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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近代现代)——郑九煞

时间:2025-04-25 09:04:07  作者:郑九煞
  程朔压根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他感觉自己就像只混入狼群的哈士奇,哪哪都格格不入。
  柏晚章笑,语气很笃定,“不会有人这样觉得。”
  就和周围人一样,说完他从随身携带的电脑包里抽出平板摆在桌上,屏幕淡淡的蓝光映入瞳仁,气质沉静,看得程朔有点入神。
  周围静了下来。
  他们没再有过交流。
  幸好,研讨会并不是什么枯燥的讲座,发言的人不断变换,中间还有在座的学者加入讨论,分享不同的观点,让人不至于昏昏欲睡。
  中场休息,程朔想挪一挪快要坐僵的屁股,刚屈腰起身,一个穿着格子衬衫的男人来到了他们这桌,完全没有注意到打算出来的程朔,就与柏晚章寒暄起来。
  “刚刚就想和你打招呼,我坐在角落那桌,不方便绕出来,”对方语气熟稔,“你什么时候回国了?”
  柏晚章礼节性地颔了颔首,“有几个月了,好久不见。”
  随后,他对定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走的程朔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学同学,很久没见了。”
  程朔只能先打了声招呼:“你好。”
  直到这一刻,对方好像才意识到他和柏晚章是一起的,从头到尾打量了程朔一遍,但话里依然是在问柏晚章:“你学生吗?”
  大概是看程朔穿着随意又没有带电脑,很给面子地猜测。
  “我没再继续任教了,”柏晚章摇头,用只有他们三人能够听见的音量在程朔耳边低语:“我有点渴,可以帮我倒杯水吗?”
  研讨会隔壁就是为今晚准备的自助餐台。
  程朔终于有了离开的借口,想没想就同意了,也就没有注意到那位同窗在看见他们耳语时诧异的眼神。
  “听说你开了间心理咨询室,希望恭喜的没太迟,结束了不知道可不可以去参观一下?”
  柏晚章收回视线,面对恭维没有多少情绪起伏,“还在起步阶段,如果想要叙旧,可以改天约上师兄们一起吃午饭。”
  “你太谦虚了。”大约察觉到柏晚章话里的客气,同窗没再强求下去,换了个话题:“只是你在英国发展得好好的,平时还能兼职做个导师,怎么突然一声不吭地回国了?看到这次研讨会的名单,我还以为眼花了。”
  “周围回国的不在少数。”柏晚章轻描淡写。
  “我知道,不过看到你回来还是挺意外的。”
  同窗环顾了一圈四周,有的学者凑在一起继续讨论方才的问题,有的和他们一样好久不见,相聚寒暄,“你推荐的地方蛮不错的,老师说下次还有在江庆的活动也打算定在这个酒店,餐食也好吃。”
  柏晚章没有回答,他显得有些漫不经心,朝隔壁又投去了一眼,已经是交流过程中的第三次。
  频繁的举动终于勾起了同窗的好奇,他忍了又忍,还是问道:“刚才那个人是谁?看起来不像是你同僚。”
  ——而且有点流里流气。这句话同窗没好意思说出来。
  柏晚章低眸,这个问题值得一段时间的认真思索。
  “旧情人。”
  同窗脸上的表情有了龟裂的痕迹。
  “......什么?”
  对方大惊失色,柏晚章这时候却终于有了一丝笑意。
  他合上电脑,留下句‘失陪一下’,错身朝程朔离开的方向走去,没去管伫在原地的同窗陷入自我怀疑。
  当蒋飞问他人在哪里的短信跳出来时,程朔已经灌了两杯葡萄酒入肚,终于冷静了一些,勉强起到尼古丁的镇定作用。
  手机里解释不清楚,怕说实话只会招来蒋飞的电话轰炸,最后只回了句:有点不舒服,我先回去了。
  “在和谁聊天?”
  程朔把手机囫囵往袋里一塞,回头发现柏晚章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身后,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残留的目光在他口袋处盘旋了一会。
  “是蒋飞,问我去哪里了。”
  柏晚章点头表示理解,继续接道:“我以为你在和傅纭星聊天。”
  程朔险些把喉咙里的酒一口呛了出来,“咳...你说什么?”
  “怎么又喝酒了?”
  柏晚章注意到他手里的空酒杯,眉心略带担忧地蹙起,取下后,随手放在一边,“不早了,的确应该和男朋友报备一下,免得他会担心。”
  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程朔的大脑彻底不会转了,他连忙瞟了一圈周围,还是文化人有素质,三三两两都隔得有些距离,但仍然压低声音:“你是...怎么知道?”
