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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近代现代)——郑九煞

时间:2025-04-25 09:04:07  作者:郑九煞
  “你不也一样?”
  四目相对,程朔摘下了傅晟的眼镜随手放在手表旁边的位置,没有了隔碍,这双狭长的眼睛愈发肆无忌惮地侵略着他的领地,刻薄又冷傲,绝不是一副他所最心仪的皮囊。
  但在此刻,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次该换我在上面了。”
  扶在他腰上的掌心逐渐收紧。
  “好。”
  ......
  短暂的目眩后,程朔大口喘气,像一条脱氧了的鱼在岸边费力地摆尾,那种顺着尾椎骨攀升继而炸开的感觉难以用任何一种语言描述,胸膛大幅度地起伏着。
  双手被束缚住的感觉令程朔艰难地寻回一丝理智,迎着逆光眯了眯眼,一条与西装相得益彰的深灰色佩斯利花纹领带捆绑住了他的双手,崭新的。
  “你他妈干什......”
  腕部猛地一阵吃痛,领带的另一头捏在傅晟手中,牵动着电流般贯彻全身说不上来的异样。
  “禁止说脏话。”
  傅晟略哑的嗓音伴随呼吸在后背响起。
  程朔意识到了不对。
  可是晚了。
  ......
  早上醒来,睁开眼第一件事,程朔恨不得把昨晚那个色欲熏心的自己给掐死。
  这叫在上面?这算哪门子在上面!
  身边的傅晟因为他的动静同时醒了过来,眉心微蹙,下意识想去取床头的手表看时间,然后想起这里不是在他的卧室,而他的手表也在昨晚沦为了一块废品。
  侧过目光,便对上了身边程朔饱含怨气的脸孔。
  “早。”傅晟从容自若地说道。
  早?
  程朔险些想笑。
  这人居然还有脸和他说早?
  身上疼的厉害,原本还仅限于小腹和肩背,这下几乎牵动了全身,包括手腕。根本分不清是来自打架弄出的伤还是昨晚他和傅晟打的那一场‘架’。
  程朔磨了磨后槽牙,“你还记得昨晚你答应过什么吗?”
  傅晟说:“我只记得你答应会替我劝傅纭星出国。”
  很好。
  他就不应该脑子一抽和一个商人上床,还一抽抽两次。
  “滚下去。”
  如果程朔现在还有力气,他会选择踹傅晟一脚,然而眼下的情况显然不具备这个条件。哪怕真的踹上去,也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还要被冤枉成调情。
  傅晟看向他,侧头躲开了程朔扔过来的枕头,稳稳地接住。
  没扔中,程朔在心里记了一道,略带威胁地说:“醒了就别占我的床,你要闲的没事,把猫给喂了。”
  傅晟将枕头放回了床上,低下头时,嘴角不经意向上提了一下,转瞬即逝。
  色厉内荏。
  昨晚做到一半的时候,小猫不知道是不是听到房间里的动静,以为程朔出了危险,一个劲地在屋外叫,用那双还没有长好指甲的爪子挠着门。
  傅晟附在他耳边说:“猫在挠门,怎么办?”
  “你他......”程朔闭了闭眼,咽下脏话,“把嘴闭上。”
  他算是彻底看透了,傅晟这人就是个彻彻底底的黑心头子,什么斯文,什么礼仪,全他妈都是装的。
  傅晟坐在床边,伸手取过浴袍披在了身上,是程朔的尺码,稍微有点短,昨晚结束后他无法忍受洁癖洗了个澡,那时候程朔已经累得倒头睡着。
  上回并不是错觉。
  和程朔睡在一起的两个晚上,多年以来无法根除的失眠竟然得到了药物所不曾带给他的缓借,从学生时代开始到现在,身体已经对药物有了抗力,以至于每晚睡前都必须点上一支沉香,才能勉强换来一段连续的睡眠。
  究竟出于什么原因?
  傅晟神色深沉,看着这间狭小的、本不该容纳他的出现的出租屋卧室。
  在程朔身上,已经有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无形中牵制着这场本该更早结束的关系进行到了现在的境地,一切都是围绕着傅纭星开始,此时此刻,仍然如此。
  但已经无法轻易叫停。
  看傅晟一言不发地进了浴室,程朔的烦心稍微平坦了不少。
  不是他把这个看得有多重要,只是从意识到性取向开始,他就没有过当下面的念头。刚好他的审美又一直都是傅纭星那种干净漂亮的小男生,还从没有哪一任想过要反着来。
  这种简单图爽的事情没必要硬上升到尊严的层面,就是别扭。
  说不上来的别扭。
  尤其是他很不想承认,这事的确没有他想的那么难受,和上次酒后的稀里糊涂不一样,完完全全清醒的状态下......那种感觉简直要命。
  不能说不舒服,但是他也不想承认舒服就是了。
  特别是对方还是他怎么也看不上眼的傅晟。
  再不情愿,也得消化这个自己作来的事实,程朔套上件宽松的T恤下了床走到浴室门口,抱胸靠在门槛边看着洗漱的傅晟,简直把这当成自己家一样不客气。
  “昨晚你的人应该没有把道哥打死吧?”
