师兄那句,你给小爷收回去!”
阮青州:“……恋爱脑真可怕!”
说完一溜烟跑了。
谢烬灼从实验室出去,看见墙上嵌着的人,额角青筋一跳。
然后驱使木剑,有一个算一个,全部捅了一遍。
嗯,他跟做非法做人体研究的人都有仇,遇见一个杀一个,遇见两个杀一双。
管他什么报应不报应的,他只要这一世能和师兄好好在一起,已经是天大的运气了。
这些他爱情路上的拦路虎,都去死!
又把所有实验室都翻了一遍,发现除了仪器之外,就没有一个活人了,才转头找出口。
他速度很快,快到他把那些仪器都毁了,成功回到地上,距离阮青州上去,也才十分钟。
满心期待地跳出来,结果一个人都没有看到!
不是,他那么大,那么好看一个师兄呢?
不是说好了在上面等他吗!
人呢?
完了树梢上穿过来一道声音:“咳咳,这位兄弟,你是不是在为找不到对象而烦恼?”
虽然有伪装的意思,但不是很到位。
谢烬灼一听就知道还是阮青州这个损货。
“阮青州,我师兄去哪里了?”
阮青州挠挠鼻子,“这个嘛,事情是这样子的。”
“我刚刚为了救你,把里面的毒气都给排出来了,那这上面肯定不太安全。”
“然后,我猜,他们应该转移阵线了。”
第225章 黑夜前的黄昏
谢烬灼很是不满,主要是觉得阮青州这事干的,太直肠子了。
他就不能直接把毒气都给吞了吗?
“你身为一只鬼,处理不了毒气?”
阮青州怀疑他在搞笑,他虽然是一团形状百变的鬼气形成的,可以吸收负面阴暗情绪。
但不代表他可以消化毒气啊!
于是他皮笑肉不笑:“你瞅我长得跟化学药品一样吗?可以跟毒气反应吗?”
谢烬灼挑了一个方向开始跳跃,脚下的力道让一颗颗树木都摇晃起来,有的还掉下去一些瓜果。
但没人在意瓜果的去处,他们只在意某些人的去处。
矫捷的身影在林中隐隐现现,被稀释过的毒气弥漫其中,传递着谢烬灼的声音。
“我瞅你跟毒气是一家的,怎么就不能直接处理掉呢?”
阮青州也在树林中窜来窜去,闻言鬼眼直翻。
“you can you up,no can no bb!”(你行你上,不行别bb。)
这是他在网上新学的一句话,好像是很古老的网络句子了。
但他觉得用在此处非常恰当,于是就很不客气地引用了。
谢烬灼讨厌英语。
应该说,他平等地讨厌所有课程。
当初学习的时候,聂涧溪过目不忘,学啥会啥。
轮到他,过目就忘,学啥啥不会。
这对比感下来,导致他非常郁闷,还曾经常跟聂涧溪作对,包括但不限于盘聂涧溪的长头发让他不能专心学习。
聂涧溪的头发,曾在他的手下有过千万种样子。
但是这一世,他没有机会盘聂涧溪的头发。
因为他有一大半的时间是在昏迷中度过的,醒来之后,聂涧溪还呆板得像个傻子。
你说他像个傻子吧,但是他的智商根本没受到影响,影响全在情感感知上,换句话说就是情商为零。
欲望也几乎为零。
但还算听话,聂爷爷安排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谢烬灼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之前的聂涧溪了,又加快了飞奔的脚步。
几个小时没见师兄,有点想了。
落日熔金,层林尽染。
充满危机的山林也显示出温暖暧昧的色彩来,群鸟惊吓,腾腾起飞。
叽叽喳喳地码着摇它们窝的人。
罪魁祸首谢烬灼根本不在意这些小生物的想法,他只想赶快见到聂涧溪,然后不小心地说出他差点就死掉的事实。
最好能让聂涧溪对他产生担心怜惜的情绪,那样自己才可以顺水推舟要求其他的安慰。
而阮青州一直跟在他附近,不远不近,四处张望。
他有二十年没有见过自然风光,即使刚刚才在这山林之下撇见过充满科技的画面,也不影响他现在欣赏大地上的一副画。
鲜活的,明亮的,让他心潮澎湃的。
即使他的心早已停跳许久。
下辈子,还想当一个人,拥有一堆恩爱的父母,他会好好爱他们,希望他们也能好好爱自己。
这一次,他不会再任由自己被所谓的爱情迷惑。
这世间的情感有千万种,爱情只是其中一种罢了。
**
二人心绪飞扬,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个被群山环绕的湖泊旁。
湖面有风,波光粼粼,半挂在天边的落日,还没被山峰挡住羞红的脸颊,倒映在湖面上,虽微风轻轻荡漾。
落日对面,是一行人虽单薄却并不孤单的背影,影子斜斜落下,拉长了许多时光。
谢烬灼看到这一幕,不禁有些恍惚。
上辈子他们从被迫进入末世,便一直走在战斗的路上,没有心情也没有机会去欣赏这个世界,到底还有多少好风光。
整个世界被笼罩在阴云墨雾之中,连日光都被遮挡。
人成片成片的死,植物成片成片的枯亡。
以至于最后师兄看到一朵即将萎靡的蒲公英,都感动到热泪盈眶。
但这辈子,好像真的有哪里不一样了。
他们人都还在,还能一起看湖光落日两相和。
谢烬灼一向充满戾气的眉头柔和下来,头一次温柔地扬声道:“师兄,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有聂涧溪的地方都是他的归处,所以是我回来了。
自从他像聂涧溪表明心意后,就不在叫他木头了。
叫木头哪有师兄香?