  柏晚章回答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我去过一次你的酒吧。”
  程朔更意外了,“你来过?什么时候,怎么不和我说?”
  “去的时间不太巧,”柏晚章顿了一下,“看到了你和纭星。”
  他没有说具体看见了什么。
  但已经够了。
  程朔还想要开口,却被打断。
  “你不用和我解释,上次不是已经说过,我们可以继续做朋友,我以为你也没有异议,”柏晚章的声音很轻,一双微微下垂的眼睛盯着他看,就像一种温和的乞求,“难道你连朋友也不愿意和我做吗?”
  他咬重了倒数第二个字。
  程朔语无伦次,“不是,我只是怕你......”
  “怕我介意吗?”柏晚章接下了话。
  “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谁都有过去,何况,你和纭星都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我不想失去你们。”
  柏晚章表现得很洒脱,对待曾经,仿佛真的释怀了一样。
  ‘仿佛’
  程朔的脑袋拉响了警铃,柏晚章靠的很近,好像越来越近,但是酒精麻痹了行动力,他没有动,任由柏晚章倾斜的上身凑过来,然后拿起了他侧边桌上一杯气泡水。
  “我开了车,”柏晚章很自然地喝了一口,提议也一样自然,“等下我送你回去吗?”
  “不了。”
  这一刻,程朔萌生出了逃离的冲动。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从见到柏晚章的第一眼起就会如此不自在,不是旧情人重逢后所常见的不知所措。
  十年未见,柏晚章变成了一个套在罩子里的崭新的人,他给自己设置了新的程序,藏去了喜怒哀乐,抹灭一切与过去挂钩的情绪。
  那不是他所熟悉的柏晚章。
  为什么要假装不在意?为什么一边做朋友、一边还要不断靠近,如果从未放下过——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找他?
  成年人之间的暗示并不需要说得太满,朋友是一项灵活的指标,如果是任何人同他说这样的话,程朔不需要思考就能明白背后的意思。
  可是柏晚章呢?他感觉自己根本就没有懂过这个人。
  太迟了一点。
  程朔是打车回去的,直到研讨会结束他也不知道今晚到底讨论了一些什么心理学问题,反正就算知道了,对于他如今的局面大概没有任何帮助。
  那个与柏晚章寒暄过的同学后来一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程朔没怎么在意,同学会上喝的一点白酒与之后入肚的葡萄酒混杂在一起,在车上时,程朔的意识就有点涣散。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下车,又是怎么上楼。
  意外的是,客厅里并不是一片漆黑,留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由远及近地传来了拖鞋踩在木地板上的琐碎声。
  “你去哪里了?”
  程朔顶着一身酒气,抱住了前来扶他的傅纭星,两个人的重量叠在一起,心脏扑腾了两下,就像搁浅后重落回水里的小鱼。他侧过头,看见一抹白皙的下颌,因为某些不愉快而微微绷紧。
  “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生气了。
  程朔无声地笑了笑,盯着傅纭星藏在头发后的耳垂上,那颗小小的痣。
  一股无与伦比的安心充盈了浑身四肢。
  “抱我去床上。”
 
 
第79章
  傅纭星把程朔脱下来沾满酒气的外套挂在了玄关处的衣架。
  卧室的过道很难允许两个成年男人并排走,费了些功夫,傅纭星才将人放倒在了床上,没有发觉衣角还在程朔手里捏着,一同栽进了狭窄的单人床。
  下半身被压到,程朔不舒服地哼唧了一下,傅纭星盯着看了一会,然后低头替他松开了腰带。
  “你自己回来的吗?”
  “嗯,打了辆车。”
  “同学会好玩吗?”
  “没劲。”
  傅纭星乜了他一眼,“没劲还回来的这么晚。”
  程朔这会儿的脑子已经有点转不动了,酒精混杂的威力逐渐上头,但他还是知道什么事能说什么事不能说,也许是潜意识里的某种生物本能。
  他没去管被脱掉的裤子,凑上去抱住了傅纭星,像只树袋熊一样在他耳边轻轻蹭,“你洗过澡了?”
  怀里的人略微僵硬,没发出一句声音,傅纭星的身体总是比他的嘴要诚实得多。
  程朔挺喜欢这个姿势,就这样抱着小声说:“你等了多久?”