  面对这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问询,傅晟从镜子前抬头看了程朔一眼,抹去了脸上的水珠,“你以为我是黑社会吗?”
  程朔忍不住笑了下,“就你昨晚那架势,不好说,别人估计都以为你是上门来要债的。”
  傅晟调查过他,这事用脚趾头都能想到。
  所以程朔也不打算再废话,“道哥的事你不用再插手,我会解决。”
  “你打算怎么解决?”傅晟淡声开口,“如果你想用钱,我给你的那张卡里的确够二十万,但是给了以后的事情你有想过吗?”
  想法被看穿得彻彻底底,程朔本来就不怎么爽快的心情更是往下坠了坠,重点是——他知道傅晟没有说错。
  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
  给了钱,难道就能彻底摆平道哥的骚扰吗?
  “你可以等想好了再来找我。”傅晟说完这句,绕过他走出了浴室。
  “傅纭星的事,我现在不会帮你。”
  程朔叫住了他。
  傅晟定了定,转过身,浴袍不够严实,昨晚程朔留在他肩颈上的痕迹袒露无遗,已经淡了许多。他没有戴眼镜,刚刚清洗过的脸庞透着淡薄的英俊,冷冷审视着程朔,“你不打算履行答应过的事情吗?”
  “你不是也没有履行吗?”程朔讥讽地扯了下唇角,坐回床边,从抽屉里找出一包烟抽了根点上,“看你以后的表现,反正现在没门。”
  以后。
  这句不定性的字眼透着烟般缭绕的暧昧,一呼一吸间,萦满了肺腔。隔着腾升的白雾,程朔与傅晟一坐一站沉静地对视了两秒,似乎都在等待。
  “别在我的面前抽烟。”
  傅晟开了口。
  程朔看新物种似的瞥了男人一眼,故意对着他吐出一大团烟雾,含着挑衅,“你们是有什么基因缺陷吗?一家人都闻不了烟味?”
  不用说名字,他们都知道程朔是在说谁。
  傅晟在冷淡地凝视了片刻后走到无动于衷的程朔面前,抬手取走了他口中的烟,掐灭后丢进了垃圾桶,整套动作几乎没有留给程朔反应的时间。
  “程朔,我不想重复每句话。”
  这是警告。
  程朔怔了一下,抬起眼,傅晟已经只给留下一道宽阔的背影。
  忍不住笑了下。
  好吧,在某些事情上,迥然不同的兄弟俩竟有着高度重合的脾性,还有反应。
  譬如,生气的点都莫名其妙。
 
 
第38章
  “朔哥,上回的事情你到底是怎么解决的?”
  玻璃杯棱棱角角的内壁折射出琥珀色的光,程朔晃着酒杯回过神,撞进擦着桌子一点点挪到这边企图摸鱼的郝可求知的眼里,忍不住笑了下,放下酒,“我叫来一群大汉把那个挑事的人狠狠揍了一通,让他跪地上给我磕三个头,事情就解决了。”
  “真的假的?”
  郝可脸上写满了不信,“法治社会,还能搞这一套?”
  程朔意味深长,“谁告诉你法治社会就不能以暴制暴了?”
  天气回暖,这段时间酒吧的生意一直很好,几次过了十一点客流比隔壁的夜店有过之而无不及。程朔刚才忙前忙后干了不少活,这会儿的客流量渐渐趋于平稳,终于能坐在吧台边稍微休息一会。
  前些日子让道哥打出来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消下去,当天晚上又干了激烈的一架,到今天弯个腰还能有一阵拉扯感,再听郝可满脸好奇地提起这事,程朔更是觉得浑身都疼得厉害,尤其腹部。
  郝可忍不住把这些天群里讨论的内容都问了出来:“那个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他是来寻仇的吗?”
  “差不多。”程朔含糊道。
  “那他还会再来吗?”