他看着聂涧溪转身,看着那些他曾经不太喜欢的伙伴一个个扭头。
又加了一句,“各位,我回来了。”
洛清风朝温朗挤眉弄眼,阴阳怪气,“哟,我当是谁呢,怎么会有这么有礼貌的时候?”
“原来是我们的小狼狗灼灼呀~”
“非要自己一个人去逮许世明,整的我们一群人都替他担心呢。”
谢烬灼苍白的额头,青筋起伏,忍了几秒,没忍住。
“你给小爷闭嘴,不会说人话就把嘴闭上,夹着嗓子是想恶心死谁?”
洛清风朝他做鬼脸:“哼,看来你没有受伤嘛,这么中气十足。”
谢烬灼跳到聂涧溪身边,大言不惭道:“世界灭亡小爷都不会受伤。”
又看着聂涧溪,不加掩饰道:“师兄,我刚刚受了好重的伤,皮肤都被毒气腐蚀了。”
洛清风闻言白眼翻上天,驰名双标,他身边都是这些人。
实在是太碍眼了。
聂涧溪拿着谢烬灼的胳膊仔细看了看,“已经好了。”
谢烬灼想要的可不是这种不痛不痒的关心,他想要最直白的安慰。
于是招呼都不打,直接在湖边落日中,扶着聂涧溪的头,吻了上去。
在他看来,这种亲密的行为,在任何时候,都是亲一次少一次。
不如把握好时光,想亲的时候就去亲,管别人看不看得到。
反正,他又没有什么干别的事。
亲完还要深情地看着聂涧溪的眼睛,第无数次告诉他:“我好爱你。”
大抵是憋了两辈子,已经释放,便有了相反的效果,总想表达出来。
关于自己的爱,关于自己的渴望。
幸好,聂涧溪从不会因为他的直白而感到困扰。
但旁观者显然很困扰。
阮青州在他们旁边跳脚,“你们真是……真是酸死我了!”
“不行,不行我去找个鬼谈个恋爱吧?”
“二十年没谈恋爱了,有点寡。”
秋听栩闻言直接笑出了声,“青州,你真的想谈吗?”
其实不是很想,只是看到他们这么好,有些羡慕。
第226章 传播
他们离开后不久,一直藏在暗处的人,已经察觉到实验基地被攻破。
大概是早有准备,不然也不会只有几个实验研究员留在那里。
埋藏在暗处的炸弹,骤然轰鸣,将这一片山都坍塌,湖都填满,水也开始溢流。
落日早已下沉,湖月破碎不堪。
四面八方都起了迷人眼的风尘,风尘之下,是千万条细小的溪流。
又在蜿蜒的过程中,被尘土吸收殆尽。
临近的人以为发生了天灾,不然到底是什么样的武器,可以一下子炸平一座山脉呢?
山脉之下,冒出无数黑幽幽的鬼魂和灰发矫捷的人影。
当夜幕降临,没有人知道,这个世界,迎来了一群亡命之徒。
地下基地,不止关押谢烬灼的那一个,在这山底下,埋藏着很多个分布较远的地下基地。
而被谢烬灼毁掉的那一个,显然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一个。
灰发女孩儿,也是早就挑好旗子,能杀了谢烬灼最好,如果不能,也能试探出一些东西。
**
“我的鬼力被毁了三分之一,你们说过只要我可以扰乱他们,就满足我的一切要求的。”
“那你们快点让我的鬼力恢复,不,还不够,让我变得更强!”
“他们也变厉害了,我现在都打不赢他们!”
许世明愤愤不平地对着某一个负手背对着他的人说。
那人身形瘦削,几乎瘦骨嶙峋。
正面,眼眶深邃,两颗眼珠子像是嵌进眼眶里的一样,温和下藏着不易发觉的阴鸷。
是一个中年男人,面上胡须剃得干干净净,皮肤苍白,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
闻言,淡淡道:“但是你的扰乱没有什么作用啊,姓谢的毫发无伤的出来了。”
许世明也淡淡一笑,“这怪不得我,你们自己不知道他们到底有多少底牌,难道还能怪我没有拖延住吗?”
“你们安排的人鬼没能打败他,释放的毒气也没有杀死他,你们能把这个责任推给我吗?”
“要知道,这些并不是我安排的,我只是听你们的命令,拖延那群人罢了。”
“为此,我损失了不少。”
中年男人怪笑两声,“人鬼?111还算不上,她只不过是一个半成品罢了,除了身体素质远超常人,什么用都没有,还自以为自己是个成功品。”
“要说人鬼,还是01号最成功,可惜,我们当时都被他骗了,让他们捡了个漏。”
“罢了,这些破事,不说也罢。”
“我会帮你获得新的鬼力,但你要负责将那群人分开,他们一直待在一起,这显然不是我想面对的局面。”
“最好是能杀几个就杀几个。”
“我要让这个世界都陷入混乱,去祭奠我女儿的在天之灵,哈哈哈……”
他的面前就是一个桌案,桌案上面摆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鲜艳欲滴的花束,分明很漂亮,却与这诡秘的氛围格格不入。
许世明难得好奇:“虽然这个世界如何,现在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但我还是很好奇,为什么你要用整个世界给你女儿陪葬?”
中年男人伸手碰了碰花瓶中的花,有一滴水珠落了下来。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不过是不喜欢这个没有她存在的世界罢了。”
“我女儿啊,可喜欢鲜花了,可惜这个世界不喜欢她。”
“那便都去陪葬吧。”
许世明沉默:“不是很懂你们这些把亲情看得这么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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