  把备用钥匙给了傅纭星后,他来得比从前更频繁。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间杂乱的出租屋好像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越来越干净整洁,甚至能在餐桌上看见应季的新鲜水果,插满鲜花的瓷瓶,隔三天便会换一次水。
  第一次看见自己的衣服内裤被洗干净挂在阳台上,程朔还有点不自在,不过傅纭星从来不把做的这些事情挂在嘴边,让程朔也渐渐心安理得起来。
  被人照顾的感觉原来那么好。
  “我问了你酒店的地址,”傅纭星凉凉的嗓音在他后颈喷出呼吸,“你没有回我消息。”
  “什么时候?我没看见。”
  “我知道。”
  难怪生气。
  程朔吻了吻他的脖子侧边,然后又沿着那条骨感的下颌,唇往上摸索,他只穿了身上一件T恤,光裸着双腿坐在傅纭星身上,不安分的手乱动着,被傅纭星按住。
  “干什么?”他声音很低,有些喑哑了。
  “我啊。”
  这句答案令傅纭星反应了一阵,血液倒流回头顶,而对于口无遮拦的某人来说,根本没有乱挑逗他人的自觉。
  事实上,他们还没有做到过最后一步。
  每次到了那个关头,总会产生一些分歧。被傅晟那个变态压程朔认为算他倒霉,但是对于傅纭星,他还抱有些蠢蠢欲动的希望。
  他们俩站在一起,怎么看都分工明确吧?
  第一次提出来后,傅纭星意外地没有拒绝,于是在程朔使出全部技巧后,他悲催地发现,傅纭星好像一点感觉也没有。
  那次给了程朔极其大的打击,最后以傅纭星的主动服务做了收尾。
  他怀疑可能是太久没在上面了,导致变得生疏,后来断断续续又试了几次,最终得出的结论是:傅纭星真的没有做0的天赋。
  反正绝对不是他技术的问题。
  程朔实在有点自暴自弃了,或许对于傅纭星这种新手来说这样的要求有点太为难人了,他甚至怀疑,活到那么大对方会不会连片也没有看过?如果这样,完全得要他手把手教了。
  程朔眯了眯眼,酒气将他的脸连带脖子都熏得很红,“我就示范这一次,下次你看我怎么做,你就怎么做。”
  傅纭星的喉咙发紧,发出一声‘好’。
  他扶住程朔的腰。
  “老师教我。”
  程朔后来觉得他可能就是被这句老师给迷了心窍。
  傅纭星的声音实在好听,加之喝酒后的脑子昏昏沉沉的,对方在他耳边说什么,程朔都迷糊地照做。
  后来实在动得腰疼,他便让这个学生展现一下教学成果,结果差一点没收住。
  “你记住我是怎么…..嗯,怎么做的了吗?”
  “记住了。”
  程朔喘着气,又说:“下次你得叫,知道吗?”
  于是傅纭星之后就一直在他耳边轻轻地哼叫。
  到后面,程朔恍惚中产生了一种错位的错觉,疼的明明是他,累的也是他,怎么感觉反过来了一样?
  完蛋了,这小子好像很有做1的天赋。
  在求知精神上,傅纭星相比他人的确一骑绝尘,稍微隔一段时间就会停下,问他舒不舒服,有没有哪里做得不好,这种时候总是很要命。
  程朔后来实在累得不行了,他也记不清到底做了几次,傅纭星的体力完全就像没有尽头一样,他直接就这样睡了过去,等到再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下午。
  身下的床单干干净净,他已经换上了新睡衣,房间里只有薄荷沐浴露残留的清香,与那一丝没有完全散开的、他们都心知肚明的气味。
  程朔的酒完全醒了。
  他抱着脑袋,生无可恋地在床上复盘自己昨晚主动挑事时说的诨话,倒也不能说是后悔,酒精释放了一部分的天性。
  这件事他早就想过,但实际做起来,还是有点莫名的羞耻。
  “你醒了吗?”
  傅纭星敲开门,端着一盘早餐进来,摆盘很精致,刚刚又重新热过。程朔满头黑线,“我也没有到需要被伺候的程度。”
  平时锻炼就这点好处。
  难受归难受,但一点不影响什么。
  傅纭星低声说:“我怕你不舒服。”
  程朔打量着站在床边的傅纭星,穿上衣服,盖住那些疯狂的痕迹,又回到了平常那副高岭之花的矜贵模样,任谁也想不到另外一面。只不过历尽昨晚,他已经确定对方绝没有看上去那么纯良。
  程朔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知道我28了吧?”
  傅纭星抿紧唇,房间里的空气骤然低了两度,“年龄不是问题。”
  “你在想什么?”程朔一愣,忍不住倒在床上毫无形象地发笑,等笑够了,才直起身认真地说:“我是想让你不要虐待老人,你知不知道男人过了二十五就要走下坡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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