  “要有下次,你直接拿着监控去报警。”
  插科打诨了没多久,看程朔有一搭没一搭回应的兴致不高,甚至有要赶她回去工作的苗头,郝可连忙改口说了正事。
  “对了朔哥,我最近在准备考研,能不能把我的班少调一点,”郝可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一条窄窄的缝隙,“再这样忙下去,我真怕哪天猝死在公交车上。”
  郝可是去年大二的时候来Basement应聘的服务生,干酒吧夜场的人一向流动性大,松散且不稳定,也是出于这个考虑,程朔招的大多都是年轻的兼职,一部分能省钱,一部分也不至于有人突然不干了愁人手不够。
  除了调酒师Joey从开业一直全职干到了现在,也就郝可这个兼职工在Basement里干的时间最长,性格最活泼,除了有事没事就跑来摸鱼,别的都挺好。
  程朔摸了摸下巴,在郝可紧张的注视下佯装思索良久,“学业重要,你回去把时间表发我微信,我调整一下。”
  “谢谢朔哥!”郝可立马笑开花。
  等她乐完,程朔不忘敲打一下:“但别想着休息太久,你要是安排不过来,提早说,我好有时间找个人来接替你的活。”
  郝可倒是一点都不慌,朝另一面抬了抬下巴,“这不是有个现成的吗?我觉得朔哥你要是开口,他会很乐意打两份工,说不定还不要你工资呢。”
  顺着郝可给的方向,程朔看向了台上正在给话筒调整位置的傅纭星,九点过半,每到周六晚,总有一批固定的客人是冲着傅纭星来,前排的位置已经座无虚席。
  出于一种莫名的感应,傅纭星抬起眼皮扫向这个方向,头顶昏暗的暖光,给两排纤长的睫毛扫下一片灰色阴影,郝可挥手打招呼,旁边的程朔在滞了一秒后举起酒,朝人笑了笑。
  傅纭星触电般冷淡地移开视线。
  程朔有点尴尬,准备抓住罪魁祸首拿身份压着批判一二:“胆子肥了,敢拿你老板开玩笑?”
  郝可已经有先见之明地溜之大吉。
  抓不到人,程朔无奈地回头笑笑作了罢,没想到他这段时间和傅纭星之间奇怪的气氛已经连员工都察觉到了一二。
  这群小年轻,不知道背后还要怎么乱传谣言。
  大概是真的累到,也大约是不想被傅纭星的歌声影响,程朔喝完杯里剩下的酒后就去阁楼窝在了懒人沙发里,本来想打一会儿消消乐,新关卡重来好几遍也没能通关,不由烦躁,靠着沙发不知不觉阖眼睡了过去,连梦也没有做一个。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感觉好像有道影子晃来晃去挡住了灯,程朔唰的睁开眼,与傅纭星近在咫尺地对视两秒,猛地仰起脖子,脸颊擦过了傅纭星贴在旁侧的手背。
  程朔下意识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
  “手机。”
  傅纭星淡淡开口。
  程朔侧头一瞥,才发现傅纭星原来是把他脸边差点摔下去的手机给捡了起来,上面还亮着消消乐的页面,连忙把手松开。
  误会了人,尴尬大发。
  “咳......你怎么上来了?”程朔撑着沙发支起身,抽空摆弄了一下被压得稻草似的头发。
  “要下班了,郝可让我上来看看你,她怕你把自己锁在里面。”
  公事公办的口气,放好手机后傅纭星便背对着他,看也没有看他一眼。
  天气回暖了,傅纭星这段时间也脱下了厚衣服,薄薄的短袖面料勾勒出少年挺阔的背,手臂在顶灯下近乎白得透明,青筋可显,这样一双精雕细琢的手在弹吉他的时候尤为性感。
  头还有些昏,程朔看着他的后背回答:“我今晚就在这睡,你们先走吧。”
  傅纭星顿了一下,声调不变:“昨晚没有睡好?”
  程朔倒在绵软的沙发里‘嗯’了一声。
  这还是自上次在医院门口拉完钩后,他们第一次在只有两个人的环境里对话。
  莫名有点紧绷,说不上来的一点异样。
  可能是上回在他面前哭了鼻子,觉得丢脸,傅纭星这段时间一直在躲他,倒也算不上完全的躲,依然会在工作时间正常见面,可是傅纭星和所有人交流、对视,独独忽略他一个。
  搞得现在乍一打照面,程朔也蓦地有点语塞。
  还是傅纭星先开了口,转身半低眸,冷淡的视线自上而下落在程朔身上,“我听说有人在店门口泼了油漆,是怎么回事?”
  “是有这件事。”酒吧上下都知道前几天有人来店外闹事,再经由郝可那张大嘴巴一说,傅纭星知道也不奇怪。程朔嘴唇动了动,补完了后半句话:“已经解决了。”
  好像这就是全部经过。
  短短五个字。
  傅纭星淡色的瞳孔闪过一丝可笑的挣扎,身侧紧握着拳骤然一松,像是有股郁结的气也跟着沉沉散开,唇里吐出来的字眼令逼仄的阁楼里的空气更冷上三分。
  “那就行。”
  一次教训,已经足够。
  傅纭星转身离开。
  “上次你见过的那个男人,在医院里,”在傅纭星走出这间房间前,程朔的话重重拦住了他脚下的台阶,“是他在店门口泼的油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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